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微涼在頰上頸間來回的廝摩。她被弄得麻酥酥,不耐的一睜眼,便看到月歪靠在床頭,正側著臉看她。
他今天又是一身白衣,白色絞銀線的浮圖衣擺,在透窗而入的陽光之下,耀出明媚而柔和的光。長長的腰間流穗抖在身側,鋪展的銀絲縷縷分明。
「你少了什麼東西了麼?」他一見她睜眼,便開口問著,聲音居然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他問得她一怔,第一反應就去摸自己的脖子。這個動作讓他的眼微微的彎起,垂下的長睫半掩著他漆黑的眼眸。
那鏈子還在,下面墜的七瑩石也還在呢!她一臉的不明就裡,剛醒還有幾分迷怔。她眨巴了幾下眼,聲音還帶著點鼻音:「少什麼了?」
「你的刀呢?」他實在耐不住,索性直接問她。
她一聽,一激零,本能的向腰間探。摸了兩下又習慣去掃枕邊!不對,昨天她好像沒把夜意心照往常那樣往枕邊塞,因她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上床睡覺的。再往前想,一團亂!她腦子一轟,忍不住半抬了身子看他:「完,完蛋了!」
「什麼完蛋了?」他看著她一臉的惶惶,眉梢也飛揚起來,「你什麼時候丟的?自己不知道?」
「八成丟在沼離城了!完蛋了!我的小夜!!!」她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他一把抱住她:「你不是說,沒刀你沒安全感,為什麼不見了兩天都沒發覺?」
她腦子糊成一團,現在拚命的想從亂糟糟的思緒裡理出點線頭來。昨天醒了便和小舞說了幾句話,然後吃藥又睡,然後便玩了一下午到半夜。之前如何到芫城的已經不太清楚了,再之前在蛇腹裡。再之前……
他看她拚命撓頭回想,壓根也沒聽到他講話一般,不由的勒緊她又問了一次。.她被他勒得窒息。掙扎了兩下低叫著:「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掉的了!!完了完……」她話音未落,他已經摁著她的頭,將她壓進自己地懷裡,讓她聽到他心跳的頻率。將她一連串欲出的哀呼。全都淹在喉嚨地深處!
他等了一個晚上,就要這樣的答案。讓他心歡歌雀躍。飛揚而奔湧。安全感,刀已經不再是她的心理依托。在不知不覺之中,她的安全感,已經轉向了他!
「夜意心沒有丟,就在外面。」他輕聲說著,「風臨止拿走了兩天,昨天還回來了!原來很多東西,無法用外力去除或者轉移,需要你心裡認同才行。我明白了!」心裡的很多東西,是不能強行分剝,只能逐步替代。能否替代,光是一顆心地努力付出還不夠,亦需要另一顆心認同並與相通應。他真的明白了!
她聽著他地心跳,不知是因這心跳。還是因為他低低的聲音。像是有根弦絲相通,引進她的心脈,讓她似也感覺到了他那比常人寒涼而緩慢的血流。與她的熱血交匯在一起,牽引著,靜靜的淌。他撫她的頭髮,她的頸,她的後背。讓她越來越溫軟。更緊密地貼著他。
在他想低下頭去親吻她的時候,外面又湧旋出一股氣息貼近。他沒鬆開她。只是將滑下肩頭的被襟扯了扯包住她。
「月,便看到醉坐在靠牆地椅上打盹,止則坐在臨門地桌邊吃早飯。兩人見了他,眼一睨便算是招呼,全當昨天晚上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辛源年正立在醉地一側,見到月進了來,躬了身低語著:「月大門出去,往府外去了。
一模一樣地?哪給你找去?再說了,我憑什麼給你找去,我欠你的了麼?醉瞅著他那髮束飄搖的背影,突然想一嗓子吼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