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駙馬難為

朱富被結結實實捆在太師椅上,身子貼近椅背,雙腳被分別綁在兩邊凳腿上。

「媳婦,你是想……綁起來打嗎?」從來沒有看過媳婦這般妖嬈的模樣,朱富心中實在沒底,不禁問道。

池南噙著勾人的微笑,看了一眼朱富,沒有說話,只是動作輕柔曖昧的將朱富腰間的衣結解開,彷彿注入了妖氣般的手指輕輕一挑,朱富的前襟就此打開,暴露在空氣中。

突如其來的涼氣讓朱富一抽,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搞懂媳婦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想綁起來打他,那總得要有刑具什麼的吧,若是媳婦用手打,那朱富可是太心疼了,他皮糙肉厚的,會不會把媳婦的手打疼了呀。

池南在朱富充滿疑慮的目光中,倒了一杯熱茶,巧笑倩兮:

「坐了這麼久,相公可想喝茶?」

朱富嚥了下口水,在媳婦如此誘惑的表情之下,他怎能說不?當即點頭稱是。

池南滿意的將茶水灌入了自己口中,然後緩緩欺身而下,用唇舌渡水,朱富癡迷的感受著自家媳婦的熱情如火,等不及般將水嚥下,然後勾住那帶著濃濃茶香的小舌重重糾纏,池南不閃不躲,如先前那般坐上朱富大腿,勾住他的脖子與之纏綿,一雙柔荑更是大膽的探入朱富的衣衫,在他黝黑的胸腹間畫著不大不小,卻彷彿勾魂攝魄的圈圈。

池南感覺到朱富的呼吸急促起來,肌理噴張,呼吸出來的氣息都炙熱無比,池南勾著笑,緩緩將手向下探去,只聽朱富倒吸一口涼氣,整個身子都繃緊了,難以動彈。

「媳婦,別碰那裡,我熱。」

朱富感覺到那雙彷彿塗了羊脂一般的玉手在他的草叢翻飛,頓時有了反應,渾身上下的血液全都衝到那裡去了般,不受控制的挺立起來,他口乾舌燥,體內喧囂的慾望如巨龍困獸般想要衝破一切束縛。

「媳婦,給我,坐上來,自己坐上來好不好?」

朱富微微瞇起澄澈的雙眼,呼吸好像是驟然跑了十幾里地般喘息不定,他試著移動雙手,甚至想掙脫細密蠶絲線,但是他發現,這種蠶絲根本不是普通的,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斷。

感覺到朱富的掙扎,池南這才從朱富的下腹邊上離開了雙唇,擦了擦嘴,仿若不夠般又舔了下朱富的肚臍,男人的肚臍本就敏感,用手觸碰尚且有感,何況是心愛之人的唇舌,只聽朱富低吼一聲,腳尖點地,想要站起來,可是蠶絲線實在牢固,被捆住的雙腳根本動彈不得。

池南這才嬌笑著站起了身,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媳婦今晚的舉動是為了什麼,雖然他很想說媳婦很缺德,但是回想自己所犯的錯,也就算了。

朱富以為今晚的折磨就此結束了,卻見池南笑著笑著,竟然邊退邊脫,朱富此時才發現,原本隔在房間中央的桃花屏風卻不見了蹤影,池南退至床邊,剛剛好將外衣脫盡,只剩下褻褲與肚兜。

如絲的黑髮傾瀉而下,從香肩滑落,魅惑的眼神自髮絲流瀉間射出,只見池南橫臥在軟床之上,玉體橫陳,繞的是體態婀娜,勾魂攝魄。

朱富急得滿頭是汗,下身的帳篷早已高舉不下,前端濕潤一片,他看著媳婦,心中的熱火彷彿像是要爆開般難受。

這種熱,是洶湧的情欲,使人迷醉,卻又苦不堪言。

「媳婦,你這般模樣,叫我怎麼受得了。好妹妹,快將哥哥解開,讓哥哥好好疼你。」朱富在椅子上不斷掙扎,澄澈的雙眼中滿是情欲。

池南見他如此,斂下誘惑的目光,將手背去身後,解開了肚兜後的鴛鴦結,遮在胸前的綢布頓時滑下,露出大片酥胸,踏雪尋梅,春意盎然。

朱富低吼一聲,雙眸赤紅濕潤:

「媳婦,我,我受不了了。你,你剛才給我喝了什麼?我覺得身體就快要爆炸了,怎麼辦?好難受啊。」

被捆縛結實的朱富哪裡受得了如此美景當前,在看見媳婦解開前襟春光的時候,他便將頭埋了下去,原以為此舉會讓他冷靜一些,不曾想身體內的欲蟲不歇反昌,被媳婦完全勾起的淫亂想法更加敏感的侵蝕著他脆弱的感官。

直到此時,朱富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平日裡就算欲火焚身,也斷不至於如此,想起先前媳婦餵他的那口銷魂蝕骨的茶,心中才隱隱有了察覺。

池南白嫩纖細的手指握住自己胸前柔軟,口中竟也發出絲絲呻吟,舔著下唇對朱富誘惑眨眼道:

「相公以為是什麼呢?」

朱富被情欲迷了心智,怎會有閒情逸致跟池南對話,當即抬頭痛苦求饒:

「媳婦,快救救我吧。不管是什麼,我今後再也不敢了。」

池南微笑著,問道:「不敢什麼?」

「不敢帶壞小舅子,不敢逛青樓,不敢跟陌生女人說話,不敢藏私房錢,不敢洗澡不換內衣,不敢直接喝井水,不敢借錢給別人……」

朱富一連七個不敢將池南說的微微一愣,隨即便為自家相公的憨實感到無奈,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莫名軟了下來,池南覺得今日玩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可能會影響到她下半生的性福,想了想,算了,看在他還算坦白的份上,主動交代了藏私房錢,不換內衣,直接喝井水等等的事件,她就不再雪上加霜了。

姿態妖嬈的走下床,池南一件一件將衣衫穿好,走到朱富面前,直搗黃龍抓住了他的慾望中心,輕輕呻吟,無限邪惡道:

「那是清歡散,專治相公這種對妻子有所隱瞞的男人。」

朱富被握住堅硬的命根子,舒服的呻吟出聲,剛覺得快要熱浪噴發的時候,媳婦卻突然住手了。

他以為媳婦會就此罷手,解開他身上的蠶絲,誰知道,媳婦只是拿著她的書冊,款款向房門走去。

「媳婦,你去哪裡?不將我解開嗎?」

池南回首笑道:「你是想我繼續逗你呢,還是想我就這麼綁著你,人出去呢?」

朱富想起先前被媳婦逗弄得呻吟的情境,又看了看勃發的下半身,痛苦的做出了抉擇:

「你出去吧。」

對於朱富的識時務,池南覺得很是滿意,拿著今晚要看的書冊,在欲火焚身的大駙馬可憐目光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這一夜到底有多漫長,也許只有朱富一人知曉……

***

晨曦的光刺破雲層,撒下了第一道的耀目。

公主府內迎來了一日的忙碌,管家嬤嬤帶著四位美婢,端著熱水來到公主房門前,正欲開口,卻見公主素裹衣衫,自主臥旁邊的書房走出,親自接過熱水,推門而去,隨即關閉。

管家嬤嬤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這也許是她從業以來看到的最震驚的畫面,向來有帝國最懶之稱的長公主竟然親自端水入房……隨性之人也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呆愣良久,才彷彿聽見房內傳來了聲響,彷彿是男子的嗚咽聲混合著女子的安慰……怎麼個情況?

大家不明所以,你望我,我望你,搞不清楚狀況。

朱富頂著雙眼下的烏青,無精打采的去了律勤館,臉色慘白,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圈。

阿秋看著自家駙馬,想問又不敢問,其實昨日幾位駙馬與公主之間的恩恩怨怨,他也是略有耳聞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憑著他對長公主的瞭解,鐵定不會善罷甘休,從駙馬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來看,便能窺得一二。

「阿秋,娶妻有風險,上床需謹慎啊。」

這是朱富在進入律勤館之前,語重心長的對阿秋說的話。

天還是那個天,路還是那條路,朱富只覺得平常只需片刻便可走到的監管處,如今卻漫長如堤。

此刻的朱富其他感覺沒有,倒是腿發軟,眼發白,心發慌……媳婦給他下的『清歡散』確實厲害,即便沒有媳婦從旁挑逗,他也慾望難耐,獨自洩了好幾回。

不得不說,媳婦這招太損了,簡直是空前絕後,從前他所遭受的損招根本不及這回的萬分之一痛苦。即使他脾氣再好,這回也不免對媳婦的作為有些生氣。

朱富在監管大人的異樣目光下走出了監管處,正欲出門,卻遇上了迎面而來的三駙馬。

只見三駙馬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頹廢模樣,臉色發白,眼下烏青,一襲瀟灑富貴的華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像極了紈褲子弟。

三駙馬柴韶看到朱富,將之上下打量好幾圈之後,這才在他面前站定,兩個一看就是有著相同遭遇的男人不免心心相惜,情不自禁——三駙馬將朱富一把摟入懷中,被拐少女遇見親人般趴在朱富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

朱富想想自己昨晚的遭遇,難得的沒有推開三駙馬,還溫柔的在他後背拍了拍,三駙馬哭了半晌,哭夠之後,才擦著根本沒有的眼淚問道:

「我三回……你呢?」

朱富想起昨晚,難以啟齒道:「四,四回。」

「……」

柴韶大歎一口氣,在朱富肩上拍了拍,搖頭晃腦的去了監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