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你好,ET們

「怎麼樣?感冒好點沒有?」秋秋關心狀地遞上開水杯。

她睨了她一眼,「無事獻好,非X即X。說,有什麼事?」

秋秋嘿嘿笑兩聲,「你以為我關心你哪,我是怕你感染小海弟弟。」

輝煌一聽極不舒服,「什麼小海弟弟,真肉麻。」討厭,又不是她家人,叫這麼親熱幹咩?

「對了,剛有幾個警察到二十七樓去了。」秋秋壓低聲音。「不知道太子爺又惹什麼禍了。」

「誰知道,紈褲子弟,囂張得他。」輝煌想起上次此人撞到大樓保安還一付囂張嘴臉,「和姓譚得比差人家不止一個馬身。」

「對哦,同樣是元老輩的後代,差這麼多。」秋秋捅捅她,「有人傳譚董事是GAY啊,你看他都沒有女朋友的,而且下班連約會也沒得。」

輝煌差點噴出水來,「誰阿,這麼三八。有證據沒有,這麼胡說。」譚清現在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不過GAY肯定是不是啦。不然上次也不會騙她假扮女友……現在想起來有點臉紅,更多的是心虛。也不知道這種好似偷情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唔,這事千萬不能讓小獸知道,不然他會撕了她的。

「就算是空穴來風吧。」秋秋壓低聲音,「聽說蘇莎莎給譚董事送過秋波!」

「啥,蘇莎莎還在公司?」她驚呼,「不是被開除了嗎?」

「沒,人家根深葉茂的,開不動。」秋秋哼了一聲,「臉皮也夠厚的,要是我,早自動走人了。」

也是,聽說此女的老爹在市委工作,老媽又是什麼公司老總,不好得罪。這群二世祖,驕橫的驕橫,無恥的無恥。這世道,開車不上七十碼,這群二世祖都看眼不上。

哼,讓他們去韓州用七十碼感受一下天堂吧!輝煌陰暗地這麼想著。

「我去財務送下文件,」她整了整文檔夾子,財務的大爺們連QQ也不屑用,山頂洞人似的。

財務室在十九樓,她無聊地照著電梯上珵亮的鏡面。心想著電梯也挺有趣的,就像個禮盒,門不開,你就不知道裡面站著什麼人,是空的還是滿的。

想著想著,她沖著鏡面咧嘴大大笑了一個。

電梯門就這麼狗血又湊巧地開了——

裡面有譚清,還有倆警察……

「李小姐?」譚清按住開門鍵,「上去嗎?」

「呃,財務部。」她有點慌張,但多看兩眼,倍覺親切,「喲,你啊。」

警察之一笑了,「喲,是你啊,在這兒工作?」

「嗯,」片警范卡,世界真小。這名字對她來說挺親切的,於是也一時忘了譚清在邊上,「你怎麼在這兒?」

「這不,這老兄有麻煩了唄。」范卡倒是直截了當。

「麻煩?」輝煌偷偷看了看譚清,不敢問。

「車被人劃了。」譚清倒是老實,「昨天你生病請假?」

「呃……是,我到了。」她趕緊退出,「先走一步。」

「喂。現在還沒有在包裡放片兒刀了吧。」范卡的笑聲很麻雀!

所幸電梯關上了。

「TNND,真倒楣,」輝煌心神未定,「麻雀片警,我管包裡放板兒磚也表你管。」

「為什麼她包裡要放刀?」

「哦,你這個同事真是英勇,聖誕節那天被人搶劫。對方掏刀子威脅她,哪知道她從包裡抽出——」范卡比劃了一下,「這麼長的片刀來,那小子臉都綠了。」

「……」

「咳,要不是她穿職業裝,我還以為她賣西瓜的呢?哪個女白領會往包裡放那麼大一家伙。」范卡嘖嘖稱奇,捅了捅同事,「就剛才出去那女的,上回不是嚷著要見著嗎?就她了。」

「……她人沒事吧。」

「沒事,就她男朋友嚇得夠嗆,那眼淚吧噠吧噠得掉了一地。」范卡想了想,「看起來是嚇壞了。」

「哦。」

空氣霎裡冷了好幾度,范卡抖抖身子,心想著我毛衣沒少穿哪。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就劃車這麼點事,警察還跑來,哼。」輝煌憤憤不平,「奴顏權貴!小老百姓小電驢丟了眼皮也不抬的,報警時還說,就這麼點事兒?哼!」

秋秋看看她,「輝煌,你很遷怒哦。人家的車幾十上百萬的,烤個漆就要幾千上萬,你一自行車就幾十百來塊……還想上門服務噠。」

「那……那性質不一樣嗎?他是財產被侵犯,我的是不見了啊!」想起之前丟的小電驢,她一陣肉痛。「資本家的錢都不算錢了,何必再浪費咱小老百姓也了錢養了的人民警察呢?在交稅這件事上,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

秋秋看看她,歎氣,「輝煌,你又魔障了。」

「什麼魔障,事實嘛……唔,誰郵件我?」公司郵件很少人用的,多是私下QQ和MSN交流。

發件人是——譚清?

這小子找她幹什麼?

請下班後到二十七樓。

沒了,就一句話。

這人是不是太隨心所欲了?想讓她去就去,也不會照顧一下別人的感受和生活安排。就算是上司也好,偽親戚也罷,他管的也太寬了!

輝煌當下回了封郵件,也只有一句話。

本人病中,勿擾。

點完發送件,她馬上後悔。是不是太直接了點,轉而一想,既然這家伙都公私不分了,她也大著膽子來一次又何妨?

於公於私,他們的交往真的也應該是點到即止的。可是,譚清之前的做法卻真是費琢磨。

於是輝煌在QQ上打給秋秋。

養病中的輝煌殿:

秋秋,在不?

秋天的白菜蟲:

在,幹麼?

養病中的輝煌殿:

呃,問你個事,就是如果一個男人一邊和你說我們各走各的,一邊卻於公於私都時不時騷擾你一兩下,這是什麼意思?

秋天的白菜蟲:

……輝煌,你新男人嗎?

養病中的輝煌殿:

不是,就一……熟人。

秋天的白菜蟲:

小樣兒的和你玩曖昧呢?

養病中的輝煌殿:

哦?這麼說是對我有意思?

秋天的白菜蟲:

你別高興,這種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要追就追唄,玩什麼曖昧。搞不好這種男人還打算拿你當備胎呢。

養病中的輝煌殿:

備胎??

秋天的白菜蟲:

……你不是連備胎也不知道是什麼吧。自己滾去上網搜備胎女!

輝煌打開高歌,打進備胎女三個字。搜出一大堆觸目驚心的報道……看得她內牛滿面,心裡怒火雄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譚清居然不僅想啃公司的窩邊草,連家裡的蘿卜也想拔出來!

於公於私都想備胎了她。

哼,好在她意志堅定沒有被他的偶爾曖昧和騷擾搞到氣節不保。當然,小獸發綠光的眼睛也是她怵心的最重要原因。

不然像她這種年紀的少女,豪門灰姑娘夢怎麼可能沒有做過?

對了,小獸今天怎麼樣了。晚上回家還是要早,他說過要等她吃飯的。

輝煌小甜蜜了一下,左右探了探見沒有人注意,就鬼鬼崇崇的溜到消防通道處,掏出手機拔電話,「小乖。」

「唔,」聲音還是含混的,想必還在睡。

「晚上我回去煮飯,你別起來。」消防通道有回音,她壓低聲音,「好好休息,知道不?」

「嗯。知道,輝煌,」他的聲音有很重的鼻音,聽起來又糯又粘,撒嬌狀,「天黑得好早,你早點回來。」

她差點淚出來,多口耐,真想咬一口,「好好,我早點回去。你乖,要聽話。」

「唔,太晚回來我就餓死了。」他似乎在被窩裡蜷了蜷,呼呼的,「真的會餓死的。」

「知道,知道,我一下班就趕回去。」輝煌四下張望了一下,沖手機嘟嘴「MUA!」

那頭傳來笑聲。

她暫時可以放心了。

下班的點到了,她速度收拾好東西,第一時間沖到電梯處。

「輝煌!」秋秋沖過來,一拳搗上她的腰「小樣兒,我看你還跑。」

「你個流氓白菜蟲,」她一腳踩上,沒踩過,「別鬧,今兒有事,得早回家。」

「哼,家裡有人等門是伐,小樣兒的。」秋秋捅她,「我也要去你家。小海還在你家吧。」

「沒有,」她否認,「聖誕節前他就回家了。」

秋秋還想爭取,電梯開了。

電梯就像是個禮盒,不開門,你就不知道它是空是滿,裡面有什麼……

又是譚清,還是一個人!

輝煌皺皺眉,無奈下班時間,再過幾分鍾肯定人多,後面跟著幾個同事也到了,也好,幾個人在同電梯裡,也不會太尷尬。

於是她先走了進去,偷瞄了眼譚清,這家伙一臉高深莫測。

「抱歉,我和李小姐有事要先走,各位搭下一班吧。」譚清突然抬手按下了關門鍵,「不好意思。」

輝煌發誓,長這麼大,她沒有被這麼多大眼ET瞪過。尤其是秋秋,那一雙大眼瞪得和橙子一般大啊一般大!

瑪麗她家隔壁的啊!她千避嫌萬避嫌,好幾次爬安全通道樓梯上去是為毛?為毛?就是不想被誤會啊!!!!!

現在好了……

誤會大了……

邪惡的資本家把她給暗算了!!!!!!!!

在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外,是一群眼大如橙的ET,眼睜睜著看著李輝煌筒子一臉囧狀的欲哭無淚相,而旁邊是公司新晉多金美男上司。他們一個囧臉一個雲淡風清狀地雙雙消失在合上的電梯門後……

「生病了?」譚清抱著胸,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面反映出的兩個人。

「是……」太震撼了,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有病得去看。」

靠之,他才有病呢。精神病院門沒關好咋把他放出來了?輝煌恨恨地咬牙,全身寒毛倒豎。

「晚上有事?」

「有,有很重要的事。」

「哦,」譚清淡淡道,「黃阿姨打電話回來說想見見你,約了今晚在我家視頻通話。」

呃……老媽?輝煌想起來了,前幾天老媽似乎是有說過這事,當時她忙別的事就沒有顧上。

「那……」

「既然今晚你有事,那就算了。」譚清似笑非笑,「而且你還生著病。」

她掙扎了一下,「約了幾點的?」

「八點,他們那邊正好是早上七點。」譚清帶著一抹笑,「她說很久沒有見你了。」

「那你家在哪兒?」

「什麼?」

「我先回家一趟,你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八點到你那裡。」似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她想見媽媽,也同時要回家照顧小獸。兩邊都不能耽誤!

譚清似乎沒有料到她會說這個,遲疑了一下,還是報了個地址,末了說,「你直接坐我的車過去也是一樣的。不會太趕。」

「我真的是有事。」她心算了一下時間,打個車速度回家應該不會超過六點半,然後做好飯,哄小獸吃掉,再到譚清家,許會遲幾分鍾。但這些都不成問題,問題是可以解決的,困難是可以克服的。

「……讓你男朋友一起來吧,阿姨也沒有見過他,」電梯門打開,是地下停車場。「我也想見見他。」

譚清走在前在,卻不見她跟上來,回頭,「李……輝煌?」

「我坐計程車。」面前這男人衣冠楚楚,神態自若,儀表不凡——但不是她的菜!「譚董事,我不想誤會什麼。所以,下次別再有這種舉動了。在公司裡很突兀的,大家也都會誤解。還有,我男朋友的事,我想自己和我媽媽說。不需要您代勞了。」

她扭頭蹬著靴子開始暴走,腳上虎虎生風~

譚清站在原地,看那個身影漸漸消失。

「李輝煌,就這麼誤會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