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順毛

新公司建立的事情著實是讓衛天行忙了好一陣子,幸好他早有準備,將後續的計劃有條不紊地實行開來,一切井井有條。

新的住所是現成的,早就已經裝修完畢,只要把東西搬進去就可以住了,對於能夠擁有一個不被人打擾的空間,白瑄比起誰都興奮,一連幾天臉上都是蕩漾思春的表情。

不過也並非是一帆風順,周末的時候白少成回白宅吃飯,他平日裡是和白玨的母親住在另一處豪華別墅內,也就周末會帶著白玨過來吃飯,今天這一吃,就吃出事情來了。

如果說白毅國只是對金秋有點別扭之外,那白少成就是實打實不滿意她了,因此看到她在白宅,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還在?」

金秋心疼白瑄,所以對白少成也是不冷不熱的,只維持著面上的禮貌:「白叔叔好。」

白少成一皺眉,壓根沒搭理他,徑直走到白毅國面前:「爸,我們來了。」

「嗯。」白毅國對這個兒子的態度非常復雜,一方面這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讓老父親十分心痛,至於白玨,他真的是一個眼神都欠奉。

就是這個時候白瑄歡快地從樓上飄了下來,他真的是一臉蕩漾地像小孩子一樣蹦躂下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還有上翹的尾音更是顯示他對能夠吃晚飯搬去和金秋單獨住的快樂。

白少成看見他這模樣,微微一皺眉:「阿瑄。」

白瑄一看見白少成,表情就變了變,他咬了咬嘴唇,低低喊了一句:「爸爸。」

「收拾什麼東西?」白少成忙於工作,以前就和白瑄毫無感情,倒是時常把白玨帶在身邊教導,白玨現在也在公司裡幫他,父子兩人關系親密,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哪怕天生就是父子,白少成和白瑄之間,也沒有多少父子之情可言。

白瑄抿了抿唇:「我要和老婆搬出去住。」

「什麼?」白少成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轉頭,上上下下打量著金秋,「跟她搬出去住,不行。」

大男子主義的白少成馬上就否決了,他對這個兒子疏於管教,並且心中不喜,不過卻也不希望他「走上歪路」:「阿瑄,金小姐對你有恩,白家不會虧欠,但是你們兩個不適合。」

和白毅國一樣,白少成心裡對於白瑄也自然有他的打算,畢竟是親生兒子,他也沒打算不聞不問,他原本的想法是給他娶一個門第稍微差一點,性格安分的女人,這樣不至於和白玨爭奪權力,而是可以安安心心在家準備生孩子。

就算不能支撐門戶,就學女孩子聯姻吧。白少成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竭力反對白瑄和金秋在一起。

對此,大家的反應不一樣,白毅國看了看白瑄,氣定神閒開始品茶——沒錯,他是妥協了,但是能不能最後在一起,要看他們彼此夠不夠努力,他可沒有義務為他們的愛情保駕護航。

金秋沉默以對,心裡想的是,終於來了。

白瑄徹底炸毛了,二話不說擋在金秋面前,倔強地說:「我喜歡她,我就要和她結婚,爺爺都答應了。」

白毅國喝了口茶,又瞟了他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白少成對白毅國是有那麼幾分了解的,知道他溺愛孫子,因此愈發想要做一枚嚴父,愈發鐵青著臉:「你懂不懂禮貌,對著父親都大吼大叫,像什麼樣子!」

白瑄氣得臉都漲紅了:「我不要你管我,你從來都沒有管過我,我要和我老婆結婚,你不同意也沒關系。」他的手握成拳頭,微微發抖,金秋看了心痛,握住了他的手,白瑄緊緊扣著她的手指,哭音都出來了,「小時候你不管我,你嫌我笨,給你丟人,你以為我不記得嗎,你說過‘有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沒有算了’,你只喜歡白玨,那你管他好了,現在到要來對我指手畫腳了,你還是繼續當沒有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爸爸。」

白少成勃然大怒:「你個逆子!」他揚起手,毫不猶豫扇了白瑄一巴掌,力道之大竟然讓他一個踉蹌。

金秋驚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白少成,然後把摔在沙發裡的白瑄抱到了懷裡,白瑄滿臉都是眼淚,把臉埋在她懷裡抽泣:「我不要這樣的爸爸。」

「你以為我想要你這樣的兒子?」白少成怒極反笑,冷冷看著他。

白毅國再也坐不住了,啪一聲拍了茶杯:「吼什麼吼,我覺得阿瑄說得一點都沒錯,你除了生他之外,你真的養過他嗎,你只知道白玨是你兒子,就是不知道阿瑄也是你兒子,怪不得他不要你這樣的爸爸,發火之前,你怎麼不知道先反省反省自己?」

白少成對於父親,還是保留著應有的尊敬:「他也太不像話了一點,都是你慣得他這麼沒大沒小。」

「噢,我養的孫子不好,你養的兒子就好了?」白毅國譏諷地看了一眼在旁觀看似乖巧的白玨。

白少成盡量耐心和他說明:「阿玨很不錯,聰明孝順,最近在公司也表現得很好,大家都很服氣。」

「呵呵。」白毅國就給了兩個字,結束了這場對話。

但是飯是吃不下去了,白少成心想,老人偏愛孫子也是常事,沒必要和老人家置氣,不如給白玨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好讓他心服口服,這樣一來,白毅國也就沒有借口把白玨排斥在外了。

至於白瑄……白少成勉為其難地想想,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在他看來,金秋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的,找一個比她更出色的美女,白瑄還會不動心?都是男人,誰沒有年輕過啊。

想通了,他就走了,滿腦子盤算著怎麼讓白玨好好表現自己。

白瑄就傷心慘了,飯都不想吃,紅著眼睛問白毅國:「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啊,就因為我笨嗎?」

白毅國暗暗歎氣,不知道怎麼和他說,白少成不喜歡白瑄吧,黃玫是很主要的一個原因,那麼烈性艷麗張揚的女人,不是白少成的菜,但是兩個人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在一起了,後來黃玫死了,白少成不傷心,還鬆了口氣,原本就對孩子的母親不上心,對白瑄自然也就淡了,何況他當時又是那麼一個情況,可以說是好面子的白少成的恥辱。

與此同時,白玨即將出生,他便把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對這個兒子悉心培養,一腔父愛,也全部都給了他。

「不是因為你。」白毅國決定把所有責任推卸到白玨的母親王茜身上,「都是那個狐狸精吹枕頭風,才讓你爸那麼偏心。」

白瑄失落地垂著頭,拉了拉金秋的手:「老婆。」

「別動。」金秋拿了冰袋給他敷臉,好好一張臉腫了好大一個手印,她心疼壞了,「疼不疼?」

白瑄搖搖頭:「不疼,就是麻麻的。」他咬著粉嫩的嘴唇,吶吶道,「老婆。」

「嗯?」

「你會嫌棄我笨嗎?」白瑄垂著眼眸,懷著小心,「我沒有別人聰明,但是我很努力在學了。」

金秋終於明白為什麼白瑄一直對這個問題惴惴不安了,感情是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她輕快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她也覺得她口味有點小特殊,要說溫文爾雅體貼細心的有前男友杜天澤,酷炫狂霸吊炸天的還有老板衛天行,但是她就說喜歡白瑄這一款蠢萌類的。

簡直被他萌到見血好嗎。感覺自己多了一個男朋友附贈了一只大狗和一只萌物好嗎。這麼好的男朋友要去哪裡找!

太喜歡了有木有!

白瑄一下子被治愈了,他紅著臉,害羞地說了句:「老婆你好直接噢,不過我也喜歡你。」他mua~一下親在她臉頰上,這還不夠,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臉,弄得她臉上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白毅國就坐在旁邊,一語不發,仿佛是在沉思著什麼。他知道今天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金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白瑄不可以。

如果白少成這個父親不能為自己的孩子考慮,那麼他不介意來代替他的位置,不管怎麼樣,在白毅國的心目中,白瑄比白玨要值得疼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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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少成竭力反對,但是白瑄根本沒把他的意見放在心上,還是順順當當和金秋搬了出去,新的房子寬敞明亮,還有一個大陽台,花花在那裡安了家。

因為白瑄今天被白少成打了,金秋就一時心軟答應他一起洗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瑄已經無師自通了什麼叫做利益最大化,反正被打的事情不能改變,那麼就乾脆換點有意義的——但是很不幸的,等白瑄褲子都脫乾淨了,金秋發現自己來了大姨媽。

晴天霹靂,這絕對是晴天霹靂。白瑄一秒鍾萎靡不振,他褲子都脫了,結果卻來這一個,實在是走霉運透了。

他沒精打采地被金秋趕去自己洗了個澡,光著屁屁爬上了床,金秋喝了杯熱熱的紅糖姜茶,靠在那裡抹潤膚乳。

白瑄被打擊慘了,這樣的活兒竟然都沒搶著來做,他只是滿懷憂傷地看著金秋往手臂上、胸前、大腿上抹著潤膚乳,看著看著,他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某個地方飛快起了反應。

他是全~裸爬得床,平躺在那裡簡直一覽無余,金秋無語:「我今天不方便,你趕緊把腦袋裡的東西趕出去啊。」

白瑄的回答是抬起了她的一只腿,把腦袋湊到了她腿間,睡裙的下擺蓋住了他半張臉,金秋笑罵道:「快出去,都是血有什麼好聞的。」

「香香的,好像是薰衣草。」白瑄使勁兒嗅了嗅,嘴唇摩挲著她的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膚。

金秋推開他:「是衛生巾的味道,你快起來,這樣好變態的。」沒來例假的時候也就算了,但是身上洶湧澎湃的時候,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我本來就變態。」白瑄嘀咕道,一點沒放在心上,反正更變態的事情他都做過了。

只是今天不能如願,讓他十分憂傷:「老婆,順毛毛。」

他說的順毛毛和順毛不是同一回事兒,順毛就是之前他特別喜歡的愛撫,從腦袋到大腿,摸哪裡都高興,但是順毛的時候,實際上是沒有毛的。

順毛毛就是要她摸他身上唯一有毛毛的地方——除了腦袋之外——值得說明的是,白瑄生得好,汗毛根本看不見,皮膚光滑地和嬰兒似的,所以這唯一的地方就不言而喻了。

「不要。」金秋把被子拉上來準備睡覺。

白瑄不肯依,在那裡裝可憐:「老婆,我疼,漲漲的,好難過。」

金秋不為所動。

白瑄乾脆直接去拉她的手:「揉一揉,不舒服。」金秋無奈,替他解決問題,因為家裡沒有別人,他舒服的時候哼地特別大聲,一個「嗯哼」可以九曲八拐,音調上翹下滑,比唱歌都好聽。

聽在人耳朵裡,也特別刺激,金秋的面頰就微微發紅了,他急促地喘息著,眼眸含水,斷斷續續和她撒嬌道:「快點,老婆,快點好不好?」

這也就算了,白瑄對金秋的喜歡程度已經不能說是深愛,而是奇葩,吃她吃過的東西會覺得特別好吃特別有食欲的話,那麼喜歡她來為自己解決問題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顯然金秋低估了他的變態能力,弄完洗乾淨以後,白瑄嚴詞拒絕了穿上褲子的建議,並且撒嬌耍賴要金秋把手伸進他的褲襠裡:「雖然長在我身上,但是所有權是老婆的,你要好好保管自己的東西嘛。」

金秋懶得和他廢話墨跡,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一按:「替我揉著,我要睡覺了。」

好吧。一切以老婆的身體為重,白瑄萬分可惜地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