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那一聲抱歉

芫城此時已經上懸七星大旗,此城十日之前已經鎮守不住,夕的大軍破城而入。我 看_魔宗並未在此大肆清殺,只是剿殺了華陽的弟子以及芫城城主及高官。城內所餘百姓已經歸了魔宗,額間頸間皆布了印。這裡比較平靜,空中不移散魂。

城池依舊完好,沒有任何強兵攻城的痕跡,城內也依舊如常。除了頂閣懸著乾巴巴的屍身以懾民心以外,這裡完全不像是打過仗。由此可見,他們臨南之後,皆用的是妖鬼的力量。並未勞碌車馬,由四藩王挺軍!

這是妖鬼吞魂,大量妖鬼侵入,華陽真經抵擋不住,死魂以及意識薄弱的生者靈魂會直接被吞。軀體會讓夕製成屍奴成為他的傀儡!這很像是冥界的萬鬼攝魂陣,但是妖鬼和冥界的冥兵不同,妖鬼吞食靈魂會直接收納魂中的力量,被吞的靈魂再不可能納入輪迴。

在洛吉他曾經見過那娑紗凝夕一次,那個人居然會三聖門的招法,可以浮風借力,引火灼燒,佈雷織網,霹靂斷魂!

當日就是他突然摧出三聖門的招法,才讓他們措手不及。招法是,但當中挾雜大量的冥隱氣,已經浮裹鬼魂之力。也正是因此,他可以借風送魂,將生者靈魂拘拿,換上風裹冥隱,形成屍奴。

到了芫城,他才知道此時已經是十月二十三!魔宗自去年底開始,便逐步南來。一年的光景,已經收伏中亂之地。蠶食更南之土。現在已經佔據川河以西以北所有地方!除了歸棲一帶,古傾以西南一帶是蠻荒之地,中部一段。再無任何勢力可以拖住魔宗腳步!

看了此景。輕弦已經明瞭個中戰術。這裡可以吞食的如此乾淨。又能保持城池地完好。夕實在是一個擅用兵之人。他用四藩王帶兵通中路,那裡一向硝火不絕,城池皆是破敗,所留之人都是無地可去的浪徒。他根本不需要再考慮毀敗的問題,所以直接摧毀,日後再相重建。況且中土一帶,高手已經甚少,流民居多。過早動用妖鬼之力只是大材小用。

妖鬼自北而來,由漠長引控魂。一直讓他們飢餓。直到南地才大肆放出,攝魂為食。能保命者便都是意識比較清明地人,就算沒什麼力量,也值得魔宗收納。_妖鬼成為他們篩選平民地大篩子。大肆過後他們再一一選擇。不服者殺之,服者印之。城池不敗,依舊聳南,反倒成了阻隔華陽和羽光地防線。

魔宗可以壯大至此,與他們對人材的招收有絕大關係。比起魔宗,華陽與羽光在這方面真是差了許多!力量再強大,有勇無謀者也終究滅亡。拋開這滿目淒景。心內怨願。輕弦對魔宗越加好奇,夕明明是三聖門的高手。為什麼也要加入魔宗?

此時在芫城守城的亦是夜鬼的族人,與當初在河套一帶看到的那三人無二。身體亦實亦虛,一看就是夜鬼特有的魂體相合。夜鬼可以操縱五魂,卻非冥界所容之靈。他們流落人間形成特有一族,亦鬼亦人。悟覺雙魂出奇的強大!此人名喚辛源年。

其實這些名字都帶有明顯的招法特性,比如之前那個叫聚沙,也就是他聚魂之力很強。有如攥沙相聚,可以把很多破碎地靈魂凝聚在一起,形成新的魂魄為他所控。

叫龍現的,就是對影魄很有收服力。魂魄相散的時候會有一段時間成為完全與空氣相融煙化,即使是願念深重地靈魂也會有這樣的一個過程。但心智澄明可通五魂的夜鬼能趁機將它們分離出來,趁它們最無力的時候收歸己用。

而叫做浮蠻桑的,就是對強願之魂有安撫鎮魂的力量。願魂離體之後,經過完全融空的過程,其性就會變得格外執惘,生前地遺憾或者怨恨被扭曲,形成強願之體。願魂與怨魂是有區別地,一般怨魂會化為厲鬼,永遠不會有實體。而願魂的生前不一定是因為憎恨或者痛楚,大部分都是因為執願。強願之體會逐漸出形,吸收天地之靈成就妖體,五魂漸喪成為強願。而浮蠻桑可以在它們未化出形之前安撫它們,將魂收歸己用。

而這個叫辛源年地,則是一個養鬼的高手。源年的意思就是讓魂可以延長年頭,不被冥界召喚,留在世間漸漸煉化,為他所控。

名字不過是代號,只有各項技法非常高明突出的,才允許稱以上的名號。普通夜鬼大部份都沒有名字,身體也沒有這般實在,都是半虛的。以魂為食,被高級的夜鬼操縱。

至於七君之一的蠱漠,則是蠱練鬼魂,操作五鬼的最佳高手。所以才能貫上一個「蠱」字,至於「漠」,則是漠視天下之鬼魂的意思,意為魂之尊聖!憑他可以縱魂於千里之外,練化四魂赦令代步,他就配得這個字!

洛奇昏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恍惚間見面前晃著一個人影。她眨眨眼欲看清楚,耳畔已經傳來一聲哽咽:「洛奇,你好些了麼?」

這聲音一下勾起她的神經,讓她差點彈起身來,反手亂抓,正握住那送來的手:「小,小舞啊!」天吶,不是做夢吧。洛奇這一路還牽腸掛肚,怕她遭了醉的毒手!

「是我。」迎舞任她攥著,有些痛,但忍著沒出聲。不過眼淚就流了下來,不是因為痛,是因為那滿心的牽掛,有了依托。送走了父親,接下來自然是擔心洛奇。這世上總有她牽掛,給她不死的理由!

「你好些了嗎?」洛奇開口,問的也是這一句,她聲音啞的不像話。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迎舞知道她問的是心,是心中鬱結,可否能舒?迎舞微微點頭,她看清了,咧著嘴笑,笑得比哭還難看,讓迎舞淚落不止!

「我們回太康了?」洛奇恍惚覺得室內微芬,像是帶出一股百合香的味道。若是在路上,哪裡有這樣的好去處!

「哪有,還在芫城呢!」迎舞伸手去摸她的臉,「你昨兒才來的,根本沒睡多久,今天就回太康了?」

「哦。」洛奇靜了一下,根本沒睡多久?她感覺都睡了好久好久一樣。

「那個……」她還欲張口問,迎舞已經開口:「再睡吧?等你好些,我再跟你說話。」

「我哪裡還睡得著?」洛奇擠了擠眼,覺得臉上都疼。剛要再說,忽然眼前一花,迎舞一下讓撥拉到一邊去了,她緊跟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吃藥!」

月端著一碗黑呼呼的湯汁,一伸手就把她從被裡抄抱起來,藥碗抵著唇。洛奇眼底還半花著,頭暈腦脹,但聲音卻不覺之間提高:「你幹什麼推…..唔…..」她根本就是被灌藥,渾身無力又疼得不行,腦仁亂崩之間喉間已經是大團的苦澀往裡湧。想嘔都嘔不出來,氣都快順不過來了!

迎舞剛才被他隨手一掀,差點沒直接扔牆上去。她亂踉著身體失控,若不是輕弦在後面擋她一道,她真要四仰八插摔得難看。輕弦扶正她的身體,給她一個眼色。她生生壓住將出的話,慢慢跟著輕弦出了門。

一碗藥下了肚,洛奇差點沒憋死。她現在眼睛不太聚光,主要是在陰暗的地方呆了太久,現在一團明晃晃讓她很不習慣。加上身上又掛傷,血氣又不足,連番下來老跟得了花眼症一樣。她擠著眼,半晌才看清月的臉:「你……」

「我什麼我?」他沒好氣的把帳子一撩,擋住透窗而入的陽光。隨便把空藥碗往外頭一甩,低頭看著她:「誰讓你跑去給他供血?」

這話他憋了好久了,他能忍這麼久不容易。此時一問,更是讓他滿腦子逆血沖頂,想捏她的臉。

洛奇也懶得掙扎,只是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言語。

她這種無聲抵抗的態度讓他的頭直發暈,他終是伸手去捏她的臉,捏得她哼著開口:「沒血他出不來。這個答案他不能滿意,鬆了她的臉就扯她的衣服。他一言不發的蠻來讓她霎時驚了,喘著低吼:「王,王八蛋…….」她想掙扎,他箍得太緊,一伸腿連她的腿都挾得動彈不得。她身上的小布衫哪裡禁得他扯,兩下便成破布,只剩一條小圍兜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連帶剮傷好幾處。她一口氣頂得難受,現在又成待宰羔羊,氣得她雙眼泛紅。也不管傷不傷了,使出渾身力氣跟他拼:「混蛋混蛋混蛋!」她扯著脖子罵,忽然身上一涼,她本能的哆嗦一下。一低頭,見他把一個藥膏盒子開了蓋放在她肚子上。金屬的上圓盒涼嗖嗖的,裡面是一盒綠綠的膏體,發出一陣淡淡的香。她詫異的抬頭,正觸到他的眼睛,他此時眼亦也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氣急眼了!

他一手箍著她,另一隻手去沾那藥膏。洛奇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突然發覺他的手指在抖。他居然在發抖!他勉強沾了點藥,也不說話,向著她腰側去抹。手指卻是越抖越厲害!他生氣,他生氣還得忍。他忍得難受發作不了,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表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哪一樣?

洛奇忽然伸手去握他的手指,啞著聲音說:「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