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溫遠洲變得軟萌愛撒嬌,酒醒後卻又換了副臉,「嚴肅正直」的他足足有兩天沒敢見沐瑤。
說來可能沒人信,除了愧疚,他還有點害羞。
生日的第二天清晨,他醒來時就看到自己的懷中還躺著一個嬌媚的女子,沙發狹窄,他們只能相對而擁。
回憶起昨晚,溫遠洲也不大記得自己喝多後的事情了。
他低眸而視,曾幻想過許多次與她共枕同眠的情景,沒想到第一次實現心願,竟然是在一張小小的沙發上。
雖然和預想中相差甚大,但是一睜眼就能見到心愛之人躺在身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溫遠洲注視她的睡顏許久,眼中盛滿了柔光,把同蓋的被子給她裹好,心滿意足的摟緊懷裡的人。
……只是沒能完全摟上去,他的身體僵了一下,眼裡閃過許多情緒,最終,他小心的掀起了被子一角。
果然,他們二人都衣衫不整,他的衣服已不見蹤影,褲子也只是堪堪的掛在身上。再觀自己的女朋友,她髮絲凌亂,還有汗濕的幾根髮絲俏皮的黏耳側,視線往下,她身上的旗袍……已經洩露了她胸前的一點春光,也不知道是他昨晚沒來得及扯開還是事後套上去的。
他更願意是前者,他們的初次該是水到渠成,而不是稀里糊塗的發生。
但是初冬的晚上……她哪裡來的汗?而且她藍紫色的衣服上,有一小塊已經乾枯的不明液體。
溫遠洲的心沉了沉,目光一移,發現了更衝擊他大腦的一幕,她那根根瑩白玉潤的手指,搭在了他胸前的一點凸起之上。
紅色的激凸、深藍色的指甲、水蔥般的手指,和記憶中的某個畫面重合了,只不過這次她手裡的不是花生粒,而是換成了他的乳/頭。
在那一剎那,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燥熱了起來,還好他本身忍耐力非比常人,放空大腦的閉上眼睛,一會後就平靜下來了。
溫遠洲鬆了口氣,才小心翼翼的擁緊了懷中的軟玉溫香,兩具溫熱的身體貼合上的那一刻,滿足、與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愫暴漲了他的心田。
沐瑤從沉沉的睡夢中清醒過來時,身邊那人已經不在了,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雖然略皺,不過卻都規規矩矩的貼在身上,昨晚睡前,她解開鬆氣的頸扣也老實的扣得死緊。
她沒有夢遊症,不可能是自己在半夜扣上去的,那就只有已經起身的溫遠洲了。
昨晚他醉成那樣,沒想到今天起得最早的那個人卻是他。
說起昨夜,沐瑤忍不住扶額。
他睡了沒多久就又是要喝水又是嚷熱的,他鬧就鬧了吧,偏偏緊握住她手的力道也沒有鬆開,她不得已只給他餵了近在咫尺的果汁。見他還說熱,就給他脫了上衣,再趁機去他的臥室裡搬了床被子出來給他捂上。
這還沒完,他迷糊間又拉著她說了一堆很肉麻的情話,等她無語的聽了大半天,他才總算是肯消停了。
只是她還沒喜得脫身回家,就又被他給當抱枕般的給抱住了。期間他還對她各種挨挨蹭蹭,藉著酒膽還想對她醬醬釀釀……不過才開了個頭,她的衣服都還沒有被成功褪下,他就撐不下醉意的睡過去了。
……所以,他醒來後是不是有所誤會?
她彎了彎唇,把被子疊好,用手理了兩下頭髮,光著腳滿屋子的找溫遠洲。
意料之中的沒見到人,打他手機也是關機狀態。
沐瑤沒有在意,見粥粥吐著舌頭跟在自己後面轉,心情頗佳的蹲下和它玩了一會。
離開溫家之時,順手把桌上還溫著的小籠包和玉米汁給捎上。
中午,沐瑤出發去了醫院,晚上又和師兄師姐們一起吃了個飯,回來時已是深夜十二點。
她查看了下手機,只有一條一個小時前他發的晚安信息。
在沐瑤以為他會繼續不好意思下去之時,第三天他出現了,靠牆的站在她家門外等,也不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她小心的走過去,想嚇嚇在出神的他,豈料她的手剛舉起來,靜如雕塑的他快准狠的握住了她想作怪的手腕。
沐瑤順勢環上他的腰身,問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他低頭,笑:「想你了。」其實是請了半天假。
「那前兩天你在忙什麼?我想去你家找粥粥,按了半天門鈴才知道你不在家。」
「……小銳淘氣闖了禍,他只怕我,我就回去看了下,見太晚就順便住在了那邊的家裡。」
他說得風輕雲淡,半點也不心虛。
沐瑤也沒深究,微笑著靠進了他的懷裡。
溫遠洲用自己的厚外套裹住她,替她驅逐從外面帶回來的寒氣。他滿足的摟著懷裡的人,雖然才兩天沒見,可他很想她。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那晚,安靜的相擁了一會。
輕柔的撫著她的發,他垂頭在她的耳邊問道:「吃不吃海鮮燴飯?」
她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柔聲說:「吃。」
溫遠洲在她的頭頂輕笑出聲,放開了她,然後牽著她帶進了他家。
剛跨進溫家,沐瑤少見的微愣。
因為餐桌上有一捧非常顯眼的紅玫瑰,鏤空燭架上還燃著幾根蠟燭,醒酒器旁邊的酒瓶也很眼熟,仔細一看,那就是在他生日當天她帶回來的紅酒。
溫遠洲把她帶到桌邊,揭開了她面前的金屬罩,指腹探了下菜盤。
即使她沒有明說,他也猜到了那天她本是想跟他過二人世界的,這兩天就他一直在準備這個。
「不冷不燙,溫度剛好。」他側頭,淺笑:「補你的海鮮燴飯和燭光晚餐。」
沐瑤久久看他,沒有說話。
其實那天她不是真的想吃海鮮燴飯,但他記到了現在,她心裡不是不感動。
被盯得有點毛,溫遠洲一怔,柔聲道:「怎麼了?」
「你不是沾酒就醉嗎?」她看了眼兩個空杯,再看向醒酒器裡份量不少的紅色液體。
他無言以對。
沐瑤沒有放過他,斜眼過去:「還是你覺得,喝醉了讓人伺候的感覺很不錯,所以想重溫?」
冤枉,他對醉後發生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什麼印象,更別提享受了。
溫遠洲神色如常,淡定的說:「如果你想幫我重溫,我也不會拒絕的。」
他停了一下,再看向她,含笑的道:「當然,要是你覺得委屈,我也很樂意反過來照顧你。」
沐瑤可不吃他那一套,忽略了他的後半句,望著天花板,面無表情的道:「粥粥娘,你好美。」
溫遠洲低頭思索,這句話,似乎有點耳熟。
她冷漠臉,繼續唸著羞恥的對白:「你不能離開我,不能拋下我和粥粥。」
「……」
「不行,得給小銳添個玩伴,這樣我就不用整天擔心你師兄了。」
「…………」
這,好像都是他的心裡話。
見她還要再說,溫遠洲難得的紅了耳尖,並及時摀住了她的嘴。
他沒有用力,只是虛捂著,沐瑤很輕鬆就扒拉下了他的手,撇嘴:「我師兄有女朋友,而且我們一起長大,要是能在一起,我們現在早就兒女雙全了。」
也幸好他們沒在一起,光是想像到她相夫教子、和別人琴瑟和鳴畫面,他就渾身不舒服。
溫遠洲咬牙切齒的道:「我曾問過你師兄,他暗示我沒有他還沒有伴侶,並且對你很感興趣。」
這才是他一直在意的原因。
沐瑤和他對視,然後再也忍不下笑意的道:「他故意逗你的呢,別多想了,我師兄師弟都很出色,沒有一個是單身的。」
說完後,她一手撐桌的湊到他跟前,見他臉色還黑著,樂道:「粥粥爹,醋好喝嗎?你說喝多了會不會醉?」
她得意的樣子有點欠扁,溫遠洲捨不得敲她,乾脆雙手一收,低頭印上了她的唇。
男人在這方面都有極高的天賦,雖然才有幾次經驗,實踐對象也只有她一個人,但溫遠洲學得飛快,技術那是突飛猛進。
他按著她的後腦勺迎向自己,沒兩下沐瑤就被他給吻得七葷八素,甚至連什麼時候被他抱進沙發裡按著為所欲為了都不知道。
等她終於被放開喘氣的時候,他神色迷離的抽回了擱置在她雙峰上的手。
替她攏好外衣,暗啞的說道:「你累了一天了,先吃飯吧。」
……沐瑤差點把他踹下沙發,聽聽,那是人話嗎?什麼叫「先」吃飯?
「哦,對了。」
他回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串嶄新的鑰匙,和他原有的鑰匙串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這串新的還繫上了一隻可愛的卡通黃色小狗。
還別說,這個卡通狗和吃飽喝足的趴在地上沉思的粥粥挺像的。
溫遠洲拉過她的手,把鑰匙串放到她的手上:「有了它,你可以隨時見粥粥,你自己在家的時候,在這裡跟粥粥等我回來,或者抱它去你那裡都可以。」
無論是1201還是1202,他們都沒有用密碼鎖和指紋鎖,而且用傳統的鑰匙鎖。
沐瑤也不矯情,當下果斷的接了過來。
在桌邊入好座,對面的那個人還朝她微微一笑,清潤的眼睛望向她,面上帶著回味之色。
「剛才分了些醋給你,你覺得好不好喝?會不會醉?」
沐瑤瞪他,在桌子底下不輕不重的踩了他一下。
氣氛正好,只是他們這一晚的燭光晚餐也沒能吃成。
沐瑤剛拿起勺子,就接到了錢老突然病危的電話。
兩人風風火火的趕往醫院,他們和錢老的幾個弟子在手術室外守了一夜,第二天中午,老人家才勉強從鬼門關走了回來。
錢老剛醒,沐瑤還得在醫院守著,溫遠洲下午有課,只能先行離開。
回到家裡,他看著桌上還沒處理的那些東西,內心嘆息,本想還她一個美好的初次,只是……時機不對,臥室裡的氣球、床上的花瓣,算是白折騰了。
不過溫遠洲是個輕易認輸的人嗎?顯然不是。
等錢老的身體穩定了以後,他就坑蒙拐騙的把沐瑤載回了父母家,正式見了家長。
溫母見過沐瑤,當然很滿意,溫明銳小朋友也不用說,他很久沒見沐瑤了,一見面就黏著她。溫父平時很嚴肅古板,但對這個兒子好不容易交上的女朋友也很溫和客氣。
這一頓飯吃得溫家人都喜笑顏開,溫家父母心滿意足。
溫遠洲也很滿意。
……雖然過後他的手臂和腰,都被掐得青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