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布卓頓突然出手抬起剛為他系好腰帶的侍女的下巴,鷹眸微微眯起,銳利淡漠的視線在侍女臉上打量遊走。
被迫抬頭的侍女目露驚恐,臉頰非但沒有染上羞澀喜悅的暈紅,反而唰地一下褪去了所有的顏色。
兩根深古銅的修長手指從侍女翕張的唇縫中鑽進檀口,指尖分別低著上下兩排整齊的牙齒輕緩用力。侍女不敢有絲毫違逆,嘴順著手指的力道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O」字。
贊布卓頓移動手指,粗礪的指腹如適才一樣慢慢撫摸過著嫩滑的軟顎,如劍的濃眉不由淺淺皺起。手指又從軟顎移到瑟縮的舌頭上,細細地摩挲。
侍女大張著嘴,雙臂緊緊貼在身側,軀體輕輕顫動起來,眼中的恐懼益發濃烈。
突然,贊布卓頓唇角一勾,兩根手指夾住侍女的舌頭猛地往外一拔。頓時,鮮血噴濺狂湧。
被拔了舌頭的侍女在他手中顫抖不休,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嗚鳴,美麗的五官因劇痛盡數扭曲,滿嘴都是汩汩流淌的殷紅。
面對突如其來的慘況,餘下的幾個侍女依舊躬身垂頭,手不停頓地為贊布卓頓整理著身上的衣飾,只是瞬間出現的些微凝滯昭顯了她們內心的惶恐驚懼。
黏稠的殷紅撲濺到贊布卓頓恍若斧劈刀削的深刻五官上,將凌厲剛毅的線條染上野獸的嗜血腥厲。繡著白金十字龍紋的立襟雪綢襯領上也不可避免地點綴上朵朵腥甜紅梅,綻放出奪人心魂的淒豔。
銳利淡漠的鷹眸流光閃動,看向夾在手指間的紅潤舌頭。舌根處連著一截淺短的筋脈黏膜,正落下一滴一滴的殷紅。皺起的眉峰略略加深,鷹眸中掠過一絲厭惡。贊布卓頓捏開已經痛暈過去的侍女的下頜,將夾在指間的舌頭重新塞回她的口中,隨手將她甩在地上。
垂眸冷冷看著癱軟在地上,滿嘴鮮紅的暈厥侍女,抬起的兩根手指互相廝磨兩下,似在回味什麼,又似在比較什麼。片刻,側頭對趴伏在身側的雪豹淡淡道:「大雪,小雪,這東西賞你們了。」
「吼──吼──」
兩頭雪豹像狗般興奮地擺動尾巴,朝他嗥叫兩聲。其中一頭雪豹一口叼住暈厥侍女的喉嚨便往外拖拽,另一頭雪豹興高采烈地跟在旁邊走著。
「重新更衣。」他收起手指,面無表情地對圍在身周伺候的侍女冷漠下令。
「是。」
才停下伺候的侍女又開始忙碌起來,有的解開贊布卓頓的衣袍和配飾,有的從外間宮奴手中取來新的乾淨衣袍和配飾,動作愈加小心謹慎,眸子深處都含著顫慄的惶恐,生怕下一個葬身豹腹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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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朱覺得自己好像被鋼繩捆綁著扔進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爐子,炙熱的火焰熏烤著她的肌膚,從外到內,不斷地將體內的水分蒸發。腦子被火焰灼燒得渾渾噩噩、暈暈乎乎,耳朵和鼻子像被棉花堵塞,眼睛和嘴巴像被膠水黏黏。聽不到、看不見、叫不出、動不了,連呼吸都是無比的艱難吃力。她就像是一條在油鍋中煎熬的魚,每一個失水的細胞都在掙扎,每一根焦糊的神經都在哀嚎。
水,她要水,迫切地需要水的澆灌。
彷彿有誰知道她心心唸唸的乾渴似的,有一股溫涼的液體流進了口中。她大喜過望,卻在下一刻深深皺起了眉頭。苦!好苦!尼瑪的水裡到底放了幾斤黃連?為毛苦得簡直像要殺人?
不行,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時半會兒喝不上水還能夠堅持,但絕不要被活活苦死!
一股股苦液不斷地流進口內,又被她悍然拒絕,順著嘴角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