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活人雕像

  是林芷顏,展開紙團一看,上邊只有三個字:坐過來。

  我毫不猶豫的搖頭,這女流氓最近有成為新校花的可能,還是離她遠一點好,免得被那些腺上激素茂盛的死高中男生昨天才成立的、莫名其妙的芷顏親衛隊給誤傷。

  她瞪了我一眼,毫無自覺的將椅子挪到了我的桌子旁。

  「看法。」她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那女孩,應該已經死了。」我言簡意賅的道。

  「其他呢?」她不滿意。

  「不太想得到,線索實在太少了!」我搖頭。

  「活體雕像,不知是哪個變態弄的。嘖嘖,這個世界的治安越來越難以理解了。」林芷顏嘖嘖的彈著舌頭。

  「別傻了,我不信有人能夠做到那種程度。」我不屑的哼了一聲,「那個女孩的時間,明顯是凝固在了死前的那一刻。不論動作,還是臉上的表情,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恐怕,她是遭遇到了某種難以解釋的事情,但絕對不是人為的。」

  「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不清楚。但說起活體雕像,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向窗外望去,腦子裡回憶著,慢慢講道:「墨西哥去過沒有?在那個國家的北部有一個叫奇瓦瓦的小鎮,小鎮上有一家十分普通,又十分不普通的婚紗店。

  「說它普通,是因為這種婚紗店在那個小鎮上有許多家。不普通的地方,是有一尊栩栩如生的人體模特兒站立在櫥窗前,模特兒是個年輕的女子,那人體模特兒的一切都很真切,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見,閃閃發光的眼睛中閃現著奇異古怪的笑容。甚至可以說是,在嘲諷這個世界。

  「櫥窗裡的那尊新娘模特兒,身材高#、亭亭玉立,手裡捧著大團玫瑰花,看起來完全就像是真的人。外來人也許會覺得她是富有的店主的模特兒招牌,但是奇瓦瓦鎮的當地人卻流傳著一種傳說,稱這個模特兒其實是前店主女兒的乾屍!

  「奇瓦瓦鎮人說,這個模特兒被稱為帕斯卡拉小姐,是個傳奇人物。

  她集神秘與奇蹟於一身,她七十五年前便開始豎立在這個櫥窗裡,當地電台還專門編製了一曲手風琴民歌,主角就是她。我聽到這件事情後,還特意到了那個小鎮上調查。「

  林芷顏用手掌托住頭,聽得津津有味。

  「據現在的店主介紹,因為有了這種恐怖而離奇的傳說,這家婚紗店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在過去八十年裡,數不清的好奇遊客不遠萬里穿過奇瓦瓦沙漠,專門來這裡一睹『鬼娃新娘』帕斯卡拉的風采。有些遊客甚至專程從南美、美國和歐洲趕來,只為滿足好奇。

  「婚紗店前的大街因此車水馬龍。遊客們大都是衝著『鬼娃新娘』背後的故事而來的,他們一下車就蜂擁著往前擠,前面的人鼻子都貼在玻璃上,後面的人則使勁踮著腳瞧,就是想看看這模特兒到底是不是一具屍體。

  「據說,那尊新娘模特兒這麼多年了,看上去一直沒有變,還是那麼栩栩如生,甚至連很多細節,如她的頭髮、她的手指甲、她的皮膚,看起來都像真的一樣。

  「有趣的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帕斯卡拉的故事越傳越神,就像一部演繹了七十多年的傳奇,最後充滿了神奇、夢幻和恐怖。

  「我在那個小鎮上走訪了許多人,這才稍微知道了事情的一點大概。

  故事,應該要從七十五年前說起。

  「一九三0年三月二十五日,婚紗模特兒『帕斯卡拉』第一次出現在婚紗店的櫥窗裡。這個穿著春天新娘裝的婚紗模特兒,馬上成了全城人關注的焦點。婚紗模特兒有一雙湛藍深沉的大眼睛,烏黑的頭髮,白裡透紅的皮膚,身上的每一個小細節都和真人相似,讓人分不出她是一個婚紗模特兒還是真人。

  「這個疑惑很快被當地人揭開了。很多人觀察了婚紗模特兒多日後,忽然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這個模特兒和婚紗店的女店主長得非常相似,就像母女,人們不禁想起婚紗店店主的女兒。

  「據傳言,店主的女兒在婚禮上被一隻黑蜘蛛咬死。於是新版婚紗模特兒的故事誕生了,鎮上傳聞,婚紗店女主人把女兒的屍體製成乾屍,然後擺在櫥窗裡。

  「人們對這個新版故事裡的『乾屍新娘』深信不疑,很多人打電話指責女店主慘無人道,怎麼可以把女兒製成乾屍。最後女店主不得已,請奇瓦瓦鎮的公證員為自己公證,公開否認謠言。

  「但為時已晚,沒有人相信她,女店主的名字帕斯卡拉反而成了婚紗模特兒的永久名字。沒有人知道女店主是否真的有個女兒,或者叫什麼名字,但帕斯卡拉卻永久的留在奇瓦瓦的傳說裡。

  「歲月流逝,『乾屍新娘』帕斯卡拉的故事不但沒有褪色,反而演變出更多神秘戲劇性的情節。其中最浪漫最神奇的是借屍還魂。

  「傳說一個來自法國的魔術師對『帕斯卡拉』一見鍾情,用魔術把帕斯卡拉還魂。有人曾看見,帕斯卡拉在夜裡和魔術師一起出遊。

  「晚上經過婚紗店的路人也有毛骨悚然的經歷。據說婚紗店關門後,帕斯卡拉會在夜幕中變換姿勢,令經過的路人魂飛魄散。

  「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婚紗店的顧客說,只要一走進去,帕斯卡拉的眼睛就盯著他們看。他們走到哪兒,帕斯卡拉就看到哪兒。

  「這些故事讓整日在婚紗店與帕斯卡拉朝夕相處的店員提心吊膽。店員們儘量避免晚上一個人留在店裡,拒絕為『帕斯卡拉』換婚紗,不過總有不信邪的人,『帕斯卡拉』兩個星期換一次婚紗,每次換婚紗的時候,店主會拉上櫥窗的簾子,給帕斯卡拉一個私密的空間。(注一)」曾給『帕斯卡拉』換過衣服的店員說,只要一走近『帕斯卡拉』,她手心就冒汗。店員說:「她的手和人的手一模一樣,我甚至在她的腿上看見靜脈血管。我相信她是真人。『」

  我頓了一頓,然後搖頭笑道:「『帕斯卡拉』帶給人們的也不全是恐懼,也有奇蹟。

  「據說,一個女孩和男朋友在櫥窗外吵架,她氣憤地跑開時,男朋友卻向她開槍了。女孩倒下,在血泊中望著『帕斯卡拉』,嘴裡喊著『帕斯卡拉,救救我,救救我。』那個女孩最後活下來了。

  「從此,『帕斯卡拉』顯神蹟的故事就在城中傳開,人們開始把她當神一樣供起來。每年十一月二日是墨西哥的『亡靈節』,奇瓦瓦鎮的小學生在『帕斯卡拉』的櫥窗前點起蠟燭,很多人獻上鮮花和用糖果做的頭蓋骨。

  「這東西在墨西哥非常有名,每年都能吸引無數好奇的遊客。婚紗店現在的主人說,他準備製作一個『訪客錄』,讓遊客們留言。同時在婚紗店旁邊為『帕斯卡拉』開一個小紀念館。

  「婚紗店主人可能是唯一能解開『帕斯卡拉』之謎的人,但他對人們的問題一律笑而不答。店主人說,有人說『帕斯卡拉』是乾屍,有人說她是婚紗模特兒,真的嗎?很多人都這麼說,但我不能說出真相。」

  我舔了舔嘴唇:「其實說實話,真相很簡單。經過調查,我甚至在夜晚偷偷的潛入了那家婚紗店中。晚上,那尊新娘模特兒更加恐怖。

  「我摸了一把,裡邊確實有骨骼,皮膚也是動物皮膚,光滑細膩,甚至還有充足的水分。於是我在她的腳板底下扯了一點皮膚下來,拿到外邊化驗,證實了,那確確實實是人的皮膚。

  「那具模特兒,曾經是個活生生的人。至於她怎麼會變成乾屍模特兒,怎麼不腐壞,而且保持那麼完好,她的事蹟究竟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卻隨著第一代店主的死去後早已無法考證,不得而知了。」

  「你的意思是,今早那個女學生如果有萬分之一是人為造成的話,說不定手法和那具八十年前製成的乾屍新娘一樣?」林芷顏聽懂了。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不錯。她們兩個都有相似的地方。」

  我點頭:「那具乾屍新娘,如果注意看的話,八十多年來,姿勢從來就沒有變動過。而且,她的姿勢未免太自然了,自然的就像是時間凝固在她身上,彷彿她去世的時候,就是擺出那種姿勢,就連表情也很自然。

  「表情這種東西或許能雕塑出來,但在一個有肉有皮膚的乾屍上怎麼雕塑?只能保持最後的樣子。而那具乾屍新娘,臨死時候,流露出的就是那麼一副奇異古怪的笑容,彷彿是在嘲諷對方。

  「你不覺得,這種笑容用在模特兒身上,很古怪,很沒有親和力嗎?

  而今天早晨的女生,也和乾屍一樣,彷彿時間凝固住了,表情驚恐,做出想要丟出什麼東西的姿勢……「

  說著說著,我的眉頭一皺,猛地站起身就朝外邊跑。

  對了,既然她做出扔出的姿勢,而手裡邊又沒有東西,那麼就意味著,手裡的東西已經被扔了出去。趁著員警還沒有注意到,應該能在周圍找到才對!

  看著我跑出去,林芷顏莫名其妙,但腳步也不慢,立刻跟著跑了出來。

  來到校門口,我站在早晨那活體雕塑站立的位置,左右觀察著。

  林芷顏來到我身後,低聲問:「你跑這裡來想幹嘛?」

  「找東西。」我答,然後順著站立的位置緩緩向後退。

  「你想模擬發生在那女生身上的事?」她又問。

  我點頭,一邊退一邊說道:「這個女孩,面朝著大門,應該是從學校不慌不忙的向外走。但如果放學的時候她就僵硬在那裡,早就被人發現了,但她一直到今天早晨才被來的早的幾個人看到,這就意味著,女孩是晚上基於某種原因,留在了學校裡,然後直到很晚的時候才想要出去。

  「至於有多晚,我稍微問過。夜裡警衛在一點鐘的時候會巡視整個學校,那時候沒有看到過她。也就是說,女孩是在午夜一點以後才從藏著的地方走出來的。」

  「她為什麼要在學校裡藏那麼晚?」林芷顏疑惑道。

  「這一點我也想知道。不過,很可惜,知道答案的本人已經死了。」

  我鬱悶的說。

  「但是,她應該無意間留下了一點線索。據發現的學生說,他們來到學校時,就隔著鐵柵門看到了那個女孩站在那裡,還以為是雕像,警衛起來開門時也說學校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立了個栩栩如生的怪異雕像在那裡,也沒有事前通知過。

  「開了大門,有個好奇的學生在雕像上摸了一把,冰冷的觸感,但卻很軟,像是摸在了肉上。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或許是真人,只是條件反射的有摸了一把,滿手都沾滿了一種黏稠的液體,不像露水。但她意識到,自己的身前,那個雕像有可能是個真人的時候,便直接嚇暈了過去。」

  我又向後退了幾步,林芷顏調查了下現場道:「看起來,她應該是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但有一點很奇怪。」

  「說。」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既然她故意躲在教學樓裡,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發現。既然要出去,應該也不會朝大門的方向走,畢竟那裡有警衛在值班,很容易被人發現。

  一般想不被人發現的溜出去,學生們大多都會找個地方翻墻。

  「操場後邊就有個缺口,女生的話花點力氣也能出去,犯不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就走大門。何況,就算僥倖沒有人發現她,走大門的話也根本出不去,晚上門早就關了吧。」她分析道。

  「除非……」我一愣,和她對視了一眼:「她是處於某種原因,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又或者,她想呼救!」林芷顏沉聲道。

  「很有可能!」我興奮起來,「這樣就能解釋她為什麼腳步匆忙,而且滿臉驚恐的樣子。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後邊不停的追著。再來就是,找找看她扔出去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了。」

  「也對,她確實做出了將東西丟出去的姿勢,既然不在手上,應該就在附近。女孩子的力氣一向都不大,不難找才對。」林芷顏向雕像扔出東西的方向走了幾步。

  我在記憶裡標刻出一個範圍,也緩緩的往那個方向走。

  「不知道她扔掉的東西的輕重。昨天晚上的風不太大,風向有點偏北,如果是紙片等輕量的東西,應該在不遠的十一點鐘方向。如果是重物就難說了,不過基本上應該在一條直線上。

  「芷顏,你順著十一點鐘方向輻射出的方位找過去,我順著這條線向操場那個位置看看。」我吩咐道。

  林芷顏或許也覺得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沒有反駁,點點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地面,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放過,就算學生亂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也撿起來看看有沒有特別的地方,就這麼一直找下去。

  女孩扔東西的直線位置在東北邊,正對著學校的操場。走了二十多米,突然,有個東西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是操場的沙坑,沙坑的邊緣有一團圓形的反光物體。我幾步走過去,拿在了手上,居然是一面化妝鏡,和昨天我們在櫃子中的女屍手上找到的一模一樣。全金屬外殼,一手就能握住的大小,輕輕打開外殼,裡邊是上下兩面鏡子,上邊的鏡子已經被摔破了。背後似乎有一張方塊紙。

  我將它抽了出來。是張大頭貼,裡邊女孩的面容正是早晨的活體雕像。看來,女孩想要扔出去的就是這面鏡子。

  但為什麼她要扔?這不過是一面十分普通的化妝鏡。怪了,昨天的女屍也是緊緊的把鏡子拽在手裡,就算臨死前,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鏡子的方向看。

  怪異的行動上,這兩個女孩的關鍵物都是鏡子。

  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有什麼發現?」林芷顏見我站著發呆,便走了過來。

  我將那面化妝鏡遞給了她。她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將那張大頭貼拿在手裡,「不錯,確實是那個女孩,但她丟鏡子幹嘛?」

  「這個問題,不巧,我也想知道。」我苦笑起來,「這個學校的事情,讓我越來越一頭霧水了。搞不懂。」

  「弄不懂就慢慢調查,總會知道的。」

  林芷顏看了看四周,「要下課了,我們趕快回去。你不是說不要引人注意嗎?自己的行為就已經夠讓人不注意都不行了。」

  我抬頭看了看,恐怕所有老師都在開會,所有班級都是上自習。但只有我和她明目張膽的敢在操場上瞎轉悠,還蹲在深坑裡猛挖,引得一堆同樣閒散的無聊人士貼著窗戶看得津津有味,恐怕正在天馬行空的亂編造我和身邊這個貌似美少女的老女人的無聊八卦新聞。

  低調,要低調!

  我抬頭衝那堆無聊的就差把臉孔都貼進玻璃裡的八卦人士微微一笑,然後慢條斯理的走進了教學樓裡。

  更無心上課了,不過自己本來就不是高中生,管他那麼多。任課老師也完全無心上課,找了一堆習題胡亂的丟給全班做,然後就低著頭在講桌上寫寫畫畫,一副「別理我,我很忙」的氣勢。

  班上的同學鴉鵲無聲的幹著自己的事情。還別說,這個學校的管理很成功,至少學生都很自覺,就算無聊也不會影響別人。

  我掏出那面剛撿來的鏡子仔細的看著,想要看出一些有別於其他化妝鏡的地方。但我失敗了,不管怎麼看,它都不過是一個極為普通,任何一家飾品店都能買到的貨色。

  看著看著,我突然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似乎,剛才看到有一個黑影飛快的劃了過去。但自己要仔細看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怪了,難道是受昨天那個噩夢的影響,自己有點神經緊張?

  放鬆,再放鬆。

  我眯著眼睛,可是這一眯之下,那個黑影又出現了。黑影在鏡子的映照範圍內亂竄著,我看不清那東西是不是昨天我夢裡出現的那女人。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反射性的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教室裡什麼都沒有。

  可是鏡中,那個黑影依然在竄著,沿著四面的墻壁到處跳,像是一道漆黑的光線。猛地,那道身影頓了頓,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部衝入了我斜後方一個女孩的身體裡。然後,鏡子裡再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東西。

  我驚詫的全身顫抖,脖子僵硬的回頭看向那個女孩。那女孩左手用一面化妝鏡照著自己,右手正拿著眉夾。彷彿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她抬起頭衝我開心的笑了笑,然後又低頭繼續夾眉毛。

  行為很正常的女孩,難道是我最近被這所學校裡的怪事攪亂得稀里糊塗的,開始產生幻覺了?

  我自嘲的笑笑,回過頭將鏡子塞進了書包裡。

  就在這時,異變冒了出來。

  那個拿著化妝鏡的女孩開始不斷的顫抖,她的眼神呆滯,死死的盯著身前女孩的後背。接著,她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眉夾,笑得十分詭異,咧開嘴巴,然後用力的將眉夾插進了自己的眼睛裡。

  血噴了出來,噴得她身前的女孩滿頭滿身都是。

  她身前的女孩疑惑的摸了摸身上的液體,手上一片紅色,等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麼的時候,就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來。

  血流個不停。那女孩死死的拽著手裡的鏡子,眼睛裡插著眉夾,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開心的哈哈大笑,然後伸出右手,死死的掐住了尖叫的女孩的脖子。

  全班都被這一幕震撼的呆住了,完全沒有人能反應過來。就連最膽小的女孩都呆呆的,根本沒有想起應該尖叫。

  被掐住脖子的女孩痛苦的掙紮著,臉色變得如血一般紅,喉嚨裡發出「咯咯」的低啞響聲。我清醒過來,幾步走上去想要將那隻手扯開。好大的力氣,不論我怎麼扯,那雙手依然紋絲不動的掐著那女孩的脖子。

  靠,拼了!

  來不及憐香惜玉,我正準備將那隻手打折。突然,一個手刀砍在了那個握著鏡子的女孩脖子上,女孩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芷顏輕輕的轉了轉自己的右手,得意的衝我笑著。

  這個老女人,看了現在的狀況都還有心思笑出來,真不知道她的心是什麼做的,比我還狠毒。

  顧不上理會她,我大喊了一聲:「誰有手機,快打急救電話!」

  注一:關於墨西哥殭屍新娘的故事來源於網路,據說是真實的。大家有興趣可以調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