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真本來不知道徐如意說的「圈裡傳遍了」是什麼意思,蘇宛是簡單的跟他提過,讓他演出那天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這次敢來問顧真的人並不多,大家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顧真在開演的下午趕到了錄製現場,一進大化妝室,原本興奮聊天的人全都噤聲了,齊齊看著著他,過了幾秒,跟他熟悉的幾個圈內人才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來的人裡,有個叫祝白的,是最近一個正當紅的男歌手,他和顧真同個公司,兩人一起吃過幾次飯,祝白聲音、長相、人氣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不過蘇宛和小凌一致覺得祝白人有點兒太憨了。
祝白來得早,已經化完了妝,就跟進了顧真的化妝室,先問顧真:「顧老師,聽說您過年放假了?」
顧真點點頭,任化妝師在他臉色塗抹著,反問:「你過年排得怎麼樣?」
祝白嘆了口氣,抱怨道:「連軸轉,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您這樣過年放二十天假啊。」
顧真笑了笑,說:「我七八年都沒在家裡過年了,今年是出道第一次。」
小凌看祝白還不打算走,就拉了張椅子,請他坐下。
祝白坐了下來,突然清了清嗓子,顧真心裡一動,剛有種不祥的預感,就聽得祝白說:「顧老師,最近圈裡有個視頻傳的很火,我有二十多個群,每個群在發,就是小傅總在您生日會上表白的那個。」
顧真看了小凌一眼,小凌面露尷尬之色。
「我想說,我不歧視同性戀。」祝白說。
化妝師的粉撲「啪」的一下糊在了顧真臉上,顧真冷靜地往後退了一點兒。
「但是我也反對強迫別人接受的愛,」祝白又說,「那不是愛,是傷害。面對這樣的傷害,每個人都應該反抗。」
顧真又看了小凌一眼,小凌已經背過身去了。
「所以不管顧老師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您的。」祝白總結。
顧真拍了拍祝白的肩膀,含糊地跟他說:「謝謝。」
祝白出去之後,顧真也化完了妝,化妝師趕緊也出去了。
顧真見門關上了,便問小凌:「你覺得這次公關,如果宛宛來做,會不會好點兒?」
小凌搖搖頭,道:「不會。私底下的東西,誰管得了呢。」
「大家都是怎麼說的?」顧真問,「祝白說話怪怪的。」
小凌看著顧真臉色,緩緩道:「眾說紛紜。」
見顧真等她繼續說,小凌就坐了下來,跟顧真八卦:「祝白八成是聽見了那個『傅堯剛得了點兒權勢,就對顧真威逼利誘,遇行不軌之事』的版本,這個版本流傳最廣了。」
顧真有點兒生氣了:「這都什麼東西?」
「幸好明面上有的都刪的很乾淨,」小凌說,「不然肯定還有花樣百出的各種潛規則版本。」
「其實有什麼好公關的,」顧真帶著強烈的護短情緒,看著鏡子負氣道,「傅堯又沒說什麼出格的話。何況我們在一起,別人遲早會知道。」
顧真這麼說,小凌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兩人沉默了下來。
蘇宛和演出的總導演溝通完了,推門進來,才化解了房裡的尷尬,見兩人都不說話,便問:「你們怎麼待著不動?」
「沒什麼。」顧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顧真的狀態不算太好,幸好這天晚會上,顧真唱得兩首都是慢歌,難度也不大,顧真上台唱完了兩首,沒久留,讓司機先送他回了家。
那天下午,傅堯沒做到最後,後來顧真又怕傅堯發情,抱著Robin回自己家去了,除了大半夜傅堯來把Robin抱走了之外,並沒有特別的事發生。顧真身體還不錯,那天晚上就退了燒,第三天時只要不亂動,便已經沒有大礙了。
回到家裡,顧真和傅堯一起整理了行李。顧真前段時間給全家買了禮物,都一併塞進了行李箱,他給傅堯也準備了東西,放在一旁,猶豫了一下,才拿起來。
傅堯把兩個箱子都推到門口,一轉身,看顧真拿了個盒子走過來了,遞給他。
傅堯一看,是個珠寶製表牌子的盒子,便問顧真:「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顧真說。
傅堯看了顧真一眼,沒打開盒子,卻低頭親了親顧真的臉,問他:「這是小顧哥哥給我的禮物嗎?是不是手錶。」
「是禮物,」顧真臉有些熱,但還是抱了一下傅堯,說,「你打開看一下。」
傅堯被顧真抱了抱,受寵若驚,拉著顧真手臂,把他按在廊邊,低頭吻他,顧真也很柔順地迎合著,直到傅堯的手伸進顧真的毛衣裡,顧真才抓著傅堯的手,推開了他,說:「明天一大早上就要走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乖?」傅堯邊開盒子,邊說。
見到盒子裡的東西,傅堯愣了一下,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
顧真買了一對對戒,從任何角度來看,應該都是屬於婚戒類型的對戒。
在傅堯認知中,這種正經婚戒,應該是他找個顧真特別喜歡的地方,叫上家人親友,歷經千難萬險,抱得美人歸時,才能給顧真戴到手上的。而不是顧真隨隨便便遞給他,說禮物,叫他打開。
「讓徐如意找設計師訂的,」顧真解釋說,「原來想明年給你,但是戒指到了,我覺得好看,就當做新年禮物送給你了。」
傅堯看著顧真,有些心悸,也有些口乾,他啞著嗓子問顧真:「你什麼時候訂的啊?」
「上個月,我們夜裡去小區臨江道上走了走的那個晚上,」顧真想了想,又說,「我當時想,等到明年你生日,我們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吧。」
顧真拿起寬一些的那枚,抓著傅堯的手,想幫他戴,說:「我沒有你的尺寸,徐如意幫我按照你照片的比例算了一下,也不知道准不准。」
傅堯卻把手抽了回去,還後退了一步。
顧真沒想到傅堯會這樣,一手拿著戒指,看著傅堯,沒反應過來。
「送戒指什麼意思你懂嗎?」傅堯的眼神有點兒嚇人,直直看著顧真。
顧真忽然覺得傅堯像只面對著重大威脅的猛獸,傅堯好像把渾身的感官都擱到了備戰狀態,要是現在顧真說出一句傅堯不想聽到的話,傅堯能咬他。顧真看了傅堯幾秒,平靜地反問他:「你半夜拉我看電影我是不是去了,你的信息我哪條不回,衣服那麼厚手也出來給你拉了,我什麼意思你不懂嗎?」
顧真把寬戒指放回去,把自己那枚窄點兒的戒指戴上了,指了指盒子說:「你戴不戴。」
「戴,」傅堯戴得很快,拿過來就塞進了自己無名指,「我戴。」
顧真瞥了他一眼,握住了傅堯戴戒指的手,轉了轉他的戒指,說:「大小合適嗎?」
「合適,」傅堯說著,又問,「回Malibu也戴著嗎?」
「喔,」顧真這才想起來,他們明天就回家過年了,便能屈能伸地想把戒指拿下來,「不戴了,好不容易在家裡過年,還是過個平靜點的。」
傅堯阻止了顧真,他扣住了顧真的手,把顧真抱了起來,往顧真家臥室走,說:「明天再摘。」
傅堯早上起來,非常慾求不滿。
顧真說怕早上起不來,還說傅堯嚇到他了,硬是把傅堯趕回隔壁去睡了。
早上傅堯親手把顧真手上戒指摘了下來,放進盒子,鎖緊保險箱裡,兩人去了機場。
他們坐車進了停機坪,上了飛機,顧真看了看,問傅堯:「怎麼一個服務的人都沒有。」
傅堯含糊道:「將就一下吧。」
等飛機平穩了,顧真才知道傅堯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傅堯把簾子拉了起來,座椅放倒了,按住顧真,顧真一掙,就覺得傅堯頂著他了。
「我年初三就回去了,」傅堯貼著顧真說,「在家裡又做不了。」
顧真被傅堯頂著,也有些感覺,但在飛機上做,又很是挑戰羞恥心,用腿夾著傅堯,內心搖擺不定。
傅堯解了皮帶,扔到一旁,俯下身來親吻顧真,一手掐著顧真的腰,一手去解顧真的褲子。
顧真被他弄得渾身沒力氣,不知什麼時候,下半身就光著了,傅堯擠了些早準備好的潤滑劑,用手指在顧真裡頭抽送,在顧真耳邊誇他又緊又熱,又濕又軟。顧真很怕傅堯說這些,伸手想推他,叫他別再說了,卻被傅堯用餐巾捆住了手,舉過頭頂。
顧真被傅堯伺候著,前面也起來了,前端蹭著柔軟的毛衣,有些食髓知味地叫了傅堯一聲。
傅堯頂著他,緩緩推了進去,顧真疼得叫了一聲,傅堯就放慢了速度,待顧真緩了緩,全推了進去,又抽出來一些,慢慢地頂送。
傅堯輕頂了許久,顧真完全適應後,傅堯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整個機艙裡都是水聲和身體碰撞的聲音,顧真咬著嘴唇不敢叫,傅堯勸了他幾次,顧真都不聽,傅堯把顧真捆著的手解開了,把顧真抱了起來,兩人換了位置,傅堯躺在椅子上,顧真跪著自己動。
沒動幾下顧真就哭了,眼淚滴在傅堯下巴上,手撐著傅堯肩膀,說太深起不來,傅堯挺了一下腰,顧真射了,沾得傅堯上衣上都是。看顧真哭得厲害,傅堯又心疼了,抽了出來,抓著顧真的手握住了他的,快速動著。
顧真哭著給他弄了一會兒,看傅堯還是沒有射的意思,就抬頭吻著傅堯,重新扶著他硬得發燙得地方,又坐上去,叫傅堯一寸寸再把他撐開。
「我動不了了,」顧真說,「你動動。」
傅堯抬手托著顧真,把他頂在機艙壁上,撞得顧真背都麻了,傅堯才射在他裡面。
他們下午三點,先到了紐約,顧莘來接的他們。
顧真睡了幾個小時,下飛機的時候,腿依舊是軟的,眼睛也紅著,怕被顧莘看出來,戴了副墨鏡,走得很慢。
顧莘看見弟弟一臉疲態,心疼壞了,問他:「是不是巡演太累了?」
顧真擺擺手,什麼話都沒說,坐進了車裡。
傅堯看保鏢在後排,就識相地打開了副駕的門,留顧莘和顧真坐在一起。
他們的計畫是,先去顧家在紐約的住所休整一晚上,明早再去Malibu。
車子從機場出來,顧真看著車外熟悉又有些不同的街景,微微出了神。
「寶寶,你以前在這裡學大提琴的,」顧莘突然指指一個街角,說,「跟著那個德國老師,Johann?」
「Joseph,」顧真說著往外張望了張望,那棟大樓底下的裝飾都改了,插著小彩旗,迎風飄揚。
「你那時候小小的,背個那麼大的提琴,偏不讓人幫忙,」顧莘感懷著,「好像在昨天一樣。」
「你還會大提琴?」傅堯問。
「他會很多東西呢,」顧莘說,「以前每天送他學這個學那個的覺得怎麼這麼煩,後來人突然跑回國了,才發現什麼都比放他在外頭強。」
顧真聽顧莘說著說著又開始鑽牛角尖,很有些頭疼。自從上次片場出事,顧莘被嚇著了一直沒好,成天膽顫心驚。
看顧真不說話,顧莘又說:「都八年沒回家過年了。」
「今年不是回來了嗎?」顧真輕聲說,「以後會多回來的。」
顧莘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顧莘的司機和保鏢一塊兒,把傅堯和顧真的行李搬進了家裡。
房子去年翻新了一次,顧真進家門都有些不認識了,左看看右看看。
「你房間我沒讓他們多動,」顧莘對顧真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說罷,她帶傅堯去了客房。
傅堯的房間和顧真隔得有點兒遠,中間要經過兩個房間。他們在走廊轉彎時,拐角處一扇有很長的玻璃門,透過玻璃看進去,裡頭都是大大小小的盒子。
察覺到傅堯目光,顧莘推開了門,隆重介紹:「真真放樂器的房間。真真小提琴就有五六把,他糊裡糊塗的,經常分不清哪個盒子裡是哪一把,我們就給每一把琴都拍了照片,貼在盒子上。本來我媽還給每把都貼上了獲獎記錄,他臉皮薄說不要貼,我們只好收起來了。」
房間裡還有個高高的櫃子,裡頭都是顧真的獎盃,還有他獲獎時拍的照片。
全家人都站在顧真身側,顧真穿得漂漂亮亮的,或靦腆或得意地對著鏡頭笑。他身旁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彷彿從出生那一刻起,顧真就是上帝欽定的幸運兒。
顧真放了箱子,走過來一看,顧莘和傅堯站在他的樂器房裡,顧莘正痛斥某集團高層,說得相當激情,看到顧真來了,顧莘也沒停。
顧莘和傅堯圈子相近,很有話題,顧真便站在兩三米外的門口,聽著他姐姐跟他男朋友聊天。
顧莘下午不去公司,不過晚上還要去開會,家裡開餐早了些,六點不到就上桌了。顧莘吃了幾口,接了幾個電話,去公司了。
顧真和傅堯兩人慢慢吃完,在客廳看了半小時新聞,顧真有些累,便先回房洗漱。
顧真洗完了澡出來,看見手機屏幕上一條新信息,是蘇宛發過來的。她的信息有些奇怪,說讓顧真到傅堯不在的地方,再給她回電話。
顧真看了一眼自己關上了的門,想了想,沒走過去上鎖,回撥了蘇宛電話。
蘇宛一接起來,就問:「傅堯不在吧?」
她語氣裡都是肅穆,還摻著股含義,像拍恐怖片似的。
「不在,」顧真覺得蘇宛神神叨叨的,便問,「怎麼了?」
「你記不記得你在後台摔了背那天晚上,我說這事兒有蹊蹺?」蘇宛先道。
顧真回憶了一陣才想起來,「嗯」了一聲。
「我懷疑傅堯有問題。」蘇宛簡潔地說。
顧真愣了愣,皺起了眉頭,問:「什麼意思?」
「你收到鳥盒子的那件事,警察一直沒給我一個具體的答覆,我看他們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就找朋友介紹了一家徵信社幫我調查,」蘇宛從頭說起,「徵信社的人把能調到的監控記錄都調出來了,有一個高空探頭,在案發前一天晚上十點多,離你小區八百多米的地方,拍到了傅堯。」
顧真被蘇宛吊起來的心放下來了一點,他慢慢地說:「他可能在夜跑。」
傅堯每天都得去外頭跑步,來不及晨跑就要去夜跑,跑到顧真小區那兒也不是沒可能的。
蘇宛發覺顧真根本不認同這件事,口氣有些急了起來:「但是傅堯有動機啊!」
「什麼動機?」顧真問她。
蘇宛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收到了威脅,你就搬到他家隔壁去了啊。」
「宛宛,他都在那兒住了兩年了,」顧真頗為無奈地說,「要威脅怎麼不趕早。」
蘇宛在那頭頓了頓,又說:「慈善晚會那次,傅堯也在現場。」
顧真已經不大想和蘇宛爭論,便沒吭聲,蘇宛繼續道:「徐如意給我看了照片,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巧了?」
「我不在慈善晚會公佈的名單裡。」顧真點到為止地說。
顧真是極其護短的人,蘇宛的這些懷疑沒有一個是站得住腳的,但蘇宛畢竟是蘇宛,顧真他最不擅長和蘇宛唱反調,心裡就有些憋悶。
隔了幾秒,顧真才說:「宛宛,你懷疑人,是要講證據的。」
「你再B市拍戲那次,他是不是也在。」蘇宛又拋出一句。
顧真徹底無奈了,道:「他跟我看完電影第二天就回S市了,我拍戲第四天才出事,而且他有什麼傷害我的動機呢?」
蘇宛那頭沉默了片刻,說:「你自己注意吧。」
她話音未落,顧真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蘇宛也聽見了,又對顧真重申:「注意安全。」
顧真說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過去給傅堯開門。
傅堯進了顧真的房間,環視一圈,道:「終於得見真容了。」
顧真剛結束跟蘇宛的電話,還有些不在狀態,坐在床腳椅上看著傅堯。
傅堯走過來,看了顧真幾秒,問他:「怎麼呆呆的。」
顧真搖搖頭,傅堯就走到顧真的書桌邊,拿起了他的儲蓄罐,晃了晃,問顧真:「我能看看裡面嗎?」
「看吧。」顧真說。
傅堯轉開了小豬肚皮上的一個圓環,把裡頭的欠條倒出來,逐一品讀:「某年某月某日,抵押歐布奧特曼鉛筆盒一個,向顧真借人民幣五十元整,承諾某年某月某日歸還。借款人:劉小明。債主:顧真」
紙上還有兩個紅色的指印,顧真那兒那個小小一個,指紋清晰,可愛極了。
傅堯笑得扶著桌子,站都站不穩。
「好笑嗎?」顧真面無表情地看著傅堯。
傅堯一張一張唸過去,顧真懶得跟他計較,想起蘇宛送他的那些卡片,就去拿了錢包,把那幾張卡抽出來,想一起塞進儲蓄罐去。
「這是什麼?」傅堯問他。
顧真把手裡的卡片拿給傅堯看:「宛宛送我的生日禮物。」
傅堯拿了一張「戀愛赦免卡」,虛心求教:「幹什麼的?」
顧真也看了一眼,道:「她說,我要是談戀愛被曝光了,把卡給她,她任勞任怨幫我做公關。」
「蘇宛?」傅堯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好像不太相信,「她不是很討厭我麼?」
「是啊,」顧真心說,她大約是比你想像的還要討厭你,「不過沒辦法,生日禮物嘛。」
「她知道我們的事了?做這個給你,」傅堯說又看了看其他幾張卡片,讀出聲,「衣櫃事件再現原諒卡。」
「我生日會那天,她也在後台,那時候臨時做的,」顧真道,「可能是被你的表白感動了。」
短暫的感動,一生的牴觸。
傅堯沒有接話,他沉默了下來,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顧真沒理他,自顧把欠條都塞回了小豬的肚子裡,又想把戀愛卡們都塞進去,被傅堯阻止了。
傅堯說:「你放著吧,萬一要用呢?」
「用得上嗎?」顧真的手停了。
傅堯聳聳肩:「假條總是有用的。」
顧真認可地點點頭,又把戀愛卡放回了錢包裡。
他穿著顧莘給他新買的睡衣,坐在床邊,看上去小了不少,唇紅齒白,沒什麼煙火氣,一點不像個被人前呼後擁的大明星,只像家裡最受寵愛的寶貝。
傅堯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說:「到Malibu就不能這樣了,到處都是眼線。」
「你運動那麼好,」顧真笑了笑,問傅堯,「晚上不考慮爬過來麼?」
傅堯打量他幾眼,說:「你放我進去嗎。」
顧真想了想,認真道:「算了吧,別爬了。」
傅堯似笑非笑看了顧真一會兒,走過去坦坦蕩蕩把顧真的門鎖了,坐到顧真臥室的扶手沙發上。
顧真看著傅堯鎖了門,開玩笑似的過去,騎到傅堯腿上,按著傅堯的肩膀和他接吻。顧真吻了一小會兒便離開了,想站起來,傅堯不給他起來,問他:「提早回國的事,你有沒有和你姐說?」
「沒有,」顧真隨便地說,「到時候再說吧。」
「別到時候了,」傅堯拉著他不放,好言好語求他,「早點兒回來吧。」
顧真看看他,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