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莫非越活越回去了?
生日宴後沒多久,楚翹……對了,就是西顧的繼妹,強勢無比的轉來F中,雖然不能和西顧一個班,但常常放學結伴回來,有時周末也跑來找他。
我想我沒有看錯,這小姑娘確實對我懷抱著很大的敵意,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和我爭風吃醋,我只覺得啼笑皆非。
快要期末考了,任西顧今年難得會安分的待在家裡啃書,往常這時候他還是該干嘛干嘛,可氣的是成績竟然也不差。
我從公司回來後打了個電話給他。
「喂!」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楚翹的聲音。
「哦,是楚翹啊,」我淡定無比的道,「既然家裡有客人就叫西顧不用下來了。」
她那邊還沒來得及說,我就聽到電話被西顧給奪了過去,「你現在在哪?到小區了嗎。」
「我到了。你不用下來,楚翹不是來做客,總不能丟下客人在那等著。」
「囉嗦這麼多干嘛,她也要走了!你到超市門前等我,5分鍾後就到。」西顧頤指氣使的安排完,卡嚓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暗暗搖頭,老說我神經粗,人家女孩子都追到家裡了還這麼無知無覺,他的神經已經可以和大象腿媲美了。
慢騰騰的走到超市前,他果然已經站在那了。
隆冬時節,他大概是剛洗完澡,頭發濕嗒嗒的,內裡就穿了件黑色背心,隨便抓了件米白的羊絨外套,外套剛剛過臀,窄腰長腿的立在那裡,很是惹眼。
「怎麼也不吹吹頭發?」現在大冬天的,很容易偏頭疼。
他和我並肩走進去,不滿的咕噥道,「不是你在樓下等著麼……結果速度居然比我還慢。」
我無奈,行,欺負我腿沒你長是吧。
他一看到甜點區立刻眼睛一亮,強制性把我拖過去,「我要奶酪。」
我扶額,勉強保持住我的冷面形象,抓了兩包滿足他。
於是西顧大爺繼續點菜,「螃蟹,蝦,魷魚……不要白菜!」
我配合的放下白菜改拿青菜。
他皺起眉,挑嘴的道,「我不喜歡吃菜。」
「別挑食,現在是長身體的好時候,你還想不想長高?」雖然現在已經夠高了- -!
他悶悶地別過頭去。
「楚翹真走了?不然我多買點菜。」
他雙手環胸,「走了。」
「難得看見你會有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看來你還有救。」
「她和那些軟趴趴的女人不一樣,」西顧倒是很坦率,漫不經心地拂開濕潤的額發,「個性挺強,也比較談得來。」
我對西顧倒是挺了解,他比較喜歡干淨利落點的行事作風,那個女版任西顧和他一般強勢凌厲的個性他自然比較有好感,畢竟沒有人,會排斥另一個自己。
逛完超市回去後,我在廚房裡忙活,他開了暖氣把羊絨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只著一件黑色背心開始看球賽。
我從廚房探出頭,「去吹頭發,球賽等會再看!」
他隨便摸摸頭發,「都半干了。」
我橫眉冷豎,「去吹頭!」
他不爽的沉下臉,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扔,赤著腳吧嗒吧嗒的去浴室了。
我撫摸一下自己的眼角,這些年都快被這個不馴的便宜兒子折騰的未老先衰。
「西顧,再過半年就高二了,有沒有想過以後要考什麼大學?」
吃完飯任西顧回屋裡熟門熟路的把作業課本全搬到我的書房,他霸著我的電腦桌倒也有模有樣的K書。
我半癱在書房的沙發上,右手抓著這個月再度更改的問答講義頭疼的繼續默背。不要以為只要入了職就圓滿了,總部那邊每隔個幾月就要來個修方針改口號。更別提我這周剛被分配去帶一個新人小組。
現在除了要背誦問答講義還要頭疼該怎麼安頓培訓這批新人,首先還要為我們小組想個響亮點的名字。
比如公司內部的:「成功小組」「長勝小組」「雄鷹小組」……等等。口號也是諸如:長勝長勝,長治久勝。
任西顧沒察覺我的滿腔怨念,只頭也不回道,「你以後都在這發展了?」
我點頭,「差不多了,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也不怎麼想挪窩。」
他輕嗤一聲,沒再接口。
安靜的書房內只有他的筆尖劃在紙頁上的沙沙聲,間雜著我手上厚重資料的翻頁聲。
我背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抬眼看向他,他的肩膀一日日寬闊厚實起來,雖然脾氣還是暴躁得要命,但也讓人慢慢有了安全感……
眼皮漸漸的沉重起來。
我不由傷懷嗟歎,難道真的是年紀到了的關系?當年我的體力和記性都比現在好多了。
……不知是何時闔上眼的,當我漸漸恢復意識時,只朦朧覺得房內不同尋常的安靜。
小憩後的身體格外遲鈍而慵懶。
但再怎麼遲鈍,當我發覺幾乎動不了手腳,身體被什麼給重重壓住時,嚇得登時魂飛天外。
他的身子很燙,伏在我一入冬就冰涼涼的身體上像一個火盆般炙人……
混蛋,現在是睜眼還是不睜眼!
我心中在激烈的天人交戰。
手腕被牢牢扣住,溫熱的鼻息從耳邊縈繞到唇上……
我心中怨念不已,引狼入室說的就是我>_<
嚶嚀一聲佯裝快要清醒狀,我動了動肩膀和手臂,暗示他該放人了,我要醒來了。
誰料這死小鬼竟然色膽包天,趁著這段時間立刻一秒也不耽擱,直接熊熊親下來——
我大腦瞬間當機!
精疲力竭的某人憔悴的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