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被發現了*

  他在扭屁股!

  阮芳庭站在暗處,看著阮丹青一步步走過。

  他身上那見鵝黃軟紗涼衣是去年做的吧?東宮沒錢了嗎?要他堂堂太子殿下穿件去年做的衣服?難道他沒覺得緊?

  屁股都包的快爆炸了!

  咧著的嘴怪異的歪了歪,滿肚子一股彆扭的歪膩。

  沒見過這麼難看的走路樣子,一個大男人,也不要求他多有男子漢氣概了,反正那麼個窩囊廢而已,可扭屁股……

  未免也太離譜了點。

  還扭!還在扭!

  是不是等著他過去踹他屁股!

  手指握緊,捏的卡卡直響。

  阮丹青走了六七步,停下,皺了皺眉,四下左右看了看。

  怎麼覺得怪怪的,好像有股殺氣?

  多想了多想了,大白天的誰會想要他的命,這可是在皇宮裡。

  剛才在太廟裡跪得他膝蓋酸死了。夏至祭祖又是提溜他這個擺設太子的日子,他也就這種需要擺設的日子裡出出力。

  身體裡的傷已經好了,那段可怕的流血日子也過去了,可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身體裡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

  聽說那種事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他有點被嚇著了。每一個都要流那麼多血,他遲早有一天會流血流死的。

  那種怪異的感覺似乎還黏在皮膚上,害他走路都差點不會了。

  身後噠噠腳步聲,他回轉頭。

  「瑞王。」眼睛睜大,低喚了一聲。

  那人皺著眉,一臉古怪的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到暗處。

  「瑞王?」他不解。

  啪的一聲,阮芳甯一掌拍他屁股。

  「啊呀!」驚叫,跳起,烏黑大眼眨了眨,滿臉的不解。

  看著手掌前那緊緊繃著翹嘟嘟的屁股一掌之下還微微顫了幾下,阮芳甯不由心裡一陣濕漉漉涼嗖嗖的滑膩感覺。

  「你扭什麼屁股?」他低聲指責。

  「哎?」那雙大眼睛很是無辜的瞪著他,好似完全聽不明白他說的話。

  「東宮裡缺銀子嗎?」阮芳甯沉著臉又責問。

  「沒,不缺,夠用。」阮丹青搖搖頭。

  「那為什麼穿這種不合身的衣服?」

  「不合身?沒有呀,這衣服不挺好的。剛才陛下還誇我穿著好看呢。」

  阮芳甯聽了心裡一陣不舒服,父皇什麼眼光,這麼怪的一身衣服還誇他好看。

  「這衣服去年的吧?今年穿你不覺得小了嗎?」

  「沒有呀,我覺得挺合適的。腰啊,屁股啊,肩膀啊,都挺合適的。」阮丹青扭了扭,搖搖頭,輕飄飄不以為然說道。

  「屁股都快露出來了!」阮芳甯暗暗咬牙低喝。

  「有嗎?」阮丹青聽了急忙向身後看。

  「屁股上沒洞,怎麼可能露出來?」

  要被他氣死。阮芳甯看這面前這個不知死活,只顧著屁股上有洞沒洞的笨蛋心裡一陣懊惱。

  這衣服不合適,包的太緊了,那屁股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他那個古怪的走路姿勢,扭什麼扭,又不是去了勢的閹人,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

  「以後別穿這衣服了,換一件,寬鬆點的。」

  不想在衣服這個問題上和這窩囊廢糾纏了,阮芳甯口氣一硬,指示道。

  憑什麼呀?阮丹青心裡不爽。

  但瞥了一眼他那陰沉沉的臉色,他還是決定貫徹一貫宗旨,吃虧就是享福,不和有權有勢的人唱反調。

  垂下眉,乖乖點了點頭。

  「還有,走路就走路,彆扭屁股,不像樣子。」阮芳甯繼續說道。

  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他的屁股,腦子裡冒出剛才他走路的樣子,心裡又是滑溜溜濕漉漉一陣淌過。

  「沒扭屁股呀!」阮丹青反駁。

  他只是……還有些擔心。那血真的不會流了嗎?好像昨天也沒來了,可是誰知道今天會不會?為了以防萬一,他做了防備。可是那種東西在,要他怎麼好好走路。

  太難了!真不習慣。

  還不是這該死的夏至祭奠。

  一邊想,臉慢慢騰騰騰的紅起來。

  旁邊的阮芳甯看著他白粉粉的臉慢慢漲紅,挑了挑眉。

  這是第一次看到這窩囊廢表露出一股小女兒姿態,很怪異,而且彆扭。

  發生什麼事了?一定發生了什麼。

  這個笨蛋木腦子不可能自己開竅,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眉頭一皺,拽住這窩囊廢的手臂就往更隱蔽的地方拖。

  「會被人看見的,放手,結交諸王是死罪!」壓著嗓子,阮丹青亂七八糟的低叫。

  阮芳甯懶得理他。

  一直拽到御花園深處,閃進湖山石做的假山裡,隱蔽到一個三面夾著的凹處。

  「這幾天有出什麼事沒?」將人抵在石頭上,他低低威嚇逼問。

  阮丹青撅著嘴,眼睛咕嚕嚕轉。

  出了不少事,他問的是哪樣?哪樣可以和他說?哪樣不可以和他說?

  嗯!皇叔那件事絕對不能說。

  直覺這麼告訴他的。

  看著眼前這個窩囊廢眼睛轉個不停,一副自作聰明打小九九的模樣,阮芳甯又好氣又好笑。玩心機他算個什麼,在回娘胎裡重造也未必行。

  懶得再問,自己直接上手摸。

  身體壓下,抵緊,手老實不客氣的摸向最可疑,最彆扭的厲害的屁股。

  一摸之下,果然有料。

  眉挑了落下,落下又挑起。

  摸進屁股裡的手放肆的試探,來回緩緩重重的摸著,末了還抓了一把。

  「嗯。」阮丹青被壓在他和石頭之間,斯斯艾艾的哼了一聲,眉頭和鼻子皺成一團。

  熱熱的鼻息壓下來,噴到脖頸間,絲絲發癢。

  「來了?」壓抑著耳語一般問道。

  「誰?誰來了?」他瞪著眼,縮著頭,渾渾噩噩問。

  阮芳甯皺眉,深呼吸。

  不能動氣,和這種木頭腦子來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頭再次壓下,熱熱的嘴唇咬住他的耳朵,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耳語悉悉索索的說著。

  那縮著的腦袋又縮了縮,被壓在身下的軟軟身體越發的軟了。

  咬在嘴唇邊的耳朵越來越熱,臉頰也燒起來了。

  還好還好,總算還不是石頭腦子,不然就真開化不了了。

  心滿意足看著身下這幅小女兒的嬌態,粉面飛霞,雙眸含羞,身體像泡了糖水,軟不留丟,又散發著一股甜絲絲的香味。

  他真想咬一口。

  心裡這麼想了,身體也就這麼做了。

  頭一低,一口咬住那紅撲撲的臉蛋,輕輕咬了咬。

  阮丹青噗呲笑了笑,整個人又縮了縮,為了躲避著突然的襲擊還整個人扭了扭。

  彼此的衣服廝磨,沙沙響了幾下。

  頭上的金冠也撞在一起,嗑嗑輕響。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頭一轉,定眼看著阮芳甯。

  「瑞王每個月也會來一次嗎?」好氣而又認真的問。

  那頭阮芳甯正氣血翻湧,管不住的一陣陣熱流往下湧。結果一聽到這問話,胸膛裡翻湧著的氣血差點沒噎在那裡憋死他。

  榆木腦袋,絕對是個榆木腦袋。

  「沒有,我沒有。」氣急敗壞朝他耳朵低吼。

  「沒有?為什麼?好羨慕哦!」阮丹青這次到沒怕,撅著嘴懶洋洋說道。

  「我們不一樣。」阮芳甯一把掐住他的腰,朝那柔軟的腰腹頂了頂,手用力捏了捏他的屁股。

  「哎呦!」他軟綿綿的低叫一聲。

  「哪裡不一樣?不就是比我多了點……」阮丹青懶洋洋還要說。

  懶得聽他胡說八道,阮芳甯低頭咬住他雙唇。

  「嗯……結交……是……死罪……」斷斷續續,趁著換氣的空擋,他還要說。

  「知道了知道了。」

  「陛下……說……」

  「再吵就先讓你死這兒!」

  「嗯……憋死……我?」

  「再吵!」

  「嗯……」

  「不許說話!」

  「嗯……我……沒說什麼……嗯……」

  「閉嘴!」

  「嗯!」

  「我是讓你閉嘴不要亂說話,不是叫你真閉嘴!張開,給我張開!」

  「到底是……張……閉……嗯……」

  「存心氣死我?是不是!」

  「嗯……我……怕死罪!嗯……」

  「不怕我?」

  「嗯。」

  他不是笨蛋,所以聽了這麼久,大致也能知道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很好,他確實小看這窩囊廢了。

  這人不傻。傻的是自己那個不要臉的弟弟。才不過出去了三個月,這局勢就發展到這地步了?

  隔著山石,有好些話他都聽不真切。但若是那黏黏膩膩,哼哼唧唧的呻吟聲都聽不出什麼的話,他就把晉王兩個字倒過來寫。

  真是夠種!他算是看走眼了!御花園裡也敢做這種苟且之事!真是膽大包天了。很好,他真是不得不服了。

  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芳甯也太傻了,這三年的磨礪都磨礪到後腦勺去了嗎?就那麼塊爛肉也要?誰沾臭誰手。想要搞漂亮男人,哪裡沒有,要搞這塊臭肉!

  瞎了眼了!

  那種妖婦生下來的種,碰不得。

  將來始終要弄死的東西,不能有不必要的糾纏。

  手用力一握,手指掐到掌心,微微刺痛。

  深吸幾口氣,壓下情緒。

  說起來這事其實對他有好處。若是芳甯沉迷在這窩囊廢身上,事情一旦抖露出來,必然讓父皇難看,讓皇室難堪。憑著這個污點,他可以一舉擊垮芳甯,除掉這個窩囊廢。

  可……那到底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

  他下不去手。

  至少下不去這麼卑鄙的手。

  抬起眉,惱怒的瞥了一眼。

  假山那頭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越聽越不像話了。

  都是男人,怎麼能這樣?

  他承認,那不要臉的東西,確實……張著副不錯的模樣。

  可就算再好看,那也是……是太子,是皇子,是……堂弟弟。

  搞什麼搞,搞這些有什麼意思!

  芳甯也太沒出息了。虧他還提防著這個弟弟,以為他要成氣候了,結果就這麼個成氣候啊!丟份!

  最可惡的還是那個窩囊廢。

  難怪會扭屁股了,知道怎麼勾引男人了。

  連女人都對付不了的廢物,到知道對付男人,真是可笑。

  他勾引芳甯為了什麼?指望芳甯保護他?

  這廢物腦子原來還是會動的。

  對,現在他入了內閣,管不到東宮的事了。而芳甯是現在的東宮總領,所以就巴拉上了。也虧他想得出來,用自己的身體去巴拉。

  對,那廢物就是個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可以不要臉面的傢伙。

  那三年,在他手裡時,逆來順受不說,還能處處討好,那灌糖水都能派人千里送來。

  只不過,眼看著擺脫他了,就立刻換高枝攀上。變臉比翻書還快,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廢物最讓他看不起的就是這身賤軟骨頭,沒有氣概不說,無情無義沒臉沒皮起來那那麼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堂堂太子能親自熬糖水,誰說就不能寬衣解帶讓人壓?反正為了活命,那廢物估計什麼都肯的吧。

  可再好看,那也是個男的。芳甯這傢伙也太沒用了,怎麼就被搞定了。

  幸好那廢物沒敢對他用這招,不然看他怎麼活劈了他。

  皺眉,一臉惱恨之色。

  假山後突然沒了動靜,阮芳庭屏息,急忙把自己掩到暗處。

  過了一會,阮丹青探頭探腦的從假山裡鑽了出來。

  朝四周看了看,拍了拍心口,拉了拉衣服後挺直身大步走開了。

  這次,他沒再怪異的扭屁股。

  不光不怪異了,而且還腳步輕鬆,走了幾步後還頗愉悅的小跳幾步。

  那模樣,別提多開心了。

  阮芳庭心裡一陣惱怒之色。

  果不其然,一身的賤骨頭。一副被男人餵飽了的賤樣。

  讓人恨不能活劈了他,看看腦子裡裝的是不是糨糊!

  那蹦蹦跳跳愉悅的身影消失了一段時間後,阮芳甯才慢悠悠也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沒那麼愉悅,四下看看美人就腳步匆忙的離開了。

  阮芳庭搖了搖頭,嘆氣。

  還是自己兄弟稍微正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