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我什麼時候來?」

顧帥將手肘放下,走了進來,到底是腿長,沒幾步就完全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中,對我露出了他的森森白牙:

「就在你說對我的一些看法的時候啊。」

「……」要不要說的這麼婉轉?

侯爺我當場提起了精神,拍了拍他的胸膛,哈哈笑道:「什麼看法?我對你的看法就是……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再無其他!」

顧某某沒說話,就是噙著嘴角對我冷笑,兩隻拳頭捏成一團,關節中發出脆響,威脅意味明顯,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同樣臉色不善的老四和老五,道:

「你男人?」

他倒是慧眼如炬,我尷尬的點點頭。

「就這兩個?」顧某某的問題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聽怎麼酸……

我再次露出敷衍的笑,顧某對我投來鋒利的眼神,侯爺我才伸出三根手指,正色答道:

「還有三個。」

「哈!」顧某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五個?你倒是豔福不淺啊!」

「……」其實,我多想說:我也不想啊。你以為我嫁的這五個都是無害的懶羊羊嗎?不,你錯了,他們從本質裡就都是紅太郎的胚子!侯爺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哇。

只見顧某冷笑過後,也不說避嫌,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竟然抱著胸,一步三顛兒的朝著老四和老五的方向走去。

三人六目相對,侯爺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見顧某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有禮貌的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顧承先,她……從前的男人!就是那種……睡過一張床的關係!肩並肩,手拉手,偶爾再加上親親抱抱,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我很早就瞭如指掌!」

「……」侯爺我絕望的閉上雙眼:「喂,你……」

我已經連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你這麼跟別人相公自我介紹的嗎?什麼叫同睡一張床?什麼叫並肩拉手擁抱?還我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瞭如指掌。

「哈,嬰兒時期吧?她身上有些部位都長大了,你看到過嗎?」

老四到底是老四,只聽了兩句就弄清楚了顧某某挑撥的本質,反唇相譏道。

不過……侯爺我那些長大了的部位,你確定你看過?

顧某某臉色一變,噙著笑挑了挑眉,扭頭對我說道:「這男人太刁鑽!不適合你!你喜歡他哪裡?這裡嗎?」

說著還若有似無的朝老四的□瞄了幾眼,確定老四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著異於常人的特徵,侯爺我生怕他想到其他地方去,看著老四即使鐵青也依舊美麗的容顏,慌忙解釋道:

「說的什麼屁話?我是那種人嗎?」老四身上如果真有讓我喜歡的,那就只剩下他的臉了好不好?柔中帶媚,若他生作女兒身,我相信以表姐夫那種性格的皇帝一定會拱手河山討他歡的,那個時候,還有武月月什麼事兒?

顧某某對我投來一記諷刺的笑,又遞給老四一個冷冷的眼神之後,這才搖頭晃腦的朝我走來:

「走吧,多時不見,有事問你!」

說著便勾住侯爺我的肩膀就往外走去,老五一個閃身,便擋在了營帳前,什麼都沒說,光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然能將沒膽的侯爺我嚇得倒退好幾步,可是顧某某卻不以為意,強硬的拉住想退縮的我,跟老五對峙。

喂,別惹他,他是江湖中出了名的賞金殺手,殺個人對他來說就跟喝水吃飯似的,比呼吸還簡單!

我對顧某某投去了這個意思的眼神,希望能調起我們從小睡一個窩欄的默契,別正面跟老五起衝突,雖然顧某某武功也還不算弱,但是卻比不過老五的經驗豐富,但最關鍵的是,如果兩人打起來,侯爺我該幫誰呢?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糾結的境地,侯爺我一定會用盡全力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的。

「哈哈,老五別擋著了,他沒別的意思,就是要請我吃飯,哈哈!」

「不止是吃飯,我……!!」

伸手摀住了顧某某不知死活的嘴巴,從老五身旁跐溜一下,就將他強硬的拉出了營帳。

「不准喝酒!否則金針伺候!」老四掀開營帳的簾子,在我身後冷冷說了一句。

「一定不喝,放心。」

侯爺我脊椎忽然發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老四和老五怨憤的目光所致,儘管心中害怕,但侯爺我內心也比較希望跟顧某某敘敘舊什麼的,老四老五那邊,晚上回來後再解決好了。

一行人通往主營張的路上,三伯父過來詢問顧帥晚上設宴的規格,顧帥看了看我,然後豪氣干雲的說:

「最高!」

侯爺我滿意的笑了。

看著三伯父離去的身影,我湊近顧某某問道:「怎麼我總覺得三伯父看上去情緒不對啊?」

從前即使對我頭疼,但也不至於這麼冷淡,不過也難怪,侯爺我現在的身份尷尬,自是比不了從前了。

「哎呀,你別管他!最近他家那丫頭剛被人退了第十二次婚,他心情會好才怪!」

顧某某說出了一個勁爆的消息,我咋舌:「十二次?那些人不長眼睛嗎?我們佳佳除了脾氣大點,個子高點,胸部小點,屁股平點,性格粗獷點,瘦一點,偏向男人一點,哪裡不好?」

「……」顧某某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跟我囉嗦,哥倆好般進了主帥的營帳。

這個營帳,從前是我爹的地盤,在後來是我哥的,本來以為我哥之後就會是我相公的……可是,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顧某在這之前就備好了酒席,等著我入座,因為軍裡其他將領基本都是武家的親戚,可能短時間之內會對我這個『武家的激進分子』感覺微妙,所以顧某就沒有邀請他們過來作陪,唉,我明白,侯爺我畢竟不是打敗匈奴,衣錦還鄉的……

幸好還有顧某某歡迎我。

兩人窩在一起把酒言歡,當然……是顧某把酒,我言歡!

喝了幾杯之後,顧某某非要拉著我在地上坐下,眼神有些迷離的說:

「我昨晚一個人喝了五壇!今天早上其實已經不那麼醉了!就是看見你高興!」

我將他滿是酒氣的臉往旁邊推了推:「你看見我高興就親一口,那陶二呢?你看見他也高興?」

說他不醉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醉的不那麼厲害罷了吧。想起陶二被扶下去時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侯爺我真是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不是!我見到他高興什麼呀?」顧某對自己的行徑矢口否認:「我就是……對你的高興沒有表達結束你就把我推開了,我慾望沒解,憋著難受,所以只能將就陶二!」

將就……陶二,真是辛苦你了。

酒過三巡,顧某靠在我的肩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武帥死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場,聽說是被殺頭的?」

我回想了下半年前的

那個場景,點了點頭:「嗯,謀反……就是要被殺頭的。」

顧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學著我的模樣點了點頭,便對哥哥死時的情況隻字不提了。

「那……那個孩子,找到了嗎?」

沉默良久之後,顧某某再一次開聲問道。

提到那個孩子,我面上一怔,對他眨巴兩下眼睛後回道:

「那個孩子……我沒找過!」

顧某從我肩頭猛然蹦起:「為什麼沒找?那可是武帥最後一點希望了啊。」

我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平靜無波的說:

「有沒有那個孩子都不確定,怎麼找?」

哥哥在出兵的最後一個晚上,曾似真非真的對我們說,他有一個私養在外的孩子,男孩,腳踏七星,帝王之相!如果他死了,就讓我們把那個孩子找出來,唯一的線索就是……男孩和腳踏七星!

呀呀呸的,先不說他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不是開玩笑,那最起碼也要告訴他們那孩子大概的所在方位吧。

「武帥既然說了,就一定是真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應該盡力去找一找啊。」

「……」

看著顧某認真的表情,侯爺我真想跟他說:孩子,你太天真了。

那是哥哥的孩子嗎?不知道!但是,他腳踏七星,帝王之相卻是真的,如果我們這麼大張旗鼓開始尋找,反而人沒找到,還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那樣的話孩子不就危險了嗎?

「你說,那個孩子是不是他跟武月月生的?」我不想繼續跟顧某糾結找不找這個問題,乾脆轉移話題道。

顧某知道我的意圖,儘管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隨口答道:

「不知道,我有時候都懷疑,武帥最後到底得手了沒有。」

我不解:「得手什麼?」

「就是上!」顧某白了我一眼:「就是說,武帥喜歡那個女人那麼長時間,有沒有上過她都不知道!」

「……」

對於他的直白,侯爺我望成莫及。

不過,武月月是先皇的秀女,有沒有侍過寢我不知道,但她跟表姐夫卻是在先皇駕崩以後才勾搭上的,對於這個女人的手段,我雖然鄙視,但卻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