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似乎很激動,無法控制動作和激烈的感情……

我的唇麻了,被強勢入侵的舌頭侵入到口腔內部。

無法呼吸。

少年熱情的擁吻快要讓我直接和上帝SAY HELLO。

他毫無技巧,只憑本能的偏頭變幻著角度吸吮我的唇,探入我口中的舌胡亂撥弄追逐我的舌頭,耳邊急促紊亂的呼吸向我沉重的壓來……

頭幾秒種,我徹底呆怔住。待我的大腦恢復工作後是強烈的慍怒和無以名狀的羞恥感。

不知是他狡猾抑或是巧合。

在我快不顧一切的暴走之前他驀地松開我,端正衣冠守禮斯文地在一旁坐著。

這個吻前後持續的時間很短,不過數秒,若不是唇上的感覺如此鮮明我會以為這只是一場見鬼的春夢。

認還是不認?

現在我覺得憋屈得整個肺葉都快爆炸了。

郝萌,你他媽活該!

既然已經察覺那死小鬼還沒有放下怎麼就不學著保持距離,活該活該,歲數都長驢身上了不是!

再小的男人都是男人,叫你引狼入室,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引狼入室!

最後還是沒用的低吟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提心吊膽了很久,他到底沒有再撲上來。

不知是幾分鍾,還是一個小時,他溫習完功課帶著書赤腳回去了,在房門輕輕「卡」的一聲關上的剎那,我霍然跳起來!

腦袋一片混亂,我把自己關進廁所,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抱頭悶叫。

鏡中整張臉都紅透了,我抿著唇,口中嘗到了淡淡的甜味,那是他餐後的甜點奶酪……我抓狂的站起來,疾步在廁所來回踱步。

第二天早上六點,一夜未眠的我連早餐也沒來得及做,丟臉的包袱款款跑去了老爸老媽的愛巢。

「萌萌……」

「萌萌!」

我意興闌珊的調過頭,睇了鍾意一眼,消沉地道,「有事?」

鍾意搓搓下巴,「還能有什麼事情比吳越更能打擊你?」

關乎我的清白貞操的大事。

我憂郁的一瞥,繼續抱頭糾結。

午休時間不長,我看著鍾意的側臉,掙扎著要不要和他商量,仔細想來,雖然他平日總是吊兒郎當,但我身邊能算得上信賴的也就只有這個花花大少了。

「那個……」

他挑眉,看著我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深吸一口氣,「我……」

「你愛上我了?」

「你該去看病了。」我猶豫著,不知他是否會鄙薄,「是……感情問題。那個,我是說,該怎麼讓一個男人對我沒有興趣?」

鍾意沉默了很久,「其實現在很少有男人會對你這麼陰郁的女人有興趣,當然,我和尋常男人不同。」

我按捺著掐死他的沖動,「你倒是給我正經點回答。」

「……我已經很正經的回答了。」他低聲咕噥了句,而後道,「當一個男人對女人有微薄興趣時,無論是拒絕或者是第三方因素都可以輕易讓對方放棄,但是若擁有強烈的興趣的話……幾乎是不可阻撓了,越是推拒反而越會讓他們有征服感。。」

我汗了一下,「真的一點方法也沒有?」

「那就是以毒攻毒了,男人最反感女人的,無非就是在矜持自重上的肆意,比如私生活X亂,」鍾意聳聳肩,「不過現在的淫婦也是很有市場的,所以……」

我扶額,怎麼都做不到私生活X亂。只道,「那若是出言拒絕……」

「你拒絕過了嗎。」

我訕訕點頭。

「這不就是了。」鍾意儼然是專業人士,「只有拒絕是不夠的,若對方堅持不懈,你也只能和他長期抗戰的耗下去,直到你們中的一個受不了的退出為止。還有一個方法挺八點檔,不過如果保密做得好的話,也挺有用。就是遠走他鄉,不讓任何人透露你的住址,男人嘛,什麼甜頭都沒有吃到的很少會一直死心眼的等下去,你就不出現在他的視野內撩撥他,最多耗個一兩年,他就會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了。」

我「唔」了一聲,「成本太高昂了,實在萬不得已時我會考慮吧。」

他驀地露出笑容,雙手輕抵在下顎,突然道,「怎麼,那孩子終於忍不住對你出手了。」

我惱羞成怒道,「沒啦!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思想齷齪,我開工去。」

他笑瞇瞇的朝我揮揮手,「對年輕人別太粗暴,青春期的少年也有如少女一般脆弱的心靈啊。」

我頭也不回,「滾——」

旗下的女員工在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後三三兩兩的聚在我身邊八卦,「組長,你們在交往嗎……」

我朝這些春心萌動的姑娘們揮揮手,「去去去,都給我工作去,別肖想他了,小心連骨頭渣子都被吞得沒影。今天你們每人都給我完成至少兩百的話務量,快去快去。」

在一片愁雲慘淡中我爬梳幾下頭發,眼尾正瞥過一身黑衣,和我一樣走陰郁路線的主管,一整天我連連朝她投眼。

估計被我看得發毛,下班後主管主動到我的座位前扯起笑,「最近的業績不錯,嗯……漲工資的事我會和經理反映。」

囧,難道我渴求的眼神讓她以為我想漲工資?

「其實,主管,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我是說……你平時是怎麼讓男人對你失去興趣的?」

主管:「……」

「咳,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甩掉男人的?」

她愈發陰郁的看著我,「……還沒有男人追過我。」

在老爸老媽那蹭飯只蹭了三天,這幾日仿佛在呼應我的心情,F市連續三天都是陰雨連綿。

雖日日飽受他們的白眼,我自巋然不動。

最憋悶的還有變成了鍾意的新調侃對象,有時就算吳越在,他也會欠抽無比的戲謔玩笑。

對於吳越,我也只能努力的和他拉開距離,漸漸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他。有時我甚至會認為,或許是為了忘記吳越,我才會允許西顧刻意離我越近,這想法很卑劣,每個人內心的陰暗面總是無聲無息的悄然蔓延……

導致了今天這難以收拾的局面,也是我活該。

五點半准時下班。

我收拾完資料拿著雨傘後隨同事們一道走下寫字樓。

「咦,他是誰……」

「公司裡哪個人的弟弟嗎……」

越近公司門口,前面吵吵嚷嚷的。我隨口問剛從門外進來的人事部阿姨,「怎麼了?」

「誰家的親戚吧,一個標致的少年仔,在外頭等人。」

我心裡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走到門口時正看見靠在警衛室牆上,書包斜跨在左肩的任西顧,一時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