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寒冷秋夜的空中,彎如娥眉的細細月牙也被雲遮霧蓋,只能隱約透出一絲輪廓。厚厚的雲層壓住了星子的光芒,山風厲厲,懸在簷下的橘黃的宮燈在風中飄搖,倍添了深秋寒意。

  夜月色安靜的靠在蕭淩天懷中。疼痛已經消失,血液的腥甜卻好像仍然留在口中,絲絲縷縷、一點一滴的深入她的五臟六腑。她靜默著,聽著窗外嗚咽的山風,明明已經夜深卻再也無法入睡。

  無法探究那夢境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是折射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吧。雖然因為無法得知的原因來到了這個時空佔據了這個身體,她一直隨波逐流過著隨遇而安的日子,但是在內心的深處,越是對這個世界這裡的人產生依賴,就越恐懼有一天會如同莫名其妙般得到一樣莫名奇妙的失去。她已不再是自在的流雲無牽掛的風,不知何時被情感織就的鎖鏈牢牢的困住,鎖在那個人身邊,開始害怕離去。

  但終究是別人的身體,鳩佔鵲巢的不安一直存在於心底。她一直不知道真正的夜月色到底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靈魂會被突然抽離。以前一直一廂情願的認為她已經死了,但是如果不是呢?如果有一天她要回來呢?自己有能力阻止她、戰勝她,然後永遠留在那人身邊嗎?

  蕭淩天閉上眼睛假寐,心中卻一直一片清明。夜月色雖然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的呆著,但是紛亂的呼吸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他知道她在不安什麼,但是卻無法化解,因為他自己內心的深處更加不安和恐懼。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中的這個女子成為如此重要不可替代的存在。她總是認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過,但是她卻不知道是她為蕭淩天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仇恨之外的世界。她讓他開始愛、開始珍惜、開始恐懼、開始像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開始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期待。

  「怎麼了?睡不著?」無法對她的不安視而不見,終於開了口。

  「沒什麼,只是有些事以前從來沒想過,但是現在卻要好好想想了。」

  「什麼事?」蕭淩天無意識的撫摸著她光裸的肩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她的耳垂。

  「其實早就該問的,這身體以前的主人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身體會突然被我佔據?總要有個理由啊。」

  蕭淩天的手微頓了一下,好看的眉稍稍皺了一下,在深深夜色中一雙眼分外明亮。

  「這事確實奇怪。從她生下來那一天起就一直在我的監視之中,你也知道,我們倆的性命休戚相關,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她死的。只是你來的那一年她無意中在先帝的龍床上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大概的說了一下夜氏和蕭氏的糾葛。自那以後她就對我懼怕異常,並且開始經常毫無原因的暈倒。我也曾命人給她檢查過,但是完全找不到原因,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你來到這裡,我想她也許是在那一次暈厥中死去了吧。」

  「也許是死去了,也許只是藏了起來。」夜月色抬頭,迎上蕭淩天不解的眼。「在我們那裡有一群人,他們專門研究人的想法,我們叫他們為心理醫生。他們認為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可能會潛意識的想要逃避,也就是讓自己的靈魂沉睡來逃避讓自己害怕的事。怎麼會沒有任何理由的死去?我倒認為沉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她只是沉睡了過去……」

  夜月色停下不語,空氣中漂浮著沉重的壓力。突然一道紫電撕裂夜空,映的屋內一片瑩白,電光之下蕭淩天的面色蒼白,滿面冰寒之氣分外竣冷。

  隆隆雷聲緊隨而至,傾盆大雨轟然落下。煩悶壓抑的空氣一掃而淨,絲絲涼意滲了進來。

  「那就讓她永遠都不要醒來。」蕭淩天的大手在錦被中握住了夜月色的一雙柔荑,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只要你比她堅強,就可以永遠壓制住她,這一點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而且一定要做到。」

  這些話對真正的夜月色來說很殘忍吧,但是此刻的夜月色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這樣殘忍的事。即使並不是自己的身體,她也決定要佔據。是自私,但即使會遭到天譴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身體,好像有些不對。你確定林挽衣的師傅真的可以幫到我們?」沙沙的雨聲中,夜月色往蕭淩天的懷裡又偎了偎。

  「他的師父,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就在找了。」蕭淩天為夜月沙拉高被子,蓋住她纖瘦的肩頭。「蕭氏一族一直想要徹底的解除蠱毒,所以一直在追查當年天地蠱的來歷。只是當年聖文帝那蠱來得十分隱秘,除了知道出自南疆之外竟然再無一絲線索。直到前些年我聽說了一個盒子,那是個極小的圓形盒子,明明是一整塊玉雕成的,卻是至熱至寒兩種玉石天然形成的太極圖案。根據祖上的記載,這正是當初用來鎮住天地蠱的盒子,蠱蟲被用了之後這盒子就被獻上天地蠱的南疆祭司帶走了。所以我就開始追查這盒子的來歷,希望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天地蠱的出處然後徹底的解開束縛。」

  「那林挽衣的師傅?」

  「我查了一陣子,終於知道這盒子是在林挽衣的師傅鳳鳴山人的手裡,但是鳳鳴山人的行蹤一向飄忽,常年在深山大川遊蕩,很難找到他,所以我只好從別的地方下手。你還記得去年的風神祭嗎?」

  夜月色點點頭,那麼特別的日子,很多事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一天我不是離開了一會嗎,你為了這個還哭了呢。」蕭淩天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好像又看到那個蹲在風神廟前哭泣的女孩子。

  「那個時候其實是我接到了司水的線報,她在監視沈復嚴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林挽衣的那個小廝小吉提到了鳳鳴山人和林挽衣有些關係,我就只好派人從林挽衣這邊追查。其實這一年多來他的身邊一直有我的眼線在,一直到你和他一起上路才撤了的。」

  「去年的風神祭麼?」夜月色也回想起來,「真是奇妙的緣分呢,就在你離開去聽林挽衣的消息的時候我和他認識的。沒想到日後有了那樣多的牽扯,現在還要靠他的師傅幫忙 。」

  話音剛落,身子就被乾淨俐落的壓在了蕭淩天那矯健陽剛的身軀之下。蕭淩天微微抬起上身,於暗夜中注視著她,長長的發垂下來撫在她的臉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奇妙的緣分?」他邪惡的手指順著她的纖腰打著圈的向上划去,帶起一陣陣酥麻,最後停留在她小巧的乳尖上,輕輕地挑弄,燃起歡愉的火。

  「是怎樣奇妙的緣分?」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一夾,滿意的聽到她控制不住的呻吟溢出唇瓣。

  他知道她的心意從來都堅定,但是只要是個男人對於別的男人覬覦自己女人這樣的事總會感覺很不舒服的。他從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對於夜月色和林挽衣同行這件事他心裡覺得非常不高興。

  而她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面說他們兩個有緣分,還是奇妙的緣分?這可是她自己找罰,怨不得他。

  夜月色不再是未知情事的小女孩,雖然她的身體稚氣未脫,但是已經被蕭淩天教導的深知銷魂滋味。蕭淩天的手在她身上燃起了不可思議的溫度,當他用力夾緊她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

  藉著一道又一道紫青的閃電,蕭淩天欣賞身下喘息的女子。從纖長的頸到白嫩柔軟的胸部到柔韌纖細的腰肢,無一處不是紅痕點點,那是他今天下午要了她兩個時辰的結果。

  愛極了她嬌羞的樣子,最喜歡看她因為愉悅而失神卻又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當她用軟軟的聲音叫他,他就會覺得自己要融化在她的身體裡,完全的失去自己。

  這具身體明明是不完美甚至是青澀的,卻能帶給他無可比擬的歡愉,除了身體之外連心靈都無上的契合。他以前有過的女人無一不是人間絕色,但他在她們的身上發洩慾望是從來都是冷靜而從容的。只有這一個,最最青澀的這一個,能讓他陷入迷離的瘋狂,感受到無上的快樂,甚至讓他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低下頭含住她的乳尖舔舐,另一隻手順著腰臀的曲線滑下來到她的幽谷。感覺到她的濕潤,他開始將手指抽插進去。略帶著惡意的旋轉挑逗,看她因為他的動作而顫抖。

  夜月色急促的呼吸著,試圖調整自己的情緒。但是蕭淩天不肯放過她,手指和唇舌一起挑逗著她,使她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聲呻吟。

  她的呻吟軟軟的細細的,像是小貓的爪子一下下的撓著蕭淩天的心。蕭淩天終於按耐不住,抽出手指握住自己已經漲到疼痛碩大的分身,抵住了花穴的入口。

  「小妖精!」伴隨著他一聲嘆息般的低吟,蕭淩天輕柔的進入她。與下午時候狂風暴雨般的佔有不同,這一次他的動作緩慢而溫柔,卻又有力的衝撞著她體內最敏感的一點,帶著她一步步走上歡愉之地。

  還不夠!夜月色臉紅紅的,因為情事眼裡帶了雲雨媚意。手緊緊的握住蕭淩天強壯的雙臂,呼吸漸促。

  一雙水濛濛的眼睛望著蕭淩天,帶了十二分的哀求滋味,夜月色快要被折磨瘋了。

  「想要?」蕭淩天嘴裡噙著壞笑,乾脆停下了動作。拍拍夜月色的俏臀,蕭淩天絕美的面孔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想要就自己動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