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名為魏雲的太監是一個思想複雜很不安分的人,在高位做習慣了,就想著再爬高一點,可是高處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位置是沒有,但他的野心卻是有的。這麼一個有野心的人,平日裡卻老實得很,伺候皇帝很是貼心。
因為他的貼心,皇帝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皇帝愛上親生女兒,甚至因為親生女兒和別的男人曖昧而把女兒關起來的事。做這些事皇帝雖然並未直言自己對女兒是個什麼心情,但是人精似的魏雲卻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他的心思就這麼活絡了起來。
父女亂倫,這得是多大的醜聞?
在魏雲的努力下,皇帝迎接了一個又一個的考驗,成功與女主角勝利會師,成功的在一起。雖然是個壞人,他卻也是促進劇情的重要人物。
幾乎每個小說都會有這樣的壞蛋,專門負責個男主角製造磨難,讓女主角心疼,心軟,然後順利的和男主角在一起。
我看著面前面白無鬚的大太監,笑了笑:「起來吧,還不到你效忠的時候,而且,我也只是一個公主,可不是什麼男人。」
魏雲卻慇勤道:「公主殿下,在奴才心中公主可不比任何男子遜色,並且更勝萬分呢!論才智,就連那天下第一聰明人必定也不及公主萬分之一,論能力,即使是先皇,不也被公主殿下……」
「先皇……」我小聲的說了一句,突然笑了起來:「我喜歡你這個說法。」
一般壞人總是比較聰明,這不,皇帝沒有察覺到了,這魏雲不都察覺到了?可真是不簡單啊。
「看來你也不是個安分的人,不過,你想要的東西,我還是給得起,起身吧。」
見我許諾,魏雲笑得一雙眼都眯了起來,緩緩起身,果斷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朝後看了一眼,我身後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站的。
在小說中,雖然有這樣的壞人角色,但忠心的人自然也有。在魏雲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太監,在原劇情中,這個小太監因為看不過去魏雲,而偷偷的幫助了皇帝,順便把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太監踩了下去,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女主身邊的知心閨密。
這可厲害了,以十幾歲的年紀成為了大太監總管。
不過,這事我可不打算提醒魏雲,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任務完成就讓他們自由的相殺吧。
解決掉這裡的事,我和裝老實的疤哥相視一笑,打算去刺激皇帝本人。
我上次找到的玉是真的,也就說最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五,只差最後一點點了。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墜,這是把玉蒐集完後出現在我身上的,而那個人又出現在了我的夢裡,他說只要事情真正的完結,我脖子上的東西就會發熱發亮,我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根據夢中那個曾經殺了我的男人所說的,我無法跟其他人說起夢中的事,並且約定一起離開,即使我想說,也會因為某些原因說不出口,我試了幾次,也就不再說了。那人說了,他其實沒有能力將我們全部帶走,綠竹和阿三是原本不存在,也就是說不是劇情中的人。
雖然他們出現在了小說裡,並且有一定程度受作者的壓制,但現在作者都被我們制服了,他們完全是自由身。等事情結束,我打亂了全部劇情,阻斷了這個世界的進程,他們就會被自然法則排斥給丟出去,丟出去後自然就能恢復來到這個地方而丟失的記憶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被丟出去後是我離開的幾年後,還是幾個小時後,還是幾分鐘後了。時間這玩意,是不可控制的。
而疤哥因跟我有非常深的羈絆,絕對能夠一起走。但我們離開的路上會跟綠竹他們一樣,會經歷時間亂流。也許回去現實世界後我剛出生,他已經老了。或者我老了,他才被生出來。
這真是個悲劇,但我也認為比呆在這個世界好。
我懷疑,這什麼時間亂流,不是那個男人故意坑我的惡作劇吧?
為了早日離開,我們算是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此時,我跟疤哥一起親親熱熱的朝皇帝的寢宮而去。因為身份尊貴,我們身後浩蕩的跟了不少人,突然,一陣香風襲來,我們身後的人倒了一片。
疤哥見狀,機智的拉著我也一起倒了,做全身無力狀。
我特別小巧依人的靠在疤哥旁邊,一副全場人我最無害的模樣,然後我們看著面前一個紅衣男子從天而降,那模樣特別妖孽。這個男人不僅模樣妖孽,就連笑容也特別妖孽,特別是他看著我的時候,真是妖孽得讓人全身發抖。
我和疤哥身後的一群丫鬟太監很快就不省人事了,只剩下清醒著的疤哥和我。
疤哥內力深厚,根本不懼這種輕飄飄的迷香,而我出於謹慎,身上也帶有各種防備的藥物能抵抗一陣。
妖孽男一步步朝我走來,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聲音,見他只看著我笑不說話,我只好打破這尷尬的重逢後的沉默。
「好久不見~」
疤哥露出很警惕的表情看著妖孽的教主大人,我暗中握了握他的大爪,讓他不用擔心。一向很上道的疤哥立刻反握回去順便摸摸抓抓捏捏做上了二十個以上的神奇動作,簡直神了。
此時我不好與他計較,只好沉默了一下。
疤哥一副「我中毒了快不行了」的模樣困難的朝前挪啊挪,堅定不移的將我保護在身後,接著向我露出了一個就算死我也會死在你面前的悲壯表情。而後似乎又疑惑我為什麼一點都不感動,重重捏了我一下。
我:「……」
在這種情況下用默劇打情罵俏刺激敵人真的好嗎?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多虧了是我才看得懂,搞不好面前的教主會直接當疤哥腦子有問題。
大概教主的腦子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他似乎是看懂了,然後微笑中讓上了憤怒,幾步上前將疤哥踢開。
真的是用踢的!
疤哥像只球似的咕嚕咕嚕就滾走了。
等等,說好的愛我呢?說好的喜歡我呢?說好的保護我呢?說好的死在我前面呢?說好的絕對不離開我呢?
我擺出震驚臉,看著疤哥趁滾走的時候跑掉,妖孽教主見了,簡直要笑成傻逼。
「看看你愛的男人,就是這麼棄你而去的?」
我立刻轉頭看教主,悲傷狀:「這不關你的事!你以為自己已經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了?還不快快離開這裡。」
「想趕我走?可沒這麼容易……」教主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可是要接離家出走的夫人回家的。」
「你向我爹提親了嗎?我爹答應你了麼?我什麼時候與你成親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成親的?你怎麼娶我的?是走著去還是跑著去的?聘禮呢我怎麼沒看到呢?如果說一句夫人就是你夫人的話那滿大街的都是你夫人了!神經病!」
罵人是很爽,但被一個狠毒的妖孽教主盯就很不爽了。話說我哪裡來的自信他不會掐死我?對了,反正這個身體也是要丟掉給另個人用的。
教主盯著我,還扶著我站了起來:「以你這狡猾的性子,我就猜到了你不會承認。不過沒關係,我只是來接你回家,並不是要求任何人認同的。再說了,我就算向你爹去求親,你爹能答應得了嗎?」他說著,突然湊近我耳朵邊,輕輕的道:「你認為你毒害親父的事,真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說狠毒,你我其實不遑多讓……」
「這麼說,真是讓我害羞不已……」我蛋定的開口。
教主肩膀聳動著,笑不可抑:「好厚的臉皮,好黑的心,好美的容顏,好狠的手段……還有……」他一把抓過我的手,這次不用我主動,他都來檢查了一下我身上的某顆點上去的紅痣。
「好純潔的身體……」他說著,不但語氣危險,表情危險,就連身體也很危險。
他頂住我了,用那個好了的東西,簡直禽獸。
哇擦,簡直不能忍。
我瞬間站直了身體,把靠近我的教主頂開,一副無比精神的模樣。
「教主大人,你有沒有突然覺得自己的力氣正在消失?教主大人,請問你有沒有感覺到腳底癢癢的?教主大人,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變得很虛弱?」我一連串真誠的問句,導致教主腦子暈了一下,用非常不符合男主角的表情看自己的腳底,只見那下面一截銀色的小針頭真閃閃發光。
教主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憤怒,突然想到了什麼,可他沒辦法憤怒出聲就被我一腳踹趴在地上了。
「你爹沒教育過你最美的女人最壞了嗎?你爹沒教育過你面對壞人的時候要百分之百的小心謹慎嗎?我告訴你,你光警惕我一個女人沒有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可能背叛我,只有那個人不會,你傻呀,誰會用那種搞笑的方式逃跑!」我插腰一腳踩在其立起來的東西上,狠狠的碾壓,可比碾南宮寒的臉的時候狠多了。
對付教主此人,就是不能有思考的心慈手軟,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教主被疤哥一個刺激伸腳踹他,結果反而被疤哥給算計,現在只能躺在地上被我凌虐,虐得教主疼得再也直不起來後,我學教主先前的動作,蹲在他身邊。
反正現在我身邊的人全部倒下了,我完全不用再演戲。
「教主大人,你喜歡我什麼呢?」
「本座從未喜歡過你。」他咬牙。
「那你愛我什麼呢?」
「你在說笑?本座從未愛過你!」他切齒。
「那你恨我入骨咯?」我笑。
教主也跟著我笑:「本座又怎麼會恨你?你如此侮辱本座,本座怎麼會那麼單純的恨你,愛你,喜歡你?前些時日,你可是讓本座吃了不少苦,還如此玩弄本座……」
「哦哦,這麼說來你是已經知道我幫你解毒就是在整你了?誒,我是多好心的為那些枉死的小姐妹報仇來著,更何況,我又沒有要你的命,罷了,像這麼髒的命,我可從未放在眼裡過,弱成這副德行還敢來找我報仇,你真看得起自己。」
我說完,拍了拍裙子站了起來,拿看渺小的凡人的眼神看他,冷哼:「無知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