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無法擺脫的妖魔

  新帝登機,改年號為太平。

  轉眼一晃就是太平五年,國家果然國泰民安,太平盛世。

  四方蠻夷仰慕我天朝威儀,紛紛上表稱臣,願意臣服。一時間外邊都以能和天朝攀上關係為榮,各國商旅也紛紛往來京師,一方面來見識見識世面,另一方面也想在這富庶的土地上撈一把。

  今年圖染國新帝額施尼正式登基稱帝,為圖兩國繼續交好,便鄭重其事的派了他的第一皇子格拉汗親自帶了結盟表冊來天朝京師面君。即顯示了對天朝的敬意,也是當成長起來的下一代來混個臉熟見見世面。同時也來看看在天朝貴為國母的姨母,就是當年的七寶郡主。

  為了表示對這位十幾年於天朝交好,一直互通有無的好兄弟圖染的敬意,新帝阮丹青安排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接待這位遠道而來的皇子。

  並特意在皇宮裡安排了一個大殿收拾好供皇子格拉汗居住。並囑咐器具膳食用度按照東宮太子的標準。

  太子阮玥也被提溜去招待貴客。

  在京師裡大擺筵席,好好的款待一番。

  皇子格拉汗盛情難卻,在京師裡忙的不可開交。

  東宮太子阮玥得知他是從圖染國來的,和自己母親是侄兒姨母的關係,更是覺得親切。於是上奏要求在京師以西的皇家獵場裡好好招待一下皇子。

  今上阮丹青不光准奏,索性趁著一年一度的秋闈節日,號召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京師的皇親貴胄,大家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都去西苑好好樂呵一場。

  那可真是一場盛大的節日活動。

  太子阮玥在場上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射出去的箭幾乎百發百中,獵物在馬屁股後面堆了高高一摞。甚至還布道了一頭獐子,說是特意獻給陛下晚膳享用。

  而來自馬背上的格拉汗皇子自然也不甘示弱,雖然沒有帶來自己趁手的弓箭和馬匹,但憑著從小練就的一身過硬本事,硬是和太子阮玥爭得不相上下。

  兩個人在場子裡你追我趕的大顯神通,是越玩越起勁。

  看著小輩們這麼出風頭,老一輩的自然也坐不住,二王和列為將軍們也紛紛出手,各顯本事。

  就連手無縛雞之力不善騎射的陛下阮丹青,也騎著馬挎著刀下場溜了幾圈。

  雖然射出去的箭什麼也沒中,但照樣旁邊圍著的文武大臣熱烈的起鬨。更有阿諛奉承的弄臣們上來拍馬屁,說什麼陛下仁慈,不忍傷害生靈,真是蒼天好生之德,乃萬民敬仰,黎民之福。

  真是黑的說成白的,稻草說成黃金。

  阮丹青也不介意,嘿嘿嘿笑的開心。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但也不介意別人拍他馬屁。

  反倒是旁邊護駕的二王,聽的看的是連連搖頭,自個心想,怎麼就傍上這麼個廢物呢?

  賓主皆歡,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

  晚上還就地搭了帳篷,在西苑裡搞篝火晚會,通宵達旦的狂歡慶祝。

  皇子格拉汗在圖染的時候就知道天朝新任君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俊美男子,這次來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俊美不說,穿著舉止端莊典雅,一舉一動都好像是畫裡的人。可惜今天看他在場上的表現,真是大失所望。

  一個男人怎麼能不會騎射?這樣的男人如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何養活家人。雖然他知道這位天朝皇帝不用親自保護自己的姨母,也不用養活家人。他是皇帝嘛,什麼事都可以讓別人代勞。可就這麼個虛有其表的男人,為什麼天朝卻心甘情願的屈居旗下,受其差遣?

  二王在場上的表現非常引人矚目,連他也暗自叫好。心想天朝有這樣能耐的人,難怪父皇從來不允許他們輕視天朝,要一直和睦聯盟,圖共同發展。

  最令他意外的是天朝赫赫有名獨一無二的女太子,他來之前對此嗤之以鼻。覺得天朝人真是匪夷所思,好立不立竟然立個女人當太子。天朝皇帝真是太沒用了。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三宮六院是擺設不成?

  後來知道這位皇帝專寵自家姨母一人,就只要了個皇后,其他什麼嬪妃都沒有。在姨母到如今也無法為他生下一男半女的情況下,這皇帝依然不立嬪妃,不沾其他女人。真有些令他肅然起敬起來。覺得這樣痴情厚愛的男子,雖然娘娘腔了點,但也算得上一個真性情的漢子。

  索性這男人年輕時一段風流荒唐史,有個宮女為他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萬般無奈之下,據說當年先帝阮貞也沒辦法,只得立這個女孩子為東宮世子。那時候只是權宜之計,盼著以後能有一男半女,哪裡知道就此絕響。

  新帝登基,這東宮女世子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東宮女太子。

  而他原本以為這個養在深宮婦人之手的女子,應該是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少女,哪裡知道今日一見,好傢伙,絲毫不輸他們圖染的彪悍小姐。

  騎馬射箭那是樣樣精通,最可心的還是那豪爽的個性,一點也不像其他女孩子那麼小家子氣。

  從交談中得知他從小是姨母養大的。父皇常和他說起這個姨母,年輕的時候可是圖染出了名的高嶺之花,火辣辣的可厲害了。不愧是姨母教出來的。一股子圖染火辣味。

  他是越看越喜歡,無關男女之情,就是那麼單純的喜歡。

  阮玥也很喜歡這個來自草原的皇子。天朝的貴族公子們一個個都面白消瘦,手上沒勁,拉弓騎馬還不如她一個女人。

  小時候常聽母后說圖染的血性漢子怎麼怎麼的,她一直仰慕已久,今日見了格拉汗,方知名不虛傳。

  他騎馬射箭的方式和天朝的很不同,她看的心裡喜歡,忍不住拉著人問東問西。

  兩個人是越談越投機。

  好事者看到兩個小的這麼情投意合,就麻溜的去陛下阮丹青那兒旁敲側擊。

  畢竟太子已經過了冠禮,按理是該尋思著人生大事了。

  阮丹青呵呵一笑不以為然,說這事可不靠譜。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第一皇子,都是各自國家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兩人要是結合了,那天朝和圖染是誰遷就誰好呢?

  太麻煩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就不要瞎操心了。

  見他無意,大家也只能退下。

  喝酒作樂到半夜,陛下不勝酒力,就先告退了。

  而興致勃勃之輩自然還要接著狂歡。

  阮丹青回到帳篷,覺得頭有些癢。西苑裡塵土飛揚,估計是落了一頭的灰。

  於是招呼人取了香粉給他洗頭。

  宮人內侍們擺開陣勢,讓他躺在香妃榻上,然後開始洗頭。

  正洗到一半,外面的內侍來稟告。

  說是傅易青管事求見。

  阮丹青差點跳起來。急忙招手讓人進來。

  傅易青進來叩拜行禮。然後起身,正要說話,阮丹青朝他招招手。

  「來來,勝藍,你來給我梳頭。」

  「是,陛下。」傅易青躬身行禮,然後上前接過內侍手裡的篦子,將阮丹青的頭擱在自己膝上,然後慢慢的給他一下一下篦頭髮。

  阮丹青閉上眼,然後手指彈了彈。

  旁邊伺候著的宮人內侍都退了出去。

  「陛下,太子請我來稟告陛下,她想留格拉汗皇子在京師多待些日子。問你的意思如何?」傅易青緩緩低聲說道。手掌拂過膝蓋上的頭髮,象牙篦子溫柔的梳過去。

  「哦,她看起來很喜歡這個皇子吶。」阮丹青閉著眼說道。

  傅易青笑了笑。

  「京師裡那些貴公子,哪個經得起太子殿下那種不要命的玩法。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頂得住的,殿下自然是尋思著要一次撈個夠本。」

  阮丹青聽了也笑。

  「那你的意思呢?你覺得如何?」他微微睜開眼,問道。

  傅易青的手停了停。

  「陛下怎麼問奴婢的意思,奴婢能有什麼意思呢?」他別開眼斂下眼皮,淡淡一笑說道。

  阮丹青伸手抓住他的手,緊緊握著。

  「這當然要問問你的意思,你明白的,她是……」

  「陛下。」傅易青打斷他的話。

  「你別說了,我只不過是個內侍而已。」他將篦子從阮丹青的髮絲裡抽出,低著頭喃喃道。

  阮丹青一個翻身,雙手握住他的手。

  「勝藍,你別老這樣拿刀子扎我的心。你明知道你在我心裡不僅僅是一個……」他頓住,都不能說出口。

  「咱們兩個單獨在一起,你就別奴婢奴婢的了,用我不行嗎?」他有些哀求的看著他。

  傅易青抬起頭,嘴角微微一笑。

  「陛下,在你面前誰能稱我,勝藍還是用微臣吧。」

  「誰不能稱我。那兩個不是……」阮丹青撅著嘴說了一句,話到一半眼瞅著傅易青翹起嘴角,急忙嚥下後半句。

  「微臣就微臣吧,反正我是不想聽到那奴婢二字了。」他耍賴似的重新將頭靠著他膝上,身子扭了扭。

  傅易青笑笑,依然用手裡的篦子給他細細將那些香粉篦乾淨。

  「勝藍,你覺得格拉汗皇子如何?」阮丹青問他。

  傅易青嘆口氣。

  「好是好,可惜王對王,死棋。」

  把香粉篦完了,他微微扶起阮丹青的頭,把墊著的娟帕扯開,然後拍了拍手。

  外面伺候著的宮人進來,把梳頭的東西收拾好,又退了出去。

  「你說的是,那怎麼辦呢?」阮丹青閉著眼也嘆口氣。

  扶正膝上的頭,傅易青用手指輕輕給他按摩著。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要分開這兩個人的,好在太子也不能把人家留一輩子。」他緩緩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准奏?」

  「陛下不准奏,太子只怕不死心,非得煩死微臣不可。」

  「那怎麼辦呀?」阮丹青鼻子哼唧一聲,閉著眼舒服的享受。

  傅易青寵溺淺笑,眼微微眯起。

  「陛下自然是要准奏的。不過陛下可以責成禮部,給格拉汗皇子多安排些活動,在讓其他五部,給太子多弄點事情絆住腳。兩個人分開了,不就成了。」

  「太子可不好糊弄,這孩子保管找一百個刁鑽法子擺脫那些老夫子去騷擾格拉汗。」

  「那是自然的,不過是能絆住多少就多少。微臣觀察那格拉汗皇子看殿下的眼神不含男女之情,只要絆住太子殿下,少接觸些,料想無妨。」

  「唉,都是你把孩子教的太好了,如今還要害我這個當父皇的費心。」阮丹青撅著嘴嘀咕。

  傅易青笑,說不上是欣慰還是怪異。太子殿下成長的卓越傑出,他自然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可眼前這個明明是女人的皇帝,一口一個父皇稱自己,還真是怪異得很。

  「對了,今天我騎馬拉弓,肩膀酸,腰還疼,屁股也不舒服。勝藍你這麼會按摩,幫我好好按摩一下吧。」

  阮丹青睜開眼,可憐巴巴的央求起來。

  傅易青只是笑笑,到沒有拒絕。

  見他沒拒絕,阮丹青一個打挺起身,然後登登登跑到裡面,伸手招呼他。

  「來來,到這裡來。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一瓶西域來的香油,正好今天試試。」他一邊說一邊從裡面便榻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瓶子來遞給傅易青。

  傅易青接過看了看。

  這瓶子手掌大小,扁扁圓圓,是用一整塊的白水晶挖出來的。裡面金黃色的液體裝的滿滿的。

  他拔出軟木塞子,一股子濃郁的異香飄了出來,辯不出是什麼香料。

  「這東西可靠嗎?」他心有疑慮,大內用的東西都有講究的,這到底是要用在要緊的人身上,最怕有個閃失。

  「沒事的,早讓人試過了。來來來,快幫我好好鬆鬆筋骨。哎呀,今天真是動力過度了。」阮丹青不以為然,招了招手。

  傅易青把瓶子重新蓋上,放在床頭的矮案上,然後上前,幫他寬衣解帶。

  爍爍燈火下,那雪白滑膩的身子漸漸展露在眼前,一時還是讓他手頓了頓。

  阮丹青卻好似故意賣弄,在他面前扭腰擺臀,一邊顯擺自己一邊觀顏查色。

  傅易青臉紅了紅,低下頭別開眼。

  「你躲什麼呀?」阮丹青一把捧住他的臉,調侃道。

  「陛下,別捉弄微臣了。」傅易青急忙跪下告饒。

  「你又來了。」阮丹青跺跺腳,撅起嘴。

  「讓微臣伺候陛下吧。陛下還是彆扭腰的好,待會更痠疼。」哄小孩子似的,傅易青輕柔勸說到,雙手小心翼翼扶住那細腰,讓他緩緩躺下。

  在他頭下枕了軟枕,他回頭把邊上的炭盆撥旺了些,讓帳篷裡更暖和。

  阮丹青伏在便榻上,心安理得的等著他服侍。

  傅易青搓熱了自己的雙手,然後取了那水晶瓶,扒開塞子,往手上倒了些香油。

  金黃色的液體在他掌心裡微微捂熱,然後均勻的塗抹在阮丹青的背上。

  被溫熱的手掌撫過,阮丹青閉著眼睛鼻子裡嗯了一聲。

  傅易青手停了停,心一跳。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心神,開始專心致志的塗抹香油。

  待阮丹青渾身都塗上了那金黃色的香油,他開始按摩起來。

  細細的脖頸,渾圓的肩頭,雪白的背,翹嘟嘟的屁股,修長的大腿,甚至是腳趾和手指,他也仔細的搓揉按摩過去。

  那股子來自神秘國度的異香在皮膚和手掌的摩挲之下,蒸騰出更加絢爛濃郁的芬芳。

  嗅著這股神秘而略帶挑逗的氣息,阮丹青覺得自己有點發熱。

  但這樣的熱讓他覺得很是舒適。就像整個人都泡進了熱水 裡,被一種溫暖緊緊裹住。

  傅易青的手滑過皮膚,那灼熱的手心讓每一寸被撫過的肌膚都跳躍起來,愉悅的呼喊著,要抓住這隻手。

  他閉著眼,手指抓著頭下的軟枕,鼻子裡嗯嗯的叫,一聲比一聲軟,一聲比一聲慢。拖沓黏膩,漸漸的就變了味道。

  傅易青自然也聽到了這變味的哼哼,但他依然勉強能收斂住心神。

  說起來,他何嘗不想要這旖旎曖昧的風情,可他是個廢人。

  一想到這些,就猶如當頭一瓢涼水,激得他一個哆嗦。在旖旎的曖昧也消受不起了。

  可他能收斂,阮丹青不能。

  對於這個慣在男女情事上摺騰的無能皇帝來說,他從來沒想到過要克制自己的情慾。

  身體裡的變化他清楚明白,只是這次來的有些突然和蹊蹺。縱容他明白自己對傅易青還有遐念,可怎麼一下子身子就這麼熱了呢?

  真的很熱,他頭上冒了汗,臉都開始燒起來。

  不對頭,不對頭,這香油有問題。

  「熱,勝藍,我覺得好熱,怎麼回事?」他掙紮著抬起半身,喃喃道。

  傅易青停下手,一把撈起他抱在懷裡。

  那張薄薄粉面已經滿是桃色,大汗淋漓,滿是香油的身子也開始淌起汗來。

  「陛下,你怎麼了?」他焦急喚起來,伸手幫他抹了一把汗。

  那汗水也帶著一股子曖昧異香,撲面而來,繼續要將他吞沒。

  這香油不對頭。

  「明明宮人試過了的,怎麼會這樣。熱,勝藍,我好熱。」阮丹青在他懷裡呻吟。

  「陛下,你別怕,我這就去傳御醫。」

  「別,別傳,我……我難受,你幫我,別離開。」阮丹青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

  「陛下。」傅易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幫他,幫什麼?

  「幫我,幫我。」阮丹青在他懷裡扭動起來,兩條修長白皙的雙腿蛇一樣廝磨著。

  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撫摸,每一次重重的撫過,他就舒服的呻吟起來。

  傅易青立刻就明白他要幫他什麼,可自己怎麼幫,他是個廢人。

  他呼吸急促,面色尷尬。

  「勝藍,勝藍。」阮丹青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叫他名字,一手牢牢抓著他的衣袖,另一手按著他的手掌,在自己滑膩滿是香油的身體上肆意撫摸。

  說自己一點不動心那是假的,他渾身一股火熱,可他能怎麼辦?他幫不了他。

  阮丹青微微睜開眼,朱紅的薄唇張開,看著他。

  「給我,給我。」他催促道。

  傅易青深吸口氣,閉上眼,低頭吻住他的雙唇。

  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這張嘴能有多妖嬈多情。那丁香舌能把櫻桃梗打結,這人當初炫耀似的弄給他看過。

  他幾乎是立刻的就被這多情的嘴妖嬈的舌頭給捕捉住,拖下深淵,一輩子再也無法逃離。

  雙手給他撫慰,事隔多年,這身子的每一寸都深埋在他的記憶裡,這一次被一一喚醒。

  這人多麼的甜美多汁,他是清楚知道的。

  他怎麼能不渴望,怎麼能不沉淪。

  可是,他真的沒辦法。

  摟著這嬌軀,他鬆開雙唇,面帶悲慼。

  阮丹青在他懷裡扭動著,雙腿為他打開,身體為他舒展。他準備好了,接受他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給予。

  「勝藍,我的勝藍。」那常春藤一般的手臂緊緊纏繞著他的脖子,多情的小嘴呼喚著。

  是的,他的勝藍,他是屬於他的,一輩子也無法逃離。

  這是他的君,他的神,他的主宰,從他覬覦他不該覬覦的東西那刻起,他就被這妖魔鬼怪給捕捉了。

  即使不能給予,他也無法拒絕他的主宰,他的陛下,他的女神。

  他將阮丹青的頭樓主,然後修長的手指伸到他雙腿間,滑了進去。

  空虛的身體得到了滿足,阮丹青摟緊他的脖子嗚咽起來,身體一下就絞緊了。

  傅易青喘了口氣,閉上眼,將他摟得更緊。

  那腰輕輕的扭動起來,即使他那手指不動,他就自動的催促起來。

  傅易青摟著她,滿足他。

  為了這個妖魔鬼怪,他已經連尊嚴也拋棄了,靈魂也出賣了。

  他願意用一切取悅他,哪怕是這麼可笑可恥的方法。

  「喜歡,我喜歡勝藍,嗯。」阮丹青呻吟著,在極度的歡愉裡說著哪一點也沒有真心的甜言蜜語。

  可是傅易青還是聽的滿心歡喜。

  他放開他,然後抽出手指。

  「不要,給我。」阮丹青貪得無厭的叫起來,身體蛇一樣在床榻上扭動,手臂掙紮著想要纏繞住他。

  「別急,我的陛下,我給更好的。」傅易青低低在他耳邊承諾。

  這個貪婪的妖魔才稍微撫順了些,在床榻上放鬆開自己的身體,等待著獻祭。

  傅易青跪在床邊,分開那修長貪婪的雙腿,然後低下頭,用舌頭撫慰他。

  沉溺在慾望裡的妖魔尖叫著,那麼歡愉,那麼理所當然的享受快樂。

  傅易青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擺脫這只可惡又可愛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