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床上精緻的禮盒裡擺著漂亮的禮服,各種顏色各種款式,搭配的首飾與鞋子放在旁邊,狐狸眼摟著琴傷的腰,讓她隨便挑。

她想都沒想就徑直拿起那件黑色的曳地長裙,狐狸眼的眉頭微微擰起來,她穿黑色的確美麗,但他更想看她穿別的顏色,最好每一種都試過:「琴傷,換個顏色。」

她卻搖搖頭,慢慢地脫下身上黑色的睡袍,套上手裡這件黑色曳地長裙。裙子很柔軟很絲薄,緊緊地貼著身體宛如人的第二層皮膚,琴傷夠不到後面的拉鏈,狐狸眼主動走過來幫忙拉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像是在欣賞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藝術品。琴傷穿好裙子,轉過身來,柔軟的黑髮垂在肩頭,眉眼如畫,雪白的皮膚和黑色的布料相得益彰,美得叫人無法呼吸。酥胸飽滿,粉臀挺翹,渾身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美不勝收。

黑色的確很襯她。「不試試看其他顏色的?」

琴傷搖搖頭,走過去把珍珠耳環拿起來,剛要戴上,卻被狐狸眼拿了過去,「我幫你戴。」溫熱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白玉般的小耳朵,穿過那個小孔。帶這樣一個美人去參加宴會,狐狸眼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後悔了。

給她戴好耳環項鏈,狐狸眼牽著琴傷的手帶她下樓,髮型師正等待著。

琴傷有一頭烏黑柔軟的發,長及腰臀,只用一根簪子挽起來,兩頰自然地垂下幾綹,便顯出迷人的風情。她長得豔麗,眼神嬌媚,溫婉的髮型與打扮讓她充滿了矛盾的美麗,誘惑著男人想要一親芳澤。狐狸眼當著傭人們的面,一個沒忍住就摟住琴傷的腰肢親吻起來,嬌軟的身體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這宴會沒什麼好說的,一如以前琴傷參加的任何一場。金碧輝煌,俊男美女,勾心鬥角,她甚至還見到了幾名自己曾經服務過的客人,狐狸眼牽著她的手帶她到沙發前坐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副寵溺狀:「想不想吃東西?」

他明明知道她不需要吃東西。這個念頭只是在琴傷的腦海裡閃過一下,她立刻明白狐狸眼這是在拿自己當擋箭牌呢,怪不得非要她來陪他參加這場宴會。客人至上,於是她從善如流地偎進狐狸眼結實的懷抱,微微一笑:「好。」演技之精湛令人無話可說。

這是琴傷第一次用這種類似於撒嬌的語氣說話,狐狸眼愣了一下,忍不住又親上那粉嫩的小嘴,不管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琴傷點點頭,就那樣雙腿併攏坐在沙發上,不管有多少人對她報以各種各樣的目光,她都寵辱不驚,甚至看都不曾看過別人一眼。她就是坐在那兒,哪怕不出聲,哪怕週遭有其他人,你也能第一眼就看見她,認出她。

面前被一片陰影籠罩,琴傷抬起頭,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所以看不大清楚臉,但那熟悉的氣息,那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也是她虧欠最多的人。「琴傷?」

冰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感情,但琴傷卻聽出了其中的慍怒。她輕輕頷首表示打招呼,並沒有說話。

顧寧川伸出一隻修長的手,箍住琴傷的下巴,強迫抬起她的小臉,仔細地審視著她精緻的五官和打扮,而後冷笑一聲問:「這又是哪個金主給你買的?」他要包她出場,她就不樂意,現在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那麼親密。

別問他為什麼這樣針對琴傷,顧寧川自己也不知道。他總覺得見到琴傷就似乎見到那個賤人一般,她烏黑的雙眼,柔弱的姿態還有眼角那顆似乎在淚水中浸淫著的淚痣,都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毀滅、去佔有!

小手輕輕地握住那隻大手,顧寧川被琴傷肌膚的溫度冰到,他知道她體溫偏低,也曾抱過她,可現在觸碰卻讓人覺得宛如碰到的是冰塊。琴傷靜靜地看著他,水一般柔軟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光,好像在勸慰著他什麼。放下吧,一切都過去啦。

一切都過去……一切哪有可能那樣就過去?憑什麼她毀了他的一輩子,死了就能了結,卻讓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她憑什麼?她憑什麼把屬於他的命自己結束?誰給她的權力?!想起那個安靜躺在墳墓裡的女人,顧寧川的神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他猛地反握住琴傷的小手,將她從沙發上拉到懷裡,抱住那柔軟纖細的不可思議的身子,低啞地說:「我要你。」

他要她?琴傷不敢置信地望著顧寧川,不敢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那雙黑漆漆的美麗眼睛凝視著顧寧川,讓他慢慢地又說了一遍。

琴傷想掙扎,顧寧川一隻手就把她的雙腕反剪到背後,黑眸盯著她,眨也不眨:「我要你陪著我,跟我一起死。」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美麗的身體在他懷裡扭動掙扎,很快就勾起了顧寧川的性慾。他曖昧地將她的下身朝自己靠攏,用自己硬的不像話的 陰 莖 去摩擦只隔著薄薄幾層布料的女性私處,「琴傷,她死了,我要你代替她陪在我身邊。」

琴傷怎麼也想不到顧寧川會將自己作為另一個自己的替代品!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喃喃地道:「顧先生……她已經死啦,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你自己?我不是她,做不了她的替代品,您可以放心,她在地下不得安寧,也許永世不得超生……誰知道呢。」

沙啞彷彿被砂紙磨過的聲音慢慢地敘說,悲傷的令人心痛,顧寧川恍惚中好像看見了那個女人,她睜著一雙同樣烏黑乾淨的眼睛看著自己,她總是微笑,不管自己怎麼折磨玩弄她,都只是微笑,他有兩次看到她哭,一次是她妹妹的死,另一次便是她自己的死。她站在房子中央,四周澆滿了油,眼淚一滴滴掉下來,她說她有罪,她說她生不如死,她說她願意魂飛湮滅也不要再活著。

她說她不能再陪他,她說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