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真是氣得要死了。
郁嘉木那個臭不要臉的小三!
祈南都和他分手那麼多年了,都勸他不要去打攪人家了,岑川和祈南本來年底就要訂婚了,這下好了,全被他這個小三給攪和了。
岑川那麼好的人……
司睿光是設身處地地想像了一下岑川叔叔此時的心情,差點被氣哭了,他都為岑川感到委屈。憑什麼啊?這假如祈南是被比岑川好的人搶走了也就算了,可那個郁嘉木,他有什麼比得過岑川的嗎?要錢沒錢,要家世沒家世,一個窮學生,岑川叔叔可是總裁誒!也就比岑川年輕幾歲,但司睿完全不覺得岑川缺乏魅力,人家岑川叔叔年輕的時候也是大帥哥,現在是老帥哥好不好?
司睿覺得岑川現在心情十分糟糕……他非常非常後悔當初把岑川和祈南要結婚的事情告訴郁嘉木,如果他沒有多嘴的話,那岑川叔叔現在也就不用傷心了吧?
怪他,他助紂為虐,他也有責任。
週末爸爸又去和岑川打球,司睿又屁顛屁顛地跟去了,見著了岑川叔叔。
雖然岑川看上去似乎和以前沒太大區別,還是神情淡然,很有世外高人的風度——在他爸口裡岑川這叫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但司睿見著他想到這些天為岑川難過,岑川都還沒怎麼樣呢?他自己就先淚汪汪了。
岑川一轉頭就看到司睿在憋著哭的臉,嚇了一跳,關心地問了問︰「你怎麼了啊?心情不好嗎?失戀了?」
司睿趕緊把眼淚憋回去,搖頭。
岑川還是挺喜歡這個小朋友的,就是個沒心沒肺嬌生慣養的紈褲小公子,但是沒什麼壞心,特別逗樂,他每次見著司睿都開心,現在見著司睿這副模樣,岑川就有點想哄他開心,問了好幾遍,司睿也不回答。
外面太陽挺曬,高爾夫球場提供了帽子。
司睿一看,嚇得眼淚都憋回去了,臥槽,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帽子上面的標誌是綠色的?!
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岑川戴上了帽子,沒敢說什麼。
接著走出去,臥槽,臥槽,這裡的高爾夫球車什麼時候噴的綠漆?!
戴著綠帽子,坐在綠色的車裡,行駛在茵綠的草地上,司睿都覺得要窒息了……老天爺是不是在故意欺負岑叔叔啊?岑叔叔受得了嗎?
司睿坐在岑川邊上,偷偷地拿眼角去瞟岑川,瞟得眼楮都要抽筋了。
岑川被他盯得受不了了,問︰「你要幹什麼?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司睿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沒有。」
坐得比小學生還端正。
岑川看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笑了。
其實岑川笑起來臉上的笑紋挺明顯的,但司睿莫名地覺得岑川叔叔的皺紋也特別有魅力,明明就比他爸小四五歲,顯年輕多了。雖然沒有祈老師的臉那麼有年齡欺騙性,可也算得上是司睿見過的數一數二的帥大叔了。
司睿感覺被他這麼一笑,自己的那顆小心臟怦怦直跳的。
岑川笑話他︰「你怎麼這麼寶氣呢?」
司睿臉紅,忽然想到,要是自己賣傻能夠讓岑叔叔高興起來的話,那他傻就傻吧,沒關係!!!
司睿就在場上亂打一通球,還各種故意出醜,惹得岑川笑了好幾次,他還傻乎乎笑呵呵的……他爸臉都黑了,真是嫌棄把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帶過來,要不是看岑川在,要談那筆大生意,不然直接拿棍子揍這個倒霉兒子一通趕他回家去。
岑川心思敏銳,他察覺到司睿這是故意的,但是是為什麼,他一下子卻猜不出來,有點好奇,打完球,就找了個藉口要司睿去玩,特地在司睿他爸面前把司睿結結實實地給誇了一通。
唉呀媽呀。
司睿脖子都臊紅了,聽得臉都要大一圈,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從小他爸媽就說他是個甭貨,都沒有人這麼誇過他。暈頭轉向地就被岑川帶上車去了,他爸思忖著說不定這下生意有點名頭了,親自把兒子送過去的。他那會兒怎麼想得到後來岑川能瞧得上他兒子?他想想岑川以前那是祈南的未婚夫,祈南是什麼人,他兒子是什麼人。
上了車,岑川善解人意地問他︰「你想去哪兒?……你今天是怎麼了,我覺得很不對勁啊。」
「沒有,沒有。」司睿說,他還是第一次跟岑川出來,就他們倆一起擠在車內逼仄的空間裡。
岑叔叔用的香水也好有品位啊,好好聞。
岑川本來還想繼續問他,結果突然來了個電話,司睿豎著耳朵聽,岑川嗯了幾聲,說︰「好吧……剛好有空,我現在過去拿吧。」
掛了電話以後,和司睿說︰「我要去拿一樣東西。」
岑川帶司睿去了一間小店,司睿還去過的,他媽喜歡買寶石找這裡的老師傅打首飾,老師傅見著他還打了個招呼,蠻好奇司睿和岑川怎麼一起來的。
他拿出個成色極好的玻璃種玉珮,雕觀音,栩栩如生。
岑川拿過玉珮嘆了口氣,這本來是他訂做來想送給祈南的,現在可好,不用送出去了。
司睿不知道他為什麼嘆氣,瞎捧場︰「真好看。」
岑川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
司睿被他看得慌了一下。
岑川說︰「你喜歡?要不就送給你吧?」
司睿懵住了,他當然不差這點錢,但是……這是岑叔叔要送他東西誒!他高興得快炸了,很想馬上就點頭說要,但是稍微清醒了下,覺得又不好意思要……他和岑叔叔非親非故的,他還間接害得岑叔叔沒了老婆……
玉珮上繫著紅繩,岑川望見司睿的眼楮,覺得他像只小貓般可愛,直接給他戴上了玉珮︰「挺好看的。」
嗯,感覺像是給他一樣養過的那隻貓戴項圈。
司睿真他媽受寵若驚,都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了。
岑叔叔對他太好了,岑叔叔人那麼好還對他好。
他卻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岑叔叔的事情。
這沒過多久,郁嘉木和祈南居然要結婚了,郁嘉木還有臉問他要不要去。
司睿問︰「你們叫了岑川沒?」
郁嘉木很是尷尬︰「……叫他就不太好了吧。」
岑川再寬宏大量也沒辦法接受這種事吧,司睿想想也是,還算郁嘉木有點良心,不去刺激岑叔叔。
他去喝了這杯喜酒。
婚禮辦得真的簡略寒酸。
司睿又為祈南覺得憋屈,唉,這要是和岑叔叔結婚多好,肯定風光大辦,哪會像是現在這樣……
郁嘉木和祈南放在社會上,那就是鳳凰男和白富美啊。
司睿忍不住和祈南為岑川抱不平︰「你怎麼就和岑川分手了呢?岑川那麼好。」
說出來他就有點後悔,也不怪祈南,怪郁嘉木不要臉,非要拆散人家,這下讓祈南也為難了。祈南訕訕地笑了下︰「是我對不起岑川,但是喜歡一個人,跟合不合適、好不好沒有關係。」
司睿和郁嘉木說︰「你可得對祈老師好點,他為了你,都和岑川分手了。」
郁嘉木說︰「是……是岑川先和祈南分手的。」
司睿傻眼了。
是岑叔叔先分手的嗎?
司睿相當的費解了,居然是岑叔叔先分手的嗎?
為什麼啊???
過了些日子,他爸那幫叔叔又去談生意,司睿都沒問是去幹嘛,去了發現,居然是,蒸桑拿。
司睿圍了浴巾先進去,坐著,蒸了一會兒,感覺太熱了,他還戴著岑川送的玉珮,有點礙事,轉到背後去。
岑川開門而入。
司睿本來還對自己的身材挺有自信的,腰是腰腿是腿的,要腹肌有腹肌,要日式,要肱二頭肌有肱二頭肌,平時穿個籃球衣打籃球,邊上能站好幾個女生尖叫呢,還有男生吹口哨呢!但和岑叔叔一起他忽然覺得自己成了白斬雞……以前穿著衣服他都沒看出來岑叔叔身材這麼好!
岑川之前一直在美國,美國漢子熱愛健身,他每天都會在家健身鍛鍊,都成習慣了,勤練不輟。
岑川抬頭看到他,愣了愣,問︰「有這麼熱?你怎麼整個人都蒸紅了?」
司睿眼神亂飄︰「啊……是、是吧……是太熱了。」
岑川在他身邊坐下,司睿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岑川問︰「你好像不太習慣啊,以前不常來啊?」
「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司睿說。
岑川哦了一聲,過了會兒,又說︰「你要不,還是出去透透氣吧,越來越紅了,再蒸下去要熟了。」
司睿堅持著︰「沒關係。」
司睿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這萬一岑叔叔的浴巾掉下來怎麼辦?那我是不是很尷尬?聽說愛健身的人那裡都不大,那岑叔叔……不會吧?
他越想越覺得頭暈。
忽然聽到耳邊一聲嘆氣,岑川突然把他拉起來︰「走了走了,還是出去吧,我覺得你快暈過去了。」
司睿被他拉了出去,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
清醒了。
他們去了更衣室穿衣服,司睿實在沒忍住,偷看了兩眼岑叔叔穿衣服,看到岑川取下浴巾下面,居然是有內褲的,他非常失望了。
岑川感覺到背後有目光,回過頭,司睿急急忙忙地轉回去,裝成沒有偷看。
司睿穿好衣服,跟著岑川走,岑川說帶他去喝兩杯。
剛走出沒多遠,岑川突然拉了他往邊上走,把他拉到牆邊,靠近半步,俯下/身去,司睿轟的耳朵就紅透了,羞澀地低了低頭,都不好意思去看岑川。
臥槽,岑叔叔是不是喜歡我?!司睿深吸一口氣想,頓時激動起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我那麼年輕英俊……天哪天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對不住祈老師啊……
他都感覺到岑叔叔溫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根了,然後聽到岑川在他耳邊小聲說︰
「你褲子拉鏈忘記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