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誘人,但是隱藏了太多不能說的情愫。
左寧從魏忻的公寓下樓的時候,看著這繁華城市中黯淡的天空,真真是襯託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不僅覺得有點可笑。
拿出車鑰匙往自己的座駕走去,卻突然停住,似有感應般回頭,不遠處的大樹下,和黑夜混為一色的車子和男人,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真切。
蕭桓腳底下有幾個菸頭,此刻他的食指中指間還夾著一根,淺淺的煙霧中,他專注的目光從樓上的燈光慢慢轉移,看向正注視著自己的左寧。
可是左寧卻抬頭,看向剛才蕭桓的目光所在之處。
那樣昏黃的燈光,於他們來說,刺眼卻又誘人。
讓他們都忍不住奮不顧身。
蕭桓掐了煙來到左寧面前,左寧嘲諷得看著蕭桓臉上的傷口,淡淡得道:「蕭總不好好養傷,跑來這裡幹什麼?」
蕭桓不惱:「不勞費心。」
說罷,他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
左寧閉了閉眼,瞬間握緊了拳頭:「我不會把她交給你。」
蕭桓聞言停住了腳步:「要是能得到她,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就已經得到了。」蕭桓回過半邊側臉,淡淡的卻看不真切,「你該知道她不是那種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女人。」
只一句話,便讓左寧僵在原地。
看著他的背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是啊,退而求其次……一片真心,也終抵不過這五個字。
聽到敲門聲,魏忻以為是左寧忘記了帶東西,想起方才左寧離去的表情,魏忻低嘆了一聲,推開了門。
「忘記拿什麼……」
門外的人彷彿吸走了所有的聲音,卻並非左寧,而是一張午夜夢迴中時常出現的臉。蕭桓安靜得看著她,但是眼底卻似有暗潮湧動。
是誰的思念無法躲藏?
心底一顫,魏忻下意識得就要關門,銷蕭桓的動作卻更快,一手格擋住門縫中間,巨大的衝力用力碰撞,蕭桓悶哼一聲,嚇得魏忻立刻拉開了門。
蕭桓趁機鑽了進來,打量著有點過於安靜的房子,屋內的暖氣開得有些大,所以很是悶熱。
「那個孩子呢?」
「回去了,你來幹……你的傷口怎麼回事?」魏忻走上前,本來滿口的斥責卻沒能說出口,蕭桓一轉身,那俊龐上青青紫紫的一塊就讓她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蕭桓突然拽住她的手,輕巧得一使勁,就把她壓在牆壁上,那一刻,他的眼神帶著無比的侵略性,魏忻在他專注的目光下忘記了所有的偽裝。
因為在魏忻和蕭桓相處過的那麼多年裡,吵架也好,妥協也罷,他從來沒有用過那樣專注的目光看著她,那樣深沉,又引人犯罪犯罪的目光,是魏忻生命中的從未有過且絕無僅有。
那一刻,魏忻清晰得感覺到自己在心裡建造的那個牢固的城開始無聲得破碎,那個在千軍萬馬前也不屑一顧的城,只在他一個眼神下便潰不成軍,空留一地塵埃。
從來都是這樣……在他面前,她好像從未贏過。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蕭桓的聲音莫名得瘖啞,「我會忍不住抱你……」
他的身子慢慢俯下,驚得魏忻連忙按住他的肩用力推拒,蕭桓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色,魏忻便愈加用力,但是蕭桓疼的一頭冷汗,臉色蒼白,卻抿著唇把她納進懷裡。
只用看,魏忻就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便再也忍不住,破口罵道:「你瘋了是不是?不會疼了嗎?!」
一切的叫罵,被封在火熱的唇中,這個吻來得那麼快,他的急切,融合她的無措。
不再放開,他銜住她的唇瓣使勁吸吮,牙關強而有力得逼迫她屈服,結實的胸膛配合呼吸緊緊挨著她起伏的胸口,那一下下快速的心跳讓他用力呼吸,一隻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清晰得感覺心跳。
她感知他狂野的氣息久久忘記掙扎,待他放開,他的話語就彷彿能傳到胸腔裡。
「疼啊……好疼。」蕭桓粗而重得喘著氣,壓抑得把頭靠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側臉對著魏忻的脖間,「疼了整整四年。」
懷中的人僵住,蕭桓緩緩擁緊,她的曲線完美得契合著自己懷抱的位置,他本來不相信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但是現在,不得不信。
「放手……」她的聲音已經不穩,今晚的他太危險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某些不安分的東西彷彿快要跳出來,她害怕。
突然從未有過的害怕。
「四年前你剛剛離開的那會兒,我見過魏叔,那個時候他不讓我見你,我還記得他問我:為什麼要見她?但是那個時候,我說不出口。」蕭桓湊前一分,吻住她冰涼的耳廓,有些事他一旦發現並承認,他就不需要再隱瞞,「今天他又重新問過我一次,但是我沒有回答他。」
「我記得當年你問過我愛不愛你……」
「我不想知道!」
可能連魏忻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聲音此刻有多尖銳,甚至還在瑟瑟發抖。
「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是……我愛你,比我想像得還要早些……」蕭桓低笑,卻透著苦澀,「我竟然,會那麼愛你……」
愛你愛到不知所措,變得完全不像自己,愛你愛到不願你離開,愛你愛到這四年的時光裡過得就像每夜無盡的黑暗……魏忻,如果這稱不上愛情,那還能是什麼呢?
他從來不相信這些,女人也好婚姻也罷,不過是可以拿利用和交易的籌碼,但是他怎麼會想不到呢?如果是籌碼,他就不會在看到她穿上婚紗時滿心悸動,他就不會用那樣渴望的心來擁抱她,也不會因為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憤怒,那就更不會恨她的離開。
這四年裡他彷彿過得昏暗無光,而他卻久久不能察覺,但是……「我不過是遲了一步,為什麼……你不願意等等我……」
不消片刻,蕭桓的肩膀便已一片濕潤。
魏忻哭的那般無聲無息。
她恨了他四年,但是即便她不願意承認,不愛又哪來的恨?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有朝一日以平靜的姿態面對他,只因她明白,自己一輩子都放不下。他依然深深得被刻在自己心裡,只是換了一種形式,但實質卻從未變過。
這句話,她從愛上他的那刻便在期待著,甚至在離開他之後,在每次渾身冷汗在噩夢中痛苦得醒來時,在每次面對著空曠的房子和快要吞噬自己的恨意面前,魏忻也曾想過: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能出現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擁進懷中此生不放,她可能還願意和他一直走下去。
但是這句話,他四年後才說出口。
他遲了四年……
她的手緩緩垂下,卻不經意得觸碰到因為剛才而解開的下襬裡的異樣觸感,魏忻把手探進去,忽然心底一陣驚怕,低下頭,恐懼得看著蕭桓腰間的那道在一片青紫中已經癒合的長而深的傷疤。
下一秒眼睛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摀住,蕭桓靜靜得說,呼吸已平復,「別看。」
彷彿聽不見,魏忻的手彷彿自發得竄進他的白襯衣裡,完全不顧碰到他的新傷,卻因為撫摸到的一道道不知名的觸感而嘴唇顫抖。
「這是什麼時候……」不僅是一處,胸口上,手臂上,背脊……槍傷,刀傷……
蕭桓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彷彿快要窒息,才聽見他開口,眼前的掌心移開「你走了之後不久。」
蕭桓看著她僵住的身子,低嘆了一聲,一手從上而下扯掉襯衣紐扣,精緻的扣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一刻,他身上的傷痕便全然暴露了。
魏忻驚得瞳孔緊縮,手指顫抖得撫上那道離心臟最近的傷口,看出來已經過了許久,傷口只留下一道淡色的痕跡。
「其實四年前阮絲皖就已經是秦家秦易的人了,那段時間她為我做事,被我派去秦家,那天晚上……她的孩子保不住,秦家便藉機出手,但是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了。」蕭桓俯下身,忽的親住了她的鎖骨,一道道濕潤蔓延而上,啃住精緻的下巴,吻過顫動的眼睛,最後久久停留。
他說得平靜,卻在她心裡猶如丟下了一個深水炸彈,震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過了很久,魏忻才彷彿找到自己的聲音:「阮絲皖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需要多用力,聲音才不會顫抖。
蕭桓聞言懲罰性得吸了一口她的眼,手開始不安分得探進她的後腰,咬牙道,「我說過,除了你之外我不會讓別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鼻息噴灑著熱氣,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猛的一笑,低下頭貼著她的唇笑道,「不過現在讓你懷上,還不晚。我們現在還年輕,乾脆多生幾個,那樣……你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最後一句,他埋首在她香馨的脖間,聲音嘶啞,魏忻仰起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能清晰得感覺到他唇角的上揚。
是不是燈光太刺眼了呢?淚怎麼也……忍不住。
他期許的目光,就像是鋒利的刀片把她生生凌遲。
胸口疼得就像被一隻有力的手鑽住,疼得她連呼吸都不能,於是魏忻在刺眼的燈光下,隱忍得哽嚥住,幾乎窒息。
「嗚……」
一聲再也壓抑不住的嗚咽從指縫洩出,蕭桓猛的一愣,繼而抬頭,她哭的滿眼淚珠,緊緊咬著自己手心的模樣讓他眼睛一疼,隨即就連心臟也被牽連。
「你真是……一找到我的弱點就使勁捏是吧?」
蕭桓剛直起身,手還未來得及從她的褲子抽出來,就被魏忻攥住,魏忻帶著淚的嘴唇猛的堵住了他所有的話,另外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熱情是最有效的藥,蕭桓咬牙一手撕掉她薄薄的睡褲,手指探進去,不顧她的生澀,兩指緊緊刺入她絲綢般緊致的柔嫩,曲起指關節就四處進攻。
魏忻本來就哭的快要窒息了,這下子便再也憋不住,離了他的唇,雙手緊緊攀上他僨起的肩胛,像條脫氧的魚大口大口得呼吸。
蕭桓卻猛的深吸一口氣,魏忻這才記得他渾身上下都有傷,頓時緊張,那底下便忽的一縮,夾得蕭桓的手指緊緊的,蕭桓本來就是勉強出院,能熬到這裡已經不易,更別說剛才還一大翻折騰,傷口早就不經碰。但是她濕滑又緊致得吸著自己,就像不要他離開似得,蕭桓咬牙,一手托起她就往房間送,直接把人壓在床上,疼得嘴唇都白了。
魏忻剛想說話,就被他猛的□,一波波白光席捲而來,她流淚無聲無息。
「抱緊我。」蕭桓把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抽出手指就把自己的拿來抵著她,卻不進入,狠狠得在硬硬的中心磨,鼻翼埋入她開始溫熱起來的肌膚,低而快得喘:「這次得到你,休想我再放開。魏忻,恨我也好,折磨我也好,我們就這樣欠彼此一輩子吧,直到等我們兩清的那天。」
她陀紅的臉頰,急促的呼吸看的他雙眼一熱,蕭桓俯下身去,同時那巨大的如烙鐵般的火熱強勢而毫不猶豫得嵌入,他吻住了她的額頭,「不過到時候你估計已經老得走不動了。」
他是那麼得希望他們能一起到老。
就像此時此刻,他懷中的女人緊緊抱著自己,那雙手臂,即便顫抖也依舊牢牢握緊,是要把他整個人牢牢束住,再也不放。
「魏忻,不要……再放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