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靜月閉關十年,恰逢在觀音菩薩聖誕之日出關,並不是趙容夏玉荷喚醒的,而是在坐關中,被一種征兆驚醒的。

坐關是大有講究,時間,地點,生關死關,這在佛家,都有規定。

靜月的這次閉關,顯然就隨便多了,想閉就閉了,想出也就出了。

在閉關的時候,六識閉,五根淨,關閉了和這個紅塵的一切聯系,可偏偏在剛才,一副畫面闖進了靜月的心裡。

在一個莽莽雪原中,一只受傷的雪狼一瘸一拐的走在風雪中,它顯然剛剛經過了一場戰斗,而且是以慘敗收場。它被咬折了一條後腿,而且全身血跡斑斑,肚腹上一道極深的口子,滴滴嗒嗒的不停的流著鮮血,它所過之處,留下了一條清晰的血跡。走了沒多長時間,它終於挺不過去了,倒在了冷冷雪原上。

這時候,一個采藥的年輕人背著藥簍走了過來,遠遠就看見了這只瀕死的狼。年輕人猶豫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向那只雪狼走了過去。剛走到雪狼跟前,雪狼暴起,狠狠咬住了年輕人的喉嚨。

血在這白皚皚的大地上無聲的流著,有年輕采藥人的,也有那只雪狼的,在猛烈的北風中,一人一狼,很快就被埋沒在了大雪中。

靜月當然知道這畫面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出現了,就說明必然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有什麼因果要了結。

她十歲那年,就已經悟得了宿命通和天眼通,而且,悟得的東西,比妙凡師太四十多年還要多。

默坐良久,靜月已知前世因果。

那人的命,過了九世仍未還上,這一世,是注定要還上的,而且,此人對自己積怨頗深,看來,自己是要歷經苦楚的了。

知了因,測得果,靜月出了禪房,沐浴更衣,見過了靜明主持,然後回了禪房,靜等因果。

再說趙容和夏玉荷,回到夏府,夏夫人回房了,留了兩人在客廳中嘰嘰喳喳。

趙容抓起茶杯,喝了口茶道:「那尼姑真漂亮,我長這麼大,還沒看到過這麼好看的人呢。」

夏玉荷比趙容要穩重一些,坐在椅子上道:「是啊,長那麼漂亮,人又超凡脫俗,也不知道人家是幾世修來的。」

趙容歎道:「你說的不對,這麼漂亮還當尼姑,她的命真不好。」

「我倒不這麼看,我總覺得這個尼姑是有修行的。」夏玉荷心頭晃過那尼姑安靜的樣子,肅然起敬。

兩人正在議論間,外面走來了兩個人,一見趙容和夏玉荷,說話道:「你們不是去上香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來人是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是當今皇帝最小的弟弟,趙容的小叔叔趙謙王爺,另一個是夏玉荷的哥哥夏玉泉。

趙容自小和趙謙最為親近,一見趙謙來了,當即撲過去,拉住趙謙的胳膊高興道:「小皇叔,你不知道,我們今天見到了一個大美人。」

趙謙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笑道:「大美人,有我們家容容公主漂亮嗎?」

趙容象小孩子顯擺自己的玩具一樣,急切道:「當然有了,她長得好看的,好看的不象凡人,象個仙女。」

趙謙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不屑一顧道:「皇叔可不信你的話,天底下哪還會有人長得比我們皇宮第一美人漂亮啊?」

趙容一聽趙謙不信,急了眼,嚷嚷道:「你不信,玉荷姐姐,你說說看,那個小尼姑是不是長得象仙女一樣。」

尼姑?趙謙和夏玉泉相視一笑,眼中玩味備增。

夏玉荷被趙容扯得沒辦法了,只得道:「容容沒有撒謊,那個尼姑長得確實漂亮。」

夏玉泉嘿嘿笑了幾聲,問道:「鎮江還有這麼漂亮的尼姑,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哪座庵裡的?」

趙容搶先答道:「華嚴庵。」

夏玉荷緊攔慢攔,都沒有攔住趙容的嘴,聽趙容喊了出來,心中暗叫可惜。

夏玉荷之所以要攔趙容,是因為她知道她哥哥夏玉泉和趙謙王爺是什麼樣的人。

趙謙長得玉樹臨風,俊美風流,乍一看上去,當真是一表人才,可惜他白頂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名聲卻是極臭,為人好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沒有逃得過他的手掌心的。而且,他極度荒淫,往往伙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淫一名或幾名女子,聽說有一次,有個烈性女子奮力反抗,咬了他一口,他竟然讓人牽來一匹公馬,將那名女子淫至死,而他和那群狐朋狗友,竟然在旁邊大擺宴席,喝酒談笑,如同看戲一樣。

而夏玉荷的哥哥夏玉泉,就是趙謙的狐朋狗友之一,也是個欺男霸女的家伙。

夏玉荷一聽趙容的話,就知道那個美說「姑,怕是要掉進火坑了。

自己有心為善,卻無力回天,趙謙的權勢太大了,夏玉荷知道自己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只好告辭眾人,先行回房了。

那邊趙容還在那說呢:「......地上和她衣服上的灰塵這麼厚,她的臉卻是乾乾淨淨的,你們說怪不怪?」

趙謙和夏玉泉遞了個眼色,兩人辭別趙容,連袂而出。

一出得院子,夏玉泉急急道:「王爺,老辦法?」

趙謙刷的一下把手中的扇子打開,陰陰笑道:「尼姑,還真沒嘗過尼姑的味道呢,今晚動手。」

夏玉泉道:「我現在就派人去,還等什麼今晚。」

「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庵裡人多,明目張膽的從尼姑庵裡搶人,總歸不妥,你要是耐不得,昨天那個茶葉商的妻子不是還沒放呢嗎,你先去那解解饞吧。」趙謙搖著扇子,帶著夏玉泉走了。

夏玉泉一邊劇烈的插,一邊氣喘噓噓道:「王爺,你說尼姑和這些女子一樣嗎?」

趙謙白玉般的臉漲得通紅,一把瘋狂的上下晃動著下女子的頭,一邊道:「一樣不一樣,今晚不就知道了?」說罷,手狠狠的掐上了身下女子白鼓鼓的乳房,晃動間,那女子白皙的肌膚被掐成了紫紅。

「啊......」「啊......。」兩聲低吼,兩人相繼射出。

那女子被趙謙射出的液體嗆得咳嗽了起來,趙謙一把揪住那女子的頭髮,將器使勁在她的臉上擦了擦,不悅道「嗯?竟然吐出了一滴,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李秀。」他向門外高喊一聲,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推門而入:「王爺。」

趙謙一指那女子道:「賞你們兄弟了,玩死拉倒。」

李秀一聽,歡喜道:「謝王爺賞賜。」

那女子一聽,嚇得慌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王爺,饒命啊,饒命啊......」轉眼間,頭上就磕出了血。

趙謙眼眉一豎,李秀連忙扛了那女子出去了。

夏玉泉見趙謙生氣了,連忙道:「這種庸脂俗粉,不要也罷,只是不知道今晚那尼姑能不能讓王爺滿意,王爺吃肉,到時候可別忘了給屬下喝碗湯啊。」

趙謙的臉色這才有了好轉,道:「我什麼時候忘掉過你啊,等我拔了頭籌,自然少不得你的。」

剛一入夜,這兩個色欲熏心的家伙就派了人去尼庵中劫人去了。

趙謙雖然做這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次,居然有點激動。他一再囑咐那兩人,要小心,不要驚動了他人。

他之所以這次這麼謹慎,是有原因的。

當今的皇後,就是趙容的生母,極為敬佛,平時聽到有人毀僧謗道,那得治罪的。

趙謙雖然膽大包天,目無法紀,但對這個皇嫂,卻是有幾分顧忌。如果搶尼姑這件事讓皇後娘娘知道了,估計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尼姑們念完晚課,各自休息去了,今天也有香客住在庵裡,不過佛門清淨地,也無人喧嘩吵鬧,再說玩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也就都早早睡去了。

二更過後,院牆躍過了兩個黑影,直奔靜月的小院去了。

靜月坐在黑暗中,長歎一聲,再沒了動靜。

一支香從窗子中伸了進來,一股細細的青煙被吹了進來,靜月只覺眼皮深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那兩個黑影悄悄的進來了,把靜月裝進麻袋裡,扛起來就走。

趙謙和夏玉泉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兩人不停的在屋裡轉來轉去。

夏玉泉急躁道:「聽玉荷她們的意思,這個尼姑還有點神通,不會是出了差錯了吧。」

趙謙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想喝茶水,茶到嘴邊覺得又不渴,只得又放下:「聽她們瞎說,一個小尼姑,能有什麼本事?」

夏玉泉這才略為放了點心:「王爺,你說咱們偷了這個尼姑,佛祖會不會怪罪咱們啊?」

趙謙罵道:「這麼大個天下,這麼多的事,佛祖忙都忙不過來,哪有空來管咱們這點小破事啊,你要是怕,這小尼姑你就別碰了。」

夏玉泉連忙換上討好的笑容,諂媚道:「王爺都不怕,屬下怎麼敢怕啊,不就是一個小尼姑嘛,幹他娘的。」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腳步聲響。

夏玉泉道:「他們回來了。」

那兩個人把麻袋放到地上,識趣的退下去了。

夏玉泉伸手解開麻袋,麻袋中的人剛露出頭,夏玉泉就看呆了。

趙謙順著夏玉泉的眼光看去,一時竟然也有些癡。

這個尼姑,果然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