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你怎可如此無情

一股香氣撲鼻而來,葉潛皺眉望著眼前嫵媚妖嬈的女人,沉聲問:「你怎麼來了這裡?」話音出口時,他才聽到自己聲音嘶啞。

閉上眼睛,他感到小腹處有什麼在蒸騰而上,那是一種緩慢滋生的渴望,這種渴望如同煙雲一般瀰漫,很快蔓延到他的全身,滲入他的四肢百骸,喚醒了他原本已經無力的四肢,也喚醒了他潛在體內的谷欠望。

他喘息急促起來,兩眼也彷彿要噴火般,下.體開始膨脹堅硬到幾乎無處安身,急切地希望尋一處柔軟濕潤之處,鑽進去,橫衝直撞。

碧羅夫人扭著小蠻腰走到他的跟前,纖細柔軟的玉指撫上他如刀鑿一般的臉龐:「潛,這原本就是我的房間。」

葉潛心中一陣反感,想躲,可是卻躲不掉。

碧羅夫人綻唇一笑,百媚叢生:「你是不是在這裡等了我很久呢?」

葉潛眸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他咬牙想站起來,可是卻使不上半分力氣。

碧落夫人見他這樣,輕笑道:「不要白費力氣了,剛才這蠟燭中加了一道香,叫菊凝。」菊涎凝,這是大炎朝豪門貴胄的不宣秘寶,專門用於對付那些不太聽話的面首小倌。中此香者,四肢乏力渾身痠軟,可是身下一丈昂揚卻能越發□,最能助興。

葉潛並不知道這菊涎凝是何物,可是聽碧羅夫人這話,他也知自己此時情景必然和菊涎凝有關。他橫眉冷哼了一聲,撇過臉去不再言語,可是暗地裡卻試圖凝聚力量。

碧羅夫人嫣然巧笑:「潛,我知道你心裡不喜歡,可是你為什麼不試著品嚐下不一樣的味道呢?或許有了我後,你便知道世間女子,並不是只有一種滋味。」

說著這話時,碧羅夫人湊上前來,朱唇微開,露出榴齒,輕輕啃噬著葉潛刀削一般的堅毅臉龐。

葉潛聞聽此言,冷哼一聲,卻咬牙不作理會。

碧羅夫人見此,停了齒下動作,伸手憐惜地撫摸他緊皺的眉,雙唇吐出無辜的話語:「潛,你不高興了,是嗎?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把你送到我這裡,也是你的主人的意思啊。」

葉潛聽到這個,忽然屏住喘息,擰眉審視她的神情。

碧羅夫人眼波浮動,柔聲道:「她說你遠不如以前恭順聽話,所以才把你給我的。」

葉潛是不想信她的話,可是心卻彷彿被胡蜂蟄了一下般,一點細疼,緩緩擴散。

碧羅夫人滿意地看著少年眸中流露出的痛意,吃吃笑了:「若不是你的主人允了,你又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中呢?」

這話一出,葉潛只覺心中有什麼轟然一聲倒塌。

是了,若不是她已經允了,茗兒怎麼會將自己引入這裡?此時回想茗兒之前情態,卻是已經知道的!

碧羅夫人的纖纖玉指摟上葉潛的脖頸,姿態嬌弱無依:「你那個狠心的主人已經把你送於了我,你又何必痴心想著她,今晚先與我**一度,你便知道我的萬般好。到那時,便是我趕你走,你或許都不想走了呢。」

葉潛緊緊閉上眸子,默默地品嚐著心被一刀刀割著的滋味。

碧羅夫人輕輕替葉潛解開衣衫,露出赤著的精壯胸膛。她讚歎地靠在他胸膛上,涼涼地嘆息:「潛,你的心跳得好快……」她的粉頰在胸膛上磨蹭,玉手卻緩緩下移,輕輕挑.逗一番,最後終於捉住了葉潛的昂揚。感覺到那昂揚熱度硬度粗度長度都幾乎是無人能及的,她忍不住滿意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夢囈一般地道:「潛,我想要你,想了很久了。」

夜迷離,月清冷,室內的味道柔香纏綿,身下的少年滾燙的喘息撩撥著她的心,今晚她將騎在這精壯少年的身上,去圓一個想了許久的夢。

可是就在這時,她原本以為已經如待宰羔羊的葉潛,忽然抬手,一把將她摔出老遠。

碧羅夫人嬌柔的身軀狼狽地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著葉潛:「葉潛?你?」

葉潛額角有汗水流下,但卻咬牙站起,自己用手扶著椅背勉力支撐著身子:「我絕不會和你……」

碧羅夫人凝視著他艱難的樣子,忽然泛出冷笑:「你以為你走得出去嗎?」說著,她爬起來,用手抓住葉潛的胳膊,往牙床上扯,口中嬌嬌地諷刺道:「你是為誰守身子,為你那個無情的公主嗎,她早已不要你了!」

葉潛萬沒想到她看似這麼嬌弱的人兒竟然有這等力氣,偏偏自己剛才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已經剛才在那一推之中消耗殆盡,此時已經無力抗禦,竟然被她那樣一推搡就倒在了牙床上。

碧羅夫人得意地笑了下,嫵媚地褪下紗衣,扭著性感的腰肢,露出風情萬種的身子:「葉潛,今日個你可就是我的男人了。」

葉潛咬牙,雙手緊握著錦被,目呲盡裂。

碧羅夫人緩緩上了牙床,輕輕移動嬌臀,坐在葉潛身旁,伸手就要再次抓住葉潛的男)根。

葉潛的眸子幾乎要冒出火來,就在無奈之際,他忽然摸到身後的玉枕。於是勉力拾起,高舉起來狠狠砸向碧羅夫人。

碧羅夫人不及防備,竟然被砸個正著,頓時眼前一片星光火花,她摸著流了血的濕黏的額頭,不敢置信地望著葉潛:「葉潛,你好生大膽,竟然敢——」

這話沒說完,葉潛已然拼盡渾身力氣,抬腳就勢一踢。

其實葉潛力道並不大,只是勉力一踢,奈何碧羅夫人正好被踢中胸口,且她恰恰坐在牙床邊沿,當下狼狽地從牙床跌落下來。

葉潛粗重地喘息著,滿身大汗地爬下牙床,取了一旁早已經冰冷的茶水,痛飲一番,又將剩餘茶水盡數倒在臉上胸上。

冰涼的茶水味道吸入內裡,平息了身體的熱度,他身體逐漸恢復了往日力氣,小腹間蒸騰的谷欠望也逐漸褪去。

可是取而代之的是胸臆間竄起的衝天怒火和——悲憤。

朝陽,你怎可如此待我?

在你心中,是否我與撫桃品蓮並無不同,可以任憑你隨意送人?

葉潛陰沉著臉,拎起一旁凌亂的衣服隨意披上,轉身出了房間,一路不顧侍女侍衛的驚叫和攔阻,直闖朝陽公主閨房。

閨房中,朝陽公主在繡屏之後,斜靠在榻上,醉酒微醺,雲妝半卸,雙眼惺忪迷離。一旁錦繡正拿著團扇為公主搧風,忽然見葉潛如此莽撞闖入,忙放下團扇,沉聲問道:「葉潛,你這是作甚,怎麼膽敢擅自闖了進來?」

茗兒見葉潛臉色發黑來勢洶洶,慌忙上前攔在葉潛身前:「葉潛,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葉潛雙眸含血,狠冷地盯著茗兒,厲聲道:「讓開。」

茗兒倒是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卻還是強自站在那裡,硬著性子道:「就不讓,你給我滾出去!這裡是公主的閨房,哪裡是你說闖就要闖的地方!」其實她見葉潛只胡亂套了一條褻褲,赤著胸膛,被打濕的黑髮凌亂地黏在肩上背上,只以為他和碧羅夫人已經成了事,心中不免膈應。

可是誰知道此時的葉潛卻並不是往日那個任她說道的小倌性子了,她只覺得眼前一晃,腳下便覺得不穩,再定睛看時,卻見葉潛已經將自己推到一旁,逕自奔到朝陽公主面前。

鐵塔一般的身影,帶著凜冽的氣勢,掀著滔天的怒氣,立在醉眼朦朧的朝陽公主面前,咬牙切齒地道:「你——你——」

說了兩個你字的葉潛,竟然不知如何說出接下來的話語。

恨,你怎可如此待我。

可是卻怕,怕你性情涼薄如斯,將再次傷我。

朝陽公主睜開醉眸,彷彿才看到眼前之人一般,微啟紅唇,聲音低涼得如同深秋桂花酒:「潛,是你……」

葉潛眸中幾乎噴血,瞪視著眼前這個無情的女人,一字字地嘶聲問道:「朝陽,你把我送於了碧羅夫人?」

朝陽公主聽了這個,雲淡風輕地一個含醉的笑容,略顯疲態地靠在那裡,點頭道:「是啊。」

葉潛不敢置信地搖頭,咬牙冷笑:「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朝陽公主聽了,卻在醉意朦朧中試圖伸出手去抓住眼前的影子,口中還喃喃道:「你別生氣,潛,不是送給她,只是一夜而已……」

她長指如削蔥,纖纖伸來,五點紅寇冶豔妖嬈,可是伸出的手卻夠不到明明近在咫尺的葉潛,最後也只能無力地垂下。

若是在平時,葉潛怎麼能忍心,他怕是早已上前將那隻素手裹在手心盡情呵護。

可是如今呢,如今他橫眉冷眼望著這一切,絕望地搖頭:「朝陽公主,你果然是大炎朝最尊貴的長公主,世間一切在你眼中都不過是浮華煙雲。我小小葉潛,又怎麼能入得了你的眼。」

他剛毅的唇扯出滿含嘲諷的冰冷笑意:「不過是一夜而已,一夜!」他終於克制不住上前,雙手緊握住她單薄的削肩,恨聲道:「你到底有沒有心?」

朝陽公主被搖晃得雲鬢散亂,迷醉的雙眼逐漸清晰起來。

一旁茗兒見此情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道:「葉潛,公主對你一向寵愛有加,如今更是讓你享了這等豔福,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著公主叫囂?」

她話剛出口,葉潛凌厲的眸光如刀劍一般投射過來,她立馬噤聲,看了看錦繡,示意她上。

可是錦繡卻不動,她低垂著頭,從旁小心服侍朝陽公主,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朝陽公主蹙眉,望著近在眼前的少年猙獰的臉龐,她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可是嫵媚的唇卻抿著,無話可說。

葉潛緊握著她的肩,指頭幾乎要掐入她的肉中,他恨聲質問:「你怎可如此無情!」

朝陽公主低涼地笑了下,抬手撫起散落的鬢髮,溫聲道:「潛,我向來如此,你是知道的。」

葉潛愣住,呆呆地望著她。

朝陽公主柔荑抬起,將他的兩個僵住的手拿開,淡淡地道:「你若是不想聽從我的命令,不願意去服侍碧羅夫人,告訴我便是,我也就不勉強你了。」

葉潛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她的眼眸,彷彿要看到她的心裡去。

可是朝陽公主的鳳眸中,如煙如霧如秋水,他看不懂——從來都看不懂。

朝陽公主站起,卻是滿面倦容:「我累了,你如果沒什麼事,便下去歇息吧。」

葉潛僵硬地立起,含著痛意的眸子凝視著自己愛著的這個女人良久,最後終於轉首出去了。

這一晚之後,葉潛回到家中,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閉門不出。任憑葉嬤嬤在門外呼喚,他都不曾發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