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異舉

洛奇這幾天過得很囂張,她的身體恢復正常後,她便把這股囂張興到外頭去了。先把他的府邸逛了個七七八八,便壯著膽子出門去逛。開始她還有點戰戰兢兢,後來發覺,真的是橫行無忌。

首先她的服飾上無論色彩款飾,皆會綴上一輪彎月,而這樣的服飾,她發覺在整個府裡甚至外頭,是獨一無二,一種身份的標記。她一說要出門,根本不等她去試那三塊牌子的功效,紫竹已經替她打點妥當。她在這裡沒有方向感,便聽她的建議,由近漸遠,開始是配轎,轎夫,護衛,奴僕,普通的配置就是隨行得有二十來個。若是遠去了,便是配車,人跟的就更多。

到了街上,一路見她的轎飾,皆是讓路彎腰,簡直是含笑百花零。逛店舖就更爽了,根本不用問價,隨便拿,拿少了人家還哭著喊著求你多拿。不過當然不是白搶,那樣太康也沒辦法繁榮。自然有隨行的人過來簽單,月底統結。以至於這裡的銀錢長什麼樣子,洛奇壓根就不知道。就這樣又過了兩三天,洛奇就覺得無趣了,前呼後擁是很風光,但沿路鬧得雞飛狗跳就沒什麼勁了。

她開始做些正經事,派人出去打聽北方一帶有沒有叫寒鶴雲天的地方。找府裡的高手教她功夫,這是必備的,強身健體,又可以自保。這些日子,她也漸漸瞭解這北地的一些情況。魔宗總壇在太康山,自宗主之下,有七君,分別是渺心離,郁天楓,寂隱月,卻寒影,千波醉,蠱漠和娑紗凝夕。七君之下,又有四十九梟衛,再往下,便依照等級分為冥,羅,獄,殤四堂。冥堂中全部是魔宗高等級的弟子,以此類推。四堂設長老,由梟衛中的人擔任。

魔宗共佔領大城三十個左右,除了五個由魔宗五君所掌的大城為直屬之城外。其餘的分別由四個藩王統領,他們接受魔宗保護,同時為魔宗提供一應物資。他們不是魔宗的弟子,但脖頸上或者額頭一樣有魔宗的印跡。

所有來北地定居的百姓都會被打上七星環印。以證明為魔宗所掌下的居民,不會受到來自魔宗的傷害,外來者也無法擅入。還有一些人會被打上更高等的魔魂印,他們都具有一些特別的才幹,這些人幫著魔宗攻城掠地,將領土逐漸南侵。不斷吸收人才,收攬居民。魔宗存在北方已久,已經無人知起源於哪年,不過因近些年開始天下大亂,才會漸漸強出。現在只有西面大片是無主之地,不依附於任何一個宗派,各路豪強相爭,一直歸屬難定。

至於血河,不僅是七君,梟衛也同樣需要血河。血河的人選一般會有兩種,一種是公開在屬地招攬,會主動有人前來應選,像是影的馮鳶。一種便是在外出的時候尋得帶回來,比如洛奇這樣的。

魔宗現在想與羽光勾結,明顯要打垮華陽,再分天下。那幾個人自從那天離去,洛奇沒再見過,但是她知道影跟漠會去南方找岳輕弦。她忽然有些擔心迎舞,也不知道這些天她在雷雲山過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她父親有沒有查到她的蹤跡,會不會去找她。

今天陽光很好,洛奇正坐在後院看侍衛打拳。這個後院也就是那個建在臥室牆後的密院,除了中間的空場,所有的房間都是相通的。這裡洛奇開始還覺得非常可怕,後來紫竹說,這裡其實是月為他以前的血河所建的。因為之前的那個男人很喜歡清靜,月便為他建了這麼一個院子。直接從臥室便可以通過去,那天的飯是月讓紫竹几個做的,因為房間相通,轉一大圈都可以。他們從這邊來,她們做好便從那邊離開。所以弄得洛奇以為是鬼做的,嚇得連吃都沒敢怎麼吃。

而現在,洛奇卻突然發覺這裡真是不錯。這個大空場就可以充當練功房,當她流露出這個意思之後。紫竹便馬上心領神會,令人將這裡擺上兵器架,打上關節樁。而這些東西,全是在洛奇某天出去囂張的時候辦完的,麻利貼心的簡直讓洛奇滿意至極。那個前任長期血河死了之後,這裡一應東西全部清空,連帶外院的所有東西都是新的。以備迎合新主人的喜好,現在洛奇登堂入室,紫竹經過幾天的相處,已經略瞭解洛奇的一些喜好。她喜動不喜靜,喜武不喜文,所以馬上開始迎合。洛奇對她的善解人意表示讚賞,現在她不怎麼出門,一邊等著外派人的消息,一邊加強自身的鍛練。

她對當代城主沒興趣,她自認沒那個本事,也不願意管那個閒事。對於錢,在她沒處可用的時候也喪失了興趣,但她還是準備了一些。只要珠寶,沉重的金銀不便攜帶。她隨時弄一個小包放在自己床邊的小櫃裡,她有危機意識,也備不時之需。

她此時走不了,只能當他的血河。但是她牽掛父親,定要千方百計打探他的消息。如果以現在的能力還找不到的話,她就真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辦了。

她看著場下揮汗如雨的侍衛,此時他正為自己打一套猴拳。說實在的,他的猴拳打的真不如巴梁山上的猴,但她發覺自己自從矜貴之後實在麻煩也不少,因為沒人敢跟她動手了。有時她看的技癢便忍不住想切磋一番,但對方都是只有挨打的份。不管她打得多麼漏洞百出,空門大開也一樣,實在讓她敗興至極。但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吸引她的,比如放暗器之類的,還有下毒這些陰損招。這些很專業的東西需要她慢慢揣磨,反正她現在就是時間富餘。

她正看得意興索然,忽然紫竹走到她邊上,彎著腰貼在她耳邊說:「主人,月君在花廳等您呢。」

「不是吧?」洛奇打了一個哈欠,托著腮幫子說。兩眼直勾勾的,月底了,那王八蛋不是又想吸血了吧?真不想去,但沒辦法,月君老人家已經到了,她溜溜噠噠的跟著紫竹出了密院,衣服也懶的換。她怕冷,穿得裡三層外三層,趿著鞋便穿過自己所住的小院,拐到套著的廳裡。一到這裡,便看到寂隱月坐在靠牆的軟椅上,十天不見,他好像更蒼白了。他今天沒穿成全白的死相,絞銀線所綴邊的白色開襟袍,上面溜了一圈細細的白絨。裡面卻是一件墨藍色斜襟的長衫,衣擺遮去一半的靴統,隱隱可見靴上的銀色花紋。

洛奇揣著手一直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盯著洛奇的步子。她剛一接近,他忽然伸手一掀,她身上的灑花大絨裙一抖開,一下看到裡面的裹裙。這條裙子已經讓洛奇處理過了,成了四襟開邊裙,不然她的步子不可能邁的這麼大。

洛奇一見讓他發覺了,索性開個八字步一站:「裡面的裙子太窄了,不這樣我走路會摔倒。」她抖著胯,一副流氓相。沒辦法,自小在山上竄,然後又當土匪,讓她一下子變大家閨秀,這不是難為人嗎?他又想要她的血,又要管她的賣相,真是煩死人!

「要吸血就快一點,我還要去看打拳。」洛奇哼著,這個月已經讓他咬了兩回了,還折騰了一回信期。再讓他吸一次,她估計一會得躺著看打拳了。

「你再放血的話,也許下個月要躺一個月。」他看著她,輕聲說著。

「你知道就好,今天不吸了?那多謝!」洛奇一聽,馬上眉開眼笑起來,轉身就要跑,在這呆久了他改變主意就不好了。她轉過身去,一努勁,差點一個狗吃屎啃到地上!她晃了兩晃,一回頭,登時臉歪了起來。他居然腳正踩在她的裙邊上,這裙子質量太好了,居然一扯沒撕了,但差點把她掀翻!

「把您的貴腳挪挪。」洛奇低頭努著嘴,斜著眼看他。

「還沒說讓你走。」他的右手向她伸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哪裡只是說一句關心血河的話就走?真是把他想的太好了。洛奇撇著嘴,卻也懶的掙扎了,掙扎也是白廢力。但是他的手卻沒有去扣她的頸,而是向著她的衣襟伸過去。

洛奇直勾勾的見他見手探進自己的懷裡,不僅如此,竟然向著自己第二層的袍子內探去。她呆怔了一下,男女有別,這廝不會在衝她發情吧?她在這方面反應有點慢,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鑽進她第三層袍子裡去了,隔了輕薄的中衣,已經感覺到他手指的冰冷。

她哇的一聲跳將起來,險些把裙子給扯下來,她一動,他另一隻手馬上扣住她的腰。一拉她就直接滾到他懷裡去了。她拚死雙手抓住他已經探進去的右腕,制止他的爪子再往裡探。口裡叫著:「大俠,我雌雄同體。長的又醜,真的沒什麼可摸的。不然我出去給你找一個前挺後翹的美女吧?」她真是服了他了,佔人便宜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怎麼也得配合一個淫笑什麼的吧?

「那你是想放血了?」他看著她,一句出口,洛奇真想發一萬隻鏢把他給鏢爛了。就趁她發怔的當口,他的手一鼓作氣,一下子鑽進她的最後一層衣服裡去了。她的肌膚一觸到那極度的寒冷,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開始嘩嘩的掉,她忍不住嗷的一聲慘叫。那種冷熱相撞的感覺簡直讓她全身的筋都要斷掉一般的抽搐起來,她拚命扯著他的手腕往外撤,一邊胡亂的掙扎。不僅如此,連開始扣著她的左手也順著腰下的襟擺開始往裡鑽。他的右手一直探到她的腋下,卻不動了。他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看她一邊吱吱叫得像個耗子一邊亂扭著想躲開他的手指。

「別動。」他五指微微一捏,她頓覺寒徹入骨,渾身的血都要凝固一般的讓她不停的打擺子。她戰著牙齒絲絲的抽著氣,氣得兩眼泛紅,哆嗦著還試圖把他的手給掰出來。

「我要是能把滯氣頂開,之前你欠的血我就不要了。以後還是一個月一次。」他盯著她滿面鐵青,開口說著。

「什,什麼,意,意思?」他的手好涼,根本不是一般的涼,指尖像是冰刀一樣。洛奇雙手扯著他的腕,感覺連手腕都是冷冰冰的,裡面更是一股股的寒氣亂竄。她的雞皮一層一層的起,脖子上都是雞皮疙瘩:「你,你到底想幹,幹什麼啊!」她一臉委曲,皺著臉扯著嗓子喊著。

「還能說話啊。」他看著她的表情,另一隻手已經不客氣的鑽了進來。向著她另一側的腋肋而去。

她哇哇的叫著,更冷了,兩個大冰刀一左一右貼在她的腋下,讓她簡直要瘋。她抽著氣,感覺那裡冰得發疼,她本能的挾緊手臂,想盡快把他的爪子暖熱一點。太痛苦了,她穿了三件大厚袍子才把自己弄暖和。現在一折騰,她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