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分享和公平的原則,凌謙正式在哥哥身上插了一回,所以抱著哥哥去浴室清洗的美差,落在了凌涵頭上。
凌涵把凌衛放在浴缸裡,調節溫度適中的熱水。
先用蓬蓬頭把體個沖洗一遍,再讓凌衛大部份浸在溫水裡,開始清洗內部。
用指頭去掏紅腫穴口裡殘存的白色粘液時,保持著平靜面容的凌涵忽然開口,」哥哥吻我一下。」
凌衛偏頭瞅著他。
「留在哥哥身體裡面的竟然是別的男人的東西。」凌涵說,」如果哥哥稍微安慰我一下的話,我會繼續努力控制情緒。」
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浸在溫水中的凌衛卻有渾身發冷的感覺,好像忽然發現自己面前有一顆可以毀掉整個星球的光子炸彈。
隔著氤氳熱氣,他看到凌涵眼中熊熊燃燒的,想把他活活撕碎,取出心臟吞進肚子裡的嫉妒之火。
凌涵緩緩靠過來。
雖然表情平和,嘴角還帶著笑意,但凌衛感受到的巨大壓迫力和危險,卻前所未有。
如果不做出適當的反應,也許凌涵下一秒,就會做出比凌謙可怕一萬倍的事來。
腦子裡亂糟遭的凌衛,像接受長官命令一樣,瞪著凌涵,在他唇上迅速親了一下,扭頭避開。
凌涵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扯得轉回頭,強悍地吻他。
濃烈,激動,奪去呼吸的強吻裡面,隱藏了很多說不清楚的複雜東西。
很久之後,凌涵才放開凌衛。
凌衛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凌涵卻是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他繼續為凌衛清洗身體,動作無比溫柔,盡量不弄疼被侵犯到紅腫的蜜穴。
弄完後,抱著凌衛出去,為他擦拭身體上的水珠,並且拿出乾淨的睡衣。
「我可以自己穿。」
凌涵冷冷看他一眼。
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服務涵接著的舉動,已經讓凌衛說不出話了。
這個弟弟,有著可怕的,絕無條件可變的控制欲。
熱度降下去後,因為兄弟聯手的激烈侵犯又重新升了一點,但高燒還不算嚴重。凌衛拒絕像重病號一樣在床上進餐。
於時,凌涵把他帶到飯廳。
餐桌是卡特拉簡潔式的短桌,三兄弟每人佔據了一面,兩個孿生兄弟分別坐在凌衛左右。
晚餐由專為校長等軍校高官掌廚傾力製作,有鎮帝軍校聞名的烤肉和飛魚餡餅。
不久前挨了凌衛一個耳光的凌謙,好像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態度慇勤地和哥哥說話,」烤肉醬裡面放了哥哥愛吃的歌蘭香草,味道很不錯。想不到鎮帝這種軍校的廚房裡,也有歌蘭香草。」
被兩兄弟注視著進食的感覺很怪異。凌衛斂著黑色的濃眉,低頭默默動著刀叉。
「哥哥。」凌涵切下一塊烤肉,文靜地用刀沾取醬料在上面均勻塗抹,一邊開口,」我們談談鎮變特殊考試的事吧。」
凌衛怦地心跳一下,慢慢放下刀叉。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凌衛挺直脊背,沉聲說。
凌涵和藹地笑起來,」不用這麼戒備,只是和哥哥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
「哥哥你參加這種考試,有想過後果嗎?」凌謙咀嚼著美味的烤肉,漫不經心地插嘴。
「不管是否取得優勝,只要可以憑籍自己的努力,全力爭取過就好了。」
凌謙嗤笑,」想得真簡單,果然是鎮帝軍校教導出來的軍校生。哥哥是凌承雲將軍的養子,這樣的身份不管做什麼,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任何時候,都會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
「你是說如果我無法成為優勝者,就會讓爸爸丟臉嗎?」
「不是丟臉不丟臉的小問題。」凌涵沉聲說,」鎮帝特殊考試,進入前二十名的考生,畢業後會獲得直接調入前線的許可。」
按照聯邦規定,軍校畢業生必須經過兩年非戰區實習,才有資格獲准進去前線,所受的待遇和薪俸也會有所提高。雖然戰場比非戰區危險,但對就讀軍校多年,渴望為聯邦戰鬥的軍校生而言,可以提前到前線,用青春熱血博取人生成就,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在鎮帝特殊考試中,畢業後獲得直接調入前線的許可,是對成績在二十名以內的考試優秀者的獎勵,除此之外,還有獎金和給予一定的聯邦公民信用點數。
當然,第一名的優勝者,更有特殊獎勵。
「雖然沒有你們厲害,但我覺得自己至少也能進入前二十名以內。」
「問題就在這裡。」凌謙指出,」哥哥如果進入前二十名,那就糟糕了。」
「為什麼?」
「如果修羅家族不懷好意的把你調到危險戰區怎麼辦?」
凌謙提出了一個凌衛從來沒想到的問題。
凌衛不理解地看著他,半晌後,低沉地開口,」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如果人人都挑選安全的戰區駐守,不敢接近危險區,聯邦早就被帝國打敗了。」
「有時候,我覺得哥哥真是冥頑不靈的笨蛋。」
「凌謙,你想我再給你一個耳光嗎?」
「凌涵現在風風取得特權,還不能完全左右局勢。哥哥你就不能安分一點的畢業嗎?」等兩年後再進去戰區,那時候我們在軍部的佈置就足以保護你了呀!只要哥哥在考試中嶄露頭角,還得到可以被調入戰區的許可,修羅家族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弄死哥哥的。」
「我和修羅家族無冤無仇,就算打仗也是為了聯邦而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凌謙翻白眼,搖頭歎息,」我覺得自己在和白癡說話……」
凌涵靜靜聽著他們的交談,把一小塊餡餅慢條斯理地吃完,用白毛巾擦手。
「派克戰死了。」他忽然插進來,說了一句。
凌衛驚訝,」派克?899屆的鎮帝畢業生?取得卡來米亞大捷的那個派克深長?」
以普通軍校畢業生的背景,靠著傑出的個人能力迅速取得成功的派克深長,是被鎮帝軍校生們頌敬的對像。
他第一次引起軍部的注意,就是在鎮帝特殊考試中成為優勝者。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就確定了,消息目前只在軍部內部傳遞,暫時對外封鎖,等到適當的時候會公佈的。」
餐桌上,凌涵說出按照自己的軍權等級才能聽到的絕對機密的消息。
聽見心目中的偶像戰死的消息從自己弟弟嘴裡無動於衷地說出來,凌衛既震撼又難過。
「為什麼會這樣?」
「原因簡單的說,就是他冒起太快了,而且站錯了邊。」
凌衛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不理解。
「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普通軍校生,在鎮帝特殊考試中獲得優勝者身份,畢業後被挑選入軍部當下級軍官,次年進入前線立功受到提升,再次年帶領自己的艦隊打敗帝國第二軍團,取得卡來米亞大捷,這是何等迅速的發跡?派克雖然年輕,而且只是個小艦長,但是已經在聯邦軍校生的心目中擁有了自己的地位,再過兩年,他的勢力就更大了。」
「有傑出的能力,就能成為傑出的人。」
「不。有傑出的能力,就擁有勢力,勢力引人注意了,就要在竟爭殘酷的軍部內部選擇盟友。」凌涵冷酷地微笑,」派克在戰場上精明,在軍部卻做了致命的愚蠢選擇。他既不投靠修羅家族,也不投靠凌家,反而選擇了勢力最單薄的洛森將軍。所以趁著這次洛森將軍生病,沒有來參加軍事決策會,派克和他的艦隊就修羅將軍一紙調令,派去守衛瑪麗安達星。」
凌涵好像說著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冷漠地彈了彈手指,接著說,」我猜那個修羅將軍一定早就接到情報,帝國的西蒙少將有計劃的帶領主力艦隊襲擊瑪麗安達星。反正最後的結局,就是派克的艦隊全軍覆滅,死後還背上戰敗失守的恥辱罪名。」
凌衛霍地站起來,雙遙撐著桌面喘氣。
「這是!」他說,」這是謀殺!」
「不錯,是謀殺。」凌涵抬眼看他一下,溫和地說,」哥哥,冷靜點,坐下來。請不要想著揭發真相伸張正義之類的念頭。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唯一會倒霉的只有洩露軍部的絕對機密的人,會被判處死刑,就算我是有軍部特權的高級精英,恐怕至少也會被冰凍半個世紀吧。」
凌涵的話,像把冰塊塞進凌衛因為得悉無恥真相而憤怒沸騰的腦子裡。澄清如無暇寶石的眸子深處劇烈顫動著,直盯著凌涵。
他不明白,比自己年幼的弟弟,為什麼竟然如此冷漠地接受這種事。
凌謙站起來,輕輕撫摸他的肩膀,」坐下吧,哥哥。」很輕柔的聲音。
凌衛彷彿被真相的重擔壓著,猶豫一會,沉重地坐下。
「真的……戰死了嗎?」
「真的。」
聽凌涵的口氣,是事實了。
「洩露派克真實的死因給哥哥聽,是希望哥哥明白現實的殘酷。」
凌謙在旁邊歎氣,」哥哥和派克的情況略有不同,在局勢變化前,派克曾經有選擇盟友的機會,如果他選擇的是修羅或者爸爸,也許會有不同的下場。而哥哥從一開始就不會有選擇權,因為你是凌家的養子,在所有人心目中,你就是凌家一派的。你越是嶄露頭角,其他派系就越要置你於死地。」
凌謙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不管凌衛是否想參加,但因為養父是凌承雲,已經注定要捲入軍權爭奪的鬥爭中。
政治,從來不是一個在乎你是否心甘情願加入的遊戲。
就算單純的只想做一個合格的為聯邦盡忠的軍人,身上凌家的烙印早就存在了。
黑暗的現實被毫不留情的揭開,還以仰慕的派克深長的死作為例子解說,從心理上對凌衛製造了很大的衝擊。
「太黑暗了。」凌衛嗓音低沉,」骯髒。」
「現實都是骯髒的。」凌謙看透了似的聳肩,」不要浪費時間感歎現實了,先回到正題吧。哥哥,原因我們已經解釋過了,所以現在要說的是,我和凌涵都希望哥哥不要參加鎮帝特殊考試。」
「我可沒這麼說。」
「凌涵?」凌謙詫異地轉頭。
凌涵緩緩地說,」我剛才只是向哥哥指出,是否參加鎮帝特殊考試,和取得怎樣的成績,對哥哥來說後果很嚴重。可並非要阻止哥哥參加考試。」
「你也知道後果很嚴重,那麼……」
「我覺得把哥哥像女人一樣保護在身後,還不如讓哥哥盡早鍛煉出保護自己的能力。」凌涵提起叉子,在烤肉的橫切面上輕輕畫著三角形,」我贊成哥哥參加考試,鎮帝特殊考試的第一名,會獲得畢業後成為單獨軍艦隊艦長的機會,雖然不是大型艦隊艦長,但是具有在艦上的最高機動權。當哥哥擁有完全可控,靈活激動的獨立軍艦,加上我在軍部的權力,和凌謙在各方面的靈通,就算被調上前線,我們三兄弟也可以出奇制勝。戰場雖然是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充滿機會的地方,如果打幾場漂亮勝仗,爸爸一定會抓住機會把哥哥提升到少將級別。那時候哥哥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我們就不用整天為了保護哥哥而提心吊膽了。」
凌謙擰著眉,思考弟弟的話。
「雖然挺有趣,但是很冒險。凌涵你還是老樣子,喜歡那些一旦失敗就會沒命的奇兵之計。」他喃喃地說,」先不說將來的事。考試只有第一名才被立即提升為艦長的資格,如果哥哥在考試中不能取得第一,又好死不死的排名第二第三第四呢?設想一下,哥哥當不成第一名,去進入前二十,然後被當成炮灰調到謀個笨蛋艦長管事的軍艦上做低皆軍官,再趁著謀個你我都不能阻止的機會把這倒霉軍艦派往最危險的戰區。你該怎麼辦?凌涵。」
凌謙的刁鑽假設,並沒有難到凌涵。
「哥哥,」凌涵把目光轉向沉默著聽他們說話的凌衛,」這件事,讓哥哥決定吧。」
「凌涵!」凌謙擔憂地提高了聲調。
「凌謙,我們是凌家子孫,傑出的軍人。」凌涵的語調忽然變得犀利,冷冽地說,」當生命受到威脅時,應該挺身而戰,不屈求存。」
「你倒是說的很容易,這是把哥哥的性命拿出去冒險。」
「修羅家新一輩的實力你都見識過,上一代老去後,第二代的爭鬥就開始了,情況只會越演越烈。如果我們三個不及早磨礪自己,變得更強大,將來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反對讓哥哥去冒險!」
「我決定參加考試。」
「哥哥!」凌謙擔心地大叫起來。
凌涵毫不意外聽見凌衛肯定的回答。
他心愛的哥哥,一直以來,都保持著堅強不屈的男子漢個性。
「哥哥,」凌涵注視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如果決定參加的話,就一定要拿第一名,連第二名也不行。」
和深邃眼睛對視的凌涵,眸子裡透出罕見的沉著堅毅。
這實際上,就是屬於他個人的模擬式封閉特殊考試。
非生既死。
和當初的凌涵一樣,都是為了求得將來在殘酷現實中生存,而置生死於度外的對自己的磨練。
對於在上等將軍家中成長,在常人眼裡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生活,享受奢華用品的少年們來說,殘酷冷漠的未來所給予的重擔,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
凌衛此刻,深深為自己早熟的弟弟們感到悲哀。
他一直以為,他們只是依仗家世囂張跋扈,喜歡爭奪榮耀光圈,控制欲旺盛的紈褲子弟。
但也許,強烈的控制欲和佔有慾。無情的冷靜,和罔顧他人意願的個性,才正是能在軍權世界生存的保證。
「嗯。」看著兩個表情不盡相同的弟弟,凌衛鄭重點頭,」我明白了,只能第一。」
「哥哥……」凌謙焦急擔憂的樣子,好像眼睛快冒出淚水來了。
他站起來,從後面伏身,好像唯恐失去一樣,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凌衛。
當凌衛被凌謙從後面抱住時,凌涵傾過上身,靠近過來。
「只能第一。」凌涵低語。
然後,挑起凌衛的下巴,深深的,深深的,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