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9 章
美男的誘惑

對的人,對的時間,對的情緒,還有埋在心底的愛,儘管有一方被蒙蔽了,兩相觸碰之下,還是慾火焚身。

慕容恪幾乎是把石中玉夾在腋下,走過去,把她放在床上。

床,稍微有點硬,令石中玉輕哼了聲。可那聲音聽在慕容恪耳朵裡就像是誘人的呻吟,更讓他克制不住。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因為回憶不起從前,有一種陌生感,卻更是撩人。而石中玉卻有點不知所措,當他壓下來,她發現自己反倒更急切些,居然把他的袖子扯破了。

還是有武功好啊,她走神似的想。雖然也是無規律硬扯,但慕容恪的手法高明多了,腰帶和衣帶都是一捏就斷,褪下她上衣和裙子時動作輕柔。

「殿下……」她哼哼出以往對他的稱呼。

而慕容恪在看到她的肚兜時,有點發藍的、純粹邪惡的眼晴立即變得深幽無比。他俯下頭去,隔著布料輕吻「大寶圖」的頂端,令石中玉感覺身上的繃著的弦瞬間全斷了似的,又麻又癢又甜密的痛苦。

他有唇一路向上,吻過鎖骨、肌膚和下巴,落到她的唇上時就像兩塊強力磁鐵,緊緊的吸住,糾纏不休。

可是正熱烈之際,慕容恪突然悶哼了一聲。

石中玉從迷醉中略有清醒,發現慕容恪眉頭緊鎖,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不禁又是失望又是緊張,「你又犯心疾了?」

「沒關係。」慕容恪復又吻下來。

或者是貼得太近的緣故,石中玉感覺慕容恪的身子扯抽搐、發僵,吻起來也不似剛才的自由與熱情,反倒像是抵抗著什麼,撫在她身上的手掌,也迅速冷了下來。

「停一下。」她輕輕推開他。

「我說了沒關係,我不准有什麼能阻隔我!」慕容恪犯了擰勁兒,咬牙切齒的要戰勝蠱蟲的噬心之痛,一定要得到身下的女人不可。

她是他的老婆,他相信,現在他要他的心也能感受到那溫暖,而不是記憶中的冰冷一片。

「不,你停下。」石中玉加大力量,雙手抵在胸前,「我要你的一輩子,所以你給我好好保養。你是我的,在我沒有允許之前,不許你破壞身體!」

感覺突然就不對了。她要兩情相悅。她要水乳交融。但她不要戰勝什麼似的結合。她甚至可以克制慾望,等到心靈可以波動的一天。

慕容恪愣住了,石中玉藉機從他身上鑽出來。衣服已經破得不能穿,只得拉出條被子裹在身上,一直躲到門邊去。

「快取了趙碧凡的血!」慕容恪恨聲道。

看到他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樣子,本來很懊惱的石中玉突然感覺好笑。他們兩人真的好奇怪,就像是現代男女,在馬上就要開房時,突然想起還沒TT,於是四處奔波,鬧到最後興致全無。

「王,你自己想想辦法吧。」石中玉瞄著某人高漲的身體異常,「充血的話,還是解決一下的好,不然身體會壞掉。下回再那啥,怕會受影響。」哈,吃不到嘴,調戲一下總可以吧?她是合法的。她有朝廷頒的皇家文碟。

不過才說完,她就連忙逃出房間。

已是深秋,夜晚很冷的。但涼的空氣令她的慾念徹底降了下來,不禁暗暗咒罵:趙碧凡個死女人,等小爺拿了你的血,立即風流快活去!

她跑回屋,連喝了兩碗涼茶,才換了衣服去輕煙的屋裡。一見左左右右睡得正香,也沒再叫醒他們 乾脆自己又回去了。至於慕容可當夜有沒有睡著她不得而知,但細想一下,唱戲療法其實是很見效的。慕容恪很有反應,曾經經歷過的情事就在眼前鮮活呈現!他怎麼會感覺不到?這就像下棋,意味著只差關鍵一步就可以收官了。

轉天早上,她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但無人時,慕容恪卻叫住她,低聲道歉。

「為什麼說對不住?」她問。

「我雖記不起從前的事,但看到了,也聽到了。想想,甚感慚愧。」慕容恪苦笑,「身為人夫人父,卻隻身跑到明鏡來造反,留下妻與子被朝廷扣為人質,無論如何,都是我的錯,讓你和孩子受苦了。」

他語意極為誠懇,甚至是沉痛的令石中玉暗藏在心裡的苦都湧了上來。五年多了,不管在太府都獨自撫養孩子,刻骨相思,還是為瞭解這個蠱所受的罪,咫尺天涯,都讓她感覺很累很累了。她不過是咬牙堅持著,要把他從錯誤的黑暗中拉回來。至於以後,她其實並沒有特別真切的安排。要跟他順其自然的過下去嗎?要怎麼過?在哪裡過?她不知道。

「難道你不怪我?」慕容恪小心地問。

怪,當然怪。可是……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努力破了這個局,到時候你再道歉吧。」半晌,石中玉歎了口氣道,「目前的第一任務就是:徹底斷掉蠱主和宿主的聯繫。然後,想辦法把蠱誘出身體殺掉。我已經有了計劃,先去做事了。」

石中玉說完,就跑到外院去找輕煙,如此這般囑咐了一遍。輕煙則在傳午飯的時候就去了廚房,專門等到了白芍,趁人不備,兩人交談了幾句,討論了菜色,下午時白芍就拿了摘花的小藍小剪,進了花園。

「才來啊,等了我這半天。」貝到白芍,輕煙從假山後閃身出來,抱怨道,「如今主院的事多,我和銀盤本來就忙不過來,你還來這麼晚。」

「妹妹息怒。」白芍陪著笑說,「趙側妃在院子裡養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盯得我們死緊,好像個個是奸細似的。那個新來的張婆子更討厭,就算我是一等大丫頭,出來一趟不容易。」

「那我長話短說。」輕煙瞪了白芍一眼 「你們趙側妃防你像防賊似的,若有半分差錯,就有你的大苦頭吃,不如快點離了她。」

「我也想,妹妹可有好主意了?」白芍連忙問。

「你知道我是直腸子,哪耐煩繞圈子?」輕煙見左右無人,低聲道,「直接跟梅小芳推薦你來主院。」

「她怎麼說?」白芍緊張起來。

「她說,本來我的面子她一定要給的,只是你是趙側妃的人,她有些顧忌。除非……你做點事出來;表明你不是趙側妃的人,是一心來主院的。」

「要我做什麼?」白芍有點警惕,突然想,萬一這是梅小芳的借刀殺人之計呢?她白芍雖然出身下躲,可給趙碧幾當槍使已經夠了,再不給別人利用。

「早跟你說過,梅小芳是個痛快人。」輕煙假裝沒看到白芍的神情,「「她心裡忌諱的,其實就是趙側妃。雖說趙側妃不受寵,往後更可能落到衛氏顧氏那種冷清的地步,但她若抬妾,論理是要趙側妃點頭操辦的。」

「她是怕趙側妃不答應?」白芍恍然大悟道,「那不可能吧?咱們王想做的事,趙側妃從沒攔過一樁。說實話,也攔不住呀。」

「話雖如此,但她怕夜長夢多,若王對她的寵愛淡了,這事就不好說。!」

白芍是在內宅待慣的人,雖說慕容恪妻妾一向很少!女人間的爭鬥並不像其他深宅那麼殘酷敢烈,但她好歹身處這個環境,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禁吃驚道,「她不是想……」

「她可不敢謀害人命。」輕煙替白芍說出隱含的話意,「趙側妃之父畢竟掌管著明鏡,她一個流落江湖,偶爾得了垂青的人可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凡事別做太絕了,只要趙側妃不出大事,有些小病小災,以至纏綿病塌數月,沒精神管內宅之事。當她正式抬了妾,也就無礙了。」

輕煙這話不是暗點,而是明挑了,白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梅小芳這是要她幫忙給趙碧凡下藥:讓趙側妃大病一場啊。當然,作為回報—梅小芳會調她到主院來。這事有輕煙做保,倒不怕梅小芳返回,可她還是會擔很大的風險。再者,進了主院後,她就成了梅小芳的敵人,因為她也是想被王收了房的。能接近王,她為此等得太久,這個機會不想放過。或者,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你容我想想。」白芍擾猶豫道。背叛與否,她不糾結。她只是想在能自保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別想太久。」輕煙道,「信我,你若做得好,梅小芳不會食言,必賜你一段好姻緣。不過這事也不只是下藥那麼筒單,你若答應,還要幫點小忙,你應下後再說。快剪了花回吧,免得你家疑神疑鬼的趙側妃找個由頭,一頓板子打發了你。」

白芍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她心裡有事,把花剪了個亂七八糟,回去後被張婆子數落了幾句。

本以為趙碧凡會念在多年情分上幫她幾句,哪想到趙碧凡裝沒聽到,讓她在其他丫鬟婆子們面前鬧了個沒臉。

本來她心中卻暗恨趙碧凡,只是要找個人依靠撐腰,並存著能被收房的妄想,才對趙碧凡表現出忠誠。現在有了活動的心思、就愈發覺得趙碧凡可惡無情起來。

不過私心重的人想得都多,白芍想了兩天,仍然不能做決定。這天,她受趙碧凡的囑咐去給趙知信送信,竟然在二門處遇到了慕容恪。

慕容恪靴子的繫帶鬆脫了,貼身侍候的孫福珩一直弄不好,正煩躁。見白芍過來,立即招年道,「趙側妃的丫頭嗎?」

「奴婢白芍。」白芍連忙過來下跪,敢動得身子都抖了。

「給本王繫上靴帶。」慕容恪吩咐。

白芍立即照做,隨後慕容恪表示很滿意,微笑道,「到底是丫頭,心靈手巧啊。」

要去主院!寧願為梅小芳所利用,白芍想著,被這美男的誘感激勵得痛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