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週末早晨,手機鈴聲大作,吵醒了剛進入夢想不久的梁韶宇,他非常暴躁的把手機一腳踹下床。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剛剛完成一個並購案子,他每天忙得跟驢似的,每天開不完的會熬得他精疲力盡。好不容易到了假期想睡個安穩覺,還被這無良的手機吵醒了。

梁韶宇眯著眼睛,指著地上的手機吼道:「再吵爺滅了你。」

鈴~鈴~鈴~~

鈴聲依舊一遍又一遍……

梁韶宇被折騰的實在受不了,爬到地上撈起電話就喊:「誰這麼不長眼,不知道本少爺在睡覺?」

「臭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這回他是徹底清醒了,先咧開嘴說:「肖主任,這麼早。」

「是誰不長眼吶?」

「我,絕對是我。」

「我吵著你睡覺了?」

「沒有沒有,不過媽,今天星期六,您就不能晚會兒再打?」

「你怎麼就知道睡覺?」

「我都連軸忙了一個星期了,這也是剛躺下而已。」

梁母在電話那邊翻個白眼,「公司重要還是媳婦重要?你知不知道唯唯去法國了?」

「知道。」梁韶宇伸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撓著頭赤著腳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仰頭咕咚咕咚的喝掉。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危機感?她都走了你還有心情工作、睡覺?」

「又不是不回來。」

「萬一不回來了,怎麼辦?」老太太在那邊兒著急上火,奈何自己的兒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回來回來,您呢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鐘靜唯上門叫您媽,成嗎?」

「光聽你說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你倒是來回真的啊?」

「哎媽、媽,我有電話進來了,很重要不跟你說了就這樣拜拜拜拜!!」

呼~~~~梁韶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一個十萬個為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梁母那個電話所引起的後遺症,一整天,梁韶宇整個人都焦躁不安,做什麼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週末相約打牌,大家呼呼啦啦的打麻將,他坐在包房的沙發上,叼著煙卷,喝著悶酒。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所以沒人甘願當炮灰的往前湊。

楊乾挪過來,坐他身邊,也是叼著煙卷,喝著酒。張啟對周子俊說:「看見沒,那倆就是發情期鬱郁不得志老男人的典型代表。」

「哎……」楊乾一聲長嘆。

「怎麼了?」梁韶宇慢慢悠悠的開口,眼神盯著前方,沒有焦距。

「哥們也抑鬱了。」

梁韶宇不吭聲,心說你天天抑鬱。

「你說,我這麼多年跟在她屁股後面跑,容易嗎我?她倒好了,一句準話也不給就滿世界這麼飛,長這麼大沒見過一女的像她這樣的。」這個「她」是楊乾的夢中情人沈喬,追了三年,到現在還屬於「戀人未滿」的階段,忒矯情,一般人受不了這個。

「誰讓你看上她了,外交官,她不飛誰飛?」

「在這麼下去,哥們兒還不伺候了,大不了換人。」

「早點換,你媽等著抱孫子呢。」

「你甭說風涼話,逼急了我真換。」

梁韶宇笑了笑,沒說話。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不會變心吶?我就不明白了她的自信是誰給的?」

梁韶宇特不給面子的說:「你給的。」

「哎,你什麼意思啊?有這麼扯哥們兒後腿的嗎?」

「你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頭噓寒問暖的,一天三趟的往外交部跑,比吃飯還準時,都快成外交部的人了,她能不吃定你嗎?!」

「你甭說我,你不也一樣?巴黎熟的跟自家門口一樣。」楊乾不服,心說你自己都這德行了憑什麼說我。

梁韶宇苦笑,是啊,自己不也是上趕著跟在她身邊,生怕一個不注意被人搶先一步把人劫走。「咱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不跟你咱,我真想好了,她這次回來就給我一個痛快話,願意就得,不願意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楊乾也是個人物,上趕著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憑什麼就在她這顆樹上吊死啊?我告訴你小宇,能跟你一樣二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一個人,世上難找,你真算是‘極品’了。」說著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對著梁韶宇伸個大拇指。

鑒於「極品」這個詞越來越貶義,所以梁韶宇不樂意,「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等會兒,我接一電話,」楊乾紅著眼掏出手機,「誰?說話?」語氣有點兒衝。可是忽然間語氣就轉了,激動興奮又溫柔,「在哪?行,你等著我去接你。不用。我親自去,等我。」

梁韶宇一聽這話音就知道電話那頭是誰,楊乾剛剛說的話可以自動忽略不計。

楊乾撓著腦袋,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的說:「那個,誰,沈喬回來,我去一趟。」

梁韶宇瞥他一眼說:「不用不好意思,我就當你剛放了一個屁,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點兒熏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