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來。」

  司空景仰躺在床上,喘息了幾口氣,英俊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試一試,這是不是也是你最喜歡的姿勢……」

  室內的溫度已攀升至一個頂點,封夏現在眼前的視線,都是有些模糊的。

  足足停頓了五年的銷魂蝕骨……今夜,終於由他重新喚醒。

  而這其中的滋味,再多的言語,似乎都無法來形容。

  「休息夠了嗎?」他的聲音依舊聽起來充滿著淡淡的質感,卻又隱藏著不可言說的蠱惑。

  她騎跨在他身上,身上的汗越來越多,卻感覺到身體內原本靜止的硬燙……也漸漸的,更滿更脹起來。

  「夏夏……」他的手這時托上她挺翹的臀,輕輕地揉,「我看著你,突然想起……」

  「啊?」她迷濛著雙眼,看著他被薄汗覆蓋著的略顯性感的臉龐,魂不守舍。

  「百媚生春魂自亂……」他的手這時移到她的鎖骨,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鎖骨處、慢慢滑下到她胸口,「三峰前采骨都融。」

  ……這應該算是風流的淫|詞?她沒有讀過,卻能感受到句子內的靡靡。

  「你這樣……『花心柔軟春含露』,算是考驗我嗎?」

  他邊說著話,手指從她的胸口、滑下到小腹、再到她含著他的交|合處,壞意地輕輕揉著,「我以前對你的自制力,其實就不太好,而我現在對你的自制力……是負值。」

  她聽得渾身一顫,就看到他眼睛微微一眯,挺腰往上一頂。

  幾乎是一招斃命。

  這個姿勢,能讓他直接頂到最深處,她根本完全無法逃開。

  而接下去的,便是他扣住她的腰,近乎粗暴地逼迫她往下坐。

  他動作的速度非常快而密集,身體間的拍打聲就在耳邊,她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被頂得小腹都發疼,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

  可他絲毫沒有留情。

  她也從來沒見過他那麼激動的樣子,即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專注地扣著她的腰,配合著他的上頂,可那一下一下的頂撞,是實實在在的全根沒入。

  一連串的深頂,她又一次到達頂點,連帶著他也終於在她體內盡數射入。

  粗喘了幾口氣,他將自己退了出來,從床上直起身,愛憐地親了她幾下,動作輕柔地將她整個人擺成趴跪的姿勢。

  她有些怕了,眼淚汪汪地抱著枕頭,拚命把如酒醉般桃紅色的臉頰埋在枕頭裡。

  「對不起,」他伏在她背上,親她的耳垂,「寶貝,今天一定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五年……你總要原諒我,對不對?」他邊柔聲哄著,邊再一次從後,進入了她。

  體內的暖潮越來越多,她趴伏在床上,被他從後不斷地進入退出,快感如潮,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慢一點……」她的那處已經被磨得有些紅腫,她從枕頭上抬起頭,啞著嗓子求他。

  這個時候她的懇求對於他來說,只能是更重的催情劑,他扣著她的腰,送入得更深,並一手撫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按壓。

  由於有了前一次的酣暢淋漓,這一次,他格外放慢了節奏。

  等最後他終於放過她的時候,她已經要得太滿、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兩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還有歡愛間的液|體,他卻懶得去洗澡,把她抱到自己身側,摟著她親了親她汗濕的頭髮。

  這一整場歡愛下來,他的燒也退了大半,神清氣爽,心情簡直好得不行,她卻連什麼話都來不及說,被他摟著哄著,已經睡熟了。

  他抱著她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一會,一旁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司空。」接起電話,那頭是戴宗儒溫雅的嗓音。

  「嗯?」他伸手將被子拿過來,蓋在封夏身上。

  那邊停頓兩秒,低聲笑了起來,「聽你這聲音……解饞了?」

  「還好。」他也有些累,懶得多說話。

  「果然解完饞,又由騷便悶了。」作為多年好友,戴宗儒每次都絕不錯過嘲諷一向淡定的某人的機會。

  他好心情地揚了揚唇,「明天我去N市做電視劇後期的工作,回來再聚。」

  那邊更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高,實在是高!知道丈人和大舅子沒搞定,還有勁敵虎視眈眈,走之前先吃到肚子裡去再說……此等妙計,在下著實佩服。」

  司空景哭笑不得,懶得跟他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關上了床頭燈,他躺回床上,伸手摟著懷裡的人更緊了一些,輕輕勾了勾嘴角,如釋重負地閉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封夏醒過來的時候,一動身體,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發現身上穿的是他的長袖衣服,恍恍惚惚地才想起清晨的時候好像被他抱到浴室去洗了澡。

  昨晚……

  各種各樣的片段浮現在腦海裡,她臉微微一紅,心臟卻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在床上努力了片刻,她終於忍著雙腿間的不適走下床。

  用他給她準備好的洗漱用品洗臉刷牙完,她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客廳,發現餐桌上擺著剛剛做好的早餐,水餃、牛奶、水果,看上去都很惹人食慾。

  司空景這時正從廚房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盤煎蛋,看到她的時候,淡淡一笑,「醒了。」

  「恰好剛剛做完,趁熱吃。」他將盤子放在餐桌上,聲音低沉而溫柔。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咬著唇,沒有動。

  「怎麼了?」他抬頭一看,微微簇起眉頭,走到她身邊,低下頭問,「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良久,沒有看他的眼睛,輕聲說,「……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這句話,客廳裡便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令人心慌的安靜裡,司空景低頭看著她的神色,過了一會,沉聲說了一個「好」字。

  她聽到他的回答,鼻頭髮酸,立刻轉身、強撐著走回臥室,將昨天晚上的衣服換上。

  「夏夏。」她剛剛要打開門,忽然聽到他在身後叫住她。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讓你感到很困擾。」

  司空景靜靜地坐在餐桌邊,靠在椅背上,臉上面無表情,「或者說,是不是我這個人,讓你感到很厭惡?」

  他的聲音裡,是一絲無法掩蓋的黯淡,她聽得心頭髮緊,忍了忍,回答道,「……不是。」

  他嘆息了一聲,聲音愈加寡淡,「昨天晚上,甚至到今天早上,我一直都認為你已經開始接受,願意重新和我在一起。」

  「現在看來……好像還是痴人說夢。」他伸手扶住了額頭,苦笑道,「昨天是我這六年唯一一次的好眠……就因為你在我身邊。」

  她一直沉默著,這時突然轉過身看著他。

  「那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急,「你問過我願不願意重新跟你在一起,但我一直都還沒有給出答案,不是嗎?!」

  她心裡的急躁和徬徨,已經到了一個鼎盛,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根本沒有想過昨天會變成這樣——在她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她已經重新與他有了最親密的實質關係。

  特別是她還記得,昨天晚上的自己,在纏綿之間,對他有多渴求和執著。

  「演唱會,拍戲,園遊會,去看我爸爸,到你家來……每一件事情你都安排得那麼好,都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就和以前一模一樣。」她的手指狠狠掐進手心裡,「而我也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面對你的時候,原則、想法,全部都自然而然就拋在一邊了。」

  「我知道,我抗拒不了你,我立場不堅定,也很沒用,就算過了五年,我還是一樣喜歡你。」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根本沒法好好去想應該怎麼做……」

  他對她的吸引是既定的事實,她沒有選擇權。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能再讓自己冒險,或許再去承受一次那五年的孤獨和心死。

  他的改變,還沒有強烈到能夠讓她再一次,真的連理智和自尊都不要,只看著他一個人。

  她已經沒有勇氣,也賭不起了。

  「是我不對。」

  良久,他閉了閉眼,「我今天下午,就會去N市和負責團隊做《聲色》的後期處理工作,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這裡。」

  「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這樣心煩了。」

  他彎了彎唇,聲音苦澀,「那我離你遠一些就好。」

  她平緩著呼吸,抬手拭了拭眼角,半響,打開門,走了出去。

  **

  司空景一離開S市,便是一個月。

  他沒有再給她發過短信,也沒有過電話,更沒有任何的牽制。

  就像他這個人,再一次在她的生活裡消失了一樣。

  而之前整個娛樂圈和大眾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們之間的新聞,應該也被他用特殊的手段壓了下去。

  而她恢復了工作和通告,似乎每一天也都過得如往常一樣。

  封卓倫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報紙媒體不再報導他們的消息,也沒看到他們之間有來往,心情甚為愉悅,笑眯眯地對她說,「這才像我的女兒嘛,足夠傲嬌!離開那個臭混蛋,好好找一個好男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嘛!」

  容滋涵看著封夏收工回來疲憊的神色,有些不忍,「夏夏,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每天收工都來醫院。」

  「沒事。」她略一沉吟,收回神遊的思路,「爸明天就能出院了吧?那明天我讓sharon幫我早點結束通告,回家裡好好慶祝一下。」

  「好!」封卓倫一拍被子,眉飛色舞,「由你爸我親自下廚,慶祝一下我比年輕人更好的身體和體力!」

  沒等容滋涵朝他翻白眼,他又說,「涵涵,你去把傅政邵西蓓叫來,還有……要過年了,估計柯輕滕和尹碧玠應該從美國回來了吧?把他們也都叫來!」

  「爸……」封夏扶了扶額,「醫生不是跟你說過,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靜養的狀態,不要折騰嗎……」

  「這哪叫折騰,不就是好基友一起吃個飯嘛!」

  封卓倫不以為然,「我還問過醫生,只要床上運動的折騰沒問題,就可以了……」

  容滋涵聽罷,果斷直接把雜誌拍在了他的臉上。

  「哦對了。」封卓倫狗腿地朝老婆笑了笑,揉了揉鼻子,「夏夏,叫傅郁也一起來,你爸我對他印象真的挺好,智商高、情商高、長相好,絕對是最佳女婿人選,這樣一來,我和傅政還能親上加親!」

  她聽了一怔,半響恍惚地笑了笑,「……到時候再說吧,他應該也不一定有空。」

  …

  第二天下午,封夏的最後一個通告是完成錄製她作為一個電視台新年晚會的演唱嘉賓。

  在後台等候的時候,她無意之間突然看到一個已經消失在公眾目光裡很久的男人。

  木禾。

  也就是在拍《聲色》的時候,那個被司空景辭退的男主角。

  這個電視台似乎請了木禾來,參加晚會其中一個遊戲環節,她遠遠看著,總覺得木禾整個人有了一點變化。

  說不上是什麼變化,她也沒留心太多。

  她是最後一個重磅表演嘉賓,因為等會要早點回去陪出院的老爸慶祝,她全神貫注,很快就把自己的部分過了。

  回到後台,其他的藝人基本已經離開了,她讓助理去幫自己買些水來,自己坐在休息室裡卸妝。

  「卡嚓」一聲。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反鎖了。

  她摘耳環的手一抖,立刻回過頭去。

  只見剛剛節目結束時已經離開的木禾正慢慢地朝她走來,而他身後,還站著兩個一臉凶相、似乎是打手身份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他走到她身後,嘴角勾著笑,看著鏡子裡的她。

  封夏渾身一緊,內心閃過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Summer,你真是過得很好的樣子啊……」他的聲音低沉,「娛樂圈全才天后,估計《聲色》一出,你的身價更是要以數倍增長了。」

  「被司空景包養得愜意嗎?」

  他這時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聲色》這部電視劇,不就是他為了上你,才特意當的導演和製片麼?我從來沒見過比他更虛偽的男人,要上你,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羞辱我一通,最後把我辭退自己當男主角,真他媽的噁心到家了!」

  「真是抱歉了。」她聽罷,目光也鋒利起來,「就算他再噁心,也應該噁心不過你吧!你這個人的人品,跟你的演技一樣噁心!」

  木禾的眼底閃過一絲凶狠,這時突然用大拇指和食指,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

  「輪得到你說嗎?」木禾看著她疼得整張臉都沒有了血色,語氣更狠厲,「自從被《聲色》劇組請辭,一直就沒有好的劇組願意請我去演戲,幾乎等於封殺的狀態!他司空景為了你這麼個女人,一個小動作,就把我的前程全部都毀了!」

  她心中怒急、但力氣又掙不開他,腦中正飛快旋轉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

  估計應該是助理回來了,她從牙縫裡拚命擠出聲音,「……Ann!」

  「閉嘴。」木禾的手指捏得更緊一些,不讓她說話。

  動作之間,她的下巴上,漸漸留下了淤青色。

  外面持續敲了一會,似乎覺得不太對勁,竟從外用力拍起門來。

  木禾見狀,朝那兩個打手使了個眼色,那兩個男人便背靠著門,牢牢頂住。

  「不過幸好,我求了很久,背後的人還願意幫我一把,從這檔新年晚會之後,我就會全面復出。」木禾看著她,陰冷一笑,「既然司空景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那麼,就別怪我把他女人的尊嚴,踩在腳底。」

  言罷,他捏著她的下巴,往鏡子上狠狠甩去。

  她的頭一下子重重撞到鏡子上,疼得她整個人都懵了。

  「記住,等著好戲吧……天后小姐。」

  木禾鬆了鬆手指,轉身朝門外大步走去。

  大門打開,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抱著頭靠在桌子上,神智、以及眼前都是一片片地泛黑。

  真的很疼,鑽心地疼。

  助理Ann就站在門外,見門一下子打開,從裡面大步走出來三個男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遠遠就看見封夏正趴在桌子上。

  「夏夏!」Ann見此,嚇得立刻就跑過去,大聲問,「你……你沒事吧?!」

  她從臂彎中微微抬起頭,臉色蒼白,用盡力氣彎了彎唇,輕聲說,「沒事……你現在送我回家就好。」

  **

  從車裡出來,一路都是扶著牆壁走到家門口的,她一手摀住額頭,一手輕按門鈴。

  「來了!」門裡傳來封卓倫無比歡快的聲音,她身體有些發軟,靠在門上,等著裡面來開門。

  門從裡面打開,她的身體往前一傾,已經被房裡的人扶住。

  「封夏?」一個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怎麼了?」

  她抬起頭,見是傅郁,還沒說什麼,就聽見他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你下巴上是怎麼回事?」

  「夏夏,傅郁!」屋裡這時又傳來封卓倫的聲音,「怎麼杵在門口都不進來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說,傅郁卻已經伸手將門關上,一手禮貌地抱住她的肩膀,快步將她帶進屋裡。

  「怎麼回事?」容滋涵正從廚房端了湯出來,這時見女兒下巴上的淤青,臉色都變了,「我馬上去拿濕熱毛巾過來!」

  封夏抬起頭,看著在餐桌邊坐著的老爸,老爸的好友傅政和柯輕滕,以及其夫人邵西蓓和尹碧玠。

  一屋子的長輩,目光全部都落在她的臉上。

  封卓倫剛剛滿臉風騷得意的神情一下子就沒了,這時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道,「夏夏,是誰動你的?」

  「夏夏疼不疼?」邵西蓓這時從餐桌邊站起來,「我去問問你媽媽,家裡有沒有香蕉,香蕉皮對消淤青有用。」

  一旁的尹碧玠托著尖尖的下巴,聲音冰冷,「把名字告訴碧玠姨媽,無論是S市的哪個人,就算是市長動的手,我也把他倒吊在市政廳門口示眾。」

  回到家裡,一切的力量都能夠幫助她,她在家人和至親的長輩面前,永遠都不用害怕。

  但是這些,再有用,也不是她自己的力量。

  她垂著眸,心裡雜亂,各種情緒都堆積在一起。

  「夏夏。」這時,一個和尹碧玠聲調極其相似的年輕男聲響在了耳邊。

  她側頭看去,竟看見是尹碧玠和柯輕滕的兒子柯印戚拿著手機從陽台的方向朝她走過來。

  「印戚哥。」她輕聲道。

  柯印戚冷峻的臉龐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將手機遞給她。

  「是誰的電話?」她看著柯印戚。

  柯印戚薄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司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