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洗過了澡,正想睡覺,那兩個一直鬧著要回京城的官員就在外面求見。

我無奈的傳好外套,讓他們進來了,一見我的面,他們就對我深深作揖,開門見山的說:

「侯爺,咱們是該回京了。」一個高一點的官員如是說道。

「已經超過武後給的期限好幾日了,若再不回,怕終將逃不過違抗懿旨的罪名了。」另一個胖官員緊接著說。

我看著他們焦急的神態,兀自淡定,揚了揚眉,冷道:「哦,這樣啊。」

稍事想了想,便大方的揮手道:「那你們就回去好了。」

兩個官員對望兩眼:「侯爺,您不回嗎?」

我在一旁的榻上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回呀。只是武後也沒有跟我規定歸期……」

「可……」高官員還想在說什麼,卻被胖子一把拉住了,兩人對望兩眼之後,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高官員由袖中抽出一封明黃色的信封。

「侯爺,這是武後的密令,特意交代下官在侯爺拒絕回京的時候交給侯爺!」胖官員的臉上漾出了得意,好像預知了一切般的高調。

我憂心忡忡的接過密令,當著他們的面打開看了看,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速歸!

但這兩個字中所包含的滔滔情誼,侯爺我還是能稍微感受到一些的……怎麼辦呢?雖然武後說了,可是侯爺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拿著信封一步一步踱到了燭火旁,心不在焉的將信封湊近燭火……一不小心……燒起來了。

「哎呀。」侯爺我將燒起來的信封高高舉起,讓那兩個官員看到,遺憾非常的說道:「燒掉了呢。」

兩個官員一臉呆滯,根本沒有想到侯爺我會有此一舉,剛想發飆,我便從袖口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他們面前。

一塊翠玉中央鑲著一隻惟妙惟肖的金兔子,端頭以一根銀鏈穿過,我將之送到高官員的手中,道:

「武後的密令,侯爺我沒看到!不過,你們將這個交給武後,武後定能理解侯爺我的一番苦心。」

「侯爺,你實在太過分了!我會如實稟告武後,你對密令視若無物,竟以火燭焚燬,此乃大罪,大罪啊!」

胖官員指著我的鼻子怒氣衝衝的罵道,侯爺我將右手探入腰間,眼神冷冷瞥過他們,嘴角噙笑:

「侯爺我犯何大罪?」

這幾個字,我說的極慢,幽暗的燭火中,侯爺我的臉色忽明忽暗,放在腰間的手極具威脅,雖嘴角噙著笑,目光卻甚是陰寒。

「不,不敢!侯爺息怒!」

兩個官員都是文官,沒見過什麼世面,再加上侯爺我從前的聲名狼藉,嚇得這兩個人立刻噤聲,再也不敢多言

,拿著我給他們的翠玉鑲金兔便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我無所謂的將右手從腰間放下,剛才洗澡後穿衣服有點急,後腰的腰帶都沒弄平整,硌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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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官員,侯爺我舒舒服服的爬上了床,剛要蓋被子,老四便一臉臭臭的闖了進來。

二話不說,便爬進了侯爺的裡床,自覺地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此舉豪邁,弄得侯爺我倒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還愣著做什麼?躺下。」老四對我送來一記夾雜著殺氣的秋波,侯爺我立刻老實下來。

唉,早知道那日不該戲弄老五的,最起碼他不會因為害羞連著幾日不見人影,也不會讓老四這般囂張,無所顧忌的來調戲侯爺我了。

揪著被子一角,儘量讓自己不要觸碰到不該觸碰的東西。

誰知剛一躺下,老四的手臂便環過我的腰間,將我一下子便拉到了他的懷中,讓我的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親娘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僵硬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呵。侯爺很緊張嗎?」老四低柔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如此近距離接觸,不禁讓侯爺我紅透了耳廓,這,這,這就是勾引啊,明晃晃的勾引啊。

「四兒,侯爺我不是隨便的人……」在沒有發生更加令人血脈噴張的事情之前,我覺得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

老四環住我腰間的手臂再一收緊:「是嗎?」

我鄭重點頭:「是!可我隨便起來也不是人!你知道嗎?」

「……」老四愣了會兒,我的身後便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隔著衣物我都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動的頻率,只聽他又在我耳旁挑逗道:「那侯爺想如何?」

「……」我深吸一口氣,侯爺我沒什麼毛病,就是不喜歡被人威脅和挑釁……

當即拉開老四的手臂,侯爺我一個紅浪翻身便舉槍上馬,騎到了老四身上,將他禁錮在被子與我的雙腿間,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目光下垂,睨視著躺著也風情無限的老四。

預想中的慌亂並沒有在老四臉上顯現,反倒是侯爺我的雙腕被他捏在手中,按在身體兩側,使得侯爺我不得不微微彎下腰,讓兩人的臉龐靠的更近。

老四人長得美,無論靠多近好像都看不到毛孔般,膚質尤其細膩,看得侯爺我好生羨慕,兩人對視良久之後,老四的眸光漸漸變得幽暗起來,好看的粉色薄唇微張,輕聲說道:

「你可知我多希望你能永遠像這一刻般安分的看著我……有時候我都想,乾脆對你下忘情散,讓你忘記其他的一切,這輩子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邊。」

「……」

秦霜啊秦霜,你是不是過了點?竟然想對如此青春貌美,活力非凡的侯爺我下那種會讓人變成活死人的忘情散!真是不負其名——太禽獸了。

「那後來怎麼沒下?」侯爺我一挑眉,淡淡的眸子掃過老四,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侯爺我自我感覺非常好。

老四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目光深情的說:「捨不得。」

因為老四的一句捨不得,侯爺我笑了,可就在笑而露齒的那一剎那,老四的手臂勾住我的頸項,將我的頭重重的拉下,雙唇相接,鼻間立刻被一股淡淡的藥香充斥。

這個吻,我曾在腦中意淫過很多次,卻還是第一次被實現,想像中,老四這般柔美的人兒,吻起來應該是香香糯糯的,柔軟易推倒的,可是,真相卻是……我錯了。

老四的吻很熱情,也很瘋狂,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我摟在懷中,壓在自己身上,唇舌間的佔有也很霸道,以有力的靈舌撬開我的牙關,勾住我的舌尖便是一番啃咬吸吮,再也不想放開般抵死糾纏。

雙掌擠入兩人之間,我微微的推拒,這種彷彿要將人吞噬般的火熱之吻,侯爺我真是承受不住,跟老四柔美的外形產生極致顛覆。

「嗚……夠,夠了!」我吃力的扭過腦袋,藉著空隙痛苦的說道。

老四卻恍若未聞般,越吻越起勁,我掙扎的氣力大了些,他就乾脆翻了個身,反將侯爺我壓到了身下,按住我兩隻想要作亂的手,自我耳旁落下細密的吻,我屏住了呼吸,身體極度僵硬,這種身體的僵硬程度,讓熱情澎湃的老四也感覺到了。

他抬起了臉,看著侯爺我因為憋氣而變得緋紅的臉,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才收斂心神,自我身上爬下,坐在一旁兀自喘息,按住侯爺我的腦袋輕輕揉了兩下,道:

「這就是你說的,隨便起來不是人?」

語氣略帶嘲諷,侯爺我鬆了一口氣後,才緩緩道:

「這不還沒隨便起來嘛。」

「……」對於我的狡辯,老四嘆了一口氣:「看來,我還沒到能讓侯爺隨便起來的程度啊。」

「……」

我埋著頭,絞著被子,不說話。

「我沒到那程度,那麼其他人呢?」老四自床沿站起,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襟,一邊隨口問道。

對於他的這個問題,侯爺我真是覺得不好回答,因為無論怎麼說,好像都不對。

得不到我的回答,老四便最後嘆了口氣,出去了。

獨留我一人在帳中,陷入

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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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來了,剛走出營帳,便見陶胖風風火火的跑來,氣喘吁吁的叫道:

「二爺,二爺,二公子來了!你快去看看!」

我雙手攏入袖中,皺眉不解:「二公子?」

金老大?不是吧……侯爺我昨天晚上才飛鴿傳書,這貨一大早就來了,時間配合的是不是太默契了點?

我懷著萬分不相信的心情,跟著陶胖去了主營帳,只見老二滿面春風,噙著牲畜無害的微笑,正在跟顧某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家常話……這廝不是人!

看到我走入,老二將正在搖的扇子合上,走到我面前,勾起我的下巴,登徒子調戲良家婦女般的放浪道:

「幾日不見,侯爺面色憔悴,秦霜和風洋都不知道節制一些嗎?」

「……」

大哥,為什麼每次你一開口,侯爺我就有一種想要甩你一臉牛糞的衝動呢……蛋定,我要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