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搬入大明宮後,齊晟那裏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很是平靜地在大明宮住下了,夜裏還召了王昭容去侍寢。
這事在宮裏引起了極大地反應,消息也光速一般傳播著,估摸著那邊王昭儀也就剛上了齊晟的龍床,這邊消息已是傳到了興聖宮。
我一直認為後宮女人這種把焦點都放在齊晟下半身的做法不可取,要知道男人上半身和下半身向來就是兄弟的關係,親密無間,卻從不隸屬。
可惜女人們從來想不明白這點子事兒。
於是,我這坐月子的還沒抑鬱呢,寫意這伺候月子的先抑鬱了。
我其實挺明白她這種小姑娘的心思,她一直期冀著能在我與齊晟的身上看到一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的愛情童話,來滿足她少女心中的粉紅色夢想。
寫意,還有以前的綠籬,後宮中有很多這樣年紀輕輕充滿幻想的女孩子。她們聰慧,卻又稚嫩,總是幻想這世間能有一份最真摯的感情,會有一個男人可以愛一個女子如生命。
哪怕這個女子不是她們自己,哪怕她們只是這份感情中的一個看客,可她們依舊會被深深地感動。然後,用這份感動支撐著自己的情感,在這個吞噬者女子青春與血肉的後宮中一日日熬下去。
可生活從來都不是童話。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我忽地就覺得自己現在太矯情了,連心理活動都要用這麼文藝小清新起來了。我不由得歎息了一聲,暗道這孩子生多了果然沒有半點好處。
「要不得,要不得唉......」我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兩遍,翻了個身過去繼續睡我的塌心覺。
睡到半夜,半夢半醒間就覺得身後有個人貼了過來,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裏,緩緩收緊。
後宮裏,估計也就有皇帝敢在這個時候爬皇后的床。
我心裏倒沒覺得害怕,只微微有點詫異,眼皮又重,也懶得回頭,只迷迷糊糊地問他:「怎麼這會子過來了?王氏呢?」
身後的齊晟沒有說話,卻把下巴輕輕地擱在了我的肩上。
我一半大腦還在睡夢中,口齒不清地嘟囔:「這樣不好,哪有睡一半跑的,快回去吧。」
齊晟一陣沉默,忽地輕聲說道:「沒意思......挺沒意思的。」
我困得暈沉,也沒多想,隨口就說道:「沒意思就換人,實在不行再選些新人......」
話未說完,就覺得攏在我腰間的手臂懲罰性地又緊了緊。
他這樣一勒,總算把我的睡意勒走了幾分。
我就覺得自己這皇后做得真特麼不容易啊,平日裏勞心勞神不說,辛辛苦苦生個孩子,連個產假都休不安生。我調整了一下表情,回過頭去,鄭重問他道:「會不會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不行就叫太醫給看看,吃幾服藥。」
齊晟得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惱怒之意,「張芃芃,你非得氣我是不是?」
我很識時務地閉了嘴,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鬆一些,然後自動自覺地在他懷裏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睡吧,我這還坐月子呢」
齊晟沒再說話,卻是低低地歎了口氣,過了半晌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想動手了。」
我強忍著沒讓自己的身體表現出僵滯等狀況,又緩了片刻,覺得自己可以完全操作聲線的時候,這才平靜地說道:「動吧,只要別扣謀逆的罪名就好。」
一旦和謀逆扯上關係,那就是牽連廣泛,落頭無數。
齊晟沉默良久,輕聲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