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肉番

宮裡掌燈後,在秉筆太監入睡前,九中侍總要往秉筆大人屋裡跑一回。

只是一碗安神的湯藥,這狗腿子也要親自在屋裡煎了,眼巴巴的自個兒送去,見縫插針獻慇勤,呸!寶慈殿某個眼紅的內侍望著九中侍的背影,望地上啐了口痰。

聽說他當年差點被大人杖死在地,最後一口氣的當口還爬到大人跟前磕頭求饒,就這狗奴才樣,哎呦真丟人。另一個眼紅的內侍譏誚著道。

九中侍全然聽不見,小心翼翼端著藥碗放在案前,低聲道:「大人,湯藥好了。」

低頭看折子的秉筆大人皺著眉抬頭瞥了一眼熱騰騰黑漆漆的藥碗,卻問道:「消息到了麼?」

九中侍心內一緊,囁嚅道:「尚未…許是入冬天氣寒…不知哪一路的信鴿飛的僵壞,失了蹤跡……」

「派人去查,明日再不到,讓孫銳……」秉筆大人漆黑的眼盯著九中侍,唇角帶著些許冰冷笑意,「親自去北宛跑一趟……」

「是。」九中侍戰戰兢兢的退下:「請大人早些歇下。」

屋裡燒了地龍,暖融融的熏人,秉筆大人凝望那碗裊裊熱氣的湯藥片刻,冷著臉端起來一飲而盡。

碗底空空,徒留一朵青白粉瓷蓮花,藥一路入喉入腸,卻是苦透心扉。

是新配的方子,從她十七歲那年開始服起,也只是為了一個無望的念想。

無望的……念想啊……

前日的消息,策馬野遊,談笑風生,攜手于歸。

再前日的消息,酌杯下棋,讓三子輸,浮一大白。

再往前,她穿了什麼衣裳,吃了什麼飲食,新得了什麼首飾,日日裡做了些什麼,他在幾千里外模模糊糊的知道些,半猜半想的揣摩著。

只是晚了三日,三十六個時辰。

他活在她三天前的日子裡。

瓷白的碗頹然摔在地上,幽蘭聽見聲響從屏風後進來,看見一地狼藉,詫異道:「大人?」

秉筆大人冷然覷著地上殘渣,眉眼冷又硬,漠然道:「無事。」

他推開桌上卷宗起身回房,內室一股鵝梨香的甜,是宮裡的舊香,特意在宮外找了香師調製,卻是積在他手邊,幾年來都未曾送出去。

幽蘭伺候他梳洗,倒偷偷瞧著他的臉色:「可有什麼讓大人不高興了?」

秉筆大人抬眼,倒是說起了另一樁事:「好好呆在府裡不好,偏要跑回來作甚?在這宮裡十幾年的當的差還不夠麼?」

幽蘭抿了抿嘴:「若是大人肯愛惜自己身體,幽蘭自然安心在宮外享福,可大人這…如何讓人省心……」

「回去……我昔日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且好好思量……」秉筆大人背對她褪下寬袍,「我答應過你…方汝玉此人,還算良配,不會委屈你……」

幽蘭盯著他削瘦的肩,眼底一片晶瑩,咬著唇道:「奴婢起過誓的,此生……」

她睜眼看著他入了內室帳間,梗在喉間的話語只得嚥下,熄滅了長檠,留下一室無言。

夜半卻又夢醒,體內的火燒的旺,在他身上烤出一席密汗,飲的都是補陽湯藥,隔幾日紓解不能,如何捱得過這樣暖醺醺的夜。

靜謐的夜裡響起難耐的輕喘,冷清的眼角滴下瀲灩的春色,秉筆大人抱住懷中軟玉溫香壓在身下,含糊的吻住她的耳:「無憂…我難受……」

懷中嬌軀不依扭動,清脆的聲音嗔道:「如意…你壞死了…」

「無憂……」他吻著她躲閃的臉龐,捉住她清涼柔軟的手遞在他炙熱的勃發上,發出聲滿意的呻吟,「小如意……它餓壞了…」

「你疼疼它罷…」

「你總是這樣,編這種話來哄我心軟…」她扭過臉,黑如曜石的眼盯著他,「你……」

他耳裡聽不見她的話,只低頭含住她灩灩的唇,柔軟的,香甜的,嬌嫩的,任他肆意采攫的甜蜜芬芳,佔有她,入侵她,禁錮她,讓她一道沉淪到最瘋狂的律動裡。

她唔唔的捶著他的肩,他的津液從舌尖遞入她口中,再攪動她含吮她的甜蜜,勾著她的舌纏著他,發出黏膩的水聲,沿著唇角留下雪白的頸項,滑入凌亂的衣內。

胸前的柔軟剛剛好,她驚呼一聲,推開他的唇舌,氣息不穩的嗔道:」別呀……別揉……」

柔荑握住他的炙熱,那兒勃發的驚人,她的手圈不住這樣的硬和燙,玩似得摩挲著他垂涎的端頭,又悶悶的笑:「小如意流口水了……」

「它想無憂了……」他喉間燒的厲害,灼灼的盯住她的嬌靨,腦子裡熔岩似得翻滾,誘惑道:「它要無憂親一親……」

她難得的俯下身去,蜷做一團跪在他腿間,嬌媚的望他一眼,微張著剛被蹂躪過的紅艷小嘴挨近他的火熱,粉色的小舌蜻蜓點水的在蘑菇頭上舔一舔,笑嘻嘻的道:「它長得不好看……」

他幾近要瘋了,小心翼翼的觸在她嘴角,喘息道:「心肝兒……」

她媚眼如春,羞赧又嫵媚的看他一眼,乖巧的低下頸子,把怒意勃發的塵柄含入嘴中。

秉筆大人閉著眼在枕上,隨著她的動作起伏,發出聲難耐的,濕濡的低吟。

柔軟,濕潤,緊致,拋入雲端的飄浮,他迷戀這種快感,迷戀她帶給他的體驗。

他支起身子,按著她的小腦袋在她的嘴中進出,她卻不肯,吐出濕濡的火熱,苦著臉對他說:「累。」

「乖乖…好孩子…」他能奈她如何,忍耐著抱在懷中,探手去指引她,坐在他懷中,不依不饒的摟著他,一寸寸容納他。醜陋的,虛偽的他。

她皺著眉癱在他手中,她年歲小,一開始總不是舒爽的,他輕輕抽動著,等蜜意溢出沾濕了彼此的腿心,他按著她的腰起伏,跌落抽出,吐納含入,瘖啞的喘息聲,窸窣的摩挲聲,清淺的水聲,伴著她難耐的呻吟,藏在不為人知的夜裡。

她發出難耐的低泣,咬住了他的肩頭,怒意勃發的衝刺,最後把炙熱的體液灑在她身體裡。

黑夜裡秉筆大人難耐的低吟。

他喘息著睜眼,只是片刻的失神,伸手摸在衣上,已經是濡濕一片,濕津津黏膩膩的沾了手。

闃靜的夜裡什麼都沒有,他從旖旎的夢裡醒來,跌在清冷的夜裡,兀自低低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