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還勉強有力氣有理智去推拒他的吻,第二次她已經迷迷糊糊……吻到情濃,手臂自動自發的抬起來,想要去擁抱他的腰身。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她僅存的最後一絲控制力拉了回來,清醒過來的這一刻,發現自己不僅沒反對,居然還差點抱住他,簡直想要一頭撞到沙堆裡。
季修筠拿出手機,看到裴正鈞三個字,深深吸口氣。真是千里眼一樣的存在,電話來的如此及時。看在十年友情的份上,好脾氣的問電燈泡有什麼事。
裴正鈞悶悶的說:「你出去也不叫我,我一個人悶著很沒意思。」
季修筠又好笑又好氣:「我和女朋友出來,幹嘛要叫你。」
裴正鈞噎了一下,冷哼:「見色忘友是吧,當初在學校裡相依為命的日子都忘了是吧。」
兩人在班裡一直年紀最小,雖然長的一表人才,楚楚動人,但是並沒有女生青睞,十五六歲的少年,如何下手?長的再帥,也只把他們當成弟弟看。
季修筠看在往日的革命情誼上,被勾起了同情心,讓他來木棧道這裡找他,順便把許琳瑯也叫上。
扶曉悄然鬆口氣,人多最好,單獨在一起實在是危險,趕緊朝著篝火走去,擔心失去控制,再有第三次……
很快,許琳瑯和裴正鈞過來,逍客遞給裴正鈞一罐啤酒,裴正鈞拿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擦。
許琳瑯彷彿看見了稀奇古怪的事物,看著那塊白手帕,眨了眨眼睛,我的天,沒看錯。真的還有人在用手帕。
季修筠知道他酒量很差,勸他別喝。裴正鈞答:「心情不好。」
「怎麼了?」
「公司的事。」
季修筠拍拍他的肩:「萬事開頭難。」
裴正鈞皺眉:「倒不是這個,是和討厭的人打交道挺煩的。」
他一貫的清高氣傲,不喜和人交往,創業初期卻是不得不和各方面各職能部門打交道。心累。
昨晚和蔣方正父子談合作也極不順,一個老狐狸,一個刺毛。所以今天才會想著跟季修筠過來散散心。至於當沒當電燈泡倒是沒考慮到,還以為兩人依舊是當年那般一對孤家寡人,直到剛才親眼看到他和扶曉站在一起,柔情蜜意,仿若偶像劇一般,身邊還牽著一匹馬,才轉變過來季修筠已不是單身的概念。
於是……心情更加鬱悶。
扶曉和許琳瑯坐在一起正說著話,忽然許琳瑯趴她近前嗅了嗅鼻子,而後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們……」
扶曉一陣心虛,「怎麼了?」
許琳瑯笑吟吟問:「是不是親了抱了。」
扶曉以為許琳瑯是詐她,當然不肯乖乖承認,紅著臉搖頭。心說她是浮摩斯嗎,每次有新情況都瞞不過她。
許琳瑯笑:「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扶曉心虛的問:「怎麼知道的?」
許琳瑯噗的笑了:「你看,不打自招吧。」
扶曉窘了,這小狐狸。
許琳瑯正經了一下,說:「費阿姨是個特別有生活情調的人,香水,沐浴露洗髮水這些都是一家法國公司特製的。季修筠也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長情執著,一條路走到黑,用的東西,配方多少年不變,味道還很特別,我總覺得那是一股胡椒味。」
扶曉噗嗤笑了:「絕對不是胡椒味,我覺得很好聞,像是檀香木和檸檬。」
許琳瑯笑著解釋:「你別多心,因為我對胡椒特別敏感,所以這味道我一聞就知道。而且這次我真不是存心來當電燈泡。週末我爸又安排相親,我一說我來找季修筠,他馬上就不提了,因為他巴不得我和季修筠好上。為了躲掉一次相親,才來當燈泡的。反正我不來,季修筠也帶了個大燈泡。」
說著,許琳瑯就去看對面的電燈泡,一眼看去,卻不由一怔,裴正鈞正看著她笑。
她然後輕輕碰了碰扶曉,下頜往前抬了抬。
扶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裴正鈞坐在對面,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拿著一罐啤酒,含笑看著許琳瑯。
那笑容,扶曉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張帆所說的,笑得勾魂是個什麼意思,不僅是俊美好看那麼簡單,除了勾魂這個詞之外,好像還真的沒法形容。
她暗暗慶幸,裴總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這若是沒事就在公司裡笑一笑,全體員工不都得春心亂跳,小鹿亂撞。
還好,公司裡基本全是男同事,還好,他只在喝醉了才笑。
許琳瑯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臉頰:「他老看著我笑怎麼回事。我臉上有東西?」
扶曉笑:「有。」
許琳瑯驚訝:「有什麼?」她可是剛剛洗過澡才出來的,因為今天玩真人,擔心曬黑,回去就做了美白面膜,莫非是那裡沒洗乾淨。
扶曉笑吟吟答:「美色。」
許琳瑯美滋滋一笑:「哎呦,這話我愛聽。」
裴正鈞一罐啤酒喝完,沉默下來,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季修筠看扶曉笑得眉眼彎彎,眸光璀璨,忍不住從對面走過來。
「你們笑什麼呢?」
扶曉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心口發緊,摟著許琳瑯的胳膊彷彿抱著一個救命稻草似的,臉色微紅,眼神亂飄,羞赧彆扭的樣子,真是十二分的可愛,季修筠心裡癢癢的恨不得,施個法術,把所有的人都隔離開,讓他倆單獨在一起。
「咱們一起去把馬還回去。」
扶曉堅決不看他,「你自己去啊。」
「我一個人去害怕,你保護我。」
這真是……許琳瑯笑得快要噎住,扶曉窘紅了臉,還沒等抗議,就被季修筠扯著手拉走了。
許琳瑯又和旁邊的一個姑娘聊天,聊著聊著覺得不大對勁,對面那個人,一直對著自己笑是怎麼回事。
她素來不會羞赧,更不會忸怩,忍不住徑直走到裴正鈞身邊,大大方方問:「你怎麼一直看我?」
裴正鈞沒回答,單手托腮,眼神迷離深邃,火光映在眼中,彷彿灼灼升起的小火苗,跳躍出蠱惑的味道,近乎有點放肆的凝睇。
許琳瑯笑容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唇邊,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麼近,這麼久,這麼肆無忌憚的直勾勾看她,還沒被她打。
行,裴正鈞你是第一個。
她緩緩站起身,慢慢坐回去,目光看著對面的人。
他恍若無意的衝她笑了笑,唇角,眼角都彷彿有細細的花開,那一剎真是春意無邊。
許琳瑯心裡驚了一下,他怎麼笑的這麼妖嬈,不對,妖孽?也不對,想來想去,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只覺得心裡癢癢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撲過去將他□□一番,叫你笑,笑個毛線啊。
季修筠和扶曉久久不來,篝火即將熄滅,眾人要回去休息。
許琳瑯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頭看著裴正鈞。
他還坐著岩石上,單腿支地,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唇邊一抹笑意,依舊是勾魂攝魄。
一叢即將熄滅的篝火,光芒漸暗,他的身影愈發孤清,喝完的啤酒罐在他手裡捏來捏去,彷彿是在想事情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卻是極度的優雅風流。
許琳瑯不由自主的折回去,停在他面前:「你走嗎?」
裴正鈞抬起眼眸,對她笑了笑,而後站起來。身體卻徑直就朝著她撲過來。
許琳瑯大驚失色,急忙扶住他,「你喝醉了?」
裴正鈞扶著太陽穴,回答「沒有。」很清楚很有條理的回答,可是腳步卻是虛的。
許琳瑯笑:「你明明是喝醉了。」
她個子很高,在他面前卻依舊矮了大半個頭。扶著他有點吃力,手伸到他的腋下,捏到的肌肉卻不是想像的文弱纖細,很有力氣的感覺。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腋窩,他閃躲了一下,又是□□無邊的一笑。
許琳瑯眼前有點金星亂冒,仰頭吸了口氣,微微瞇起眼睛:「裴正鈞,我警告你,你再這麼對著我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裴正鈞唇角勾起笑意,眼中彷彿浮起層層疊疊的波瀾,漩渦一般的笑容和眼神。
許琳瑯再次深吸了口氣:「好,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裴正鈞把她的手從腋窩下拿下來,對她笑笑:「好癢。」
我的天,他還怕癢!許琳瑯心裡簡直被勾的火起,抑制不住□□他的衝動,踮起腳尖往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裴正鈞竟然很淡定的伸出漂亮的手指,摸了摸嘴唇,而後指尖放在嘴裡嘗了一下,挑挑眉頭,問她:「草莓?」
許琳瑯心說,這是你自找的,居然敢做這種動作來誘惑我。
毫不客氣踮起腳尖再次狠親一次,嘴唇在他的唇上還刻意狠狠摩擦了幾下,然後問:「是草莓味嗎?」
「嗯。」很清楚很有條理的回答。
許琳瑯甚至有一刻間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醉了。
正要再次□□一次看看他到底醉了沒有,身後傳來季修筠的聲音,她立刻扭過臉,果然是扶曉和季修筠兩人。
許琳瑯清清嗓子,「不滿」道:「你們怎麼才來?」
季修筠忙扶住裴正鈞:「又喝醉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看他說話很清醒,可是走路卻不穩。」
「他喝醉就這樣。」
「這人酒量很差,才一罐啤酒這樣了,還怎麼在外面混,不好好看著,喝醉了酒貞操都沒了。」
季修筠忍俊不禁,「許琳瑯你小姑娘家家的。」
「我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不能說句實話,你看看他,一喝醉就風騷成什麼樣了。」
扶曉笑得直不起腰,許琳瑯也笑。
季修筠忍俊不禁,忽看見裴正鈞嘴唇上亮晶晶的淺米分色,疑惑的看了看許琳瑯。
許琳瑯立刻後退一步:「不是我,是剛才有個女孩兒親的。」
反正她唇上的唇彩都蹭到了裴正鈞唇上,完全沒有嫌疑。
季修筠惋惜了一句:「我們裴總的初吻啊。」
許琳瑯心裡一跳,默默的摸了摸嘴唇,初吻啊……那就……對不起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