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濛濛亮,老奴婢德順就在帳外催了幾聲。
今上睡的淺,立刻就醒了。
「去和他們說,今兒不早朝了。讓他們把要緊的事理一理,過了晌午再說。」手揮了揮,囑咐下。
德順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紗帳裡昏暗暗一片,轉過頭,依稀可以看到床榻內側捲縮一團人影。
身體微微一側,手臂摟了過去。
瘦弱嬌小的軀體捲縮著,呼呼沉睡。
大概是膝蓋磕來磕去的疼,後半夜迷迷糊糊折騰了還一會。後來燒了安神香,才算熏睡著了。
今上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阮丹青的額角。
髮跡線下那條傷疤看是已經看不大出了,到底年歲過去久了,但仔細摸還是摸的出的。這孩子,心眼太實在,終究要吃虧。
可當年,也真虧得他了。
將那小小身子扳了過來,攬進懷裡。
瘦歸瘦,到是軟綿綿的,不鉻應。
手掌來回撫了撫那薄薄的背。
鐵箍似的軟甲已經脫了,想起來他也心疼的厲害。好好一副玲瓏身子,再箍下去恐怕要毀了。
可時機未到,他也只能狠心。
倘若沒這麼多糾葛煩惱就好了,倘若這只是一個普通孩子,他想要就要,何須這般費神。
等到何時才罷休?
將人貼到胸口,手摟得緊緊的。
懷裡的人掙紮了一下,嘴裡嘟嘟囔囔幾聲。
他不放,懷裡掙扎漸漸停了,手腳纏上來,索性抱住了。
心裡軟軟甜甜,愛憐萬分。
那腦袋就挨在肩頭,一陣陣細細的呼吸。
心滿意足閉上眼,安心的繼續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議事堂那邊的大臣們派人來催了幾次,但德順老奴婢可沒敢催,還是今上自己醒過來的。
手臂已經麻的沒了知覺,低頭看看懷裡那坨肉,呼呼睡的依然香甜,偶爾還扭扭脖子,似乎嫌棄他胳膊不如枕頭擱著舒服。
「幾時了?」轉頭低聲問道。
「回陛下,已經巳時了。」德順壓著嗓子,低柔回稟。
「哦,都這麼晚了。」回頭再看看懷裡只顧悶頭大睡的那一坨,啞然失笑。
他倒也不怕餓著?
將麻木了的手臂從他脖子下抽出,另一隻手托著他的頭輕輕放在錦枕上。
阮丹青咕囔幾下,翻身朝裡滾去,把屁股和背對著今上。
今上淡淡一笑,寵溺的用手揉了揉他的肩。
「弄點參湯,讓他們把摺子送過來吧。」回轉身,手指動了動,隨意說道。
「是。」德順低低應了,立刻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便端了參湯和一摞的摺子來。
喝了幾口參湯,今上直起身。
「來來,幫我弄些靠的來。」今上手揮了揮。
德順小心翼翼上前,將紗簾略微撩了點開,躬著身低著頭,目不斜視,凝神屏息,幫著今上往背後塞了幾個厚實的靠枕。
塞完了都不敢多看一眼,急忙躬著身退下。
今上動的很小心,生怕吵著了睡在裡邊的那團肉。
裡邊那團肉也睡的踏實,心安理得撅著屁股呼呼大睡。
摺子一本本的翻著,也沒什麼大事。漕運開礦春耕秋收,都是些前幾天就議過了的。
然而有兩本,到別開生面。
一本是提議給瑞王立妃,這是好事。不說他這做爹的那真給忘了,按說今年這孩子都十八了,是該取個正經媳婦。還好還好,不算太晚。回頭找皇后說說,看哪家的姑娘合適,就把事辦了。
還有一本也是立妃,不過確實提議立太子妃。
忍不住鼻子冷哼幾下,眼神瞄到摺子落款,是都察院留守林筆政。聽都沒聽過的一個人,估摸是剛才京師為官吧,都不知道這朝堂上的禁忌。
他十八的嫡皇子都還沒立妃,到尋思著給十四的太子立妃。這些迂腐言官,就知道給所謂的聖訓祖制盡忠,卻不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罷了,也算是個直言忠臣。
把手裡摺子扔到一邊,坐的久了有點麻,他挪了挪身子。
裡頭阮丹青睡覺睡到自然醒,晃晃悠悠醒過來了。
肚子有點餓,頭有點沉,昨晚喝的多了,哼哼幾聲,他大刺刺攤手攤腳轉過身。
手腳立刻砸一具溫熱軀體,嚇的他立刻彈跳起來。
暈頭轉向定眼一看,頓時嚇的三魂六魄全跑了個精光,張著嘴定在哪裡。
「醒了。」今上呵呵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臉頰。
「陛……陛下饒命,我……我……」這一下拍的回神,急忙結結巴巴連滾帶爬要下去磕頭。
「回來回來,一驚一乍的,我讓你睡的,罪在我。」今上一把拉住他拽了回來。
「臣不敢,臣死罪。」急忙跪在床榻上咚咚磕頭,臉嚇的煞白煞白的。
「我讓你躺著你就躺著,抗旨也是死罪!」臉孔一板詳怒低喝。
阮丹青垮了肩苦著臉撅著嘴咕噥,可憐巴巴的大眼睛一瞟一瞟的看今上。
「那橫豎都是死定了。」
今上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一把將人拽到懷裡。
「肚子餓不餓?」低語詢問。
「有點餓。」阮丹青老老實實回答。
微微起身,手伸了出去,從榻便矮案上拿了參湯,今上湊到嘴邊喝了小口。
「還有點熱,先喝這個吧。」說著把參湯遞了過來。
阮丹青結果玉盞,皺著眉頭喝了幾口。一邊喝一邊咧嘴歪舌。
好苦!
他想吃飯,吃香的喝辣的,不想吃苦。
喝完了玉盞被今上拿開隨手丟在一邊,那攤在錦被上七零八落的摺子也隨意掃到一邊。
今上含著笑,眯著眼,一把將人推倒在榻上。
「皇叔,我餓。」阮丹青覺得有點怕,心慌之下嘴裡一冒出來的竟然是這麼句古怪話。
「皇叔也餓著呢。」今上笑眯眯的說,手一把扯開他鬆鬆繫著的單衣,掀開。
淡薄乾癟的胸膛一下暢露在眼前。
今上眼神一下幽暗,呼吸略微緊了緊。
阮丹青微微顫抖了一下,胸膛裡的心突突跳的厲害。
這不是第一次讓別人看自己的身體裡,可皇叔和瑞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瑞王看的時候,也挺嚇人的,可他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好玩。
可面對今上,他覺得害怕。
總覺得這樣被看著,不是什麼好事。
灼熱的呼吸一陣陣的噴來,皮膚都能感覺的到皇叔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熱量。
手掌彷彿是燒紅的烙鐵,滋一下,就黏上皮膚,炙烤起來。
他嚇的忍不住伸手去擋,去遮掩。
細白的手腕一把被捏住。
俯視在上的男人嘴角一擰,眼神一凌,神色有些駭人。
將那細白的手臂向頭頂上扳,床榻上精緻的雕刻,朵朵金蓮妖嬈綻放,一手握一朵。
「抓著,不許放手。不然,抗旨就是死罪!」鬆開捏著的手,男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子,輕笑威嚇。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淡薄的身板忍不住顫了顫,誠惶誠恐急忙點頭。
獎勵似的,今上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然後拗住下巴,吻上那還在顫抖的兩片薄薄朱唇。
阮丹青害怕,閉著眼,嘴乖乖的張開,任由掠奪肆虐。
今上不是瑞王,瑞王的吻更像是互動,你纏我繞,嬉戲耍弄。
今上的吻是掠奪,是徹底的臣服。他只能屈服,任由那條靈活熟絡而具有攻擊性的舌頭帶領自己,征服自己,佔有自己。
五根手指牢牢的抓著那雕刻精緻的金蓮,絲毫不敢鬆懈。
他無有依靠,這兩朵蓮花到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很害怕,眼前這個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不是他的皇叔。
不是。
這男人只是皇帝,可以任由擺弄他的皇帝。
他覺得自己要被奪走什麼了。
這三年來他一直在失去,他痛恨失去。
而奪走這一切的,正是這個將他壓在身下,搓揉著他的男人,當今聖上。
他以前可以不怨,錢財權勢這些書上說都是身外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抱住小命就可以了。
反正自己也確實沒那個能耐去爭,倒不如不爭,索性也沒有失去的感覺了。
可現在,他覺得這個男人要從他身上掠奪走的,恐怕是他本身了。
可他不敢反抗。
他怕死。
今上不是個暴虐的人,可也不是個寬厚的人。
後宮裡每年因為冒犯了他被仗斃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
他那麼瘦,那麼薄,就算十來個板子,恐怕也能要他命。
頂撞今上,抗旨,他沒那個膽。
淡薄的身體被兩塊燒紅的鐵掌搓揉著,微微隆起的胸前伏著男人的頭。舌頭捲著,咬著,舔著,
好疼,會不會被要死?
身體裡漲滿了一種莫名的疼痛,特別是胸口,好像有什麼要被吸出來了。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怎麼了?
可又不敢說,不敢問。
今上從剛才就變得越來月奇怪,臉扳著,眼紅通通的,怪嚇人。
搓揉他的手也很沒輕重,要幾次揉得他生疼,強忍著才沒叫出來。
他都想哭了,剛才揉得他腰很疼。
看阮丹青扁著嘴忍著疼的委屈模樣,男人心裡有些軟了軟,可手腳沒停,幾下就來開褻褲,一把扯掉。
白生生如玉一般的兩條修長細腿。
十四了,是大人了。他這後宮裡,十四五的美人才人好幾個,都是一副成熟女人模樣。
是大人了,身下這人足夠大了。
他何必再熬。
手摸了下去,撩撥開那層層緊閉著的花朵。
再也忍不住,阮丹青嗚嚥著抽抽搭搭起來。
疼,他覺得疼。
怕,他覺得怕。
皇叔要幹什麼?
那一顆顆透明的眼淚砸在男人心頭,都快把心泡軟泡酥了。
可憐見的,這孩子……到底不是當女人養大的。
他該更體貼些。
從那想加緊又不敢夾緊的雙腿見退出了手,這龍榻上有許多暗格,打開取了個小盒出來。
裡面有些細小的紅丸,捻了幾個。
「來,把腿張開。」男人拍了拍那兩條細細的白腿,努力擺出一副慈和模樣,柔著嗓子說。
阮丹青那頭還以為可以逃出一劫,哪裡知道今上突然一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偽善慈愛模樣擺了出來,立刻知道自己這次恐怕要糟。
怎麼個糟法?他不知道。
反正就是知道要糟。
咬著唇,顰眉,乖乖的把腿張開了些。
小命要緊,管他怎麼糟,留著命總比沒命好。
嫌棄的看了一眼,男人雙手一扳,將他雙腿開到極致。
將藥丸一個挨一個塞了進去。
每塞一個,那邊阮丹青擠眉弄眼,表情一陣怪異。
「怎麼?」今上假惺惺的慈愛詢問,手老師不客氣的搓揉著他淡薄的胸膛。
「難受。」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有點漲。」嘟嘟囔囔,一邊說一邊臉紅,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等化了就好了。」柔聲安慰,可那手指卻毫不客氣的塞著藥丸。
小手指頂在那裡,慢慢往裡探,似乎要把那一個個藥丸頂到深處。
「嗯!」阮丹青顰著眉輕輕叫起來,表情有些痛苦。
「疼,皇叔,我疼。別……別那樣了……好疼啊!」
「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的。」還是那樣溫柔慈愛的勸慰,可燙過脖子的氣息卻熱的能烤焦人。
淡薄乾癟的胸膛上只有微微的隆起,可那手卻毫不客氣的搓揉,似乎硬是要揉捏出什麼東西來似的。
舌尖舔過蓓蕾,含在嘴裡,用牙來回輕咬。
他很擔心,會不會被咬下來?
就算不咬下來,會不會咬爛了?
就算不爛,肯定要腫了的。
吸什麼呢?吸血啊?
好疼,還漲。身體裡的異物讓他覺得好難受。
哆哆嗦嗦,顫顫抖抖,可他依然不敢反抗,不敢鬆開抓著金蓮的手。
實心眼的乖孩子,今上心裡暗讚,疼惜,可慾火難消,越燒越旺。
他有這個直覺,這孩子若是自己再不下手,只怕要來不及了。
想要就要,沒什麼可顧忌的。
藥丸都已經化成了汁液,緊致的身體些微軟化。
「別,不要動,不舒服,皇叔……我怕,饒了我吧,再不敢了。」帶著哭腔,阮丹青求饒,淚眼花花的。
「乖乖,很快就過去了。」一臉慈愛的說著謊言,手指卻肆意的抽動。
那淡薄的身體一陣陣發緊,扭曲,立刻蒙上一層薄汗。
烏黑的頭髮搖曳鋪撒。
漸漸的,抽泣聲低了,嗚咽轉為呻吟。
緊繃的身子軟了,細腰隨著手指的抽動輕輕擺。
含著水氣的雙眸迷離,神智搖散。
怎麼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阮丹青不明白。
抓著金蓮的手也鬆散下來,卻依然舉在頭頂不敢放下。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舒服?難受?熱?黏糊糊的,一陣癢一陣疼一陣酸一陣麻。
這似乎不好?直覺這麼告訴他的。
可哪裡不好?說不上來。
他突然想起那日瑞王射在他胸膛上的體液,似有些頓悟。
痛並快樂著。
他也會那樣嗎?
可自己又沒那東西。
恍惚間閉上眼,鼻子裡懶洋洋的哼幾下,胸膛上用力搓揉而來的疼痛似乎也在漸漸變成一種異樣的愉悅。
真是奇怪。
痛楚怎麼會變得愉悅起來?
那靈巧的小手指突然抽了出去,他不滿的長長哼了一聲。
男人得意輕笑,看這自己掌心裡這具臣服在情慾之下的稚嫩身體。
睜開眼,看到今上對著自己笑,阮丹青臉紅了紅,不好意思。
低頭,胸膛上不少咬過吮吸過留下的於痕。這些傷痕都在刺痛,然後轉化成那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感覺。
掙扎扭曲輾轉中閉合了的雙腿再次被打開到極致。
今上解開自己的單衣,脫下。
他坦然的躺在床榻上,看著這具坦露在面前的男性軀體。
和瑞王差不多,只是今上似乎稍微瘦點。
大概瑞王打過仗的緣故吧,才比較壯。
突然有些好奇,不曉得晉王的身體什麼模樣?
父子兄弟,應該都差不多的吧。
那身體附下,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今上的脖子,手順著背撫摸下去。
「還疼嗎?「摸著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痕,他睜著眼認真的問。
「早不疼了。」今上停著不動,眼神浮起溫柔,壓抑著慾望,沙啞回答。
手指再次撫過他額頭髮跡線下那條看不見的傷痕。
「阿濃呢。」
「有時候做夢夢到了,還是疼的。」撅著嘴鼓著腮幫子撒嬌說道。
今上呼呼一笑。
「恨過先皇嗎?」低問。
阮丹青搖搖頭。
「他是君,是父皇。」
「那要是皇叔讓你疼了呢?」又問。
大眼睛看了他一會,然後思量了片刻。
「皇叔也是君,是皇叔。」撅著嘴有些不情願的咕囔。
今上還是慈愛溫和的一笑。
手卻一把摁住他雙腿,抵住,狠狠一挺。
原本還撒嬌含嗔的俏臉一下就白了,所有表情僵在哪裡。
片刻之後,喉嚨裡一聲慘叫。
「啊!」
聲音才傳出紗帳,外面層層疊疊的帷幔屏風擋著,很快就破碎成片,消失了去。
守候在外面的德順眉毛只是動了動,立刻便又是老僧入定,似乎絲毫也沒有聽到一點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