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很詭異,目光裡帶著令人害怕的恨意,我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用力敲起了這家人的門。門被我敲的「啪啪」作響,但不管我如何敲,裡邊的人就是不開門,甚至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一點。
敲了許久,我終於放棄了。
算了,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是先把林芷顏背上樓再說。我再次將林芷顏背起來,這個老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哼聲,只是用力的牽著甜甜的小手。
甜甜明顯是被嚇住了,左手拉著林芷顏的手,右手還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們三個就這麼保持著這種怪異的姿勢往上爬了一層。
等再次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我刻意看向樓層標誌。
頓時,一種無奈以及恐怖衝入了腦中。
四樓,還是四樓,那個該死的暗紅色的「四」字,依然可惡的寫在兩道門的中央位置,四樓那家人的止哭咒語和破破爛爛的木偶,依舊貼在、擺在剛才的地方。我鐵青著臉,又將林芷顏放在了地上,然後托著腦袋仔細思忖起來。
自從來到了這個四樓後,空間似乎就停滯住了一般,不論自己怎麼爬,恐怕都是停留在四樓的位置吧。但為什麼?難道我們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墻?但所謂的鬼打墻,通常都發生在夜間開闊的地方。
據說遇到鬼打墻的人,會老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斷的兜圈子,怎麼也走不出去。
難道,這棟房子的第四層在鬧鬼?怎麼可能!
人在正常行走時,兩腿邁出的距離不等,例如假設左腿邁的距離大,右腿邁的距離小,人就會不停的偏向右走。這種情況在白天馬路上不會被人發覺,因為往往有標誌性物體來糾正這個偏差。
但在黑天,尤其是在開闊沒有標誌的平地,這距離的不等就會有明顯的作用,使你不斷的向一個方向拐彎,直到走成一個圈,走回原地,然後又繼續兜圈。
這樣人們便誤認為自己遇到了所謂的鬼打墻。古代的人沒有這種科學的認識,就誤認為這是鬼在作怪。
一定有什麼東西是我忽略掉了。這棟詭異的樓裡,那個似乎永遠無止境的第四層,一定有什麼東西是我應該注意,卻沒有注意到的。
突然,一直沉默的林芷顏說話了:「甜甜,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猛地,這句話猶如一絲光芒射入了我的腦海,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卻老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維。對了!不對!
現在明明是一月分,況且還遇到了五十年不遇的寒冬,在樓道里的甜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裙,居然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我倆顯然都想到了這點,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了甜甜身上。
「甜甜的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回來?」我強壓住心底的疑惑,輕聲細語的問。
「不知道。」甜甜偏過頭想了想,然後搖頭。
「那甜甜為什麼一個人坐在樓道里等,甜甜有開門的鑰匙嗎?」林芷顏用力嚥下一口唾液。
甜甜開心的從脖子下的衣服中拉出了一條紅色的繩子,繩子上掛著一把鑰匙,「這可是媽媽給甜甜的大門鑰匙哦,不過甜甜不能請大哥哥大姐姐進去,因為媽媽說,不準讓她不認識的人進去。」
我和林芷顏對視一眼,沉聲問:「既然有鑰匙,那甜甜為什麼不進去等爸爸媽媽呢?」
甜甜的臉上劃過一絲害怕的神情,委屈的說:「家裡有熊家婆,媽媽要甜甜快逃,爸爸也要甜甜不要回家,要等到他們回來才行。不然熊家婆會抓住甜甜吃掉。」
我們越聽越覺得詫異,熊家婆?在她的家裡?這個熊家婆和老男人楊俊飛調查的東西難道有所聯繫,還是只是個單純的父母用來嚇自己女兒的故事呢?但哪有父母會讓自己的兒女不準回家的。有問題。
還想再問些什麼,突然,甜甜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恐懼與不安的神色。
「熊家婆來了,她來吃甜甜呢。」她慌張的放開我的衣角,跌跌撞撞的向樓下跑去。我們來不及抓住她,只感覺一陣風吹拂過來,像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似的,我倆條件反射的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時,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看。」林芷顏詫異的指著前方。
只見樓梯間依然有著一個「四」字,只是那個字已經變成了白油漆刷成的宋體,四樓左邊的房門也沒有了止哭咒語和搶童子的蹤影。
一切都平常的很,平常的舊房子的樓道,平常的樓道燈光,就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短暫怪異的夢而已。只是地上,卻有一個東西在反射著澄黃的金屬光澤,是一面鏡子,一個古色古香,雕刻著鳳凰與牡丹的銅鏡。
我倆都呆住了,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林芷顏才顫顫的望著我,問道:「我是不是被人打中腦袋,大腦出問題了?剛才的一切就像夢一樣,但那麼清晰的夢,不可能的吧。」
我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走過去,彎身將銅鏡撿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才顧左右而言他的道:「這個銅鏡直徑有七釐米,素邊,圓鈕。鏡子內區裝飾著五隻相互追逐的瑞獸,外區裝飾有四隻鳳鳥穿梭於牡丹花間。
「這東西的外緣為十四瓣菱花紋,外飾十四朵雲氣紋。四隻鸞鳳造型各異,尾部的羽毛採用高浮雕的手法,應該是個元代的鳳凰牡丹紋鏡。」
「喂,那個叫做甜甜的女孩哪裡去了?看她那麼匆忙的樣子,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林芷顏依然沉溺在自己的思想裡,頗為擔心的說。
我沒有理她,繼續打量著鏡子,說道:「這個鏡子內區有五隻瑞獸,五隻瑞獸是從隋唐以後才有的紋飾。這種鳳凰紋也是從隋唐有的,而鏡子裡的牡丹是元代才開始形成。整個鏡子的紋飾都富有一種創新精神,包括它的高浮雕手法。
牡丹的寫實性非常的珍貴,在整個銅鏡的歷史上,元代的銅鏡存世量非常少,像這種大而且精的更少,所以,這東西很貴。貴到不應該莫名其妙的丟在樓梯間裡讓我撿到。」
我倆自說自話了好一陣。林芷顏瞪了我一眼,「先解釋下剛才的事情,那女孩哪去了?門上那張怪異的寫著咒語的紙,還有那個你所謂的搶童子的東西都跑哪裡去了?究竟是我們被集體催眠了,還是單純只是我腦袋秀逗了,產生了錯覺?」
我無奈的將手中的鏡子一揚,「如果真的只是你和我產生的視覺幻象的話,這個鳳凰牡丹鏡子又是怎麼回事?它應該是從甜甜身上掉下來的。剛才的事情不要找我解釋,我自己也在犯迷糊,頭大。」
有些鬱悶,更有些不死心。我走到四樓左邊的那戶人家的門前,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從門上的貓眼看了進去。
貓眼裡能看到的東西很模糊,但就是那模糊的一眼也讓我得到了很多信息。
那個家裡並沒有人,更沒有什麼紅色的充滿血絲的眼睛,只有乾淨簡潔的傢具,和幾盞開啟的廊燈。
應該是個很正常的人家。
再走到甜甜的家門前,依舊順著貓眼向裡邊望。隱約能看到裡邊的傢具都用白布遮蓋了起來,恐怕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
在地上甚至還能看到有些黃色的帶狀物體,很像是警局用的警戒線。
我又來到左邊人家的門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門中央的位置似乎曾經貼過什麼東西,門上還殘留著一些沒有撕扯乾淨的黏糊物。
我用手扯下來,放到眼睛底下細心的打量著,好像是類似紅紙的東西。
頓時,許多的疑惑竄入了心底,我皺著眉頭,一聲不哼的背起迷茫不堪的林芷顏,緩緩向六樓走去。
這一次,很容易的便來到了張三給我們的房子裡。
這確實是一個傢具很齊全的三室一廳。佈置的很精緻,處處都能看出原來房屋的主人對這個房子的愛意。
不過這些都不是值得我關注的。房子裡有兩個臥室,剛一進門來不及仔細打量環境,我就將她扔在了床上,坐到床邊的計算機前,拚命查起了數據。
終於,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那是一篇三個多禮拜前的新聞。新聞裡記載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看看。」我看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屏幕讓給林芷顏。
她疑惑的看起來,不久後便臉色發白,氣息也急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望著我。
「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遇到靈異事件了?」
「不是我的意思。」我粗魯的打斷了她:「報紙上記載的很清楚。」
確實,去年十二月三十日的江陵晚報上是這麼記載的:前晚江陵某郊區四樓上,一家三口被發現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中男主人和四歲的女兒因身中數刀不幸死亡,女主人則身中四刀尚有一絲氣息。經警方調查,這起兇殺案現已破獲,殺害男主人與女兒的凶手,正是身中四刀的女主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女主人面對自己的丈夫與女兒痛下凶手?十二月二十九日下午,記者從江陵警方那裡,瞭解到女主人的作案動機。
前晚凌晨二時許,江陵警局接到報警,稱在郊區某四樓上,自己的隔壁有打鬥的聲音。警局立刻派人趕往現場,發現該房門緊鎖,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警察迅速聯絡當地的鎖匠將房門打開。
居然發現房間裡共有三個人,其中有男主人和其女兒倒在地上,地上流有大量的血跡,女主人李某則倒在床上。隨即,警察緊急呼叫救護車並予以急救。
當急救人員緊急趕到後,發現男主人劉某某〈男,三十八歲〉和女兒劉某〈女,四歲〉已死亡,劉某某的妻子李某〈女,三十七歲〉還活著,但身中四處刀傷。救護車趕忙將李某送往醫院搶救,李某並無生命危險,隨即警方立即展開全面偵查。
現在李某已經承認,丈夫和女兒均是她殺死的,她在醫院裡傷心欲絕的多次自殺,都被醫院值勤的護士發現並阻止住了。
警局值班副所長帶著一位警察,一邊控制住犯罪嫌疑人李某,一邊訊問其殺人的動機。
據犯罪嫌疑人李某交代,早在幾年前,丈夫劉某便在外面四處收集古董,不務正業,工作也因此丟失了,但他始終不悔改,依然對古董樂此不疲。為此,二人經常打架,但其年僅四歲的女兒劉某老是向著父親。
在案發前一天,李某又因此事與劉某發生了口角,劉某出手打了李某兩個耳光,李某也還手打了劉一下子,並把劉某趕出了家門。當晚十二時許,劉某從外邊溜躂了回來,還不知道從哪裡收購回一個爛鏡子在女兒面前炫耀。
不知為何,李某突然覺得心裡非常煩躁,她去自家廚房取出菜刀,對劉某說,你砍死我吧,你不砍死我,我就砍死你。
隨後,她對著神色慌忙、正在打電話的劉某的前胸深深地插了一刀,劉某雖然受傷,仍勉強與李某廝打,還大聲叫著要女兒快逃。
頓時,李某的恨意更加濃烈了,她又用尖刀猛插劉某的後背數刀後,劉某的女兒看到他們夫妻現在的樣子,嚇得呆在了原地。
此時,已殺紅了眼的李某想起女兒總是向著自己那個沒用的爸爸,再加上自己殺了人,一定會被關起來的,女兒以後肯定沒父沒母的會遭別人欺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其女兒猛插數刀,丈夫、女兒相繼倒在血泊中。
看到丈夫與女兒均已倒下,李某這才清醒過來,也不想活了,遂朝著前胸紮了四刀。警方帶犯罪嫌疑人李某到精神病醫院進行鑑定,結果證明李某未曾患有精神病。
但奇怪的是,當犯罪嫌疑人李某被警方刑事拘留後的當天晚上,就死在了牢房裡。據可靠人士透露,李某死狀詭異,被發現時全身散髮著腐爛的臭味,頭顱更不見了蹤影,法醫鑑定,其很有可能已經死亡了五天以上。
無獨有偶,她四歲女兒的屍體,也在警局的解剖室裡不翼而飛。
此件事本報將繼續予以追蹤報導。
「我想問你的意思。你對剛才發生的事究竟怎麼看?」我仔細的將那篇報導讀了幾遍後問。
「我有點胡塗了。」林芷顏捂著額頭,神色少有的凝重,「甜甜已經死了嗎?而且是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殺了父親後,又被親生母親所殺。她好可憐!」
「可憐不可憐的,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去追究了,這整件事裡都透著古怪,絕對不簡單。凌山市雖然不大,但也有幾十萬戶人家,不可能隨便去租一套房子都能碰到發生過兇殺案的地方。我看那個張三是有意將我們引來這裡住的,恐怕,他知道一些內情,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不願意說。」我思索道。
一提到張三,林芷顏就咬牙切齒起來,「那個混蛋,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告訴我,那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苦笑著聳聳肩膀,女人這種生物,不管偏向於理智還是偏向於感性,只要是討厭什麼,就能把那樣東西扯到第六感上去。
她們的第六感還真是方便的玩意兒。
「對了,一直忘了問,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吧?」我問。
「廢話,老娘的身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林芷顏這才想起來自己帶著滿身的傷,她略微檢查了一番,嘴硬的說:「不就是有十二處軟組織拉傷嗎,沒問題,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人類的身體哪有她說的那麼強的恢復力?而且,女人睡覺不是隻能美容嗎?
難道林芷顏的睡功,還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就我在酒店裡給她包紮上藥時檢查的那些傷,不要說動了,就算恢復力再好,沒有個十多天也好不了的。
說起來,林芷顏這個老女人的身材還真不錯,皮膚白嫩膩滑,不知道怎麼保養的,如果沒和她是搭檔,完全知道她的底細的話,還真以為她只是個快高中畢業的普通女生罷了。
剛想到這裡,林芷顏看向我的眼神就怪異起來,她嘿嘿的笑著,曖昧的盯著我看,「老娘的身材好吧?換藥的時候把我的全身都看光了吧?」
「馬馬虎虎,還可以。」被猛地一問,我差點臉紅起來,偏過頭嘴硬道。
林芷顏的嘴角泛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造作的害羞著,「哎呀,人家都被你看光了,以後都沒辦法嫁人了,看來只有便宜你呢。明天我們就去結婚算了,嘿嘿,今天晚上,乾脆姐姐教你一個成年人最應該做的事情吧。」
「免了。」我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和她拉開安全距離,「說正事。老男人失蹤前,有沒有寄什麼東西給你,或者,有留下什麼信息?」
提到楊俊飛,林芷顏稍微正經了點,她偏過頭想了想,然後搖頭,「應該沒有。等我意識到他失蹤的時候,他已經幾天沒有跟我聯繫過了。你想到了什麼嗎?」
「我認為老男人應該沒有被抓住,而且,想要抓住他的那個組織,應該不是軍方。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留給我們的線索和信息都很少,只能做個簡單的判斷。」我緩緩道。
「而且,老男人極有可能從那個組織裡,偷走了某樣非常重要的東西,那些人找不到老男人,就開始追溯起他的身份,然後想從我們身上找到某些信息。以老男人的性格,很有可能那個東西或者與它相關的信息,已經被他隱密的傳遞給了我們。
雖然,似乎我們還弄不清楚他究竟給了我們什麼,甚至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不對,那樣東西肯定是我們得到了,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下,只是我們沒有意識到而已!」
「那,你猜會是什麼東西?社長會以什麼方式傳遞給我們?」
林芷顏極為認同我的觀點,她在腦子裡思索著一切細節,最後搖了搖頭。
「但是我實在想不到他傳遞給我什麼了,我們的聯絡雖然很頻繁,但卻都很普通。關於案件的進展以及現狀報告,他也基本上沒有提到過。」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你不覺得嗎?進展信息是每天都應該向總部報告的,這樣有利於案件的備案,這是老男人一直以來再三強調的事。他一反常態的原因,很可能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監視,甚至竊聽。」
我沉吟道:「他是在保護我們,同時也在保護他自己。看來這件事確實不簡單,對方那個組織很強。」
林芷顏有些擔憂,「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找到老男人留給我們的東西。關於這件案子的通訊簿音你帶來了沒有?」我問。
「有,就在行李裡。」
「很好,我明天去取出來仔細聽幾遍,不過,首先,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
我站起身,在椅子上拿起外套,穿上,然後便向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林芷顏迷惑的看著我。
「去甜甜的家裡拜訪一番。」我回過頭,笑了笑。
「既然張三故意安排我們住進來,而且我們有對她的事情特別在意,乾脆去現場參觀一次得了,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對剛才的事情我確實很在意。我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一切事情,只要發生了,就一定會有其發生的原因。如果真如那則新聞所寫的那樣,甜甜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那為什麼她會突然死在看守所裡?
她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自殺,那她的頭又去哪裡了?
如果是他殺,那究竟是誰,又是為什麼要殺她?還有,她明明死了一個晚上而已,為什麼屍體上會散髮出腐爛的惡臭,甚至像是一具已經死了五天的屍體。
如果她真的是死了五天,那一具屍體又是怎麼去殺人的呢?
一具屍體,在醫院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被醫生檢查出來?
而甜甜的屍體,為什麼會不翼而飛?
直覺告訴我,這一切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些不為所知,但卻和這個事件有著緊密聯繫的東西。我要去把它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