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今天除了普通課程之外,還要進行微型戰機筆試的補考。上次因為發燒,錯過了考試。對於戰機課,操作項依賴於實際上機的熟練程度,畫面項卻只有看是否有認真看書背誦,相對而言,筆試比操作死板簡單多了,一直有下苦功夫複習的凌衛,易如反掌的答完了考題。

考試結束後,凌衛向教官告辭,走出測試室時,也自豪正百無聊賴地等在門口。

「這麼快就結束了」葉子豪看見凌衛,精神一振,笑著快步走過來,「不愧是班長,成績一定好的讓教官那張可怕的臉也露出了笑容吧?」

搭著凌衛的肩膀,一起往外走。

「再過兩天,獲得考試資格的名單就要貼出來了,不知道譚鋒那傢伙會不會也獲得默克校長的批准」

「幹什麼那麼在意他參加考試?」

葉子豪回頭看著凌衛,瞪起眼睛「喂喂,我可是為你著想,決定人生前途的考試,強勁對手當然少一個是一個。況且,譚鋒那傢伙戰機操作的成績可是有目共睹的,他曾經以本校代表的身份被挑選到校外作戰機操作表演,如果你在考場上碰到他,你無人能比的光輝形象就要受損了」

「我可沒想過什麼無人可比的形象」凌衛淡然的說。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也要為養父的面子考慮一下吧。還有,你弟弟現在可是軍部派來的特別軍官,說不定考試的時候也會在軍官席的首列,要是自己的哥哥在考試現場輸得很難看,比對手差了一大截,不是挺丟臉的嗎」

葉子豪的無心之言,讓凌衛的腳步稍稍凝滯。

他掩飾著複雜的心情,「你今天的話好像太多了」

「凌衛,你最近很不對勁哦」葉子豪忽然提高聲音。

凌衛臉上猛然串過被人揭穿醜事似的狼狽,「胡說八道什麼?」

「咦,居然臉紅了?」葉子豪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

「閉嘴。」

「別敷了,快點向你最好的朋友自首認罪。」葉子豪看看左右,忽然伸手拽住凌衛的衣領,不由分說得把他拉到偏僻的樹下,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和莫斐瑩做了那件事?」

「沒有」

「什麼?沒有?」葉子豪一百個不相信,嘖嘖地搖頭,「你可是在最危難的關頭救了她一生的白馬王子,女孩子報答白馬王子的方式,千方百計只有以身相許那麼一個啊。」

凌衛對他想入非非的樣子無可奈何,「喂,停止幻想,都說了什麼也沒有發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你去哪?」葉子豪快步追在他後面,「如果是去預約微型戰機操作室的話,就不要白跑了,我剛才已經去了,想替你預約上機操作時間,結果早被F班定走了。不過我已經和同學們商量過了,以後誰有時間,就盡量多往微機操作室跑,幫你預訂使用時間。集體的力量是強大的,這次你可是代表我們班的榮耀,有我們全體協同為你在後方支援,一定讓你以最好的狀態迎戰譚鋒!」

好友和同學的好意,凌衛從心底感激。

「謝謝了。」

「不要說這種客氣的話,不過F班好像也齊心一致,要給譚鋒打氣的樣子。看來小團體的鬥爭在任何時候和地方都會存在啊。我們絕對不能眼看著F班把操作戰機的機會都佔了,太不公平啦。」

「其實,微型戰機的事情,不需要大家太費心……」

「到底和莫斐瑩進展到什麼狀況呢?」讓葉子豪關注的還是這件桃色八卦。

凌衛對這樣的糾纏最為頭疼,「都說了什麼也沒有。你不會是代表了全班同學來問的吧?」「有一點這樣的意思,畢竟大家都關心你的幸福啊。而且最近,你也常常露出讓人懷疑的表情。」 「什麼?」凌衛愕然,「什麼表情?」

「當然是那種莫名奇妙的走神,接著忽然的臉紅一下,帶著一臉憧憬回味的表情,就差在臉上清楚寫出——我掉進愛河的字樣了。」

「怎麼可能?」

凌絕對不相信,葉子豪的誇張向來人所共知。

「是有點誇大,」葉子豪得意的哈哈大笑,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凌衛,你最近的確比較可愛啊,表情比以前豐富多了,如果再多一點凌衛牌陽光笑容的話,說不定連我這個鐵漢也會開始暗戀你哦。」

凌衛尷尬地反拍他一記,「得了吧,你這個色情刊物的最殷情購買者。」

「說到這個,最新的一期我已經收到了,」葉子豪壓低聲音,眉飛色舞,「封面勁爆,還有制服禁錮的專刊,我的最愛!只要是男人看了一定噴鼻血啊。喂,班長大人,要不要晚上一起看?」

「多謝了,你自己享受吧。」

「假正經的男人。凌衛,我真難想像你是怎麼度過寂寞長夜的,和兩個弟弟老老實實睡在一個套房,恐怕連自慰都會受到監視吧。唉,大家都是成年軍人,沒必要這麼靦腆,自慰是在缺乏性伴侶情況下的自然需求,不用臉紅啊啊啊!住手!再打我還手啦!啊啊啊啊啊,班長大人啦!……」

自己的表情,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洩漏了什麼嗎?

掉進愛河……不可思議的形容。

凌衛站在正緩緩上升的電梯裡,認真思考著。

和兩個弟弟之間的事情,尤其是發生肉體關係這部分,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不希望被外人知道。

尤其是,這段糾纏不清的關係,從開始純粹的脅迫,已經變成了無法說明白的混沌境地。

到底是被逼,還是自願呢?

想像一下,如果這件是需要上法庭澄清,而作為重要人證的自己,恐怕會一直站在詢問席上,無法開口對這個最重要的問題做出一個字的回答。

這是因為,從最真實的心靈深處,是真正的,完全沒有辦法的,找出答案。

充滿罪惡的快感,可以歸入快樂的範圍嗎?這種快樂,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這些似乎只有思想家才能回答的高級問題,對於凌衛這樣標準的軍人來說,實在太難劃清了。

每想到這些,凌衛就覺得無法忍受的煩惱,被無數有毒液的觸鬚纏繞了四肢一樣,彷彿在和弟弟發生不倫的肉體關係十。那種奇異的,控制了理智的顛沛快感又在身上流竄,想遠遠躲開,卻注定無法逃避。

掙扎和接受,都一樣使心靈難以平復。

要是爸爸媽媽知道的話……

「哥哥回來了?」

按了門鈴後,想不到來開門的是凌函。他沒有穿制服。輕鬆的牛仔褲和純棉短袖上衣,走在街上,絕對是引人矚目的陽光型年輕帥哥,不可能有人猜到他軍部特別軍官的身份。

凌衛很少看見這樣的凌涵,有點難以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今天放假嗎?」

「其實日程上也有一兩個會議,不過都不重要,就全部推掉了,總算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凌謙呢?」凌衛在門口脫下軍靴,翻了一會矮木櫃,找不到套房配備的軟拖鞋。

反正地面每天都有專人打掃,非常乾淨,他穿著襪子走進客廳。

「哥哥,我在這。」凌謙的臉忽然從客廳中央擺放的微型戰機側窗鑽出來,差點嚇了凌衛一跳。

「你在裡面幹什麼?」

「調整戰機的模擬環境。」凌謙打開艙門,笑著走到凌衛面前,「要抓緊時間給哥哥進行高壓訓練啊,不然考試拿不到第一怎麼辦?我辛苦了一個下午,至少獎勵一個熱情的吻吧?」

身子傾前。

在凌衛反應前,兩人的唇已經貼上。

好像特種部隊偷取敵人機密文件一樣行動快速。

「凌謙,你給我老實點!」凌衛狼狽地把臉別開,伸手抵住還想朝自己靠近的凌謙。

身後卻忽然響起另一個弟弟不冷不熱的聲音,「當哥哥的要一視同仁啊。」

凌涵從身後握住凌衛的雙肩,輕易地把他扯到自己的懷裡,擰著他的下巴,使他不得不轉頭接受自己熱烈的輕吻。

「嗚……」

正前方的凌謙也果斷抓住妄想推開他的凌衛的手,傾身向前,用靈巧的舌尖挑逗凌衛的上下跳動的喉結,凌衛毫無選擇的再度落入了被前後夾擊,而且毫無還手之力的境地。

被凌涵深深吻住的唇無法說話,凌衛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

剛剛進門,不到一分鐘,這兩個霸道的傢伙就又開始了。

兩人日間積累的思念彷彿一定要發洩出來,才能控制情緒,挾持似的把凌衛夾在中間,輪流熱吻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他。

凌謙還可惡的歎氣,狗嘴長不出象牙的說,「雖然很想滿足哥哥淫蕩的身體,可是考試在即,我和凌涵商量過,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克制身體上的慾望,凡事以考試為主,哥哥你就忍耐一下吧。」

「只要你說的是真話就好了。」凌衛冷冷的瞪他。如果他對著鏡子,就知道這時候瞪視他人是一種多不恰當的行為了。

剛才的強吻讓他的雙唇微微紅腫,端正的臉龐,配上掘強的視線,

凌謙差點又想貼過來,被凌涵一聲咳嗽制止了。

「哥哥先試用一下微型戰機好嗎?」凌涵開口。

諾亞型的微型戰機,對於任何鎮帝君的學生來說,都是極大誘惑。

凌衛再對這對孿生子不滿,也無法不中計似的,把注意力轉向客廳中這設計小巧,卻具有極佳戰鬥力的先進戰機。

「現在就可以用嗎?」黑亮的眼睛透出驚喜。

「早上不許哥哥進去,是因為沒設定好,現在設定好了,當然可以讓哥哥用啊。」凌謙臉上的笑容有過度燦爛的嫌疑,「千辛萬苦把這個弄來,就是為了給哥哥用的嘛。」

把艙門拉開,對凌衛做出邀請的手勢。

凌衛毫不猶豫地進入控制艙。

因為是單人戰機,而且是微型系,控制艙設計給駕駛員單獨使用,空間很小。

「前方的控制儀和操作桿,和過去的機型相似,哥哥應該都學過,我就不廢話了。右邊這一排,是挪亞型才配備的新監測系統,可以察知和測算戰機附近靜態撞擊物的參數,在星際實戰中可以靠它避過帝國目前初步投入小規模實戰使用的靜態彈,訓練開始的話,哥哥首先必須熟悉這套察知設備的使用才行。」

狹小的控制艙,在凌衛進入後,凌謙又以指導為名,硬鑽了進來。

因為空間不夠,好像擠在蛋殼裡面一樣,兩具修長身軀站立著貼在一起,像凌衛被凌謙從後面擁抱一樣。

「這幾年,帝國在靜態彈上投入了大量研究的金錢和人力,這玩意可以逃過傳統的戰機動態襲擊自動偵查系統,就是為了解決這種狀況而花費無數心血研究出來的。所以,哥哥也應該猜到一點頭緒了吧?最新的鎮帝特殊考試,微型戰機操作方面,很有可能把這套新系統作為重點考核。」

凌謙從後面伸手,指點螢幕上的資料怎樣陳列、如何觀測事物的狀況。

「這是用弧線定律來表示靜態彈的可能襲擊性?」凌衛也伸手,指著自己不太清楚各項指標的螢幕,逐項詢問。

「是的。哥哥真聰明,這麼快就掌握到要領了。」

「別亂誇獎了,普通的軍校生也能猜到一點吧?這種疊加性的指標線,在天體物理課的選讀課本上曾經作為未來使用性科技的例子出現過,雖然不是完全一致,不過原理差不多。」

「哥哥真是好學生,不管說起什麼課程,都是一臉認真執著的表情。」凌謙在他耳邊輕輕笑著,曖昧地吹出熱氣,「這樣的哥哥,讓我好像站著來一場熱烈的獎勵。」

凌衛立即全身一僵。

目前的姿勢,合凌謙的無恥之言,居然出奇的配合,因為沒有太多地方,脊背幾乎和凌謙胸膛緊貼著……

「凌謙,認真點!」只能擺出大哥的樣子了,低聲呵斥。

「我真的覺得哥哥偏心啊。」凌謙呵呵地笑著,向凌衛抗議,「這種嚴厲的責備語氣,怎麼從來都只對我一個人使用?哥哥敢對凌涵這樣擺臉色嗎?」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咬凌衛的耳垂時,卻毫不留情。

至少在柔軟的耳垂上留下不甘心的齒印。

凌衛吃疼地皺眉,想朝後面用肘教訓一下凌謙時,凌謙的聲音再次響起,恢復了剛才教學時的一本正經。

「凌涵說,哥哥從前練習的是低飛模擬實習環境,對嗎?」

「是的。」

「這樣吧,哥哥先做一次低飛模擬實習環境的操作,我先看看哥哥的基本操作技能。」凌謙一邊說著,一邊把手繞過凌衛的腰,伸到前方控制儀,像彈鋼琴一樣快速彈動著各項按鍵。

調整好之後,按下確認模擬操作環境的確認鍵,原本一片漆黑的三百六十度屏幕忽然變化,出現有山林丘地的地面,戰機彷彿懸浮在野外。

這當然只是模擬出來的。

聯邦的微型戰機有模擬練習合正式操作兩種模式,類比練習只是艙內出現選定的實習環境,為學員熟悉戰機使用提供環境,和普通的模擬戰機相同,當然,昂貴的戰機是不可能直接讓無經驗的軍校生直接駕駛上天空的,這樣極其危險。

要正式操作,讓戰機離地的話,需要輸入正式操作的特殊密碼。

「哥哥還不熟悉靜態偵查系統,就從最簡單的開始,我設定了五個會對戰機進行攻擊的目標,都是動態襲擊物件。開始吧。」

「明白了,你出去吧。」凌衛全神貫注地握住操作桿。

「我留在這裡。」

「凌謙,這裡是單人控制艙……」

眼角瞥到極速變化的控制板,凌衛猛然把注意力扯回前方,熟練地輸入指令,改變普通監測方向。

「小心哦,我也有設定針對戰機後方的襲擊,要看看哥哥的空中迴旋能力。」

必須用最快的速度不斷根據情況調整參數的情況下,還有被凌謙悠哉游哉的話擾亂心神,真是一件討厭的事。

「哥哥駕駛戰機的樣子也很性感。」

「別吵!」

模擬環境中,低飛的戰機急速升到三萬英尺高度,傳遞過來的警報信號說明後方有跟蹤性導彈正在不斷接近。

心無旁騖盯著螢幕進行操作時,凌謙的手悄悄解開軍校生制服紐扣,蛇一樣滑入衣料下,色情地撫摸哥哥結實平坦的下腹。

凌衛猝不及防地一震,手上動作頓時遲滯。

轟!

螢幕閃耀刺眼的白色光芒,瞬間全黑。

差點就避過跟蹤性導彈的戰機,功虧一簣化為碎片

控制台前的螢幕跳出一行血紅大字——被擊落,模擬實習失敗了!

「凌謙!」凌衛終於怒吼出來,猛然轉身,在狹窄的控制艙裡和凌謙形成胸膛貼上胸膛的興師問罪姿態,「你搞什麼鬼?」

凌謙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哥哥還好意思發火?這麼簡單又低階的低飛模擬,而且還沒有任何一個襲擊是靜態的,居然連這種模擬實習也可以失敗?哥哥到底是怎麼上課的?」

「我……」

「不要用被騷擾作為借口!」凌謙忽然使用了嚴厲的語氣,露出軍官的威嚴眼神,「戰爭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如果在實戰中受到敵人的騷擾,你可能有投訴或辯駁的機會嗎?被擊落就是被擊落了,連人帶戰機都化為飛灰,誰會管你是由於什麼意外的原因而無法全神貫注的操作戰機?如果這一點都無法明白,哥哥就不要去參加考試了。恕我直率的說一句,不明白戰爭是何等殘忍的人,根本沒有上戰場的資格,反正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被訓斥得狗血淋頭的,居然是受到騷擾的凌衛。

凌衛心有不甘的瞪著他,卻頹然地發現,自己找不出可以批駁凌謙的話。

「你這是……假公濟私。」很久,凌衛才說出一句。

凌謙用幾乎可怕的目光打量他,「哥哥覺得我不配當你的戰機操作教官,對嗎?」

凌衛把視線別到一邊,「我沒有這樣說。」

氣氛變得敏感,空氣驀然沉寂,一絲絲彷彿凝結成隨時可以扎進肉裡的針。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後,凌謙乾冷的開口,「我累了。」

鑽出控制艙。

因為擠了兩個人而變得狹窄的控制艙,在少了凌謙後猛然變得空蕩蕩,凌衛默立了一會後,緊追著從戰機裡出來。凌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頭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卻看不見凌謙。

「凌涵,凌謙呢?」

「一出戰機就氣沖沖地摔門出去了。」凌涵抬起頭,「他又和哥哥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

凌涵的眼神,彷彿能夠看穿人心似的有穿刺感。

凝視凌衛一會後,凌涵露出不在意的微笑,「沒什麼好擔心的,在哥哥面前,凌謙總有點小孩子脾氣,氣完了就會回來了。」

凌衛說不清楚,心裡那種,是否是挫敗感。

「真難應付啊。」他輕輕地歎氣。

「比哥哥更難應付嗎?」

凌涵的反問,讓凌衛生出力不從心之感,面對不講理又高高在上的一對將軍親子,再多的理論都是徒然。

在三人的關係中,他從來不是主動出擊的那個,怎麼會令人難以應付?

幸好,凌涵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他重新關注起手裡未看完的文件,一邊翻看著,一邊問,「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

「哥哥去做飯吧。」

「嗯?」剛剛要走進房間的凌衛停下腳步,回頭,「學校不是為套房住客專門配備了手藝不錯的廚師嗎?」

「那種酒店式出品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每天吃,就和軍校生飯堂的簡陋飯食味道差不多了。哥哥不樂意嗎?」

「做一頓飯沒什麼大不了,」剛才的事,帶來的壞情緒還未消散,凌衛頓了頓,帶著一點抵抗性的語氣,沉聲說,「不過這樣被自己的弟弟理所當然的當成廚師使喚,換了誰都會不太樂意。」

「原來哥哥也懂得這個道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和我沒關係。」凌涵的目光在文件上移動,連眼角都沒有瞄向凌衛所在的方向,輕描淡寫地說,「反正那個滿腔熱情,要把全身本領交給哥哥,不管為哥哥付出多少心血,都被哥哥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人,又不是我。」

「不要把所有的事混淆起來談。」凌衛情不自禁露出惱火的表情。

凌謙和凌涵,骨子裡一樣的不講道理。

一直以來,被揉來搓去的,只是他這個長兄而已。

「哥哥也打算對我發火嗎?」

「是你在興師問罪。」

「嗯,我確實想興師問罪了。」凌涵終於再次把文件放到一邊,抬起頭,清冷地問,「既然我可以為哥哥參加可能會失去性命的考試,凌謙可以為哥哥花心血弄來昂貴的微型戰機,請哥哥回答一下,為什麼你就不能為我們兩兄弟做一頓飯?難道你凌衛做一頓飯的時間,比我凌涵的一條命或者一架諾亞型戰機更值錢?一直高高在上,只懂得接收又不肯付出,整天擺出一副吃虧模樣的人是誰?」

落在凌衛臉上的視線,看似平靜,卻也異常深沉,足以令人生出站不住腳的心虛感。

凌涵就是那種在有意無意中,能把歪理說得頭頭是道的人。

即使知道有著特權的弟弟在強詞奪理,但凌衛的個性卻好像潛意識具有服從性的軍人一樣,不由自主會順著對方的話去考慮。

細想之後,對於自己的惱怒,也開始覺得不那麼理由充分了。

「我也……沒有擺出一副吃虧的模樣。」

凌涵坐在沙發上,用含著笑意的目光注視著凌衛,讓凌衛愈發窘迫。

「好吧,我去做飯。」

雖然套房貴賓沒有自己煮食的必要,但本著盡善盡美的原則,套房還是設有以防貴賓一時性起而下廚使用的小廚房。

凌衛走進小廚房,翻看著冰箱,考慮做什麼為兄弟三人充飢時,後面走進來的凌涵把他拖進了客廳。

「幹什麼?不是要我做飯嗎?」

「滿肚子氣的人能做出什麼好吃的飯菜?」把凌衛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後,凌涵掏出準備好的手銬,反鎖起哥哥的雙手,微笑著解釋,「再說,對受了哥哥氣的凌謙來說,與其吃哥哥做的飯菜,不如直接把哥哥當成晚飯吃掉。」

「放手!」

「放心,我可不是凌謙那頭貪婪的小色狼。」

令人驚訝,把凌衛的手腕銬住後,凌涵鬆開了對凌衛的壓制,把他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他的行事,確實和凌謙有很大的不同。

凌謙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的。

察覺不會立即受到侵犯,凌衛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點。

「把手銬也打開。」

「不行。」

「凌涵!」

「哥哥是得寸進尺的人。」凌涵忽然用觀察後得出結論的語氣說,「剛才只希望不要受到侵犯就好,可一旦發覺我比凌謙好商量,不但沒有感激之心,還立即得隴望蜀的進一步提出解開手銬的要求。」

凌衛閉上嘴。

凌涵比凌謙更令人難以招架。

坦白說,他從來沒有覺得凌涵比凌謙好商量。

被弟弟用手銬反鎖了雙手,等待另一頭小色狼回來,對自己進行身體上的侵犯,也和感激之心扯不上關係。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剛才要我做飯,現在卻又……」

「夠了,」凌涵沉下臉,「考試正在一分一秒的接近,哥哥打算在這種無聊的情緒問題上浪費多少時間?只要可以盡快恢復訓練,別的都不在話下。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的話,我就不得不好好教訓哥哥了。」

凌衛不寒而慄。

接受過教訓的身體,不禁緊張的僵硬起來。

被惹怒的凌涵,一定會使出令人痛不欲生的殘忍手段。

門鈴聲在這時候響。

「看來是凌謙回來了。」凌涵過去開門。

不一會,兩兄弟一起來到硬著頭皮坐在沙發上的凌衛面前。

本來一臉不愉快的凌謙,在發覺凌衛的雙手被反銬起來後,下意識的把視線轉向和自己並肩的凌涵,「是你把哥哥弄成這樣的吧?」繼承自凌夫人的優美唇角,逸出一絲心領神會的微笑。

凌涵攔住想彎腰去和凌衛說話的孿生哥哥,「想享受哥哥的歉意的話,還是先露兩手讓哥哥心服口服的絕招比較好。」

凌謙挑起眉。

「哥哥之所以對你在控制艙裡的舉動反感,是因為他還沒有親眼見識過你的戰機操作。我們是軍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露兩手是嗎?求之不得。」凌謙好看的臉扯出一抹冷笑,吃醋似的悻悻然,「要不然,在哥哥心裡,我就只能被定義為一頭沒本事的色狼了。」看向凌衛的目光,明顯地帶著惱意。

嗒!

拉開機艙門後,凌謙走向凌衛。他的力氣很大,雙手被銬在後面的凌衛被他從沙發上硬扯起來,趔趄了一下。

雖然知道自己也許傷了這個弟弟的自尊,不過凌謙也是在太粗魯了。

凌衛不滿地掙扎,「要展示戰機技巧的話,就讓我向你剛才一樣到駕駛艙去親眼旁觀。」

「就是要讓哥哥和我一起進去啊。」

「那麼,先把手銬打開。」

令人驚訝,凌謙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凌謙向凌涵把鑰匙要來,讓凌衛轉過去背對自己,痛快地打開手銬,「不過,哥哥如果心服口服的話,等一下要自己把手銬戴上向我請罪。」

手銬取下,被銬住的雙腕一陣輕鬆。

「說什麼胡……」轉身時,說到一半的話,被凌謙迅雷不及掩耳的吻給擋住了。

和唇舌熱度一起傳遞過來的,還有淡淡的酒味。

舌頭探進來,津液在翻攪中發出令人臉紅的水漬聲。這麼熱情的吻,和剛才悻悻的,生氣的眼神根本聯繫不起來。

真是個任性又讓人猜不透的傢伙。

「不是要示範戰機操作嗎?」凌衛用手抵在凌謙胸前,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明顯未夠的凌謙推開,表情嚴肅地問。

「示範之前要點酬勞,不是很正常嗎?」

「你喝酒了。」

「哥哥放心,我這樣的高手,就算喝醉也能好好駕駛戰機。」

「自大。」

究竟會使駕駛員反應遲鈍,這是戰機駕駛課程第一節教官就反覆叮囑過的,對於在星空翱翔的戰機來說,哪怕是千分之一秒的遲疑,都可能招致殺生之禍。

反正不讓哥哥見識一下,是無法扭轉哥哥的頑固腦筋的。「他轉身進去駕駛艙。

凌衛跟在他後面,進入駕駛艙後,把艙門關上。

擠進兩個人後,駕駛艙顯得擁擠,雖然並沒有想佔便宜的意思,凌衛卻還是不得不貼在凌謙身後。

為了擔心騷擾到凌謙的模擬駕駛,凌謙盡量往後縮,可後面就是機艙壁,沒有多少退讓空間,身體肌肉繃緊後,隔著布料的彼此接觸,反而更令人感覺異樣。

越過凌謙的右肩,凌衛看著凌謙在控制台上熟悉地輸入資料。

「這次不用低空模擬實習環境?「凌衛有點驚訝。

「低空模擬實習環境這種小兒科的東西,是沒經驗的軍校生才玩的。「凌謙啟動星空模擬實習環境,用不屑的語氣說。

但是,心裡卻因為哥哥驚訝的口氣而感到甜滋滋的得意。

「凌謙,這麼快就設定靜態彈的攻擊?」

「反正遲早都要教哥哥怎樣躲避靜態彈。」

「二十五顆靜態彈?還有亂數的常規動態炮彈襲擊……」這樣驚險的設定,讓凌衛詫異萬分。「可是,即使是鎮帝軍校戰機操作課有經驗的教官,也不會做這樣的設定。」

「少拿我和那些不入流的教官比!我在哥哥眼裡就一點份量都沒有嗎?」凌謙的怒氣莫名其妙爆發出來,在駕駛艙中的低吼被隔音壁擋回來,嗡嗡震動耳膜。

按下啟動鍵,整個駕駛艙驀然漆黑一片。

螢幕上,隨即出現類比的星空環境。

不愧是最新的聯邦微型戰機,既是只是模擬操作,也予人身臨其境之感,腳下的輕微動靜,好像真的戰機漂浮在星空中,受到駕駛牽引力而導致半失重一樣,有點輕飄飄的,不過依然能夠站穩。

「諾亞型改進了重力系統,將機艙重力設定為地球重力的四分之一,是為了更有利於駕駛員在星戰中輕鬆靈活地對戰機進行控制……」

正驚歎地看著星空畫面的凌衛,猛然開口,「凌謙!小心左邊!」

話音未落,機艙帶動身體猛然右側。

上方警動燈旋轉兩下後暗淡,炮彈幾乎擦著防護罩而過,在戰機後方爆開。

「緊張什麼?不過是一顆動態彈而已。」凌謙的語氣懶洋洋的,一點也沒有正在駕駛戰機的緊張感。

說話的同時,十指卻以和語氣極不相稱的可怕速度,熟練地輸入各項指令。

戰機忽然做出空中大幅度翻轉,模擬慣性強烈帶動兩人,凌衛在猝不及防下,條件反射地抱緊了凌謙的腰。

翻轉結束後,他才回過神來,注意到前方控制面板上數值已經出現變化。

凌謙的聲音在駕駛艙內冷淡的響起,「哥哥記住了,動彈彈一點也不可怕,因為衝擊之前是可以察覺的。可怕的是帝國新研究的靜態彈,接近戰機時無聲無息,所以作為駕駛員,必須時刻關注靜態偵測系統的指數變化。這套系統也有一系列可加辨認的低音警報,如果一時無法眼測,那麼耳朵就要好好豎起來。」

雖然語氣不怎麼尊敬,但凌謙展示出來的靈活戰力,確實不可忽視。

「嗯,我明白了。」

「才看了一顆動態彈,哥哥能明白什麼?」好像站上駕駛位置後,凌謙不經意中表現得比平日更為狂傲,「等一下還會有大量設定的炮彈對戰機進行襲擊,哥哥儘管騷擾我好。」

「什麼?」

「儘管騷擾我好了,這樣才能讓哥哥心服口服。」

「我才不像你這樣……」

「錯過機會的話,哥哥可不要後悔。反正,只要我成功通過這次模擬飛行……」

戰機再一次不打任何招呼地進行翻轉,連續三百六十度的大幅度騰轉,讓要開口反駁的凌衛一時無法說話。

螢幕上無聲的爆起團簇火花,顯示剛才的翻轉中,戰機至少躲過了三顆不同類型的炮彈。

戰機右移後,暫時恢復平衡,凌謙才說出下半句,「哥哥就必須用身體向我請罪。不做到我滿意的話,我可不會輕易答應的。」

身後一陣僵硬的沉默。

哥哥就把這裡當戰場吧,成王敗寇,真正的軍人一定要有擔當。整天婆婆媽媽,被所謂的正義感纏身,太可笑了。不騷擾我而讓我輕易過關的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可是哥哥你哦。「

說話的過程中,凌謙發射了鐳射炮,準確無誤地同時射中了襲擊前方的兩顆炮彈。

戰機隨即急升兩萬英尺,呈水平搖擺狀態,好像一尾在海裡輕鬆休憩的小魚。

凌衛把這個和看過的教科書暗中對照,知道凌謙正在擺出一種極高超的靜待備戰狀態,等待下一輪的襲擊。

凌謙的操作技巧,確實精湛到恐怖的程度。

作為兄長,自己連簡單的低空類比環境、沒有任何靜態彈的實習都無法通過,如果凌謙真的輕鬆過關,那麼接下來的說不定就是……

用身體好好賠罪,這樣的字眼,令人極度不安。

駕駛艙燈光集中在前方控制面板上,從後面看去,凌謙大部分身影都在陰影中,側面的輪廓有著嚴謹和不羈的混合,散發出叫凌衛心臟猛烈跳動的侵襲力。

自己在前面的駕駛過程中對凌謙的騷擾大為惱火,難道當凌謙站在駕駛位上時,竟真的可以全然不受干擾?

「凌謙。」

「嗯?」

片刻沉默後,凌衛懷著試探的複雜心情,主動貼近了弟弟年輕但寬闊結實的背部。

在嚴肅的戰機駕駛艙中騷擾駕駛員,即使只是模擬實習,這種行為也讓凌衛感覺很不自在。

但就這樣放棄爭取自己的「安全」,也不可能。

凌衛看著凌謙在控制台上迅速移動的十指,那宛如彈演節奏輕快鋼琴曲一樣的自信姿態,忍不住生出壞心似的,故意在上方攻擊預防警告燈旋轉起來的瞬間,貼過來吻在弟弟的臉上。

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騷擾了。

凌謙把臉微微往後側,找到他的嘴,熱烈的回應熱吻。

舌頭像蛇一樣,撬開牙關靈活地鑽進去,強迫凌衛的舌頭和自己糾纏在一起。

「哥哥的嘴真甜。」凌謙輕笑。

右手迅速往頭頂上方的緊急移動操作鍵按下,戰機猛然向下俯衝,錯開了從後方忽然射來的一顆靜態彈。

凌衛內心聳然。

剛才凌謙根本……雙眼正看著自己,卻……

「如果有炮彈在附近爆炸,發出的強光會令駕駛員眼睛暫時失明,所以優秀I 駕駛員即使閉著眼睛,也要有隨時控制戰機的能力。」

凌衛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警報系統有低音裝置,可以通過資料高低變化聲音知道炮彈的來處和離戰機的距離,至於在漆黑中也可以駕駛戰機,就要看駕駛員對操作有多熟悉了。像我這樣……嗯……」凌謙發出低微的極愜意的呻吟。

令人想不到,凌衛學著凌謙的手段,從後面把手探入了凌謙的襯衣下。

看來為了不讓自己出了駕駛艙後被擠兌得太慘,硬著頭皮的凌衛也只好動手了。

修長五指貼在腰腹肌膚上,彷彿有熱量從貼合面散發出來,酥麻地刺激慾望,是非常曖昧而具有誘惑的小動作。

凌謙差點走神。

剛剛躲過一顆靜態彈,後翻的時候,另一顆炮彈從反方向高速接近。全靠凌謙已經養成條件反射的高速俯衝,才在千鈞一髮時避開。

炮彈擦著戰機的保護罩堪堪落在戰機側翼。

爆炸的熱浪使戰機強烈震動。

「原來哥哥也有這麼卑鄙的時候。」險境過後,凌謙帶笑對身後的凌衛說。

一切發生得太快,這個時候,凌衛的手掌還貼著凌謙的腹部。

正陷入震驚的凌衛沒顧得上把手掌挪開。

剛才的情況,與其說是駕駛,不如說是本能反應。

不可思議。

凌謙嘴角噙著笑,享受著哥哥親密的舉動,把戰機駕駛得如在天上飛翔的雄健老鷹。

設定的二十五顆靜態彈和自由系統自行決定的隨機數動態彈襲擊後,螢幕黑下來,顯示本次類比駕駛結束。

完全成功的模擬飛行。

凌謙吹一聲口哨,走出駕駛艙。

跟著出來的凌衛,臉上還殘留著目睹弟弟駕駛實力的驚愕。那樣的駕駛能力,恐怕會令三十多年駕駛經驗的老軍人都汗顏。

「怎麼樣啊,哥哥?」

伸到凌衛眼底的,是一副軍用手銬。

接觸到這意義明顯的桎梏器具,凌衛瞳孔收縮,抬頭看著剛剛做出精彩絕倫駕駛示範的弟弟。

「心悅誠服的話,就自己戴上手銬吧?」凌謙期待的眼神,閃爍著一看就非常邪惡的光芒,「今晚就當是奉獻身心的拜師宴好了,我這樣的教官可不實隨時可以碰上的。」

凌衛不自然地微微後退一步,「等一下。」

「嗯?哥哥對我的駕駛技術還沒有信心嗎?」

「有信心是一回事,但我可沒有說過……」

「軍人怎麼可以沒有誠信?」凌謙驀然沉下臉,「怎麼說也是鎮帝的軍校生,要參加特殊比賽的人,連服輸的勇氣都沒有嗎?」

凌謙幾乎一個跨步就到了凌衛面前。

後面是戰機機艙門,凌衛夾在戰機和凌謙之間。

退無可退時,在一邊閒坐的凌涵加入過來,平靜地盯著凌衛,「哥哥不是說過要取得比賽第一名嗎?換了別人有如此精湛的駕駛技巧,哥哥會不惜一切地拜師學習吧?為什麼面對凌謙,就想心存僥倖?」

說話的同時,和凌謙包抄著,強迫地給凌衛上了手銬。

似乎覺得客廳不方便行事,孿生兄弟倆把雙手銬在背後的哥哥帶進臥室。

兩張英俊臉龐上逸出的居心不良的微笑,使凌衛對臥室的雙人床充滿畏懼之心,不過這種時候抗拒根本不起作用,面對同樣優秀的軍人世家出來的弟弟們,凌衛最終還是被壓到了床上。

「想幹什麼?」

臉往下挨入軟綿綿的床墊,雙手禁錮在背後,無從借力。兩人合夥把長兄掀翻在床上,擺成俯臥的姿勢後,凌謙從身後走開了,似乎去拿什麼東西。

凌涵留在床邊,膝蓋輕輕抵在凌衛的背部。

力氣並不大,也沒有令人感覺疼痛。不過可以想像,如果凌衛想翻身反抗的話,會立即受到大力度的壓制。

「哥哥和緊張。」凌涵低頭看著在床上側著臉輕輕喘息的長兄,語調輕柔,「背部的肌肉都繃緊了呢。」

怎麼可能不緊張?

被兩個惡魔弟弟銬起雙手,帶到床上,只要正常人都會難以接受吧!

「凌涵,這個怎麼樣?」背後傳來凌謙歡快的聲音。伴隨著接近的腳步聲,好像孩童找到有趣的玩具一樣,「早就想給哥哥用了,只是擔心哥哥受不了,不過今晚用起來應該挺不錯的。」

「這個嗎?」

「嘿嘿,這還是哥哥用自己的零用錢在情趣店買的呢,可愛的肉洞要放進這麼大的東西,真的讓人不忍心啊。」調笑的聲音,一點不忍心的意思都沒有,充滿躍躍欲試的興奮。

因為臉朝下的伏在床上,不知道他們正討論什麼東西的凌衛,冒出一股汗毛直豎的不祥。

「對了,也讓哥哥看看,今晚哥哥要用這個體現誠意。。」凌謙終於大發慈悲地把玩具伸到凌衛眼前。

成年人手腕一樣粗的人造陽具躍入眼簾。

柱體用黑色的皮料包裹著,顯得陰森可怕。那種粗度,上面竟然還另外鑲嵌著許多凸起的珍珠。

凌衛看得冷汗直冒。

「有粗又大的按摩棒,還可以遙控多種運動模式,把肉洞撐到極限時啟動珍珠,咯吱咯吱的碾過肉膜,哥哥一定會享受得哭個不停。」凌謙啟動遙控。

眼前的人造陽具活過來似的像蛇一樣動著,做出各種可怕的扭曲,凌衛腦海裡浮現這東西在自己體內肆無忌憚蹂躪的殘酷景象。

「別說傻話了,快點開始吧。」凌涵的聲音傳來。

「好的。」

人造陽具從眼前拿開。

兩人一左一右靠近。當有人用手碰凌衛的軍用皮帶時,凌衛猛然掙扎起來。

「滾開!」

往後蹬的腳,不知道蹭到了誰身上,凌衛聽見一聲悶哼。

但隨即,從後面壓下來的力道加大了,狠狠的鉗制著他,阻止他翻身。

「哥哥好凶,這樣可會讓我更加想好好懲罰哥哥的。」

「放開我!凌謙!還有還有凌涵,別以為自己是長官就可以亂來!」凌衛竭力擺出長兄的樣子,訓斥兩個沒人倫的混蛋。

得到的回應,是軍褲刷地一下被剝到膝下。

空氣舔舐下體的感覺,讓凌衛一陣顫慄。

兩個人齊心合力抓住在半空中亂踢的腳踝,像剝小羊一樣,把凌衛下身的所有布料一口氣脫下來,丟在地板上。

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下,凌衛被他們擺成在床上趴跪的狼狽姿勢,反銬在背上的雙手不能撐住身體,有人在後頭用力往下壓,凌衛不得不低下頭。

這樣,形狀漂亮的臀部半抬到空中,被迫受到兩人細緻的觀察。

「啊!」

冰涼的膏狀物,忽然擠到禁地中央。為了讓它更充分進去似的,括約肌被人用指尖插入拉展開,好像軟管的東西對準了裡面,一口氣地擠進許多滑膩膩的東西。

「只是潤滑劑。不然等一下插進這麼粗的傢伙,哥哥會受傷的。」

借助有高度潤滑效能的膏體幫助,凌謙在稍微插入兩指做初步放鬆後,很快就一次把四隻手指都插進狹小的菊洞。

修長指尖在肉膜裡慇勤地動著,發出咕唧咕唧的粘稠聲音。

異物進去的擴充感,被指尖在內壁滑過的刺激,對凌衛形成不小的衝擊。

儘管想努力忍耐,但被忽然碰到體內敏感點時,就會難以控制地微微抽氣。

「擴展得差不多了,可以插進去了吧。」

指關節曲起來,往上頂著脆弱的前列腺,引發渾身雞皮疙瘩直豎般的摻雜了恐懼的快感。

屁股上被什麼古怪的東西抵著輕輕磨蹭,彷彿在威脅隨時會侵犯進來。凌衛想起剛才看見的巨大人造陽具,打了一個冷顫。

「不可以!」凌衛大聲抗議,清朗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點發顫。

「哥哥說話要算數啊,不是已經對我這個教官心悅誠服了嗎?」

「強詞奪理,根本是兩回事。嗚……!」

被反銬雙手的軍校生根本不是兩個人的對手,努力往前逃開一點後,就被好整以暇的施惡方抓住了。

手探入肌膚清涼的大腿縫隙,從大腿根部打開。

塗滿了潤滑劑的洞口經過指頭擴張,在灼熱的視線下緊張開合,好像等待食物的可愛小嘴。

「哥哥的洞口,很貪婪的樣子,餓壞了吧。」凌謙拿著可怕的道具,惡劣地摩擦入口,讓看不見身後情形的凌衛更加心驚膽顫。他沉下聲音,「本來打算溫柔點,不過哥哥總是不聽話,所以還是一口氣進入好了,當作懲罰哥哥的出爾反爾吧。」拿著人造陽具的手,往裡微微用勁。

「啊————」

道具碩大的頂端壓迫括約肌,儘管沒有進入內部,那種要衝破周邊保護的巨大壓力也夠嗆了。

凌衛用力收緊臀部抵禦著。

奇怪的是,凌謙並沒有進一步侵入,接下來只是輕鬆的拿著道具在洞口附近曖昧地打著圈圈。

「哥哥放鬆點,不然會受傷。」

「不,絕對不!」凌衛拚命搖頭。

那麼大的東西,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呵,」負責壓制上半身,不許凌衛動彈的凌涵輕輕發出笑聲,「哥哥你真的……十分可愛。」他低下頭,寵溺地吻著凌衛冒出冷汗的臉頰。

凌謙的語氣卻十分凶狠,「可惡,這種時候還不配合,就是自找苦吃。反正不管哥哥把屁股縮多緊,還是會被我插進去的。」

腰部忽然被抓住了,以極大力度往後拉。

「不!嗚……啊啊啊!」

逃無可逃的屁股中央,堅決地插入了異物。

撲哧!沒根而入。

「啊————」

內部被強烈擴張,凌衛眼前一陣發白,過大的衝力,幾乎讓他載倒在床墊上。

凌涵把他抱住,把他的臉扳過來,淡淡地接吻,「沒事的,哥哥,對我們有點信心好嗎?」

「呵呵,哥哥嚇壞了。」凌謙促狹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那方向,應該就是打開的雙腿的正後方。

身體裡的東西熱熱的緩緩抽動,凌衛急促喘息。

不過,好像可以感覺到有點熟悉,並不是想像中那種會把人撕碎的可怕道具。

「怎麼捨得用那個東西對付目前還沒有準備的哥哥呢?雖然確實很想看哥哥哭得不行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很心疼哥哥的。」凌謙動著腰桿,體會著肉棒在凌衛體內來回摩擦的快感,露出微笑,「再說,哥哥今天在駕駛艙裡肯主動親吻我,還乖乖地伸手撫摸我,那感覺真的不錯啊。」

他伏下身,從後面抱住凌衛結實漂亮的後背。

稍微改變角度,用力往前方一頂。

「嗯————」

沒有被預想中的可怕道具侵犯,相比之下,凌謙的肉棒似乎變得更加容易接受多了。

不想承認,但時深時淺的抽插,彷彿能瞧透凌衛心思一樣,頂在最需要止癢的地方。

從咬緊牙縫逸出的低微聲音,開始滲出被侵蝕到體內的無法掩藏的甜美。

下體萎縮的分身,也因為刺激勃起了。

一直佔據著唇舌,細緻地親吻的凌涵,好像不用看也知道似的,繼續著嘖嘖有聲的吻,一隻手往下伸到凌衛胯下。

「嗚……不……不要碰!」凌衛的話被封在唇裡,模糊不清地更引人垂涎。

凌涵冷靜地微笑著。

他很喜歡凌衛這種正經卻又被快感挑撥得難以自禁的樣子,樂在其中,緩緩捋動喘息的陰莖。

從光滑表面溢出的喜悅感氾濫到身體內部,袋囊和恥骨也沒有被忽略,遭到忽重忽輕的捏玩,花莖中央像有電流接通了一樣。

快感沖刷過顫抖的神經。

「啊……」前後都受到刺激的凌衛,忍不住發出聲音。

「哥哥的聲音真棒。」凌謙高興地咬住他的後頸。

胸膛和凌衛不斷想弓起的脊背緊緊貼著,以馬匹交媾似的姿態,瘋狂地往肉洞深處狠頂。

肉洞被操弄,連腰肢也彷彿受到侵犯一樣快碎掉了。

「嗚……凌謙……啊啊!不……不要太過分……嗯————」

「這也叫過分嗎?但是哥哥呻吟得很淫蕩啊。」

「才……才沒有……」

默不作聲的凌涵,忽然用指尖擰住肉袋,揉搓式的加以壓力。

快感猛然竄上。

凌衛立即全身僵硬,呼吸停頓後,隨即大聲喘氣,痛苦又甜美的呻吟,忍耐不住地從雙唇流溢出來。

「果然口是心非啊。」凌謙得意地譏諷,讓凌衛全身泛起強烈的羞恥感。

伴隨著的,卻是更極端的山洪爆發一樣的被侵犯的快樂。

這麼極端的東西,居然能融合在一起,令人不可思議。

明明是被銬著受到侵犯,自己的慾望,卻在凌涵手裡擁有自主意識地勃勃跳動,任何一點愉悅都不經理智傳達到大腦。

受到撫弄的陰莖分泌出液體,多到了把自己大腿根部和凌涵的手弄得黏糊糊的程度。

「不……不要這樣……」因為被愛撫得太舒服,凌衛發出甜美的鼻息哀求著。

凌涵安慰似的用舌頭舔親他的唇角,「沒事的,哥哥,這才證明哥哥是個正常的男人。」

手上更勤快地上下捋動,看著凌衛啜泣著一下又一下被快感折磨。

「凌謙,你動作也快一點。」凌涵稍微把嘴挪開,對著凌衛身後說。

「急什麼?」

正全心全意享受的凌謙嘟囔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有所行動,食指指尖摩挲到已經被撐到很大的洞口,輕輕摩挲可憐的括約肌。

猜到他要幹什麼的凌衛震動了一下。

「不!不行!」

「哥哥乖一點嘛。」誘哄的回答。

不管凌衛是否願意,食指已經毫無商量地沿著邊緣插了進去。

凌衛發出小小尖叫。

強烈的發脹感立即又增加了。凌謙就著插入肉棒的姿勢,很快又插入了另一根指頭。

接受弟弟陽物已經很勉強的緊致甬道,還要加上兩根指頭,像忽然連腸胃都要被擠出腹腔一樣的難受。凌衛端正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處於憐惜,凌涵的親吻變得更加溫柔,好像水一樣浸潤他的唇。

「慢慢來,這是沒辦法的事,哥哥總要接受我們啊。」

凌涵把鼻尖蹭在凌衛滲出冷汗的臉龐,低聲安慰。

掌心合攏,討好著被不適感弄得有點萎縮的肉棒。

「別……嗯嗚……不要再……啊————哈呼……」凌衛發出輕輕的嗚咽。

非常不甘心。

被弟弟的肉棒和手指玩弄著後面,但一被凌涵愛撫,下面又精神地硬起來了。

不但如此,隨著凌謙奮勇地貫穿,被撐得十分難受的甬道好像也加深了前列腺的壓擠。

討厭又無法拒絕的快感,從內膜深處滲透到肌肉底下,酥麻地翻動著。

「啊……啊……嗚……啊呼——呀!不要!嗚——」

「哥哥很興奮哦。」凌謙一邊說著,一邊加大力氣地頂進去,甚至連插入擴張的手指,也開始模仿抽插的動作。

強烈的刺激,讓凌衛眼前一陣陣發白,腰部哆哆嗦嗦體會著快感。

前列腺被肉棒碾過、摩擦、執著地責罰,痛苦中充斥了濃烈的甜美。

平日不苟言笑的優秀軍校生,被雷擊一樣強烈的快感折磨到泫然若泣,顫抖掙扎的頎長身體,難堪地吞吐著肉棒和手指的屁股,艱難地搖晃著,肌膚泛上異常淫邪地粉紅色澤。

這一切,都使兩個侵犯者的行為越發猖獗。

猛烈地衝刺著肉洞,屁股和凌謙身體相撞時,肉囊重重打擊在洞口外,撲撲的撞擊聲,還有混合了潤滑劑和肉棒插入體內的滋滋聲,也令人羞愧不堪。

「今天要把哥哥弄到爽為止。」凌謙加快攻擊的頻率。

「嗚嗚……啊!凌……凌謙……啊呼——嗚——不不——不要那樣捏——凌涵……啊——輕一點吧——嗚!」

「哥哥要輕一點嗎?」凌涵淡淡地問,「可是,我發現玩弄得越厲害,哥哥的下面就越硬,例如這樣,往鼠蹊處掐一下……」

「啊啊啊!嗚……求……求你了……」凌衛用幾乎哭出來的聲音,可愛的哀求。

積聚在下腹的熱浪,全部控制在凌涵冷靜的手掌中,凌衛混亂的腦海裡,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態多麼誘人。

什麼都不存在了,所有感覺集中在被肉棒侵犯和五指玩弄的下體,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把腦袋沖刷成真空狀態。

尤其是鼠蹊部的感覺,像被鞭子抽打一樣痛苦的快樂。

「嗚——啊!不行了!」凌衛激烈地猛然弓起背部,讓快感流竄到下腹。

凌謙在內部射出的灼流牽動神經一般,不假思索下,凌衛大叫著射在凌涵手裡。

身體宛如被抽乾一樣癱軟下來,凌謙鬆開凌衛的腰肢後,凌衛無力地倒在床墊上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