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禍臨頭。
強光突來。刺眼的讓人暈眩,世界變成白茫茫的一片。諾多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勇敢無畏用來是對抗敵人的,面對大自然,什麼多餘的努力都是徒勞,還是坦然接受死亡的降臨比較實際。
左手摸上掛在胸膛的神刻項鏈,在心中默念禱告,為自己和船上所有的夥伴。讓我們來生再一同在船上舉杯暢飲,笑談高歌!
一刻鐘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幻覺麼?心理建設白做了?
眯著眼偷偷睜開左眼。嗯,安全。
偷偷睜開右眼。安全。
諾多心有餘悸的摸了摸依然高速跳動的小心臟,踮起腳輕跳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只要命在就好!裂開嘴準備和夥伴們一同慶祝這奇蹟的一刻:「喲」卻看見大家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望著他……身後的船長,「……吼?」
諾多顫微微的扭身回看。只見自家船長依然蹺著他的招牌二郎腿,仰靠在他專用的那張巨大的靠背扶手椅上。身上卻多出了個女人,披著暗綠色的微卷長髮,正七手八腳的纏在他身上。
要是平時,還沒靠近船長七步遠,肯定就會被慘無人道的摔了出去,臉腫的能多難看有多難看。
問題是!這次!七手八腳不是形容詞,是量詞!
她身下那些讓人看了就渾身發麻的觸手,帶著海洋生物獨有的滑膩感,又、粗、又、長,還伴著些不明液體,濕答答黏糊糊的把船長和椅子拴的牢牢的。她卻像只收網的蜘蛛,隨意的扒了船長的上衣,依靠在他裸//露在外的古銅色胸肌上,甚至還空出幾根觸手到處敲敲點點來拈油,準備向白色皮褲進發。
這女人明顯不是人類!
海盜船長雙拳緊握,用盡全身力量卻只換來一絲絲的掙動,屁股剛抬離椅面沒有一秒,即刻又被死死抱按在椅上,八塊腹肌任撫摸。只能忍無可忍的低吼,表情不忍直視:「給我滾下去!」
回應他的是綿綿軟軟的女音,「不嘛不嘛!」
「下!去!」
「剁了人家的手也沒個道歉~看你長得帥的份上,肉償我就原諒你哦!」
眾人簡直不敢去看船長那黑的快要滴出墨來的表情,不知道到底該上前幫忙還是趕緊逃跑假裝沒看到這一幕。#秋後算賬怎麼辦##自家船長當眾被女人在甲板上強了,怎麼辦!急!在線等!#
海怪整個人攤在船長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拚命留唇印,雖然只留下一臉口水。左手尾指缺了一節,嶄新的斷面紅通通的還帶著血色,應該就是之前被剁掉的位置。
阿爾格爾轉眸掃了一眼,女人察覺,立刻百分百配合的遞到他眼前:「幫我吹吹唄~好歹也是為你受的傷嘛!」
船長盯了一會,若有所思,不知是忽然良心發現,還是迫於無奈,皺著眉頭,應付了事態度滿分的吹了一口。
「啊啊啊啊!好棒!」海怪滿面通紅,高舉著胳膊,整個人花枝亂顫,觸手們也一併縮緊,「好舒服~!這就是戀愛麼!腦袋裡要炸煙花了!暈暈的……誒?」
「蠢貨。」船長看也不看一頭倒在地上,觸手也無力掉下,攤了一地的女人,拍拍皮褲起身,向諾多和克雷示意,「你們隨便處理一下。」
然後等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再出來甲板的時候,就看見下屬們隨意的結果……
一隻巨大的造景魚缸擺在甲板正中央,裡面種著海草打著燈,在魚群中間飄飄沉沉著的就是那隻剛剛被迷暈的該死的女海怪。而他吃飯的桌子就在魚缸正對面,切好的魚生碼作一排擺在上面。
「解釋一下。」暗惱的按住眉頭。槽點實在太多了。
諾多和克雷聞命立刻站的筆直,並肩報告:「船長!海怪已經被我們關進海洋生物的牢房啦!之前堆在倉庫裡一直沒排上用場,現在剛好用得上!」
阿爾格爾怒氣更勝:「問的不是這個!」廢話。是條魚平時都拿來做菜吃了,哪還用得到這魚缸啊。這還是當年我花重金向聖堂定製的呢,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你們把她的觸手都綁成麻花辮是什麼意思?!
你倆什麼時候變成小姑娘了,綁個犯人還不忘給她打扮一下?要是有這傾向早點表示一下啊,正好把水手們的生理問題解決一下,免得到時候變成心理問題。
兩人面面相覷,「這不是怕她醒了反抗嘛,嗯,就綁起來了。」看她之前那天翻地覆的樣子,不綁起來真不放心。綁個麻花辮算是對她女性身份的尊重吧。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遇到這群蠢貨!
說話間,女人已經醒了,慢慢伸了個懶腰。扭頭左右看看,發現船長等人還在,便起身一躍,笑盈盈的趴伏在魚缸沿上,舉著麻花辮觸手撲騰著拍水,美人魚狀:「內啥,我餓了。分我點魚吃唄!」
阿爾格爾根本不想理她到底是怎麼破除禁制的,反正聖堂的那群老頭子也沒傳說中那麼有能耐。一屁股坐下,向幫忙拉椅子的光頭克雷點了個頭,抬起筷子就吃。
「真的一片都不分給我啊……」海怪可憐兮兮的開口問道,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船長坐在對面吃的帶勁,眼都懶得抬一個。
等了許久沒有任何回應,肚子實在餓得沒辦法。海怪只能抽抽鼻子,摸出來自己被剁掉的那一小截觸手。不知動了什麼手腳,「嘭」地一下,恢復成觸手的那截斷肢又變回了白嫩嫩的章魚腳,尖頭還打著彎。她便雙手捧著,一臉悲傷的小口小口啃。
……把人家逼得只能自己吃自己,也是夠狠的啊船長!見到這種人間奇景,諾多默默在心裡給海怪打了一百同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