第 60 章
公主

  程皓然這一覺睡得死,任青青叫了好幾回都不肯醒,無奈只好偷偷打發了人去對面鎮國公府裡交代一聲,那霜姑娘卻也大方靈慧,吩咐下人去朝廷了報了假,連給太奶奶請安都沒去,只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十二萬分地配合著演好這齣戲。當下人人都以為程將軍只顧與美人枕畔纏綿,連早朝都稱病缺席。

  誰知這人日上三竿還在公主府裡睡得不省人事,青青早早就起了,閒得發慌,便倚在春榻上捧著繡框兒垂首仔仔細細隨著布帛上描好的花樣一針一線繡邊花。

  臨近晌午,日光碎裂如冰,落在她身上,又全然化了水,柔柔隨著她纖巧輪廓潺潺流動,蕩漾著細小而嬌柔的光華,於蔚藍透明的蒼穹下旋身流轉,幾乎靜止的畫面卻堪堪比得過驚鴻仙子踏水而來的驚豔。

  察覺他痴纏不絕的目光,青青指上捏著尖細的繡花針,略略抬起頭來,遇上他惺忪的睡眼,止不住唇角輕彎,笑靨似蓮花初綻,悄然點亮一池碧水凌波,映得他滿眼皆是璀璨日光,短促卻又似久遠的美好光景。「終於醒了?」

  他側躺著,一隻手懶懶支著頭,傻傻望著她笑。頭上髮髻早已是散了,烏黑粗亮的頭髮落在胸前,襯著蜜色搪瓷一般的皮膚,倒真似一幅美人圖,讓人浮想聯翩。他招招手,喚她,「過來。」

  青青笑著移步到床邊,未想他猛然間長臂一收,她便穩穩落進他懷裡,「別……小心針……」

  他抓著她的纖白細弱的小手在掌中捏玩,又放進口中輕咬,嬉笑道:「繡的什麼?」

  青青略顯蒼白的面龐上暈出緋色雲霞,低眉,淺笑,柔緩如山澗中絲帶般蜿蜒的溪流,晶瑩剔透,玲瓏婉轉,「香囊……這個……若有人問起來,可不許你說是旁人送的……」

  程皓然一陣傻樂,在她粉白的面頰上啄了好幾下,仍是止不住愉悅心情,輕飄飄從心中而出,溢滿一室菡萏盛放的琉璃光彩,「真乖,要為夫回贈些什麼給你才好?」

  「別盡在我這『為夫、為夫』的亂叫,昨天夜裡,將軍娶得可不是我。」

  程皓然刮她的鼻子,仍是笑,「好大一股酸味兒,真還怨著我呢?」

  青青靠在他懷裡,指尖撫摸著他胸口上豌豆大的疤痕,心中莫名泛著一縷縷艱澀,「前幾天還有點發熱,讓你好好養著傷,偏就是不肯聽!」未等他出聲,便有些淒惘地嘆道,「我害你受許多苦……」

  程皓然道:「誰說的?都是我自找的,不干你事。」

  青青指著那傷口說:「這還是我捅的。」

  「是呀,你好厲害,巾幗英雄呢!」繼而親暱地捏一捏她臉頰,玩笑說,「在民間,哪個娶媳婦不受點苦頭的。行了青青,別瞎想。以後對我好點就成。」

  青青道:「還要對你如何好的?胡鬧一晚上都沒將你趕門去。」

  「哪呢?哪胡鬧了?我分明是安安生生地睡到現在。」

  青青拍他頭上那至今未消的腫塊,「這不就是?也不知你怎麼摔出這樣饅頭大的包來。腦子可還清楚?別是摔傻了罷。」

  程皓然道:「哪裡來的饅頭,我倒是知道一處,香的很。」說話間已伸手探進青青小衣內,抓著那又軟又滑的-乳-兒揉弄起來,「這饅頭滋味好,且讓我嘗一嘗。」

  青青忙不迭推他,「這又是鬧的什麼,大白天的……唔……別這樣……冤家……」

  只聽得青青氣若游絲,飽滿亂顫的胸-乳-在他手裡變了形狀,軟綿綿香得醉人。他那裡五內俱焚,一張嘴在她胸口上下遊走,末了又含進口裡,在齒間啃咬,弄得她魂都要丟到天邊去。「你卻是不知,我這段日子如精蟲上腦,日日想著的都是如何如何與你相歡。金鑾殿上都晃了神,只想這把你壓在那黃燦燦的椅子上狠幹一回。讓你皇家的祖宗爺爺們都看著,我是怎麼操他們家寶貝女兒。」

  青青在他腰上擰一把,嗔道:「盡愛說這些子葷話。」

  程皓然生著老繭的指頭已經入她裙底去,沿著娟巧形狀來回撩動,方入了一指已是緊得教人窒息,他便想著若此刻入的是自己,那可真是銷了魂魄。又道:「你怕是天生的狐媚子,專吸男人精魄。」

  青青道:「你好大的膽子,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程皓然摸著她白玉似的小腿一路往上,更是在腿根處揉弄,揉得她一顆心兒怦怦亂跳,險些喘不過氣來,聽他仍是逗弄道:「我可不單是膽子大。」不知何時脫了衣裳,說話間抬起身來,露出那小臂粗長的絳紫色事物來,擱在青青手心上熱得燙人。

  青青收攏了手指,一緊一鬆,令他粗啞低吼。枕畔三千青絲鋪了一床,紅的唇黑的髮,鮮豔耀目的色彩相互碰撞,交疊著催生出更加狂野的欲望。他低咒一聲,按著她纖長的脖子,低頭含住一對鮮嫩的似開似合的櫻唇,大口大口地吃著。挑開了牙關,大舌頭伸進去,纏著她勾著她,怎麼也要不夠,分不開。

  恰時已抱她面對面做在懷裡,對準那處砰然勃發的欲念,磨蹭著,試探著,一寸寸頂進去,才入得些許,已覺無處可逃,那裡頭層層絲絨般的景色包裹著他,纏繞著他,卻讓他寸步難行。已然逼出一層薄汗來,卻只入了一半,聽她嚶嚶喚著難受,卻又扭動著楊柳似的腰肢來就他,搖搖擺擺扭扭捏捏,似在風中搖曳,引得春風無限,奼紫嫣紅。再待她一雙-乳-被他揉得沉甸甸,滿是淒迷顏色,豔麗灼人。漸漸才流出許多汁液,引得他真正進了桃花源,其中美妙,如墜天堂。便也顧不得了,猛然間大力抽送起來。頂得她的小身子在腿上一起一伏,胸前兩團雪白的肉似兔兒似的上下亂顫,更是靡靡亂眼。銜氣一顆在口中啜弄,惹得青青仰頭抱緊了他,他這方力道越發大了,中了魔一般在她身體裡馳騁,若萬馬奔騰,踢踏有聲,啪啪擊打著嬌俏的臀瓣,留一抹抹桃花顏色。

  一會子又轉了向,也不知他如何做得到,轉眼間青青已弓著腰翹起臀來,軟趴趴地伏在床上,那高高抬起的地方正被他深入著,頂弄著,以牲畜交媾的方式。抽了百千來回,新換的床褥子便又亂成一團,屋子裡處處浮蕩著愛慾靡靡香氛。一滴滴汗從他精壯的胸膛上落下,墜在她彎曲的背脊上,化開了,瀰散了全身。

  「不要了……求你了……」

  「心肝兒,忍忍,再一回……最後一回……」

  「不要……好累……」青青已是香汗淋漓,任他在豐滿嬌軟的雙-乳-上又掐又揉。又要過了三四回,生生就要纏死在床上。

  方歇了,已是暮色浮出之時。青青被他抱在懷裡,分開腿,躺在他胸膛上喘氣。羽扇似的睫毛上還掛著星點淚珠兒,教人看了滿心憐惜。他便吻著她,輕拍她後背,稍稍消減的情念還任她包裹著,頂著她那小肚子裡,滿滿一肚子他的寶貝。「以後……多給我繡幾個物件,走到哪帶著,也有個想念……」

  青青細細哼一聲,他便當她答應了,抱著溫存一會便起身穿衣。

  他半個家都快搬進公主府,兀自擦了身,從衣櫥裡挑出一件靛藍色的袍子穿上,雖說頭髮仍是散著的,但已然長身玉立,猶然若松柏之姿。

  青青累極,仍迷糊睡著。

  吩咐人打了熱水來,他便親自絞了帕子來為她淨身,拭乾了她額上汗珠,瞧著她眯著眼懶洋洋的模樣好生惹人憐愛,便又俯下身來纏她一回,吻得小嘴兒紅豔豔地撩人,亦不敢多看,只怕方才消減的慾念又起來,真真弄傷她。

  又翻開腿來看,她腿心裡還留著他的東西,一縷縷血絲隨著,紅白交纏,令他看得心疼,擦淨了便取了藥來,手指勾著往裡送。她大約是正睡著,見他來鬧,只覺著煩,蹬腿要踢他,身子裡卻是緊,夾住了,讓他又是一陣心癢。她那裡仍是粉生生的顏色,三春桃花一般誘人,上了藥,浮著些許清雅淡香,他便忍不住親吻□,不一會便把她弄得醒了,光著身子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面頰上一陣紅,讓人瞧了真想咬上一口。

  青青被他看著,支支吾吾半晌才說:「我幫你束髮吧。」

  他便含笑點頭,抓了件衣裳裹住她,「好。」

  青青只著一件薄衫,緩步引他在銅鏡前坐了。一手執著牛角梳,一手捧著他的髮,細緩地理順了,再抓攏到一髻來,在頭頂繞定了。

  他從鏡中看她,望見溫良而清婉的笑靨。

  她從鏡中撇他一眼,亦是巧遇他欣然安逸的笑容。

  她卻又專注地為他贊一支雕竹玉簪,低眉可又是淺笑著,若蓮花般清逸,又勝過晚霞嬌媚。

  他伸手來抱住她的腰,頭依著她平坦的小腹,低聲嘆:「真好。」

  青青將他落下的碎髮細細修整好,撫著他英秀的面容,輕聲說:「年年如今日,歲歲似今朝。」

  「青青……」

  外間突然起了聲,下人在報,「大人,宮裡來了消息,皇后娘娘方誕下公主。」

  青青與程皓然皆是一愣,隨即青青便叫了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我得去宮裡給皇后娘娘道喜了。」

  程皓然卻是苦笑道:「阿彌陀佛,這才是最好。」

  青青指著一桌子珠光閃閃的首飾問:「哪個好?」

  程皓然撿了一支九鳳鎏金大朱釵來,「進宮去,還是這個吧。」

  青青由著他把朱釵插歪了,卻也不改,笑道:「其實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