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衛慎答應不再碰王婧賢那天的下午。
他托起王婧賢的臉就吻了下去。
親上去的時候倒沒什麼多餘的感覺。
就是覺得嘴唇上貼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還挺有彈性的。
而主動親上來的那個，則是眼睛閉的死死的，眼皮顫的厲害，臉紅的像個大紅氣球般。
有這麼可怕嗎？
王婧賢伸出手，環上他的腰。
他身體一顫，並沒有反抗。
王婧賢這才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以前沒接過吻，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不就是把舌頭伸過去唄。
她探出舌頭，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不舔還好，這一舔，他渾身炸開了。
就像貓炸毛一樣，只見他身體裡的黑氣一炸，竟是從裡到外給爆開了，堪堪維持原本的形態。
「等……等一下！」
衛慎掙扎起來，王婧賢怕他跑，手臂緊緊的環住。
「我身體要散了，要散了。」
衛慎叫了起來。
王婧賢定睛一看，還真是散了一半，散掉的黑氣像是黑色的灰塵飄在空中一般。
衛慎動了動身體，從她懷抱裡抽身，趴在地上雙手一勾，把一旁的黑氣給環到懷裡，揉了兩下壓會自己的身上。
「下次…不要這麼突然了…」
他臉還沒定型，模模糊糊的五官都擠在一塊，但顏色卻是紅艷艷的。
「我我我…形體維持不了…」
『噗呲』一聲，王婧賢笑了出來。
「慢慢來，我等你。」
衛慎吸了吸鼻子，在地上扒拉半天，終於是團起一大團黑氣按在臉上。
「你看看，變回來了沒有？」
王婧賢眨眨眼，手指一勾，托起他的下巴。
「再親一個，乖……把嘴巴張開」
衛慎臉一紅，這臉上的黑氣合攏又散開，最後還是閉上眼乖乖的張開了嘴。
還好是夏天，舌頭探進去的時候，就像是舔在了一冰棍上，凍的她打了一個哆嗦。
衛慎長著嘴，動都不敢動一下。
王婧賢掐了一下他的下巴，他被掐的一眨眼，對上視線後又猛的閉上眼，身體都在抖。
看他這個表現，王婧賢更想欺負他了。
於是她舌頭一勾，就這麼把他的舌頭給勾了起來。
衛慎身體一僵，拳頭都握了出來。
舌頭向上一點，戳中他的口腔裡的軟肉，一塊一塊的戳過去。
他身體抖的越來越厲害，臉也是紅的不像話，可眼睛就是死死的閉著。
嘴裡不停，她手上也沒閒著，從胸膛一路摸上去，在他耳垂上輕輕的掐了一下。
然後他身體一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到地上，被王婧賢緊緊抱在懷裡，才保持住平衡。
這一弄，也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衛慎反手一抱，把她給抱在懷裡，腦袋一歪，舌頭勾起她的舌頭，就這麼一吸。
然後，她昏了。
天知道他嘴裡是不是安了一個黑洞，魂都要被吸走了。
衛慎當時就感覺懷裡身體一軟，當時就嚇壞了，抱著王婧賢便衝了出去。
『撲騰』一聲跪在趙泊的面前。
彼時趙泊正在收拾殘局，被他這麼一鬼給嚇了一大跳。
「求你，救救她。」
他把懷中的身體向上一托，看著面色慘白的王婧賢，趙泊也隱約覺得事態有些不妙。
他並起兩根手指往她脖子上一按，隨後臉色一變。
「怎麼樣？怎麼樣？」
衛慎心急如焚。
趙泊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比上次見面精神要更好一點。
「你們剛才幹了什麼？」
他問了一句。
衛慎猶豫了一陣，掃了一眼懷中的王婧賢，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我們接吻了。」
「傻逼啊你們。」
從未爆粗口的趙泊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嘴對嘴，會吸取精氣啊，你這是要她的命啊！」王婧賢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身邊圍著一眼淚汪汪的男鬼。
他吸了吸鼻子，滿是鼻音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
「還好吸的不多。」
趙泊從他的背後走出來。
「要不然你就掛了。」
說著，他哼了一聲。
「沾了一點精氣，算是濺到了血腥，我就把他先帶回去淨化淨化。」「等等。」
話題轉換的太快，王婧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聽到了他要帶衛慎走。
「下次我注意一點，不一定要帶走吧。」
說著她從床上撐起身體，然而還沒等她下床，腦袋就是一陣發暈，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她險些滾到地上。
「這呆下去，你遲早要被吸乾。」
趙泊眉頭皺的緊緊的。
「得了，就離開幾天淨化一下，你在這幾天吃點東西補一下。」「大概多久？」
即使腦袋暈的厲害，王婧賢還是不忘問了一句。
趙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三天！」
*
衛慎走了。
走的時候，跟在趙泊身後一步一回頭，最後還是被等的不耐煩的趙泊一把給揪走。
結果，衛慎這麼一走。
王婧賢就閒了下來。
才只一個晚上，她就不習慣起來。
下意識走到餐桌，看到空蕩蕩的桌面，這才反應過來，做晚飯的對象已經離開了。
然後洗澡的時候，被冷水凍的直抖，才意識到衛慎總會提前給她把熱水燒好。
臨睡前，習慣性的對著客廳道了一聲晚安，等了許久，都沒有回應。
好寂寞啊。
沒有衛慎的晚上。
王婧賢翻了個身，發現自己怎麼都睡不著，於是乾脆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在客廳裡晃了一圈，本來是準備喝一杯牛奶就入睡，然後眼神就不自覺的固定在了門口的大門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大門，站在樓梯道正中央。
對面的大門敞開，還保持著下午的女鬼離去時候的樣子。
王婧賢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心底一酸。
她走了進去。
和她家的大致房型一樣，兩間房間，一間廁所，一間廚房。
客廳正中央掛著一副婚紗照，陌生的年輕女子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笑的一臉燦爛。
那大概是女鬼嘴中所說的情人吧。
王婧賢心中一痛。
她沒有在客廳裡逗留，直直走進其中的一個房間。
和外面客廳整潔的環境不同，房間裡滿地的都是七零八碎的衣物和玻璃碎片。
她一眼看見了地上翻過來的相框。
王婧賢猶豫了一下，彎腰把它撿起來，翻了一個面。
「這可真是……」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柔和，似乎是偷拍，她的眼神並沒有落到鏡頭上，而是落下遙遙的遠方。
光線正好，照射在她的臉上，美極了。
那是女鬼。
人啊，搞不懂他到底喜歡的是什麼。
王婧賢撫摸著手中相框，一時心中無味雜陳。
就在此時。
「…找到你了。」
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你為什麼死都不肯放過我們。」
那話語裡滿滿的怨毒讓她背後一涼，接著喉嚨上傳來一陣劇痛。
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切開了喉嚨管，空氣穿過斷裂的氣管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王婧賢劇烈的掙扎起來，卻被身後的女人狠狠按下。
她把刀捅入王婧賢的喉嚨，轉了一圈，卷的她嘴裡不斷向外吐著血沫。
「李娟啊，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你認錯了，你認錯了。
王婧賢掙扎著，手指在她手背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她張開嘴，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來。
周圍黑漆漆一片，她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女人抬起手臂，抽出刀，狠狠的捅了下來。
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