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忻攀附著蕭桓的肩,被他撞得又深又重,眼淚就彷彿找到了一個好理由,於是再也不需要忍耐,低低而斷斷續續得低吟,蕭桓一隻手托著她美好的脊背,把她死死壓在胸口,彼此相接的地方貼的更緊,每一次都幾乎是全部進入,蕭桓邊疼得直吸氣,卻舒爽得把人越按越緊。
想比起那天在醫院後的那一場歡愛,這次的倒充滿了毀滅性。那一夜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痛苦得隱忍,蕭桓只覺得怎樣要都不夠,身體埋在她身體最深處,但是寂寞和空虛卻快要把他淹沒似得。
那一夜,不要說她痛,他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而今天,明明痛的連骨頭都在哀嚎,但是滿心的酸脹感卻彷彿快要把他的心都浸滿,脊椎骨傳上來的快感讓蕭桓繃緊肌肉,突然雙手猛的按緊了魏忻的臀,狠命得送了幾十下,便釋放了出來。
魏忻本來就已經到了極致,敏感的花床頻率極快的一縮一縮,忽然那裡就被一股熱流填滿,煨得她猛的僵住全身,接著一陣不由自主得顫抖,快感積累得太多一次性爆發,讓她失神得大口呼吸,在蕭桓的肩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指痕。
魏忻的模樣大大取悅了蕭桓,還沒完全消軟的熾熱漸漸有復甦的趨勢,逐漸變大然後漲滿所有的空間,剛才才釋放出的黏糊糊的液體被擠出去許多,一會兒就糟蹋了被單。
「慢點……」魏忻好不容易停下了顫慄,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忙伸手推他讓他緩緩,他身上的傷看起來不輕,「你和我爸說什麼了?打你打得這樣?」
連魏忻也不知道,現在的她軟軟得倒在他的懷裡,雙頰帶著餘韻的潮紅,渾身上下滑膩膩好像沒骨頭似得模樣有多勾人,更別說她那裡還緊緊吸著他,連帶聲音裡都帶著剔除不掉的媚色,即便說出來的話多麼強硬也依然讓蕭桓眼底火光不退反增。
放她躺回床上,蕭桓抬起她一條腿壓在她的胸前,另外一隻手撐在魏忻枕邊,半邊身子就這樣壓向了她,這個姿勢要比起剛才輕鬆多了,低下頭就能輕易看到她被自己疼愛著的地方,蕭桓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唇齒相交,他便沉而慢得擺動腰部,邊回答她,「我說,我要你。」
靜靜凝視魏忻的表情,蕭桓稍稍離開了點,「我並不是要得到什麼人的同意,但是……我不想你為難,所以現在,你擔心的不想面對的,無論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是別的什麼其他所帶來的困難都由我來面對,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能毫無顧慮得回到我的身邊?」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想要的東西就出手去要,去奪,而且對方是她,他更不需要想別人所想,所以他說的是回而不是來,因為在他眼底,她從來都是她的人,從未改變。
但是……四年前她以那般的方式離去,卻是他蕭桓的錯。
因為太過於急切得想要保護,卻忽略了傷害。見到她之後他才發現,當年她的離開,意味著的不僅是婚姻的解脫,而是要讓她一個女人背負所有的難堪,也是因為他,在家族面前她再無立場決定自己的來去。
離婚後他表面依然能過得逍遙,但是她呢?他甚至不願意想像,因為這段婚姻,她丟掉的有多少。
所以魏長雲只是第一步,他會讓所有的阻礙都消失,他想要給她一個新的婚禮。
「以前的事,一件一件,我都會幫你討回來。」蕭桓嘶啞著聲音附在她額角,「四年前的那件事因為秦家的干涉所以我不得不先壓著不查,但是……為了你,我不需要再忍耐了,讓所有的事情都快點結束吧,你說不是,我就信。」
他不想要忍耐了,他把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放在自己身邊四年,卻把本應愛的女人放在自己構不著的地方。什麼大局什麼利益弊害,他都不願再去細細斟酌,他和她已經浪費了一個本應屬於他們的四年,他再也不捨得再用一個四年來揮霍,他也等不來一個四年。
因為這世界上能嘗試並品嚐到一段甜酸苦辣的愛情是那麼得不容易,他此刻便能抓住的,為什麼還要放開?
他是真的太累了。
所以一向都不會認輸示弱的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魏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鹽水浸透過似得。有那麼一點慶幸,卻更多的是難過。
因為蕭桓不知道,有一些難關,是他所不能跨越的,那些傷疤,在她心裡,他能解決全天下的難堪,卻唯獨跨不過她心中的坎。但即便如此她還是……
魏忻忽然伸手按在蕭桓胸前,蕭桓一愣,隨即順從得被她反壓在床上,一瞬間,他和她的位置顛倒過來,那處還緊緊相連,蕭桓忍不住低哼一聲,再睜開眼時,卻被滿屏的黑暗看痴了雙眼。
長而墨黑的發成了天然的屏障,從蕭桓的角度看過去,這個姿勢就像眼前的的她成了眼前唯一的天空,她的眼媚得滴水,專注得凝視著他,彷彿茫茫黑夜中璀璨的一縷星光。
這是他的夜空,蕭桓這樣想,於是心底滿得不能再滿,感覺一生再無遺憾。
「你說會一樣樣還給我,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做?」跨坐在他身上,感受到屬於他的蠢蠢欲動,魏忻卻沒有動,張嘴問道。
「你想要什麼?」蕭桓亦沒有動。
魏忻靜默片刻,忽然輕輕擺動腰部,她看著他眼底的火越來越旺,彷彿要燒了她似得,五指成拳,她卻終說出口,「不要再查四年前的事。」魏忻用食指輕輕按在蕭桓的嘴唇上,「只要你信我,就夠了。」
燈光太暗,她的悲傷隱藏太深,笑容太過於無可挑剔,卻生生讓蕭桓頓住了慾火,握著她的腰生生讓她停下,眉頭也情不自禁緊鎖,「給我一個理由。」
她的表情不對勁,很不對勁。
鎖住她小巧尖削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魏忻卻不躲不閃,反而迎了上去,彼此視線相隔僅有眼睫的寬度,她的眼裡一片清澈無比,「因為……這樣你會失去我。」
聞言蕭桓心底一緊,久違的慌攥住心臟,他猛得收緊掌控她的手,眼底滿是怒意,「你又要丟下我去哪裡?」
這樣一個高傲的男人,居然也會用「丟」這個字了……
「不是,」魏忻卻搖搖頭,低頭吻住蕭桓的唇。
不是她離開。
而是……現實的痛苦會吞沒彼此,更別說真相首先就會把他生生凌遲。
四年前她和家人費盡心思隱瞞這件事,就是因為無論是愛他還是恨他,她都不願意把自己曾為了他丟掉女人最重要的東西這個事實放在他面前,她不願意……看到他看著她的目光裡摻雜著她不願看見的東西,哪怕是在毀了他的前提下。
被封住了唇,蕭桓說不出隻言片語。
理智不願屈服,但是直覺卻清楚得告訴他事實會如她所言。
這一生,他都是敗在了這個女人下,要讓他不知該如何愛,如何才至於不為她而疼。
第二天一大早手機的震動就把蕭桓從溫香暖玉中挖出來,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彷彿被驚擾般皺起眉頭,蕭桓忙伸手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賤賤的是詹遇宸的聲音,一通電話他就大聲嚷嚷道,「在哪兒啊?這都什麼點兒了?打你手機都沒人應。」
蕭桓「嘖」了一聲,啞著聲音道,「小點聲,有事兒說事。」
即使隔著電話,經驗豐富的詹遇宸還是聽出了貓膩來,頓時笑得那個賊,「怎麼?身邊有人呢?不是昨晚才被人家爹揍的跟條狗似得?還有力氣搞起父債女償了?」
「你要是嫌得沒事做我找大哥安排你去西藏去,最近氣管運輸那兒好像出問題了,大哥肯定很樂意。」壓低了聲音,蕭桓把魏忻用被子蓋好再摟在自己懷裡,說起壞事來臉不紅心不跳。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虧我還去幫你打聽四年前秦家的事兒。」詹遇宸大聲罵道。
聞言,蕭桓看了一眼魏忻白皙的臉,用手指撫摸了下她滑嫩的臉頰,豆腐雞蛋般的觸覺。沉默半晌,蕭桓才低聲回覆,「這事兒先擱著,我先找到阮佩雲再說,你就先別管了。」
不管是不是直覺,蕭桓不敢冒險,在沒知道魏忻的打算前,蕭桓相信她昨晚的話。
他不能再想著險中求勝,雖讀不懂昨夜她的眼神,但是他不會冒險去做有可能會失去她的事兒。
詹遇宸這倒不解了,「你這人怎麼那麼善變啊?突然要查四年前的事兒就算了,現在進度好好的,你倒不要查了?玩兒我呢是吧?」
「這事你懵管了,聽我的。」蕭桓忽的想起什麼,「你一早就來找我不是給我說廢話的吧?那邊動手了?」
詹遇宸哼了一聲,「你當每個人都像你高床暖枕,美人在懷呢?在你重色輕友的時候哥哥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盯著呢,老三你的倒霉日子快要到頭了。」
蕭桓聽此覺得應該是有進展了,便也坐直了身子來聽。
「老四查到秦易那邊最近資金流動得有些問題,就黑進了對方的主電腦裡,發現他正在和俄國那邊在談軍火生意,估計就要朝我們動手了。」詹遇宸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自在,卻只有蕭桓聽出來他壓抑的興奮,「等了那麼久,秦易這盤棋還下得真夠久的,要不是大哥開口,早在他們在北美作威作福的時候我就動手了,還能容他們秦家囂張到現在?」
「但是現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你可要看好了,那個女人可是個精靈的,這幾年她可從你這挖了不少情報給秦家,最近是緊要關頭,你盯緊些,別出了亂子。」
「我知道,」想起家裡的隱形炸彈,蕭桓的眼深了深,「不過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衝動,直覺告訴我四年前的事肯定少不了她,但是在我沒搞清楚她是被利用還是利用了我之前我還不至於動她,這點你放心。」
說這句話時的蕭桓語氣無比認真,聽得詹遇宸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