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蘇永年入獄

  「主子,李夫人來了。」月皎跨進內殿,說道。

  「李夫人?」蘇盼兮正沐浴結束,準備就寢,聽到有人來,還是一個毫無交集的人,有些疑惑。

  「是,說是給主子送東西來了。」

  蘇盼兮帶著疑惑換了衣裳,帶著月皎回了正殿,李夫人已經等了一會兒了,站在她身邊的宮女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看樣子是吃食,蘇盼兮心裡有了點防備。

  「李夫人。」蘇盼兮含笑點頭示意,李夫人也不介意,回之一笑。

  「這麼晚了還來叨擾鈺容華,本宮當真是不好意思了,還望鈺容華莫要介意。」李夫人本就長的溫婉,加上說話也輕輕柔柔的,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蘇盼兮在旁邊坐下,說道:「自是不介意,只是不知夫人這麼晚來……有何要事?」

  「噗嗤!」李夫人掩嘴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要是,只是方才本宮回宮時路過御花園,容華可知本宮看見了什麼?」

  「不知。」蘇盼兮淡淡地說道,她當然知道穆景行在御花園擺了烤架,黃安這個人精還為此在她這兒耗了一個多時辰,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李夫人又這個點兒特意來了披香殿,稍微一加聯繫就知道是為了什麼。

  「鈺容華是不想知道吧?」李夫人善察言觀色,一看蘇盼兮的神色就瞭然了,然後說道,「本宮還是第一回見著陛下如此狼狽的模樣,渾身上下都被炭火燻黑了,只為容華能一展笑顏,可惜了,容華竟是錯過了。」

  蘇盼兮挑了挑眉,說道:「夫人不是見著了?好歹還是有人捧場的。」

  李夫人頓時一噎,不知怎麼回答,只好尷尬地笑笑,然後想起什麼似得,轉頭說道:「本宮去的時候看見陛下正要扔了這些東西,覺得挺可惜的,就擅自讓黃大人留了下來,還懇請鈺容華給本宮個面子,莫與陛下說了。」

  說著接過宮女手中的盤子,遞給蘇盼兮,外頭刮著冷風,東西早已冷了,香味也幾乎散盡了,賣相本來就一般,這會兒一看其實並不能讓人有什麼食慾,蘇盼兮接過來就放在一邊。

  「既然東西也送到了,本宮就先回去了。」李夫人站起身來,又對著蘇盼兮說道,「原本,本宮以為鈺容華只是受寵,如今看來,卻是遠遠不止,希望容華能好好珍惜,莫要白白錯過了,到時後悔就晚了。」

  蘇盼兮看著李夫人離開,對著月皎說道:「你說這李夫人為何來這一趟?」

  「奴婢不知,不過這李夫人在宮中的風評一直不錯,想來也是真的為容華著想吧。」月皎說道,「主子,今日陛下邀您去御花園,您為何不去?」

  「在你眼裡,本容華便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蘇盼兮眼神飄忽了一下,又說道,「行了,這麼晚了,該睡了。」

  蘇盼兮止住了話題,提步回房,等房中只剩一人時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拿著那盤東西,裡頭的菜已經分不出顏色了,肉也黑黑的,蘇盼兮嫌棄地看了一眼,將它放在一邊,換上寢衣後,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嘗了一口。

  「呸!」蘇盼兮立馬吐了出來,臉色詭異,這麼難吃也好意思邀本容華去?

  用茶水漱了漱口,翻身上床,隱隱的燭光裡,那盤吃食顯得很是淒涼,蘇盼兮翻了個身,再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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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主子不好了,奴婢方才聽說蘇大人入獄了。」一大清早的,月皎的聲音就急匆匆地響起。

  蘇盼兮問道:「怎麼會這麼突然?」

  「奴婢聽聞,昨日午後褚大人便進宮了,陛下在御花園等主子的時候,褚大人便在宣室殿等著,深夜才出宮,便是在談論蘇大人的事。」月皎突然就抓不住重點了,開始展現出話癆的本質,要不是被蘇盼兮瞪了一眼,怕是還想講一講褚晏的進出的神情,訕訕地轉回重點,說道,「今日早朝之上,閔司直檢舉蘇大人貪污受賄,扣押救災銀兩,御史大夫李大人當即便請求將蘇大人帶去御史台審問,這會兒已經被押進天牢等候發落了。」

  話說當時褚晏的心真是拔涼拔涼的,手頭的證據終於足以拉下蘇永年了,特意進宮來最終確認一下,結果這廝竟然在討好女人?還是蘇永年家的,真是……讓他有點慌,越等越沒底,若是蘇盼兮一個撒嬌,他們做了這麼久的事豈不就百搭了?他甚至在心裡開始盤算如何規勸穆景行莫要沉迷女色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磨光了褚晏的小心思,終於等到了穆景行,卻還是一臉頹喪的,褚晏嚥回了要說的話,一本正經地報告了蘇永年的事,穆景行不知是沒在意還是不想在意,只說讓他看著辦,這結局,不好也不壞。

  「嘖,果真褚晏才是痴心人吶~」蘇盼兮忽然一笑,賊兮兮地說道,「壞人姻緣是要天打雷劈的,不好,不好。」

  「哎呀——」月皎臉上滿是急色,跺了跺腳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主子您怎麼還在想這些呀?」

  「什麼時候?該用午膳了?」

  「還早呢,誒主子您今日起的挺早的。」月皎說道,「這還是早膳時間呢?」

  「嗯,昨晚睡得不太好。」睡了一覺卻彷彿更累了,做了一晚上的夢,醒來卻是一點都不記得了,蘇盼兮揉了揉腦袋,昏昏沉沉的。

  「啊?」月皎趕緊說道,「可要宣御醫來瞧瞧?」

  「不必了,你先去給本容華擺早膳去。」披香殿已經很久沒擺過早膳了,今日自然也沒有準備。

  「是。」月皎的心思一下子被蘇盼兮竟然能起來用早膳震驚了,全然忘了自己的本意。

  看著月膠急匆匆地背影,蘇盼兮涼涼一笑,蘇永年入獄了?挺好的呀,和她有什麼關係?

  「蘇盼兮可知道了?」另一邊的蘇倩兮卻是冷靜不了了,一大早的知道消息後就趕緊命人四處打探,首先便想到了蘇盼兮,想知道蘇盼兮作何反應。

  「回娘娘的話,消息已經傳去披香殿了,鈺容華知曉了。」

  「那她怎麼說?可有去宣室殿找陛下?」蘇倩兮問道。

  「並無反應,鈺容華剛起身,這會兒怕是還在用膳。」宮女想了想方纔那人的話,回道。

  蘇倩兮皺著眉頭,咬牙切齒道:「她倒是心大,莫不是以為蘇家倒了她還能好好做她的容華不成?」

  沉默半晌,又忽的笑了:「好一個蘇盼兮,本宮倒是忘了,沒準父親入獄還有她的一份功勞呢,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陛下該怎麼賞她。」

  蘇倩兮明白,罪臣之女是做不得寵妃的,要不是自己也是蘇家的女兒,她倒是想要好好看看蘇盼兮的下場,看她悔不當初的痛苦嘴臉,可惜,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她也只能在心裡罵罵蘇盼兮,不可能真的希望蘇家就此覆滅,她是貴妃,她不要進凌室。

  「擺駕宣室殿,還有,去知會一聲鈺容華,讓她腦子清醒些,想好好的過日子就趕緊去宣室殿,蘇大人肯定是被冤枉的。」蘇倩兮只有五分把握可以說服穆景行轉變心意,可若是蘇盼兮可以一起求情,少說也是八分的機會,只要蘇永年出了御史台,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在李元白那裡是最棘手的。

  蘇倩兮卸下濃妝,換下華服,一瞬間從高高在上的貴妃成了楚楚可憐地小女子,梨花帶雨地進了宣室殿,卻尷尬地發現褚晏也在,同時還有閔於行。

  看到閔於行,蘇倩兮的眼中透露出了恨意,她怎麼也沒想到,檢舉的人竟然是閔於行。

  褚晏拉上閔於行來宣室殿沒有別的事,只是單純的怕蘇盼兮來求情,萬一穆景行擋不住美人的柔情攻勢而淪陷了就不好了,至於為什麼要帶上閔於行?褚晏得意地勾起嘴角,有舊情人在,蘇盼兮好意思用美人計?就算蘇盼兮恬不知恥,看著閔於行,陛下心中也總能有些分寸不是?

  而閔於行答應來,卻是另有考量,當初穆景行答應他,若是自己能投靠與他,待除去了蘇永年,便放蘇盼兮出宮,如今蘇永年倒台已成定局,也該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各有考量,卻一言不發,直到蘇倩兮的出現才打破了僵局。

  褚晏暗喜,還好來的是姐姐,不是妹妹。

  閔於行有些失望,來的不是蘇盼兮,卻又有點慶幸,幸好來的不是蘇盼兮,這是不是說明她不會怪自己。

  穆景行……複雜,複雜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若是為丞相求情,貴妃就不必說了。」穆景行沉聲說道,語氣是蘇倩兮從所未聞的嚴厲,一時間便擊垮了她所有信心,龍椅上的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蘇倩兮心中一驚,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只求蘇盼兮可以想明白了,趕緊過來,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陛下,父親定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明察。」蘇倩兮跪倒在地,細細啜泣。

  褚晏饒有興趣地看著蘇倩兮,心想,這要是蘇盼兮,恐怕上頭這位早就心疼的不行了吧,再看看眉頭緊鎖,明顯表現出不耐煩的穆景行,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大。

  「是不是冤枉的自有御史大夫審判,御史大夫自然不會錯判,貴妃大可放心。」

  「陛下,李大人與父親向來不和,如今父親進了御史台,臣妾又豈敢放心?」

  「大膽!御史大夫清正廉明,繼任以來從未出過任何冤假錯案,貴妃這是在抹黑忠臣?」穆景行的手重重地拍向御案,說道。

  「臣妾不敢。」蘇倩兮絕望地伏在地面,額角冒出了冷汗,只想著蘇盼兮為何還不來。

  「給朕滾出去!」

  「哈?」一隻腳剛踏入宣室殿的蘇盼兮愣在當場。

  場面一度寂靜……

  【小劇場】

  蘇盼兮:滾出去?

  穆景行:【撲通一聲跪下】媳婦兒我錯了媳婦兒!

  蘇盼兮:【哼!】這還差不多。

  褚小晏:【鄙夷】大佬,咱們能不這麼沒骨氣嗎?

  蘇盼兮:嗯?

  穆景行:媳婦兒彆氣,我這就把他處理了【扭頭】黃安!送褚大人去天牢見見世面。

  褚小晏:……別,別這樣,多傷和氣,那個,我娘等我回家吃飯呢,先走一步。

  大竹子:大佬們,大佬們,大佬們,你們懂得~【微笑】【手動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