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如火夏夜

  入了夏,天氣就一日比一日熱。縱然是在寢殿裡擺了冰,由宮人們在一旁徐徐扇涼風,可身子外邊是涼下來了,又從身子裡邊冒熱,一團團一股股,吸進去的涼風滾燙著出來。

  太子阮丹青在寢殿裡好似一根煮過頭的面條,渾身上下冒著熱氣,軟趴趴黏糊糊的搭在老陳竹做的涼榻上,閉著眼哼唧哼唧。

  喜順見他這模樣,急忙招呼宮人把長柄宮扇搖的厲害些,然後端了碗冰鎮酸梅湯上去。

  「殿下,喝一碗消消暑氣吧。」

  阮丹青黏著的眼皮拉開一條縫,懶洋洋看他一眼,然後有氣無力的搖搖頭。素手芊芊,摸了摸自己灌滿了酸梅湯的肚子,他是心有餘而肚量不足呀。

  喜順把青瓷碗放下,又撈起旁邊銀盆裡的冰鎮玉魚。

  「殿下,要不含條魚。」

  「別,那東西到嘴裡舒服是舒服,可我忍不住想一口吞了它去。」阮丹青翻個身,懶洋洋說道。

  背上透了薄汗,藕合色軟綢單衣吸了汗水貼在背上,他招招手,喜順急忙把手裡的玉魚扔回銀盆裡,親自從衣袖裡掏出柄油紙摺扇,刷一下搖開了,輕輕給他背上扇涼風。

  「這天怎麼就那麼熱呢?」阮丹青抬起頭,手搭涼棚看了看窗口。

  這日頭是下去了,可天邊燒得那一抹紅霞,伴隨著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的氣浪,還是漫天遍地的熱氣騰騰,暑氣團團。

  殿外內侍進來稟報,說是明德殿那兒的六品管事李得貴來了。

  阮丹青嗯了一聲,連話也懶得說,只是招招手,示意讓他進來。

  可憐見得,這麼大熱的天,李得貴穿的一身嚴實頭戴了帽進來,清楚明白的看到背後額頭全是汗。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扭扭捏捏的跪下,這閹人行了禮。

  「起來吧。李管事辛苦了,先喝碗酸梅湯吧。」阮丹青抬了抬手,指指放在邊上的那碗酸梅湯。

  喜順急忙端了過去。

  李得貴起身,滿臉的褶子一皺,急忙擺手。

  「哎呀,折煞老奴了,太子殿下用的金貴器皿,老奴哪裡敢。再說陛下讓奴婢來傳個話,立馬就得回去的,殿下厚愛,老奴心領咯。」躬身作揖,嬉皮笑臉道。

  阮丹青懶洋洋起身,喜順忙回去扶住他,免得這根軟面條發酥。

  「皇叔有什麼話?」他問道。

  「陛下說了,今日裡有暹羅來的百戲要在宮裡演,還要放焰火,請殿下同太子妃一同去觀賞。」

  「哦,皇叔真是想著我和太子妃呢。我這就準備一下,趕緊的去。」他慢吞吞說著,身子晃來晃去,晃下了竹榻。

  「正是正是,陛下正囑咐奴婢同殿下和太子妃一同去宮裡呢。」李得貴笑嘻嘻說道。

  「讓奴婢伺候殿下進去更衣吧。」喜順招呼兩個宮人上前扶住軟面條,在阮丹青耳邊說道。

  阮丹青點點頭,然後眼桃回瞥了那李得貴一眼。

  喜順會意,招呼宮人把阮丹青扶進增。

  然後回頭囑咐小內侍領李得貴去偏殿享用一下冰鎮的酸湯和各色小點心,又取了些錢,讓小內侍用錦鍛包了送去。

  算是一趟的幸苦錢,就說給李管事買茶喝。

  然後又跑去太子妃住的祥華殿去稟告了一聲,太子妃讓人傳話出來,說這幾天天氣炎熱,身子不爽,正犯著陳疾,不便前往那臨水濕氣重的地方,況且身子弱也不堪勞累,自己不孝,不能侍奉在陛下膝下承歡,就讓殿下多多盡孝,替她分擔些了。還囑咐說路上照顧好殿下的吃喝飲食,不要讓殿下多吃貪杯。

  喜順磕頭說曉得了,就離開回轉太子寢殿。

  回到內殿,香附已經伺候好阮丹青梳完頭,擦了身,撲上消痱的香粉,正穿單衣呢。

  喜順上前,從櫃子裡取了外單出來,抖開了,帶香附系好了內單衣,就給際丹青披上。

  兩個人一上一下幫著整理衣服。

  「太子妃怎麼說?」阮丹青問。

  喜順把話複述了一遍。

  阮丹青凝眉沉思了片刻,最後無聲嘆了口氣。

  再剛強倔強的人,這皇宮裡荒唐沉悶的日子一過就是近十年,灼熱的心也變成死灰了。

  「說起來,我也不想去呢。這麼熱的天,還要放焰火,這不是火上加火,越發的熱了。」阮丹青面色不悅的抖了抖袖子,喃喃說道。

  「李得貴說了,這次陛下是要在海池裡看百戲和焰炎,不會熱的。那過了水的涼風比冰還爽利呢。」喜順勸慰道。

  「誰知道呢,再涼快那麼多人擠一塊,也不涼快了。」穿好了衣服,阮丹青坐下來,讓香附給他戴上冠,插了龍形金簪。

  收拾齊整了他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看了看,然後嘆口氣出門。

  有什麼辦法呢,陛下讓你去,就算熱死了也得去呀。

  海池邊上有個碧波水榭,早已經收拾的妥妥噹噹,紮了絹花圍了綢幔,掛了宮燈點了火油,幾個小戲正在上面翻觔斗溜鐵圈演些雜耍過過場子。

  而海池裡大龍舟小龍舟扇形擺開。

  阮丹青上了艘小舟,內侍搖啊搖啊擺渡到大龍舟後面。

  上面伸過來紅漆跳板,喜順先過去然後扶著他過來。

  大龍舟上海是人,陛下皇后還有四妃並幾個小皇子小公主都在。

  今上正樂呵呵的抱著個牙牙學語的小皇子,逗孩子玩,時不時因那小皇子的稚語童言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阮丹青上前,跪地行禮。

  阮貞抱著手裡的小皇子,看到他來咧嘴一笑,手抬了抬,說道。

  「太子快起來以。」

  阮丹青起了身,阮貞又朝邊上指了指。

  內侍便上前將他的引領位置上坐下。

  「怎麼太子妃和世子沒一起來。」阮貞慢悠悠問道。

  「回皇叔,七寶她這幾天身子不大好,在養病就不來了。世子在旁邊照顧著,也脫不開身。」

  「哦,原來如此,我待會囑咐御醫過去看看。世子知道在母親身邊盡孝,是個好孩子。」阮貞點點頭,將懷裡的小皇子放下。

  身邊內侍接過小皇子交給了他的奶娘帶到自己母親身邊。

  「既然太子到了,那就讓他們開戲吧。」阮貞招招手,朗聲說道。

  「是,陛下。」旁邊伺候著的李朝善躬身行禮。

  外邊有人高喊了一聲開戲。

  之間那對面的碧波水榭上匡一聲鑼響,然後開始上來幾個衣著清涼的西域胡女,金髮碧眼,細腰如蜂,在那兒合著輕快的節拍開始跳舞。

  阮丹青是個懼夏的人,天一熱就幹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對面的歌舞雜耍,面前的美酒佳餚,在場的天真孩童他都興趣缺缺,入不了眼提不了心。唯獨皇后那時不時射過來的銳利目光,到好似冰水撲面,一下一下激得他勉強能提點神。

  皇后這幾年一直參禪禮佛,手裡老拿著串檀木香佛珠,一刻不停的撥著。

  阮丹青覺得皇后這禪一定參得不怎麼樣,不然何至於那眼毫無變點慈悲,處處咄咄逼人。

  開戲後也就看了兩三個節目,皇后便以略感睏倦為由告退了。留下四妃在阮貞身邊伺候著。

  本朝不設貴妃,於是皇后之下德妃為最長,可惜德妃年紀最大且一直膝下無子,雖然為尊卻冷冷清清不大受寵愛,形同擺設,不過目前最大的紅人是賢妃張氏,不久前剛給阮貞新誕了一個皇子。而剛才那個被阮貞抱在膝頭的小皇子是淑妃的兒子。剩下的就是麗妃,這個原本張牙舞爪準備在皇宮裡大幹一場的女人這幾年反到心態越發平和起來,她的孩子已經上了太學,據學天資聰慧,多次得到太學大儒的稱讚。要是換成以前,還指不定怎麼趾高氣昂,但現在她反而處處恭謙有理,眼神到比皇后更慈悲和善,反到像是參透了禪機領悟了佛法的人。

  幾個小皇子小公主對那些百戲到是喜歡的很,演到精彩處,他們是最熱情的觀眾,一點也不吝嗇掌聲和歡呼。

  見他們高興,阮貞賞賜了不少錢帛和點心給這些暹羅的百戲藝人們。

  阮丹青百無聊賴,只是偷偷的把點心捏碎了,從窗口扔出去,看魚兒啄來啄去打發時間。阮貞一瞥眼看到他的小把戲,嘴角不由笑了笑。

  他給李朝善使個眼色,那老奴婢心領神會立刻把喜順招呼走到一邊交代了一番。然後喜順過去阮丹青身旁嘀咕了一下。

  阮丹青皺皺眉頭,放下手裡捏了一半的點心,取了手巾擦擦手,然後起身到阮貞跟前。

  「回稟皇叔,太子妃身體有恙,侄兒想回去多陪陪她。」

  阮貞笑了笑。

  「好孩子,你們夫妻情深意重,真仍我天朝典範,去吧。」

  「謝皇叔恩典。」阮丹青躬身施禮,心想真是高手啊,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比自己還鬼話連篇。

  回到岸上,早已經有肩輿等候著了,一路就把他抬去了明德殿。

  明德殿在整個皇宮裡地勢雖然不算最低,但也不高。一到夏天,暑氣無法全部發散,悶熱的厲害。

  阮丹青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來。

  四角裡都擺了大件的冰雕,或祥瑞神獸或富貴如意,在宮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日瑩剔透很是好看。

  各處又擺著幾件小巧別緻的冰雕,鯉魚靈芝,仙桃佛手,模樣精巧,樣式新穎,看著很是討人喜歡。

  可饒是如此,潮熱悶濕之氣縈繞,讓人渾身的不舒服。

  偌大人內殿裡也沒個伺候的人,就連喜順也只能待在偏殿裡等候。

  他無聊的在裡面晃悠,最後吸了一肚子的水汽,好不容易幹掉硬挺起來的身子再次像煮軟了的麵條似的發軟起來。

  晃晃悠悠撲到床榻上,他踢掉鞋子,翻身滾到裡面,呼呼的喘氣。

  就連傳來腳步聲,他也懶得理會,閉著眼在裡面裝死。

  阮貞走過來,看到他好似翻肚死青蛙一般的模樣,不由噗吡一笑,坐到床邊,用手指戳了戳肚子。

  「呱呱。」阮丹青閉著眼叫了兩聲。

  阮貞笑出聲。

  「喲,我的阿濃變成青蛙了。」

  「哎,要真能變成青蛙就好了,整天泡在水裡,那才夠痛快呢。」阮丹青翻開眼皮,撅著嘴說道。

  「我可不想抱只這麼大的青蛙睡覺,滑溜溜一身黏液,多噁心人呀。」阮貞側躺下,挨過去,手指在他肚子上撫弄。

  「皇叔你這可就不對了。」阮丹青翻個身,摟住他的肩膀,額頭對著額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哦,怎麼?」阮貞好脾氣的任由他沒大沒小的。

  「青蛙可是好東西呀,不但可以入藥治病救人,還幫著農夫去田裡吃害蟲,保護莊稼。皇叔怎麼能以貌取蛙,嫌棄這樣的天朝良民。」他搖頭晃腦說道。

  「喲,阿濃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傢伙竟然也知道青蛙吃害蟲保護莊稼,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到叫皇叔我意外吶。」阮貞一邊笑著說一邊捏了捏他的鼻子。

  阮丹青嘿嘿一笑。

  「是世子,跟猴子似的滿地跑,前些日子還跑到郊外去看人種田,說是要親身體驗一下農夫種田勞作的辛苦,回來和我呱啦呱啦說了一大通。」

  「這孩子倒是比你有心多了。你呀,好吃懶做,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真是讓我操碎了心。」阮貞詳裝怒意,皺皺眉頭。

  阮丹青屁股一挪腰一扭,吧唧一下黏上去,滿臉堆笑。

  「那是那是,正是我廢,才要越發努力才是。再說了,皇叔你看我這麼廢的一個人,可你還不是照樣把我扶上了這太子位,天下東宮你都收拾的妥妥噹噹,這說明皇叔你能耐,沒有什麼能難倒你。我不安安心心在 叔你這兒當太子,最好當一輩子,一輩子你護著我,寵著我,替我遮風擋雨。那該是多逍遙快活的日子呢。」他撅著嘴撒嬌起來。

  阮貞笑著搖搖頭。

  「你想得美,皇叔再能耐那也是個人,是人總有要死的時候,等到我千秋萬代了,你可得自己一個人抗這份天下大業咯。」

  「不許皇叔你說這樣的話,不許不許。」阮丹青伸手摀住他的嘴,顛著腳抖著身子撒良知是。

  「好,不說,不說這些了。」嫵貞拉下他的手,握在手裡輕輕捏。

  「阿濃要和皇叔永遠在一起,皇叔要陪著阿濃一輩子。」阮丹青撲倒他懷裡,緊緊依偎。

  阮貞心裡一陣酥麻,雖然明知道這話裡也沒幾分真情實意,而且還大逆不道的要他皇帝陪他一輩子,可還是聽在耳朵裡,甜在嘴巴上,一路潤到心坎裡去。

  渾身上下都像吃了仙丹妙藥,一陣舒坦。

  軟綿綿的身子就伏在他懷裡,他捏了捏他的手,然後扶著他的腰,一手摸下去,在屁股上捏了好幾把。

  阮丹青這不知羞恥的還故意把屁股撅得更挺,讓他摸得更容易。

  這小機靈鬼,阮貞咬他鼻子一口,他卻撲上來咬住他的又唇,主動的很。

  兩個人在床榻上翻滾幾下,雙唇黏在一處,舌頭纏在一起,口中津液交替,鼻尖氣息互換,一副恨不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親熱勁。

  拔了金簪,脫了金冠,匡啷啷扔到床外。

  脫了單衣,褪了褻褲,呼啦啦甩到一邊。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在偌大的龍榻上好似兩條打了結的蛇,翻滾著。

  阮丹青翻滾幾下,將阮貞壓在身下,突然抬起頭。

  「哎呀,皇叔身上比我涼多了,摸起來好舒服呢。」他驚訝說道,圓溜溜的大眼睛煞是無辜的瞪著,說完了,撲上去手腳並用,在阮貞身上一陣亂摸。

  「胡說,哪裡涼了。」阮貞被他摸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鼻子裡噴口熱氣,瞪他一眼。

  「真的真的,不信你摸摸我,再摸摸自己。」他抓起他的手摸了摸彼此。

  涼個屁,阮貞心裡咒罵一句,他手心裡熱得能融化金子,別說分辨是自己還是他身上更涼快一下,就連給他塊碳也比自己手心涼快。

  不過是仗著自己寵溺過頭,這小廢物蹬鼻子上臉,到折騰起他來了。

  沒辦法呀,誰讓自己非得喜歡上這小廢物,他想著心又軟了。

  阮丹青卻不識眉目眼色,還在那兒摸來摸去,不光摸還蹭。好似阮貞就是個大冰塊,往他身上找涼快呢。

  「哎呀哎呀,這兒最涼。」阮丹青又咋呼起來。

  阮貞低頭一看,他那隻纖白小手正捂在自己的胯下,摸來摸去的咋呼。

  這小廢物,存心撩他的,那還客氣什麼。

  「你自找的。」他翻身將阮丹青壓在身上,一手一只腳踝拽住,一扯就把那兩條青蛙腿給分開了。

  「皇叔,皇叔。」阮丹青還在那裡咋呼的叫。

  阮貞擰著臉呼呼噴出一團灼熱之氣,然後一挺腰插了進去。

  「嗯啊!」阮丹青立刻就軟綿的叫起來,閉著眼仰著頭,整個身子就好像一隻被戳了肚皮的青蛙,手腳異樣的扭曲起來。

  阮貞重重呼出一口氣,好地方,真是好地方。他方才按耐著造就著為了什麼?早就該扒拉著兩條腿插進去好好享受。

  這小東西是給臉不要臉,就知道拿捏著他的寵溺折騰人。

  看他怎麼收拾他。

  他在那兒輕輕的抽重重的插,阮丹青就咽啊嗯啊的跟著叫喚,看那顰起的眉泛了水汽的眼好像很是痛苦,可那從喉嚨裡滑出來的呻吟卻怎麼聽怎麼一滿足銷魂的調調。

  阮貞被撩的越發燥熱,雙手掐住他的腰,低頭啃咬那酥胸。

  生了孩子以後那胸總算是有了料,可惜仍然算不得雄偉,也就勉強能揉捏一把。

  不過小歸小,挺卻很挺,還是很綿軟有彈性,就像發到剛剛好的出籠熱饅頭,真想一口口到肚子裡去。

  那腰自個兒就會扭,動情處還弓著背,主動把那兩隻小白饅頭獻寶似的顯擺到他面前。

  這小東西,學什麼都不在行,學這個可真是一教就會,還舉一反三,真真一個可造之材。

  一想到自己教出來的這麼個精緻尤物白白給那兩個白眼狼享用了去,他真是一肚子氣。

  都怨這小東西沒點手段,別說天下,東宮之位,連自己這身子都看不住。

  要沒有他,真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麼活。

  怎麼活?估計也就活到那兩白眼狼的胯下去。

  氣死他了。

  心裡一把火,於是弄得越發刁鑽起來。

  阮丹青在他身下嬌喘連連,眼淚都尚出來了,兩隻手臂摟著他脖子,嘴巴裡皇叔皇叔救命似的叫喚。

  別說叫皇叔,叫大羅金仙也沒用了,阮貞哼哼一笑,掐住她兩片肉嘟嘟的翹臀,抵得是一下比一下深,一次比一次重。

  阮丹青就像是一隻在大海中不停被海浪和狂風拍打著的小白船,起起伏伏,顛來晃去,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他哭喊著救命。

  誰救他,插他身子裡的阮貞正恨不得要他小命,連皮帶骨頭一口吞,渣都不帶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