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聖君

  還是時有時無的脈象讓北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眼光一瞟就看到一株綠色的植株偷偷摸摸的靠近這裡,眼前一亮,顧不得桑巴在場,直接又把左左抱起來往外走,桑巴想攔,又覺得北方不會做對左左不利的事,強壓著追問跟著大步走出房間。

  北方抱著左左在透明結界裡坐定,強大的意識頭一次如此強勢的下達命令,」把你們的力量反哺給左左。「面對這種威勢,所有的植株害怕得簌簌發抖,可它們還是聽清楚了北方的話,毫不猶豫的就把所有的力量向左左送去,一股一股如同墨綠色綢緞般極為純粹的力量緩緩進入左左身體,直把一邊的桑巴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左左拉把這些植株當寶貝似的,他來往於左左拉那裡算多,所以對她院子裡那些植株也有幾分瞭解,知道它們極有靈性,他經過時都能感覺到它們調皮的磨蹭他。

  可是再瞭解,他也沒想到這些他以為只是藥草的植株會這麼……這麼……

  一時間,桑巴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可是他很明確的知道它們此時是在幫左左拉。

  耳尖的又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看了看北方和他懷裡的左左拉,桑巴悄無聲息的開門站到門口,原本一直守在門口等消息的人看到他就想問,桑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來人不少,打頭的還是祝容,桑巴無奈的等他們走近了才壓低聲音道,」不是說了先不要過來嗎?怎麼又過來這麼多人?「祝容白他一眼,」左左拉怎麼樣了?我一聽到她受傷的消息就趕來了,哪顧得了那麼多,感情就你心疼她?「桑巴無奈,」小點聲,北方在想辦法救她。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要別添亂就行,要是……實在擔心,就祈求神靈對我們一族的庇佑吧。「想起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請神成功過的神靈。桑巴苦笑,當時他真的以為神靈對左左拉是特殊的,也許確實是特殊的,不然不會給她留下好幾樣寶貝,只是這個特殊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特殊,要是族人的祈求能傳達給他,說不定……

  哎。想什麼呢?神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凡人而神降。

  」不管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小聲點。「再警告了一句,桑巴把門推開一條小縫擠進去,裡面那奇怪的一幕絕對不能被別人看到,倒不是怕族人起什麼心,而是……有些事不好解釋,既然不好解釋,那還不如乾脆就不要讓別人知道。

  外面的人倒是真的跪坐下來。閉上眼睛祈求神靈庇佑他們的巫女平安無恙,隨後得知消息趕來的人確定左左拉真的受傷後也紛紛如此,時間一長。除了在森林裡留守的老人,以及前後去接應的兩批人外,所以能趕來的人都趕來了,把莫府的角角落落都坐滿了。

  原本打算把後來買下來的那座大的房子和現在的莫府劃分開來,可因為今天的事,這孟甘城大概沒人不知道這兩戶人家是一夥的了。

  人的念力是很微妙的,所謂的信仰之力其實就是念力,只是莫干部落的人有特定的對象,他們求的不是天不是地,不是任何其他人。而只是他們信仰的神。

  部落的人心性都還算純靜,又多是意志堅強的人,一股一股的信仰之力漸漸凝結成一股,搖曳著向天際飄去,穿越空間,來到了他們心中的神所在的空間。

  正在此時。一直在尋求突破,也即將突破的和鸞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念力,饒是他心如止水,此時心中也起了波瀾,突破原本就只差臨門一腳,他最缺的這一腳,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契機,他都打算放棄了,可現在……

  閉上眼睛,放開神識,把那股念力引到自己閉關的地方,猛的一吸,一直差的那麼一點點終於補足,彷彿聽到叮的一聲響,一直束縛著自己的力量瞬間消失無蹤,體內原本就寬敞如同江河的筋脈此時看起來一望無際,隨手一翻,一個精純的能量球出現在手裡,而體內……分毫無損,再來一個,同樣如此,從今往後,他的功力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就是聖君。

  忍不住露出清淺的笑意,誰說神界許多年沒人成功過了他就一定不能成功?現在,不就成功了嗎?

  說起來,他還真該好好感謝那股來得及時的念力,正想著,精純的念力又出現在他的感知內,這時候,和鸞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難道小巫女又在請神?不像啊,平時小巫女請神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念力,那是……

  心中升起不好的想法,手一張,念力乖乖的出現在他手上,感知到裡面包含的意思,和鸞神色大變,瞬間消失在原地,可惜那些一直想看他變臉的損友不在這裡,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輕而易舉的撕裂空間,好像只是踏了一步,和鸞就來到了攔住他的結界面前。

  」讓開,我不想傷你。「空間像是縮了縮,旋即又不動了。

  和鸞確實不想傷他,不止是因為這個結界保護著各個界面,也因為這結界是從有各界以來就有的,他活了無數年了,但他可以肯定這結界從他知道起就沒有過什麼變化,就連那個模糊的意識也同樣如此,這是一個不會長大的小東西,守護各界,給各界一個緩衝地帶是它永恆的生命中丟不下的責任。

  可現在,小巫女情況不妙,他沒有時間在這裡僵持。

  」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到將去的那個界面的任何人,不擾亂他們即行的軌道,我只是去救人,保護她,如何。「看它還是沒有動作,和鸞的耐心即將告罄,威脅的話順口而出,」就算你不放行,我也會硬闖,現在的我,你確定攔得住?「結界又縮了縮,一副想收回收結界又不敢收的樣子,和鸞馬上心領神會,」多謝。「既然它不能失職,那麼就硬闖吧,結界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會為難他。

  果然,他腳所經過的地方,結界一點點退開,直至最後一點時,才用模糊的意識告訴他,他的力量不能全帶過去,那個界面會承受不住。

  和鸞嘴角微勾,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收斂,」我既然能夠突破至聖君境界,當然能夠如意控制自己的力量,這樣,可以了嗎?「結界終於讓開了最後一道檻,和鸞風一般朝感應到的方向飛去,這麼微弱的氣息,你究竟在幹什麼?

  不對,這不是森林裡,他到底閉關了多久?小巫女……應該還是小巫女吧。

  這麼想著,和鸞已經在莫府凌空而立,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此時莫府的人看到他時是怎樣一副表情,他只有一個疑問,那個男人是誰?不,他應該問,小巫女身邊怎麼會有妖?想奪小丫頭的東西?

  北方看著床上的左左發愁,把小傢伙們的力量抽乾了才終於讓她穩定了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現在她的領域在突破了。

  雖然他不懂領域,但從常識上來說任何功法的突破都需要功力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可左左偏偏是在受傷後再趕上突破,這可不止是突破失敗那麼簡單,會要人命的……

  」誰!「第一時間給左左布上最強的防護結界,北方橫移一步擋在床前,看向門口。

  門無風自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明明眼光平和的看著你,卻讓你覺得壓力撲天蓋地而來,強壓著後退的自然反應,北方冷著聲音問,」你是誰?「和鸞就看了他那麼一眼,然後就當他不存在般走了進去,眼神再也沒有離開床上的人。

  北方靈光一閃,一個名字衝口而,」和鸞?!「和鸞腳步一頓,再次把視線放到北方身上,北方也再次被那目光逼得想奪門而出。

  」你知道本君?「」聽左左說起過。「頓了頓,北方重申了一遍,」聽她說了許多次。「又頓了頓,」還看她跳了許多遍請神舞。「和鸞垂下視線,看向床上沒有一點血色的人,莫名的敵意散去,眼神不再冷厲,」她怎麼會受傷?「想起左左還生死不知,北方趕緊讓開位置,著急的道:」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一會再說,她是先受傷,正巧又趕上領域突破才至昏迷不醒,我估計是她力量不夠才會如此,可我的力量可能不適合她……總之,你快看看。「在床沿坐下,極其自然的把左左臉上的幾根亂發撩到一邊,邊探查她體內的情況邊道:」沒有任何力量不適合她,她修習的功法特殊。「早知如此他就早早的把自己的力量渡過去了,也能讓左左少吃點苦頭,北方懊惱不已。

  」但是讓她自己突破對她的好處更大。「和鸞沒有說的事,幸好他及時趕來了,左左此時的情況換做一般人只能等死,她何止是力量不夠,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枯竭了,領域的突破卻是不會顧及這些的,榨乾了她體內的最後一點力量後便開始抽取小丫頭的精血突破,要不是後來吸收了不少極為平和的力量,她已經算是毀了。

  可就現在這樣也已經是半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