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駙馬之怒(下)

火熱的身體壓上她的背脊,將她臀部稍稍提起後,便以不容推讓的勢頭擠了進去,池南倒吸一口涼氣,手掌慌忙抓住書案的邊緣,竭力隱忍著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

平日裡的朱富敦厚老實,體貼溫柔,對池南也是百依百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總是難以控制,開始幾次,池南還試著跟他說道反抗,奈何他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回回總要洩到自己滿意才肯罷手,池南初經人事,也曾有太過刺激而昏死過去的情況。

本以為昏過去便能逃過某人的野蠻攻勢,奈何每每都是在另一輪刺激中醒來,身體早已麻痺。

現下的朱富已然禁慾一個多月,既然有了開頭,他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呢?只不過這裡終究是宮裡,池南只求朱富不要做的太出格就行了。

罩在頭頂的衣袍被掀開了,池南神色迷離的扭頭看了一眼朱富,只見他正癡癡看著自己的裸背兀自迷醉,耕耘的速度不減反增,池南再也無力去管太多,只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由這個人吧,橫豎好壞都是自己挑的。

後背的衣衫被全然推到了一邊,池南化作一池春水軟軟趴在書案上,忽覺背後冰涼一片,回頭一看,卻見朱富竟撿起桌角的一隻玉筆,在旁邊的洗墨缸中攪了幾攪,將筆頭的硃砂紅墨洗淨,而後便用筆頭沾著冰涼的水開始在池南背上輕畫。

筆頭的柔軟,水滴的透涼都叫池南繃緊了身子。

「好冷,朱富別這樣。」池南上下失守,一時難以自制,只得開口相勸。

朱富一手將池南從書案上撈起,動作不減,筆頭卻沒有移開半分,轉而攻向池南的前襟,曖昧低啞的聲音在池南耳旁喃喃說道:

「爹留下的那本真經所言不虛,這般刺激媳婦後,果真是越發緊致,簡直快弄死我了,哈。」

哼,到底是誰弄死誰啊?

池南不得動彈,單單是喘息便耗去了池南的所有氣力,想要罵他無恥,卻無能為力。

朱富得寸進尺,拿著玉筆在池南胸前挑逗輕畫,沿著纖細的腰肢一路向下,竟然調轉筆頭,以突起的玉筆另一端抵住池南的□,他的呼吸越發急促,只聽他又在池南耳旁耳語道:

「今日娘子最愛的那件沒帶在身上,且先用這個如何?」

不等池南開口,朱富便將玉筆送入口中稍事□,然後回到先前那個地方,一鼓作氣刺了進去……

「啊——」池南一聲尖叫:「朱富,你是個混蛋——」

「娘子,好舒服啊!對,就這樣,就這樣,我快死了,快死了。」

滿室的迷亂,熱情似火,屬於池南的時光依舊還在繼續……只不知,她還有沒有命見到明日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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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已過,池南趴在軟榻上就連半個手指都不想動。

朱富渾身赤裸跪在軟榻前,兩根手指提溜著自己的耳朵,黝黑黝黑的臉上滿是愧疚與不安,他想上前探視媳婦的情況,卻怕惹得媳婦越發難受。

其實這一次他已經很克制了,從前都是做到天方魚肚白的,今日不過三更天而已,而且力度也比從前小一些,可為何媳婦還是生氣了呢?

要知道,他朱富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天皇老子對面走來,他也絕不膽顫,但獨獨怕的就是媳婦,他總是怕她累著,怕她苦著,怕她受傷,怕她著急,怕她生氣,更怕她從此以後再不理他。

朱富筆挺筆挺的跪在一旁,想著想著,濃黑的眉毛便耷拉下來,整張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池南看著他的模樣,簡直氣不打一出來,如果她現在有力氣,真想死命揪住他的耳朵,讓他也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到底怎麼回事,說!」池南虛弱的開口。

朱富見媳婦終於開口說話,不再用冷冰冰,針芒芒的眼神盯著他了,趕緊精神一震,想要回話:

「我知道錯了,以後沒有娘子你的同意,我絕不碰你,就是碰,也一定會有節制,不會需索無度讓娘子感到疲累的。我保證……」

這番話都是從前春空一字一句教他說的,他至今都記得,自問說的一字不差,可是,他的親親媳婦卻蹙了眉頭:

「閉嘴!」池南短斥,閉上雙眼隱忍道:「誰讓你說這個了?」

他的這種保證,池南已經聽了不下百回,可哪一次他又做到了?

不經同意不碰你,放屁!

碰了也會有節制,放屁!

絕不需索無度,還是放屁!

實在搞不懂媳婦說的是啥,只見她趴在軟榻上,怒容漸盛的感覺,朱富立刻心急火燎的說:

「不說這個,那說什麼?媳婦你教我吧,你教我,我來說好了,保證一個字都不說錯。」

「……」

池南呼出一口無奈的氣,不打算跟他多費口舌,啞著喉嚨問道:

「今日你為何硬闖皇宮?」

「為了見你。」朱富向來老實。

「……那為何要硬闖,派人過來跟我傳話不就好了麼?」池南記得,是她親自安排的小廝阿秋跟著他,卻沒料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朱富沉默片刻,揪著耳朵的手指不敢放鬆,也不敢隱瞞媳婦,於是便老實道:

「他們……說我是你的玩物,還說你與我是逢場作戲,是露水姻緣……我一急,就闖進來了……」

池南微微張開雙目,匪夷所思道:「就為了這個?」

她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會落得這般下場,竟然就是為了其他人的幾句閒言閒語……被操的太冤枉了。

「嗯……」朱富期期艾艾,還有話說:「還為了見你。媳婦你不知道,你都已經一個月沒理我了,我每天想你,都不知道日子是怎麼過的。」

池南看著那具健壯的身軀一動不動跪在地上,雙膝併攏,腰脊挺直,半點不敢怠慢,又聽他說了這番話,心中的氣這才消了一點。

「你起來吧。」

朱富如獲大赦,心裡高興,卻也不敢太過放肆,試探般小聲問道:「媳婦,你原諒我了嗎?」

「……」池南不想理他,兀自閉目養神。

朱富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這才從冰涼的地上站了起來,躡手躡腳來到媳婦身旁蹲下身子,看著她如扇的睫毛緊閉,臉色蒼白,頓時心疼不已,他細心的將媳婦鬢邊散落的髮絲攏至耳後,輕聲柔情道:

「媳婦,我用真經裡的法子給你推拿吧。」

朱富想起以前每次媳婦太累,他都是用爹留下的那本真經裡的內容幫媳婦推拿的,那種方法是通過大力推拿,使人活血,減輕身體的疼痛與疲累。

池南想著他的手法,終是沒再說什麼,默默點了點頭。

朱富領命後,頓時幹勁十足,大刀闊斧跨上軟榻,輕柔的將媳婦扶起坐著,這才開始運轉真氣。

池南只覺得原本像是灌了鉛水的血脈漸漸活絡起來,有些瘀結之處也鑽入了一股暖流般,令她通體舒暢。

朱富給他用這方法推拿過好幾次,感覺確實不錯,這讓她對那個老東西留下的真經又愛又恨。

在體內真氣流轉間,四肢的酸痛銳減,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雖不說可以自由活動,但也不似先前如垂死之魚般難以動彈。

「好些了嗎?」

朱富動作輕柔的將池南擁入懷中,耳鬢廝磨問道。

池南點點頭,自己直了身子,靠到旁邊連雲錦的軟墊之上,恢復生氣的池南,眼角吊梢,週身有一種讓人難以逼視的冷,這種冷是渾然天成的,旁人模仿不來。

身為夫婿的朱富有時候也會被這種冷凍煞了心肺。

他老老實實的縮到軟榻的邊邊角上,正襟危坐,雙手緊捏著放在雙腿之間,絲毫不敢逾矩。

其實別看他如今這般淡定的坐著,其實內心怕極了,媳婦的脾氣說來就來,說走……不那麼快走。

他記得,每次做完『這件事』,她總會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來整他一下才肯罷休。

就比如說,她曾經要他大半夜的翻牆去敲村裡鳳姐的房門,那可是他們村裡出了名的悍女,全家門風彪悍,村裡根本沒人敢惹,然後,媳婦叫他半夜去敲門……再然後,他就被鳳姐家的狗和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大爺追了好幾條街,又胖揍了一頓,對方才放過他的。

不知道這回……朱富心中十分忐忑。

池南冷冷的看著他,四周看了一眼,才靠在軟墊上發號施令道:

「穿上你的遮羞布,繞著皇城跑三圈。」

朱富一閉眼,心道:果然來了。

不過,跟以前她的那些損招相比,這回媳婦的懲罰可真夠輕的。太好了。

朱富聽到懲罰之後,心頭大石終於落地,不過就是跑三圈而已,雖然只肯他穿遮羞布,但現在是深夜,外邊根本沒有人,跑就跑吧,天亮前肯定可以回來,說不定媳婦善心大發,還能讓他在她身旁小睡片刻呢。

如此想著,朱富便積極的爬起來,連連稱是。

剛要開門出去,只聽池南又道:「你從青溪殿側門出去,沿著紅牆向左跑,跑夠三圈再來見我。」

「好勒。媳婦你就等著相公吧,一會兒就回來,咱們一起鑽被窩睡覺。」

「……」池南沒有說話,嘴角卻幽幽的翹起,神色有些詭異。

一會兒就回來?

是嗎?別忘了,這裡是皇城,有屋舍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