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扭屁股!
阮芳庭站在暗處,看著阮丹青一步步走過。
他身上那見鵝黃軟紗涼衣是去年做的吧?東宮沒錢了嗎?要他堂堂太子殿下穿件去年做的衣服?難道他沒覺得緊?
屁股都包的快爆炸了!
咧著的嘴怪異的歪了歪,滿肚子一股彆扭的歪膩。
沒見過這麼難看的走路樣子,一個大男人,也不要求他多有男子漢氣概了,反正那麼個窩囊廢而已,可扭屁股……
未免也太離譜了點。
還扭!還在扭!
是不是等著他過去踹他屁股!
手指握緊,捏的卡卡直響。
阮丹青走了六七步,停下,皺了皺眉,四下左右看了看。
怎麼覺得怪怪的,好像有股殺氣?
多想了多想了,大白天的誰會想要他的命,這可是在皇宮裡。
剛才在太廟裡跪得他膝蓋酸死了。夏至祭祖又是提溜他這個擺設太子的日子,他也就這種需要擺設的日子裡出出力。
身體裡的傷已經好了,那段可怕的流血日子也過去了,可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身體裡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
聽說那種事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他有點被嚇著了。每一個都要流那麼多血,他遲早有一天會流血流死的。
那種怪異的感覺似乎還黏在皮膚上,害他走路都差點不會了。
身後噠噠腳步聲,他回轉頭。
「瑞王。」眼睛睜大,低喚了一聲。
那人皺著眉,一臉古怪的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到暗處。
「瑞王?」他不解。
啪的一聲,阮芳甯一掌拍他屁股。
「啊呀!」驚叫,跳起,烏黑大眼眨了眨,滿臉的不解。
看著手掌前那緊緊繃著翹嘟嘟的屁股一掌之下還微微顫了幾下,阮芳甯不由心裡一陣濕漉漉涼嗖嗖的滑膩感覺。
「你扭什麼屁股?」他低聲指責。
「哎?」那雙大眼睛很是無辜的瞪著他,好似完全聽不明白他說的話。
「東宮裡缺銀子嗎?」阮芳甯沉著臉又責問。
「沒,不缺,夠用。」阮丹青搖搖頭。
「那為什麼穿這種不合身的衣服?」
「不合身?沒有呀,這衣服不挺好的。剛才陛下還誇我穿著好看呢。」
阮芳甯聽了心裡一陣不舒服,父皇什麼眼光,這麼怪的一身衣服還誇他好看。
「這衣服去年的吧?今年穿你不覺得小了嗎?」
「沒有呀,我覺得挺合適的。腰啊,屁股啊,肩膀啊,都挺合適的。」阮丹青扭了扭,搖搖頭,輕飄飄不以為然說道。
「屁股都快露出來了!」阮芳甯暗暗咬牙低喝。
「有嗎?」阮丹青聽了急忙向身後看。
「屁股上沒洞,怎麼可能露出來?」
要被他氣死。阮芳甯看這面前這個不知死活,只顧著屁股上有洞沒洞的笨蛋心裡一陣懊惱。
這衣服不合適,包的太緊了,那屁股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他那個古怪的走路姿勢,扭什麼扭,又不是去了勢的閹人,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
「以後別穿這衣服了,換一件,寬鬆點的。」
不想在衣服這個問題上和這窩囊廢糾纏了,阮芳甯口氣一硬,指示道。
憑什麼呀?阮丹青心裡不爽。
但瞥了一眼他那陰沉沉的臉色,他還是決定貫徹一貫宗旨,吃虧就是享福,不和有權有勢的人唱反調。
垂下眉,乖乖點了點頭。
「還有,走路就走路,彆扭屁股,不像樣子。」阮芳甯繼續說道。
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他的屁股,腦子裡冒出剛才他走路的樣子,心裡又是滑溜溜濕漉漉一陣淌過。
「沒扭屁股呀!」阮丹青反駁。
他只是……還有些擔心。那血真的不會流了嗎?好像昨天也沒來了,可是誰知道今天會不會?為了以防萬一,他做了防備。可是那種東西在,要他怎麼好好走路。
太難了!真不習慣。
還不是這該死的夏至祭奠。
一邊想,臉慢慢騰騰騰的紅起來。
旁邊的阮芳甯看著他白粉粉的臉慢慢漲紅,挑了挑眉。
這是第一次看到這窩囊廢表露出一股小女兒姿態,很怪異,而且彆扭。
發生什麼事了?一定發生了什麼。
這個笨蛋木腦子不可能自己開竅,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眉頭一皺,拽住這窩囊廢的手臂就往更隱蔽的地方拖。
「會被人看見的,放手,結交諸王是死罪!」壓著嗓子,阮丹青亂七八糟的低叫。
阮芳甯懶得理他。
一直拽到御花園深處,閃進湖山石做的假山裡,隱蔽到一個三面夾著的凹處。
「這幾天有出什麼事沒?」將人抵在石頭上,他低低威嚇逼問。
阮丹青撅著嘴,眼睛咕嚕嚕轉。
出了不少事,他問的是哪樣?哪樣可以和他說?哪樣不可以和他說?
嗯!皇叔那件事絕對不能說。
直覺這麼告訴他的。
看著眼前這個窩囊廢眼睛轉個不停,一副自作聰明打小九九的模樣,阮芳甯又好氣又好笑。玩心機他算個什麼,在回娘胎裡重造也未必行。
懶得再問,自己直接上手摸。
身體壓下,抵緊,手老實不客氣的摸向最可疑,最彆扭的厲害的屁股。
一摸之下,果然有料。
眉挑了落下,落下又挑起。
摸進屁股裡的手放肆的試探,來回緩緩重重的摸著,末了還抓了一把。
「嗯。」阮丹青被壓在他和石頭之間,斯斯艾艾的哼了一聲,眉頭和鼻子皺成一團。
熱熱的鼻息壓下來,噴到脖頸間,絲絲發癢。
「來了?」壓抑著耳語一般問道。
「誰?誰來了?」他瞪著眼,縮著頭,渾渾噩噩問。
阮芳甯皺眉,深呼吸。
不能動氣,和這種木頭腦子來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頭再次壓下,熱熱的嘴唇咬住他的耳朵,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耳語悉悉索索的說著。
那縮著的腦袋又縮了縮,被壓在身下的軟軟身體越發的軟了。
咬在嘴唇邊的耳朵越來越熱,臉頰也燒起來了。
還好還好,總算還不是石頭腦子,不然就真開化不了了。
心滿意足看著身下這幅小女兒的嬌態,粉面飛霞,雙眸含羞,身體像泡了糖水,軟不留丟,又散發著一股甜絲絲的香味。
他真想咬一口。
心裡這麼想了,身體也就這麼做了。
頭一低,一口咬住那紅撲撲的臉蛋,輕輕咬了咬。
阮丹青噗呲笑了笑,整個人又縮了縮,為了躲避著突然的襲擊還整個人扭了扭。
彼此的衣服廝磨,沙沙響了幾下。
頭上的金冠也撞在一起,嗑嗑輕響。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頭一轉,定眼看著阮芳甯。
「瑞王每個月也會來一次嗎?」好氣而又認真的問。
那頭阮芳甯正氣血翻湧,管不住的一陣陣熱流往下湧。結果一聽到這問話,胸膛裡翻湧著的氣血差點沒噎在那裡憋死他。
榆木腦袋,絕對是個榆木腦袋。
「沒有,我沒有。」氣急敗壞朝他耳朵低吼。
「沒有?為什麼?好羨慕哦!」阮丹青這次到沒怕,撅著嘴懶洋洋說道。
「我們不一樣。」阮芳甯一把掐住他的腰,朝那柔軟的腰腹頂了頂,手用力捏了捏他的屁股。
「哎呦!」他軟綿綿的低叫一聲。
「哪裡不一樣?不就是比我多了點……」阮丹青懶洋洋還要說。
懶得聽他胡說八道,阮芳甯低頭咬住他雙唇。
「嗯……結交……是……死罪……」斷斷續續,趁著換氣的空擋,他還要說。
「知道了知道了。」
「陛下……說……」
「再吵就先讓你死這兒!」
「嗯……憋死……我?」
「再吵!」
「嗯……」
「不許說話!」
「嗯……我……沒說什麼……嗯……」
「閉嘴!」
「嗯!」
「我是讓你閉嘴不要亂說話,不是叫你真閉嘴!張開,給我張開!」
「到底是……張……閉……嗯……」
「存心氣死我?是不是!」
「嗯……我……怕死罪!嗯……」
「不怕我?」
「嗯。」
他不是笨蛋,所以聽了這麼久,大致也能知道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很好,他確實小看這窩囊廢了。
這人不傻。傻的是自己那個不要臉的弟弟。才不過出去了三個月,這局勢就發展到這地步了?
隔著山石,有好些話他都聽不真切。但若是那黏黏膩膩,哼哼唧唧的呻吟聲都聽不出什麼的話,他就把晉王兩個字倒過來寫。
真是夠種!他算是看走眼了!御花園裡也敢做這種苟且之事!真是膽大包天了。很好,他真是不得不服了。
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芳甯也太傻了,這三年的磨礪都磨礪到後腦勺去了嗎?就那麼塊爛肉也要?誰沾臭誰手。想要搞漂亮男人,哪裡沒有,要搞這塊臭肉!
瞎了眼了!
那種妖婦生下來的種,碰不得。
將來始終要弄死的東西,不能有不必要的糾纏。
手用力一握,手指掐到掌心,微微刺痛。
深吸幾口氣,壓下情緒。
說起來這事其實對他有好處。若是芳甯沉迷在這窩囊廢身上,事情一旦抖露出來,必然讓父皇難看,讓皇室難堪。憑著這個污點,他可以一舉擊垮芳甯,除掉這個窩囊廢。
可……那到底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
他下不去手。
至少下不去這麼卑鄙的手。
抬起眉,惱怒的瞥了一眼。
假山那頭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越聽越不像話了。
都是男人,怎麼能這樣?
他承認,那不要臉的東西,確實……張著副不錯的模樣。
可就算再好看,那也是……是太子,是皇子,是……堂弟弟。
搞什麼搞,搞這些有什麼意思!
芳甯也太沒出息了。虧他還提防著這個弟弟,以為他要成氣候了,結果就這麼個成氣候啊!丟份!
最可惡的還是那個窩囊廢。
難怪會扭屁股了,知道怎麼勾引男人了。
連女人都對付不了的廢物,到知道對付男人,真是可笑。
他勾引芳甯為了什麼?指望芳甯保護他?
這廢物腦子原來還是會動的。
對,現在他入了內閣,管不到東宮的事了。而芳甯是現在的東宮總領,所以就巴拉上了。也虧他想得出來,用自己的身體去巴拉。
對,那廢物就是個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可以不要臉面的傢伙。
那三年,在他手裡時,逆來順受不說,還能處處討好,那灌糖水都能派人千里送來。
只不過,眼看著擺脫他了,就立刻換高枝攀上。變臉比翻書還快,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廢物最讓他看不起的就是這身賤軟骨頭,沒有氣概不說,無情無義沒臉沒皮起來那那麼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堂堂太子能親自熬糖水,誰說就不能寬衣解帶讓人壓?反正為了活命,那廢物估計什麼都肯的吧。
可再好看,那也是個男的。芳甯這傢伙也太沒用了,怎麼就被搞定了。
幸好那廢物沒敢對他用這招,不然看他怎麼活劈了他。
皺眉,一臉惱恨之色。
假山後突然沒了動靜,阮芳庭屏息,急忙把自己掩到暗處。
過了一會,阮丹青探頭探腦的從假山裡鑽了出來。
朝四周看了看,拍了拍心口,拉了拉衣服後挺直身大步走開了。
這次,他沒再怪異的扭屁股。
不光不怪異了,而且還腳步輕鬆,走了幾步後還頗愉悅的小跳幾步。
那模樣,別提多開心了。
阮芳庭心裡一陣惱怒之色。
果不其然,一身的賤骨頭。一副被男人餵飽了的賤樣。
讓人恨不能活劈了他,看看腦子裡裝的是不是糨糊!
那蹦蹦跳跳愉悅的身影消失了一段時間後,阮芳甯才慢悠悠也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沒那麼愉悅,四下看看美人就腳步匆忙的離開了。
阮芳庭搖了搖頭,嘆氣。
還是自己兄弟稍微正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