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熊家婆

  我們飛快的向前跑著,先是我拉著她,跑著跑著,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她拉著我。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棟房子前,這是棟草房,不大,大概只有十坪的樣子。

  「這是我家哦。」女孩轉過頭對我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她很漂亮,不過才九歲年紀就已經露出美人胚子來,長大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絕世美女。

  「你家真別緻。」看著這棟非常破爛,恐怕隨時都會倒塌的危房,我感嘆道。

  「還有,我叫丫頭。你呢?你家在哪裡?」她連珠炮一般的問。

  「我家,嗯,我也忘了。」我聳聳肩膀。

  「那名字呢?」她著急的問。

  「也忘了。」繼續聳肩膀。

  丫頭嘟著嘴巴,滿臉憐憫,「好可憐的孩子。沒關係,今晚就住我家吧,我家婆一定會喜歡你的。」

  「家婆?你和你家婆住在一起?」家婆就是外婆,母親的母親。

  「嗯,丫頭一直都和家婆一起住,走,進來吧。」她拉著我的手進了這個危房。

  房子果然很小,只有一間廚房以及一間臥室。

  丫頭的家婆很熱情,看到我眼睛直冒金光,熱情的招呼我坐下,為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為什麼是晚上?我看著屋外的天色有些發愁,這個林子裡老是烏沉沉的,根本分不清早晚。

  果然是已經晚上了吧,畢竟天很快就黑的一塌糊塗。

  「乖乖,真是可憐,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你實在太瘦呢。」丫頭的家婆叮囑我多吃一點,還不斷給我夾菜,果然是個熱情的讓人受不了的人。

  但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她有點古怪。她看我的眼神很怪異,那乾癟的嘴每看我一眼就像是嚥了一下口水,那萎縮的面部更是一擠一擠的收縮著,很是可怕。

  林子裡沒有什麼娛樂,天黑了吃了飯就要睡覺。由於只有一個臥室,我只好和丫頭以及她的家婆睡一個床。

  腦子懶洋洋的,原本還在疑惑著自己的來路問題,但一靠在枕頭上就犯困,眼皮像是有千斤重量似的,我很快便睡著了。

  午夜十分突然被耳畔一陣的詭異的聲響吵醒,是一種吭哧,吭哧,像是誰在吃炒豆子。

  那聲音很尖銳,令人極為不舒服。我便撐起身體想要看清楚,剛一動彈,那個怪異的聲音便停止了,轉而有個十分沙啞的聲音機警的問道:「誰?」

  聲音沙啞的像是兩塊木頭在摩擦,應該是丫頭的家婆的聲音。

  我回了一句:「我。」

  家婆的聲音立刻柔和起來,輕聲說:「乖,早點去睡覺,明天還要帶你去城裡找你的家裡人哈。」

  「嗯。婆婆這麼晚了還在吃東西啊?」我問。

  「哎喲,人老了,就愛晚上吃點胡豆什麼的,別管我,你睡你的。」家婆說。

  我點點頭躺下繼續睡。那股刺耳的吞嚥聲又響了起來。

  越想越不對勁,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嚇得差些叫出聲來。不對,丫頭的家婆明明就沒有牙齒,她哪裡能吃胡豆這類堅硬的東西。那,她究竟在吃什麼?

  我裝作熟睡狀態,翻身朝向她那邊,眯著眼睛想看個究竟。

  林子裡還有一些月光,赤紅色的月色順著敞開的窗戶照射進來,我依稀看到一個家婆模樣的怪物,它正用尖利的爪子抓著丫頭的手指頭用力啃著。這個未來將會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被它一點一點的吃進了肚子裡。

  丫頭,恐怕早已經死了。

  我拚命的忍住恐懼,不讓自己喊出聲音來,腦子在飛速的轉動著,一個名詞閃入了腦中。熊家婆,是熊家婆,自己竟然就睡在熊家婆的床上。

  吃完了丫頭,恐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絕對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對了,熊家婆故事裡的那個姐姐不是逃出去了嗎?對了,或許那個辦法可行!

  我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坐起身子來,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婆婆,我想上個廁所。」

  「小娃子家家,就在墻角邊上隨便解決了就好,明天我來打掃。」那個家婆模樣的怪物,急忙將丫頭放在床上蓋好,衝我道。

  「我、我會不好意思。」我裝作害羞的樣子。

  「那好,森林裡容易迷路,我用繩子把你綁住,你完了再把你拉回來。」說著,那怪物便在我的腰上捆了一根繩子。

  完全就和故事裡的一樣,看來真能逃出去!我暗喜,不動神色的就朝屋子外邊慢慢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在一個那怪物看不到的死角,我迅速解開繩子,拚命的向樹林裡跑。

  房子裡的怪物很快就察覺到了,它憤怒的吼叫一聲,一爪子將墻壁打破追了過來。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跑得那麼快過,身後呼呼的風聲不斷灌入耳朵裡,那怪物瘋狂的吼著,已經追到了後邊的不遠處。

  七歲小孩的雙腿很脆弱,而且速度不快。很快那怪物就追了上來,它已經早已沒有了人形,三米多的高度,斗大的雙眼反射著幽綠的光芒,月光下,那張猙獰的大嘴齜著鋒利的牙齒,不斷的向下滴著口水。

  近了,很近了,就在那怪物的那隻又長又乾癟的手,快要抓到我的那一剎,有一絲光線猛地不知從何處射了過來。

  「小夜,夜不語,喂喂,快醒醒。」有個人在不斷呼喚我,好像還在用力的拍打著我的臉孔。

  於是,我醒了過來。我又看到了四0二號房間的陽光,我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張三焦急的拍著我的臉,還使勁掐我的人中位置。

  「我又沒有中風。」我不客氣的將他的手拍開,站了起來。

  「你剛才怎麼了,什麼預兆都沒有就暈了過去,害我嚇了一大跳。」他問。

  我搖搖頭,思維至今都還有些混亂。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我們遇到了熊家婆。」

  聽到這句話,張三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

  「我暈了多久?」我用手撐住腦袋,又在太陽穴上按摩了幾下,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沒多久,大概只有一分多鐘。」他心不在焉的答道。

  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奇怪,自己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一聲不哼的就暈倒過去?還做了那種古怪的夢,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

  視線緩緩的在四周掃射了一番,居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處在一種十分微妙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在臥室和客廳的交會處。身體一半進入了臥室裡,還有一半仍舊留在了客廳中,我向前走了幾步,一進入臥室就看到了一件十分意外的東西。

  只見臥室裡一貧如洗,只有一張破舊不堪,用廢舊瓦楞紙板堆積起來、勉強稱得上床的東西,床上擺著一個稻草人,一個穿著女孩子衣服的稻草人。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穿在稻草人身上的衣服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在哪裡見過。

  對了,夢裡那個叫做丫頭的女孩正是穿著這件衣服。

  這個想法如同雷擊一般擊中了我,我渾身一顫。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幾步走過去將稻草人拿了起來,只見稻草人的背後貼著一張黃表紙,上邊用不知什麼血,寫著一個孩子的生辰八字:戊子年、生肖屬鼠、乙卯月、丁已日。

  這明顯是一種叫做「叫兒魂」的客家習俗。

  凌山附近的客家人認為人有三魂七魄,這與中國傳統觀念中的三魂六魄有著差異,這種差異不足為怪;它與地域文化的長期演變有一定關係。就如哈尼族的葉車人,他們就認為人有十二個魂,並按先後大小依次排列於人體之內。

  客家人對魂魄走失的細節描述頗為奇異,說是夜間見一團碗大的紅光,從某人屋頂升出並飛去,則謂該屋中有人失魂。

  所謂的叫兒魂,是指兒童失魂的現象,在客家人中十分普遍,當然這裡的失魂是廣義上的,包括夜啼、精神萎靡、不進飯食等病狀,都可謂之失魂。兒童容易失魂,跟他們的身體和心智都還處於未成熟期有關,所以極易讓「偷魂娘娘」乘虛而入。

  偷魂娘娘乃是客家傳說中專偷小兒魂魄的女妖,類似西方童話中騎帚飛天、從煙囪出入的妖婆。因其易失,所以客家人平時很注意對小兒魂魄的保護,如小兒跌撲,大人必牽其耳喚曰:「三魂七魄回來喲,三魂七魄回來喲!」

  再如大人背小兒過橋時,也需呼喚小兒名字,若小兒睡去,大人必將其喚醒。

  一旦發生失魂,需由小兒母親盡快進行叫魂,客家叫兒魂,較簡易的有立枕頭、立雞蛋、立銅錢等叫法。

  立時,由母親反覆唸誦叫魂詞句,一旦上述諸物立住,則表示魂魄聽到呼喚,已經回還。遇兒病勢稍重,母親需扎一稻草人,外面罩以小兒衣服,出到野外去叫魂。叫魂須在夜間,因為魂魄乃是陰性之物,白天叫只會是對牛彈琴。

  再則,由母親叫,是因為母親的聲音孩子最熟,叫的效果才會更好。母親背草人前走,口喚小兒乳名;身後隨行一人學小兒聲音,隨時應答。

  母親所唸誦的叫魂詞句十分隨意,可以用吃食、玩物加以利誘,也可以用黑夜中的妖魔加以恫嚇,總之凡是哄騙、利誘、恐嚇等平日對小兒有用的手段,都可派上用場,其目的無非是使失去的三魂盡快返回。

  固然,失去的魂魄是否能夠歸回,這個問題無法驗證。畢竟民俗的起源往往來自人類的某種主觀信念,一旦信念失去,習俗本身也就不復存在了。

  難道我是受到了叫兒魂的影響?看著手中的這個稻草人,我疑惑了。

  不對啊,叫兒魂明明是把魂魄叫回來。

  聯想到最近兩天遇到的、許多封建舊俗被改變的支離破碎的情況,我頓時自信不足起來。恐怕這個叫兒魂的儀式也被改變了吧,不是招魂回來,而是將人的魂魄召出去。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時候,張三已經將剩餘的兩個房間檢查了一番,並沒有更多的發現,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簡言之,四0二號空無一人,那些侵入者也帶著這一家三口人去樓空了。

  「你有什麼發現沒有?」張三有些洩氣的問。

  我搖頭,視線依然緩緩的在房子裡移動。「奇怪了,那些人是怎麼逃掉的?明明這棟樓只有一個樓梯。」

  「鬼才知道,或許是易容成別的什麼樣子,大大方方從門口出去的。」張三鬱悶的說。

  「應該不可能,要把這一家三口弄出去至少需要兩個人,在樓下我並沒有見到有四個成年人、一個小孩子下樓出門的情況。不要說四個大人,就連一個小孩子都沒有出入過,這裡邊肯定有情況。」

  我輕輕的轉過身去,然後用手向張三示意了一下。張三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然後不動神色的也在房子裡瞎轉悠起來。

  緩緩的走到床邊,他猛地暴起,一腳踢翻了上方的紙板。

  紙板受到巨大的衝撞力,全都向上拋飛,露出了床下的樣貌。我倆定睛一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

  床下竟然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不過才二十歲出頭,非常符合樓下的保安對屋主的描述。我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這兩人死了並沒有多久,身上甚至還殘留著體溫,死因是被繩索緊緊勒住了脖子,造成窒息,無法呼吸而亡。

  我和張三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很顯然,凶手是倉促殺人,恐怕是在我第一次敲門時,因為害怕他們發出聲響而下的辣手,這兩個人,是被我間接害死的。

  內心有些沮喪,很難受。我苦笑著正想說些什麼,張三突然將我向前一推,雙腳飛快的換位,左腿儲力微微一彈,便向我身後踢了過去。

  我被推到墻腳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狀況,就聽到「啪」的一聲,然後是誰撞到墻的聲音。我用手在墻上借力,快速的轉過身來,剛好看到有三個人影和張三混戰在一起。

  這些人剛才究竟藏在了哪裡?我們將整個房子都搜索了一次,都沒能將他們找出來。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竟然發現對面的窗戶大開著。

  該死,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翻出去站在三樓的防護欄上,難怪找不到。

  這三個人身手都很不錯,攻守有序,只見他們一來一往的準備將張三堵到墻邊去。張三冷冷的看著這三個人,手上毫不留情,一上來就是太極推拿手。

  這功夫以少對多、借力打力效果很不錯,他的掌法如行雲流水,將那三個人的攻勢封鎖的滴水不漏。

  那三個人也並不著急,分工明確,兩個人攻擊他的胸腹部,而剩下的一個專攻下盤。攻下盤的那傢伙功夫最好,身手敏捷,手腳並用,很像青城某支派的腿法。

  功夫這種東西我並不熟悉,雖然老男人楊俊飛以及老女人林芷顏老是想灌輸這方面的東西給我,但是我很感冒。不是我討厭暴力,而是自己更傾向於用腦子解決事情。不過在他們瘋狂灌輸下,還是記了許多東西。

  至少我知道,太極推拿手,民間雖然也有,但都是些強身健體的小伎倆,現在最精練的招式大多都在軍隊裡,要說張三和軍隊沒有關係,打死我都不會信。

  而那三個人大多使用的是西蜀的功夫,非常細膩,估計也是些精英分子。

  「喂,張三,留些活口下來,我想問些事情。」我大叫著,還時不時的向那三個人扔些東西擾亂他們的視聽。

  「沒問題,把他們打成人棍我就停下。」張三哈哈大笑著,拳頭流水般的將被我騷擾到惱怒的想要衝過來解決掉我的左邊那人重新拉入了戰圈,他封住了三人的所有退路,一見其中有人想要脫離就假裝準備拚命,打的那三人叫苦不堪。

  攻擊下盤的人眼看久攻不下,頓時虛晃一招,雙腳連續踢出,很像是傳說中的剪刀腿,雙手也沒有閒著,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心,有個混蛋動凶器了。」我又喊道。

  「怕什麼,這軟蛋耍不耍的轉都還不知道,都是些軟腳蝦子,硬不起來的。」

  張三囂張的一腳踢過去,順便避開了由下而上的一刀。

  不得不承認,那用匕首的混蛋,功夫確實不錯,將匕首用的非常歹毒,讓人看到就會歸於陰險卑鄙的那一類,和他的長相有的比。

  張三越打越興奮,連連叫爽。

  「你有完沒完啊,快點搞定。」我看的眼睛都花了,身旁能扔過去的東西也扔完了,在一旁沒事乾,很無聊。

  「別急,我還想要打的他們求爹爹告奶奶的跪著向爺們兒我求饒呢。」張三的太極手一推,將右邊那傢伙的拳頭,引到用刀那傢伙的臉上,打的他險些一個跟頭摔倒,不過眼睛卻遭了殃,全腫了起來,活像一隻發育不全的熊貓。

  「靠,我可不耐煩了。」我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從兜裡掏出手槍,向拿刀那人的腿部開了一槍,那個傢伙躲閃不及,被打個正著,狼狽的抱著腿倒在了地上。

  聽到槍響,剩餘的兩個人都頓了頓,只見其中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刀在倒地那人的脖子上狠狠一抹,然後非常有默契的向窗戶衝去。

  「哪裡跑!」張三大喊一聲,腳步猛地一動,雙手就要向那兩人抓去,眼看就要抓住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居然拚命一竄,在地上借力,就那麼跳出了窗戶。

  靠,這些傢伙有夠狠,不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四樓!等我倆從窗戶上向下瞧的時候,就看到落地的那兩個人居然還沒有死掉,只是吃力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全身都在滴血,恐怕是受傷不輕。

  他們不管旁人驚訝的目光,搶下一輛車揚長而去。

  我和張三同時嘆了口氣。

  「怎麼辦?」他看向我。

  我無奈的聳聳肩膀:「還能怎麼辦。先檢查一下地上的屍體,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結果實在很遺憾,但卻又不出所料,屍體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沒有身份證,沒有銀行卡,他甚至沒有穿內褲,只有一套衣褲和一把到處都可以買到的匕首。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唐突的問道:「你說,凌山市裡究竟出了幾起三口之家死亡,孩子屍體失蹤的兇殺案?」

  張三疑惑的答道:「一共四十七起。為什麼問這個?」

  「現在已經有四十八起了。」我沉默半晌,然後說道:「我有個假設。」

  「什麼假設?」他頓時來了興趣。

  「很簡單的假設。你看,這些兇殺案都詭異非常,但卻有著幾點相同之處。

  「第一,都是三口之家;第二,所有家庭的孩子都不高於九歲;第三,父母都死掉了,但孩子卻不知蹤跡。或許他們都還沒有死,畢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屍體,不能斷定他們是不是已經死亡。」

  「但甜甜不是死了嗎,驗屍官都已經證實了。」張三質疑道。

  「誰知道呢,她的屍體不還是在警局丟失掉了嗎?」我撇撇嘴,「萬一是某個組織因為警方來的太快,只好讓她假死。又或者只是用別的孩子的屍體代替的呢?」

  「而且,」我用眼睛掃視著這個房間,「在這個三口之家裡,我們也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對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張三問。

  「或許是一種儀式,這種儀式需要用許多未滿九歲的孩子,作為開啟的引線。」我目光凝重的說。

  「什麼儀式。」

  「不知道,但,恐怕是和熊家婆有關係。」我回憶著不久前的夢境,緩緩道:「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這種兇殺案還會發生最後一件。」

  張三吃了一驚,條件反射的問道:「還會發生?」

  「不錯。現在他們只搶走了四十八個小孩。而根據客家人舊時候的封建習俗,七七四十九才是回歸之數。肯定還有一個家庭會被害。」我的眼神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向凌山市的街道,街上人潮熙熙攘攘,繁華無比,只是不知道那最後的一起兇殺案會發生在哪個無辜的家庭裡。

  唉,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