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駙馬闖禍

「小舅子,姐夫帶你去青樓找最漂亮的姑娘開葷,可好?」

隨著這一句豪言壯語說出,朱富便帶著小舅子從公主府側門溜了出去,但是走到街上,朱富才猛然想起,他自己也沒去過青樓,現下要帶人去,一時間還真摸不著頭腦。

看著小舅子有些不信任的眼神,朱富腦中靈光一閃,一張清麗無暇的面容便出腦海中浮現。

玉竹姑娘……朱富翻遍整個腦袋,發現自己唯一認識的『圈內人』只有上回被他搭救的玉竹姑娘。

自從那日拿回衣服後,玉竹姑娘每日都會派人送信箋給他,文縐縐的寫上幾句,朱富看的不是很懂,但大抵都是類似於抒發情感的詩句吧,然後,落款處總是那句硃砂小楷:等你出現的癡心人。

朱富對於這種事情比較遲鈍,他知道玉竹姑娘這個人,知道她每日給他送信箋,也知道信箋裡的是情詩,卻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意思,對朱富來說都沒關係。

因為他和小舅子是偷偷出門的,所以沒有騎馬,兩人並肩朝西城邀月軒走去,看得出來,小舅子此刻的表情有些小複雜,小興奮,朱富是過來人,自然明白一個即將開葷的男人是什麼心情。

穿過楊柳巷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名男子,朱富先是沒注意,與之擦肩而過的同時,那人卻回頭叫了他一聲:

「大駙馬。」

朱富咻的停下腳步,現在這個稱呼他聽起來已經順耳多了。

回頭一看,竟然是三駙馬柴韶。修養了幾日,貌似精神好了很多。

「三駙馬。」朱富本來心裡就有些忐忑,畢竟自己是帶小舅子去做『壞事』,現下又遇到了熟人,所以神色有些尷尬。

柴韶不管不顧摟著朱富的肩膀,就把人往角落里拉:

「你可把我害苦了知道嗎?」三駙馬柴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朱富一頭霧水:「呃?」他害過三駙馬嗎?他怎麼沒有印象呢?

「裝什麼糊塗?」柴韶豎著眉眼,在朱富腹上拍了一記,興師問罪道:「是不是你教她那些損招的?」

朱富還是不明白:「什麼呀?」

柴韶見他如此,急得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從頭到尾說道:

「自從那日之後,那娘們總是纏著我……上床,手段何其新鮮,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每天晚上我都沒有安生覺睡,苦死我了。」

「……」朱富將柴韶的話放在腦中回放了好幾遍,這才反應過來:「啊,你說這個啊。是啊,是我教三妹的,夫妻兩個會吵架,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床第間不和諧,只要把這個解決了,夫妻和睦指日可待。」

看朱富說的義正言辭,柴韶氣不打一處來:

「呸,放屁!你教她的那些招式是為了夫妻雙方和諧嗎?純粹是為了讓她單方面凌辱我……」

「……不會吧?」朱富回想跟三妹談話的內容:「呃,我只是叫她主動一點,熱情一點,火辣一點,還有一些……增強夫妻間情趣的小花招啊。」

柴韶聽朱富如是說,一拍額頭,他終於找到根源了,朱富見他如此痛不欲生的模樣,不解的問:

「怎麼,你覺得與三妹的床第之歡不快活?」

「……呃?」三駙馬沒想到朱富會問的如此直接,一口氣噎著沒上來,想起前幾晚芙蓉帳中火辣辣的感覺,面上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道:

「反,反正,她變得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了。」

朱富有些明白柴韶話中的意思了,原以為自己幫了倒忙,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本來柴韶也沒真生氣,只是想稍稍發洩一些這些日子被『凌虐』的小小不滿,現在牢騷也發了,對方的態度也不算可惡,心裡自然也舒坦些。

拍了拍朱富胸腹,問道:「這麼晚了,你想去哪兒啊?」

不會也跟他一樣,為了躲自家媳婦的床底糾纏吧。唉,不是他不行,而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連續五六日,不分晝夜的XXOO,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奈何媳婦纏的厲害,為了不在床底上失了男人的面子,他還是出來躲躲吧。

朱富一把勾過小舅子的肩,大大咧咧,毫不避忌道:「我正要帶小舅子去開葷呢。」

「小舅子?」柴韶不解,轉眼看向那個從剛才就被他忽略一旁的小個子,一看,倒吸一口涼氣:「皇,皇上?」

小皇帝怒目瞪了朱富和柴韶一眼,對柴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柴韶這才收斂起想要跪地請安的舉動。

朱富簡單對柴韶說了幾句後,柴韶自告奮勇的提出:「我也去。」

「什麼?你也跟去啊?」朱富嚥了下口水,只覺得自己的這個『禍』是不是越闖越大了?

柴韶反正是老臉皮厚慣了,雙手攏入袖中,一副風吹不跑,雷打不動的姿態,故作強勢,瞪著朱富道:

「沒錯,我也要去!而且,今晚所有的開銷,都要由你——來請客。」

朱富見他如此,不解道:「為什麼一定要我請客?」

柴韶看著他,不合時宜的噴出一記冷笑:

「哼,且不說你害我被那娘們纏了這麼多天,單單你老婆算計我老婆的東西,一筆就賺了我老婆好幾百萬兩雪花銀,你不請客,誰請客?」

「你在說什麼呀?」朱富有些頭暈,好,好幾百萬兩雪花銀?他媳婦何時賺了這麼多銀錢,怎的他都不知道。

「那三樣寶貝呀。」柴韶血淚提醒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東西從我手裡輸出去,卻被你贏了回去,這一轉手,幾百萬的雪花銀就入了你們的口袋,憑什麼呀?」

唉,天知道,柴韶現在後悔莫及,他只是跟他借了十兩銀子啊……代價也太大了吧,那日三公主從大公主府回來,氣得不行,足足將他綁在床上折磨了三天三夜啊……

「走走走,別推辭了。」柴韶越想越覺得委屈,拉著朱富就走,邊走邊大放厥詞:

「我今晚要點最貴的姑娘,最貴的酒,最貴的菜!」否則難平他心頭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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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華燈初上,邀月軒中脂粉煙靡,朱富剛進門,便有姑娘認出來他,惹得柴韶和小皇帝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

「沒看出來,竟是熟客啊。」柴韶曖昧的笑讓朱富很不好意思。

緊張的連忙搖手道:「不不不,不是的。」

而一旁的小皇帝倒是沒說什麼,因為他已經被眼前的香艷景象迷得眼花繚亂,失了心神。

那姑娘領著朱富一行三人去了樓上:「三位樓上雅座請,玉竹姑娘正在寬衣,稍後便到。」

朱富帶著柴韶和小皇帝入了雅閣,便有衣著暴露的如花美婢前來斟茶倒酒,柴韶看的心猿意馬,朱富則有些不好意思。

小皇帝則是完全驚呆了,從前只是在書中窺得一二,如今竟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從他的角度看下去,有幾位姑娘的衣衫都已經被豪爽客人們扯開,誘人的胴體若隱若現,更加引人遐想。

嚥了下口水,小皇帝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一想起今晚就能夠盡人事,體驗書中所言的美妙感覺,他便覺得渾身血液沸騰,激動萬分。

三人中,只有柴韶和小皇帝對飲成雙,朱富則捧著一杯熱茶從旁作陪,無論美艷姑娘們如何勸誘,他都婉拒。

酒過三巡,玉竹姑娘還未來到,柴韶摟著兩名小婢說去了茅房,朱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對三妹的愧疚漸盛。

「玉竹姑娘到……」忽然有鴇母吟唱,宣告佳人到來。

朱富與小皇帝皆向門邊珠簾望去,只見一名身姿豐腴,肌膚吹彈可破的蒙面美人自珠簾後探出玉腿,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玉竹姑娘步步生蓮,自珠簾後舞動而出,身子如水蛇般妖嬈纏綿,配合著叮咚美樂,玉竹姑娘竭盡所能貼近朱富魁梧的身軀。

忽然美樂驟停,玉竹姑娘仿若配合好了那般,軟綿綿的倒向朱富懷中,嬌喘一聲,便摟住朱富寬厚的肩頭,媚眼如絲般揭開面紗,笑容入水般溫柔,道:

「公子,那日一別玉竹便已傾心,日日期盼與公子再會之日,茶飯不思……如今公子再來,奴家……」

朱富僵硬著將玉竹姑娘推開一些,不作寒暄直接說道:

「姑娘,我這次來是有事請姑娘幫忙的。」

玉竹姑娘身子柔弱無骨,稍稍一軟,又投入朱富懷中,湊近朱富耳旁,情意綿綿道:

「公子請說。」

朱富只覺耳中一癢,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乾脆站了起來,將玉竹姑娘徹底推離身邊,憨實笑道:

「請姑娘陪一陪在下的小舅子,他還年少,對兒女之事不甚瞭解,還請姑娘調教。」

玉竹姑娘秀眉微蹙:「小舅子?」

朱富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將玉竹姑娘的肩膀轉了個圈,讓她與小皇帝正面相對。

然後……他就聽到了兩聲長短不一的抽氣聲……

「他的小舅子,真——的——是——你——」玉竹姑娘頓時收起軟骨,雙手叉腰,口氣十分不善。

朱富不知道為什麼玉竹姑娘的態度會轉變至此,知道小皇帝嚇得抖如篩糠,面如菜色,絕望的聲音顫抖說道:

「二,二姐……!!!」

二姐?

朱富懷疑自己聽錯了,正在這時,柴韶從柴房回來,揩油般在兩名美婢臀部摸了一下,這才神清氣爽的走入。

「喲,這又是哪位美人?快轉過來給爺瞧瞧……要伺候的好,爺自……!!!」

柴韶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失了骨頭的傀儡娃娃般癱坐在地,表情與小皇帝如出一轍:

「參見……青瑤二公主!」

「……」

朱富恍若雷擊,玉竹姑娘竟然是二公主青瑤?這,這怎麼可能?

但是從柴韶和小舅子的表情來看,又不像是假的。天哪,他做了什麼?

竟然帶著小舅子過來嫖上了小姨子?

……天亡我也!

此刻朱富心中赫然飄過的便是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