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避無可避,被一步一脫的柳蝶芷逼到了牆角,一副鮮嫩的胴體就這樣□的呈現在他的面前,朱富尷尬極了,看都不敢看她,推著兩手,不住搖擺,示意她離開:
「你,你別這樣。女孩子家的身體可不是這般糟踐的,快把衣服穿起來。」
朱富欲哭無淚,充分認識到自己為了不讓表妹走上歧途,特意想找她來談一談,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這位表妹的品性,果然如媳婦說的那般……
「蝶芷,你等等,我有話說……」
「富哥哥,別說了,你的心思蝶芷從小就明白的,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還在等什麼?」柳蝶芷張開雙臂,毫無羞恥般對朱富展露著她誘人的胴體。
朱富閉上雙眼,非禮勿視。天哪,要是媳婦知道他看了別的女人的身體,會想出多少方法懲罰他呀,想想都覺得可怕。
柳蝶芷看朱富急得滿頭是汗,動作有些遲疑,正準備撲上去幹點實質性的事時,雅間的門被一踢而開,十幾個穿著正經兵服的男人在阿秋的帶領下闖了進來。
柳蝶芷被這個情景愣住了,直到聽見不知誰的口中傳出的一聲調戲般的口哨時,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光著身子呢。
「呀!」
意識到這個問題,柳蝶芷嚇得花容失色,六神無主開始找自己的衣服,誰知整個雅間內一下子湧入這麼些人,她的衣服正被他們踩在腳下……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朱富捂著雙眼,從阿秋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丟給了蹲在地上,面紅耳赤的蝶芷表妹,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我剛才就想跟你說,我擔心你在煙柳巷中遇到麻煩,所以特地叫了城防營的兄弟過來……」
「啊——」
刺耳的尖叫聲自二樓雅間傳出,淒厲慘寰……
***------
待表妹顏面盡失,裹著長衫衝出雅間後,朱富一人十兩銀子,對城防營的兄弟們道謝,那些哥們欣然接受朱富賞的茶水錢:「真不好意思,沒出什麼事還麻煩各位跑一趟。」
哥倆好的拍著朱富的肩膀直說:
「不不不,下回若還有今日這般好事,駙馬不必客氣,咱們兄弟隨叫隨到。」平白看了那麼一具活色生香的軀體,就是不給錢,他們也會跑的比衝鋒還快的,更何況那娘兒們長得也漂亮……
朱富抓著頭,憨笑道:「哈哈,這種事……估計不會再有下次了。」
城防營的兄弟們一個個掛著意淫的笑容走出了雅間。
待清場之後,阿秋兀自坐下,就著朱富喝過的杯子,倒了滿滿三四杯水,一飲而下,硬是賴著不肯走,朱富不得已只能採取武力將人拎了出去。
阿秋去叫城防營的兄弟時,將朱富的馬送回了律勤館,因此現在他就比較輕鬆了,從雅間裡抓了好幾把瓜子放在衣襟裡面,邊走邊嗑:
「駙馬,你是怎麼知道,表姑娘會……那樣引誘你的啊?」
他家駙馬一向老實,對人有太多的憐憫之心,這一回他這般果斷的解決了那個有些水性楊花的表姑娘,著實讓阿秋對他刮目相看。
朱富聳了聳肩:「不是我知道的。是媳婦。」
「什麼?」阿秋沒聽明白,剛才的情形,公主怎麼可能未卜先知?難不成駙馬在他離開的空當用輕功回去請示過?
那也不對呀,公主此時應該不在府裡,在宮裡才對呀。
正納悶之際,只見朱富從懷中掏出一本小紅本本,翻開了第三頁,照著字裡行間閱讀道:
「駙馬守則第八條:任何異性靠近身邊三尺以內,都要警惕!必要時,可以採取武力措施。」
「……」阿秋看著朱富,連嘴裡的瓜子殼都忘記吐出來,質疑道:「駙馬守則?」
那是什麼東西?
朱富認真的點了點頭,見阿秋賊頭賊腦的將頭探過來,想要一看究竟,朱富趕忙合起了紅本本,瞪眼道:「對呀,媳婦編寫的駙馬守則。你想幹什麼?」
阿秋見朱富迅速收起了紅本本,只覺無趣,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說道:「沒~~~~」他的語氣有些輕浮,在瞥見朱富豎起的雙目時,阿秋警惕的渾身一震,立刻如打了雞血般歌頌道:
「嘿嘿,小,小的真沒想幹嘛,只想說:公主英明。」
駙馬守則……這是何等英明的決斷啊,阿秋打心底裡佩服公主的先見之明,對付這樣憨厚老實的駙馬,不指望他每件事都自己拿主意的話,就給他制定個條條框框,讓他嚴格執行,這樣駙馬既不會犯錯吃虧,別人也休想佔到駙馬便宜,高,實在是高!
***------
下雨天的集市有點冷清,朱富走了半天也沒遇到什麼事情,乾脆走一路逛一路,幫媳婦搜羅了好些個稀奇的吃食,媳婦說最近沒啥胃口,那可不行,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想辦法讓媳婦多吃點。
「阿秋,你說一個女人胃口不好,該買些什麼東西給她吃呢?」朱富從一家酥糖店走出,稱了半斤糖藕片,邊逛邊問道。
阿秋手上已經捧了大包小包,現在駙馬還在問該買什麼,簡直要瘋了,別說那個女人胃口不好,就是胃口好,也吃不掉這麼多東西吧,又不是豬。
「唉,媳婦最近胃口不好,精神也變得有些不濟……我看她整個人都憔悴了呢。」朱富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這幾次摸著媳婦的腰,好像也變細了點呢。
媳婦本來就偏瘦,在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啊。
阿秋聽得心不在焉:「胃口不好,精神不濟,那她是不是還喜歡吃酸的呀?」
朱富認真的想了想:「這倒沒發現啊。」
阿秋看著朱富憨厚的表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那就勞煩駙馬爺回去觀察觀察,這個沒胃口的女人是不是最近愛吃酸的,精神不濟的同時偶有嘔吐等症狀……」
朱富丈二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那如果這些症狀都有,說明什麼?」
阿秋好脾氣的對朱富笑了笑:「那就說明……那個女人,有了!」
「有了?有……了?」
朱富在口中重複著這兩個字,呼吸彷彿都停止了般,腦子裡嗡嗡直響……有了,他是說……有了?媳婦……有了?
想通了這層關係,朱富彷彿整個人都陷入空明狀態,在街道上站立良久之後,才猛然轉身,急急朝公主府跑去,將精挑細選了半天的大包小包都忘在腦後,阿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語的搖了搖頭,唉,他家公主也真不容易,每天都要面對這麼個反應遲鈍,粗心大意的男人。
***-----
朱富一路狂奔,回到了公主府,問了下門房媳婦有沒有回來,如果沒有回,他已經做好了直接殺入宮裡的準備了。
門房的老張頭剛點了點頭,告訴朱富,公主剛剛回府,便只覺眼前一花,剛還站在身前的駙馬便消失的不見蹤影。
朱富著急的推開房門,只見媳婦正巧換好了常服從屏風後走出,他見著媳婦,喜不自勝,跑過去一把將媳婦摟在懷中,還覺得不夠,乾脆將人抱起來轉了三圈,把池南轉的暈頭轉向,不知道東南西北。
好不容易放下了,池南從朱富莫名奇妙的懷抱中掙扎出來,說道:「你發什麼神經?出什麼事了?」
朱富舔了舔乾燥的雙唇,看著池南的目光既溫馨又熱烈,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是控制不住的顫抖,只聽他問道:
「媳婦,你……是不是,有了?」
池南不解:「有什麼了?」
朱富傻笑著不說話,厚實的手掌輕柔的按住池南的小腹,傻兮兮的說:「有……這個了。」
池南埋頭看了一眼,終於知道朱富說的是什麼,她也稍微愣了愣,良久才反應過來:
「沒有!誰說我有了?」
知道朱富在懷疑什麼,池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一個知道的只會是她,怎麼也輪不到一個男人來告訴她吧。
朱富見媳婦不承認,以為她不懂,於是解釋道:「哎呀,你最近是不是沒什麼胃口,老想睡覺?」
「是那樣,不錯。」池南定下心思,決定什麼也不說,看朱富能編到哪裡去。
「是就對了。若不是阿秋提醒,我都沒想起來。以前張秀才的媳婦懷孕時也是這樣的。不僅沒精神,還老吐,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媳婦,你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真的有了。」
池南有些無奈,原本見朱富這麼高興,她實在不忍心潑他涼水,但是——有些事實,卻不得不說。
「可是昨天,我才讓李太醫把過脈,若是喜脈,太醫又豈會不告知?」
朱富的滿腔激動被池南的一句話噎了回去:「太醫……看過啦?」
池南點頭。
「不是喜脈?」朱富不甘心的確認。
池南再點頭。
「……」朱富略微失望的歎了口氣,但隨即想起:「那不是喜脈,是什麼?無緣無故,媳婦怎會沒胃口,想睡覺呢?」
池南搖了搖頭:「我的症狀太醫院還在研究,左不過是餘毒未清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餘毒?」朱富震驚。
池南輕快的安撫道:「你難道不記得,我初至你家找你爹是為了什麼嗎?」
那時候,她不知中了什麼毒,先是全身起疹,後來漸漸皮膚潰爛,躲在宮裡兩個月不敢出門,看遍太醫皆說是西域蠱毒,無藥可治,那時候,她才劍走偏鋒,找到了朱富的爹。
「可是,爹不是都幫你把毒清乾淨了嗎?怎麼還會……」
池南見朱富說著說著,整個人彷彿都陷入了絕望般,不禁心頭一暖,抓住他的雙手,微笑安慰道:
「現在還不知道呢。說不定只是尋常的消食不爽,胃脹氣……」
「……」
雖然媳婦這麼說了,但朱富還是覺得心中不安,想著從前爹的遺物全在豬肉鋪子裡,他尋思著一會兒就去將那些全部拿來,看看能不能找出清除媳婦體內餘毒的方法。
怎麼會這樣?爹,您一輩子做事都不靠譜,沒想到最不靠譜的一件事,竟然落在他媳婦身上,不行,不管用什麼方法,他一定不能讓媳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