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格很快就走了過來,他走來的過程中厲子安不自覺地後退著,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始終不變的距離,所以當原格走到關小珺身邊的時候,厲子安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
雖然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但關小珺還是開口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原格直接打斷她的話,越過她快步走向厲子安,關小珺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想要逃跑的厲子安就已經被他將雙臂擰到了背後,他另一手從後腰抽出槍,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他的腦袋,將他拖向了不遠處的背光小巷子。
關小珺心下一慌,這是唱哪出?厲子安跟原格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原格再不高興她和外人接觸那也頂多是怕她壞事吧?而且她還什麼都沒問呢,難不成……
難不成是因為厲家?又或者跟厲子安的父親有關系?他父親好像是上一任指揮官。
關小珺腦子嗡嗡直響,她很快追了上去,又深又不起眼的小巷子裡背著光,由高樓擋住,入口處有非常陳舊的標著「禁止入內」的告示牌,也不知通向哪裡。
其實它通向哪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厲子安已經被原格打得滿臉是血,這條巷子很深卻又很窄,這麼小的范圍內他能施展開拳腳也真是難得,對方明明都已經昏迷了,可他還是沒有停手,槍被他當做鈍器使用,他甚至都顧不上抬頭看看是誰來了,渾身上下充滿了血腥氣息。
關小珺咬牙繞到他後方攬住他的腰雙臂將他朝後拉,她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力量的懸殊,她幾乎被他帶得朝前踉蹌,但她還是吸了口氣重新將他從厲子安身邊拉走。
「不能再打了,你再打下去厲子安會死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死在這,還留下這麼多證據,萬一被人抓住把柄就完蛋了,就算你是整個中華區的指揮官也不能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吧?」關小珺氣喘吁吁地說著,她有些脫力,見原格終於不動了才鬆開手,靠在後面的牆上急促地喘息著。
原格淡漠地轉過頭,黑色軍帽下微瞇的眸子深不可測,他忽然抓起她的手,關小珺一愣,下意識掙扎了幾下,他身上現在的殘酷氣息太重了,讓人的感官自動判定為危險人物,然而盡管她閃躲和抗拒,等對方說出「別動」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很快停止了掙扎。
陰暗潮濕的光線下,原格的臉部輪廓非常完美,他低著頭,只能看清鼻尖以下的表情,狹窄寂靜的廢舊空巷裡到處彌漫著血腥和腐敗味道,原格的臉頰上也濺了血點,不過很少,不仔細看不會發覺。他現在的一切行為都讓她明白他很危險,她應該馬上扭頭就走,可是先不說她跑不掉,就算她能跑掉,眼前這個男人卻能夠讓她明知他是危險的卻不願意離開。
他擁有讓人甘心獻身的致命吸引力。
「難怪我安排在學校裡監視你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受傷,原來都是他幹的。」原格掐住她的脖頸,低沉的聲音滲透了嚴謹高貴的氣息,「你們都談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忽然湊近她,漆黑的眸子陰沉地盯著她,「你都知道了?」
關小珺呼吸有些困難,她一臉茫然地問:「知道什麼?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原格應該是早就不相信她了,根本不聽她解釋,直接道:「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因為不管你到底有沒有知道那些事,你會和他走在一起就肯定是有想知道的念頭。」
他騰出一只手扯開了領帶,另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困在牆上,雙腿擠進她兩腿之間,帶著黑色氣息的格爵制服又硬又冷,關小珺忍不住顫抖起來,啞著嗓子拒絕道:「不要,我不要這個……」
原格看似溫柔卻十分用力地一點點捏著她柔軟的胳膊和肩膀,她很確定自己身上絕對青一塊紫一塊了,他抓著她不放,不由分說道:「只要是背叛,哪怕只是腦子裡想想,我也不會輕饒。」
「我下次不會再理他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和他說也什麼都不知道……不,快停手!等等……」關小珺無法阻止他,他太強了,他直接扯開了她的內褲,手指毫不憐香惜玉地攪動著,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她的掙扎只會讓她脆弱的身體受更多的傷,她痛苦地仰頭低呼:「疼啊!好疼!」
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讓她後悔穿裙子了,雖然一早就做好了會被這樣對待的心理建設,但當它真的發生,還是以這樣被強迫的形式時,還真是無法說服自己心平氣和地接受啊。
原格是個冷血的變態狂,他當然不會在乎關小珺的感覺,即便他身後有一個被他打到重傷昏迷的年輕人,他也不會感覺到自己在此地做這些事有什麼不妥,他面不改色地用眼神一點點從頭到尾將她仔細打量了一遍,最後乾淨利落地將她所有衣服都輕易毀滅,她赤著滿是青紫的纖細身體靠在黑暗冰冷的牆上,連周圍的光芒似乎都被這氣息燃燒得更加明亮了。
「自我反省收效甚微,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改。」原格用那把帶著血跡的手槍抵在關小珺赤裸的胸前,面帶微笑,「光著身子,擺著被操的姿勢,你可真能幹。」
「你給我聽著。」他強硬地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她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冰冷空洞得仿佛他不存在,他意味深長道,「別挑釁我啊。」
關小珺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對方也不急,就那麼用槍貼著她左胸口,盯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嬌挺胸部看,那粉色的乳暈像是剝了皮的小櫻桃,恍惚間似乎還泛著瑩潤的水光,非常誘人。
原格後撤身子,單腿屈膝踩在厲子安昏迷的身體上,黑色軍靴下那人的肩膀微微凹陷,可見他力道很重。他依舊沒有挪開槍,兩人默默無語,她迷茫又費解地瞪著他,身體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冷的,他倒是很淡定,只是用眼神放肆而下流地將她再一次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他甚至將踩在厲子安身上的腳挪開了,長腿伸到她雙腿之間,強迫她分開腿站著,女孩私密的地方就這麼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那被撕壞了的白色內褲還掛在她右腳的纖細腳踝上。
「夠了!!」關小珺忍無可忍地握拳朝他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原格停止他的「視奸」行為,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等她說完就收回了槍,修長的手抬起她的右腿,另一手解開制服褲子的皮帶,沒有翻山越嶺,直接進入正題。
「幹什麼?」他有些扭曲地笑了笑,「什麼都不幹,就幹你。」
一瞬間,尖叫、痛呼、呻吟充斥了整條巷子,這裡的光線似乎更加昏暗了。
原格是個很直接的人,不論是在哪個方面。他殺人都是一槍斃命,除非對方不能死,做愛也是一步到位,手段也一樣狠辣乾脆,一點柔情蜜意都沒有。
又或者,他沒有那個概念。他明白這些東西,卻對更深層的內涵沒有一個正確和完整的概念。
總之,他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一旦時機成熟,該說的該讓她知道的他都會說。
也許對普通男人來說現在只是上了個女人,但對他來說卻是頭一次,並且很可能會是最後一次,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必要保持距離與絕不該發生這種關系的名義上的「妹妹」。
更不要說,後面還躺著一個棘手的人物。
原格將一切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了關小珺,他湊在她耳邊,將他為什麼要殺死尤拉,怎麼殺死了尤拉,厲子安的父親歷飛舟又是怎麼被他殺死的,為什麼被他殺死,還有厲家其他人的走投無路也是他幹的,他又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全說了。
尤拉的死說得純粹點大概是因為他的嫉妒心與危機感,再然後他有病了,並且病得非常重,那麼一個精神病人會除掉曾經下令允許生下尤拉這個威脅的厲飛舟就很好理解了,厲家人被厲飛舟牽連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關小珺耳邊敘述著尤拉死時的情景,他說著尤拉當時單純的腦瓜和笑容,甚至當她腦子上開了血洞都還在笑著叫他哥哥。這些事他也全說了。
他似乎以為語氣溫柔就是真的溫柔了,但女孩的哭聲卻絲毫沒有減弱。
是的,十六歲的少女身體是那麼脆弱和稚嫩,她太乾淨太生澀,而他又太強硬太直接,兩個最極端最相悖的人結合在一起,不是極致的愉悅便是無盡的痛苦。
很顯然,在原格和關小珺之間,原格屬於前者,而關小珺屬於後者。
關小珺覺得下身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了,她不停地搖頭,一下子知道那麼多匪夷所思的復雜真相讓她精神上不堪重負,她的淚水混著汗水從胸口滑落,落在兩人結合在一起的地方,曖昧極了。
「不要……不要這樣,這......」她無力地推拒著他,現在她可以確定了,原格他就是個變態!他就是個神經病!別人完全被他假正經的外表給迷惑了,他朝你張開雙臂根本不是要擁抱你啊,他是怕一隻手掐不死你!
雖然他和代孕母體沒有所謂的「親情」,但尤拉在血緣上怎麼都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殺了一個孩子啊!她才十歲啊!他不是神經病誰是啊!
關小珺已經乖不下去了,她用盡力氣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他身下的動作本能地加快,她蹙眉忍受著,破碎的呻吟堵在唇齒間,血腥味彌漫在她鼻息間,痛苦、沉淪、無盡的黑暗。
他扣住她的脖頸將她拉開,輕輕地說:「是我在侵犯你,控制權在我這兒。」他沒有笑容,下巴微微昂著,眼睛垂下來,眼神帶著殺伐決斷冷傲自負的氣息,「腰可以稍微迎合下麼。」
……
這就是最痛苦和無奈的事實,盡管她認清了他就是個人渣,但他卻是個權勢地位和能力都無人可比的人渣,而這種人一旦有了這些背景,他所做的那些渣事也就會多少讓人們容易接受一點,畢竟,就算你不接受也沒用,結果不會改變,而你的性命卻堪憂。
他的一切都像是他麾下的士兵,無形地侵占你的心理防線,就算你是身披金甲的戰神也抵擋不了,因為他太有心計,又太容易抓住你心裡最容易失守的角落,並且擁有無限援軍。
從人到事,她早就不期待了,這個世界就這樣了,那些看上去好的人有八成只是恰如其分地藏好了他們的尾巴,而她在這裡的未來只能用其中兩個字來概括——死亡或者地獄。
以她現在的處境和對外身份,如果她離開原格身邊,且不說他不會放過知道一切的她,就算其他人,包括原格口中所謂的「區政府」也不會讓她活著超過一天。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必死,可如果她不離開他,繼續跟在他身邊,那麼她就算活著也是身處地獄。
一道從原格出生前就存在的無形枷鎖,攪得所有人都永不安寧。
如果沒有戰爭,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沒有家破人亡,更沒有這個「人形兵器」。
願賭不服輸,這種不能低頭的戰爭才是一切最根本的原罪。
她必須屈服,也不得不屈服,如果她還想活下去。
她必須站在原格這邊,因為他完全斷絕了她所有的後路。他只給了她一個選擇,維護他就是維護她自己,而他不怕的東西,她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