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今天,是某個人的婚禮。

琴傷原本不想去的,可她還是去了。這是她附身於這個身體之後第一次出門。不會有人跟著她,因為黑貓的幾名頭牌都擁有著絕對的自由,有時候留在黑貓,比在任何地方生活都要簡單和乾淨。雖然要陪不同的男人上床,但是貨銀兩訖,比愛情美好的多。

她沒有進去,報紙電視上早已大肆張揚這場豪華的世紀婚禮,而在那把火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

教堂,多麼聖潔和純白,一點都不適合她這樣的罪人,她不配出現在那裡。

琴傷站在牆角,看著賓客往來,衣香鬢影,看著端莊神聖的神父手捧聖經站在十字架前,看著教堂頂端翻飛的白鴿,看著鮮花、粉色的泡泡、以及滿溢的幸福。

那個曾經一臉堅定說愛她讓她等他的少年,真的長大了,也真的不再愛她了。這樣真好,祝他幸福。琴傷仰起臉,感覺自己好像連呼吸都已經失去。當教堂的鐘聲響起,她再沒勇氣繼續看下去,輕輕地一個轉身,黑色的裙擺輕飄飄地揚起,轉過牆角,就像是大朵大朵黑色的大麗花,那麼淒婉,哀怨。

那種被火焚燒的感覺又從腳底升起,琴傷以為自己不會再痛,可事實上,她的骨肉靈魂還是在咯咯作響,疼得五臟六腑都抽搐起來。

長歌,長歌,你終究不屬於我了。漫長的等待,等來了這樣的結局,情何以堪。從你讓我等你那天開始,我便開始忍耐這世上的孤獨,我知道你會回來,可事實上你並沒有回來。回來的,不是我的長歌。我的長歌,活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早就死了。就像我一樣,已經死了。

一步一步朝前走,路人對她美麗蒼白的容顏驚豔而豔羨,可琴傷絲毫不在意。她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走,從天亮走到了天黑。河水湍急,好像能帶走所有的污穢,但骯髒的人其實是永遠都洗不乾淨的。她站在天橋上往下看,身後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輛車子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刮起一陣陣颶風,可琴傷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她喜歡冷,喜歡冷得刺骨,那比起火來要美好的多了。晚風吹過她烏黑捲曲的長髮,在空氣中張揚像是一面獵獵作響的旗幟。

長歌,長歌,長歌當哭,可你沒哭,我也沒哭,我們誰都沒哭。

就只是,沒了。我沒了,你也沒了。

琴傷看著遠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度強烈的哀愁。連死亡都無法解脫,是不是證明了壞人永遠都不能得到救贖?她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事,也願意為此接受懲罰,可恐怖的是,上蒼根本不給她受罰的機會,她只能絕望地,孤獨地,痛苦地活著。

她鬆開手,好像放開了什麼東西,然後轉身朝來時路走去。這裡靠近國道,所以經過的人很少,琴傷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走到這裡來,不過現在,她想回去了。

依然是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美人魚踩在刀尖上,痛苦的無與倫比,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你說,怎麼能這麼疼呢?王子到底還是沒有選擇美人魚,只有公主才能與之並肩呵。琴傷覺得自己像是傻了一般,癡癡地站在這麼荒涼的地方,那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子就好像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在不遠處的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悍馬,但是,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停車?如果被員警看到可是要被拖走的。不過琴傷一點也不在乎,她一步步走過去,就在馬上就要越過車子的時候,車門卻突然被打開,一隻粗壯的手臂伸了出來,攬住她纖細的似乎一折即斷的腰肢,竟硬生生將她拖了進去。

琴傷的聲音不足以支撐尖叫或者驚呼,她只是發出一聲驚喘,漂亮的眼睛無措地眨動著。車內很黑,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攬住自己的是個異常高大壯碩的男人。他要做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男人要做什麼了,因為黑色的長裙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刺啦」聲,從胸口被一撕為二,露出雪白的酥胸。琴傷的身體白的過分,真是宛如雪堆積而成,黑色的內衣襯的她絕美的胴體更是異常誘人。

真是太美了。

男人的粗喘在車裡迴盪,他把琴傷壓倒在身下,不住地用鼓脹的褲襠卻磨蹭她柔軟的私處。琴傷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哪怕她其實什麼都看不清楚。

世上最傷,不過生離死別,她都已經經歷過了,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呢?琴傷在黑暗中凝視著那個男人,眼底晶瑩的淚光被男人盡入眼底。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知道眼前女人的眼睛是那麼悲傷和乞求,好像在求他不要碰她。濕漉漉的泛著淚光的大眼睛……那麼美麗和純潔,乾淨的讓生活在黑暗中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去撫慰。「你……」一出聲,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嚇人。天殺的,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輕敵,又怎麼會被下了藥?

他需要一個女人,需要一個女人!他需要女人柔軟濕潤的肉 穴 來抒發強烈的慾望,他要女人!

眼底泛紅,那映入眼瞼飽滿雪白的 乳 房讓他無法克制自己,狠狠地揉搓了幾把,他便往下拉掉女人的內褲,指節一彎便探了進去。

女人的身體很冷,正好可以中和他的熾熱。

就在他拉開褲子拉鏈準備一舉進入的時候,女人卻驀地拉住了他的手,依然沒有說話,可眼底都是淚光。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後,她都可以跟他做愛,哪怕不給錢。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她還沒有忘記長歌,她不能帶著愛著長歌的心和一個陌生男人做愛,被他壓在身下恣意玩弄——哪怕妓女的天職就是被玩弄。

就像是被催眠了,男人竟鬆開了琴傷。可心口的熱度又一次升起,他忍不住握住琴傷的手,幾下就把她的衣服撕碎,剝的精光,然後把她冰冷的身體擁進懷裡,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下身腫脹的大東西插在琴傷腿間不住聳動,但始終沒有真的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