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一夜過去。

  想起昨晚,阿爾格爾情緒那叫一個複雜。爽是爽了,可怎麼都覺得那麼心塞呢: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居然能幹出來這樣的事?!!!

  略略抬身翻了翻,只覺渾身說不出的爽快,只隱秘處仍舊有些酸澀的漲意,想必是昨晚海怪小姐在裡面開疆拓土太過分了導致的,看她現在舒展著觸手,半躺在他胸膛流著口水的樣子,明明想揮拳揍她,卻又出不了手。

  只是腦袋裡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昨夜他騎在她身上糾纏的情景。男子氣概一點都沒剩下,全都餵了狗。若不是維娜躺在一邊隨時就要醒來,阿爾格爾差點就捂著老臉吼上幾聲發洩羞意了。

  堂堂海盜船長,坐在女人身上這還是藍海開天闢地頭一遭吧!這事要是傳出去,他簡直就不要做人了!

  可狼狽之餘,阿爾格爾卻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後悔,居然還隱約有點小回味的意思,連帶著身邊維娜那張海洋生物獨有的蒼白透明到能看見青紫色毛細血管的臉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

  手指下意識的將她滑落的發絲別去耳後,阿爾格爾半擁住維娜,有點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頓烤魷魚的關係,他的恢復力一夜之間提升到了驚人的速度,雖說傷口沒有完全長合,但下//身略作移動是不成問題的。

  算算時間,他們已在這孤島呆了好幾日,再加上之前昏迷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動身回去的時候了。

  幸好島上的這些椰子樹長得難得的粗壯高大,砍下來綁成個木筏是綽綽有餘。到時候再把現在的簡易棚子修改一下,搬去固定在木筏上,運氣好的話,也是能回到正確的航道上,與諾多和克雷他們匯合。

  更何況,即便他未恢復完全,這事也是不能再拖。島上的椰子不是無限量供應,任他們倆個採用的。若不儘早打算了,恐怕連出航都成問題。想到維娜那截嶄新的觸手斷面,阿爾格爾略略皺眉,垂眸望向她——

  正巧,維娜幽幽轉醒,睜眼就看見凝神與她對視的船長,順著昨夜的勢頭,就趴他身上「吧唧」嘬了一嘴,笑嘻嘻的道了聲早。

  阿爾格爾硬撐著底氣,僵著臉微微頷首,不置一詞。看她這副全無變化的態度,他再別彆扭扭的跟她矯情,也著實不夠男人。

  何況,換個思路再一想:老子不就是春風那個一度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人敢來質疑我用的是前面還是後面?反正也沒人有膽來深究這些細節問題,那老子爽了就行了,愛跟誰跟誰,愛咋來咋來,怎麼的了?

  心裡定了歸定了,出於人類的天性,臉上還是有點泛紅,揮手把海怪小姐四處挑火的手撥開,想了想還是握在手心裡,勉強正色道:「先給老子停下!有正事。」

  便如此這般的說了說木筏的事。

  維娜點點頭,表示明白。可還是有點不放心,一旦去了海上,她是隻海怪,自然怎麼活都行。但自她上船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人類是需要精細供養著才能活命的生物。

  水啊,食物啊,衛生環境啊,亂七八糟的細節數不勝數,講究又多又繁瑣,還偏偏都要給他顧好了,否則但凡哪裡有點不對,就容易生病。

  這還是完全沒事的人呢,現在船長受了傷,更加要小心對待,不能馬虎。

  其實吧,維娜這也是多慮了。阿爾格爾他們作為海盜常年混跡於海上,又是一船的漢子,大部分時候都得過且過,糊弄糊弄就過去了,生活品質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高。

  有時候也會碰上個海難啊,船戰啊什麼的。天災人禍總是避不過的,還不是一樣,撐一撐就過來了。

  她這片面的感受純粹是因為她的精神攻擊加肉體威脅讓船長憋了一肚子黑泥,變本加厲的狠狠操練著,虐了一把船員嘍囉們導致的。

  可她這樣認定了,阿爾格爾的武力值又拼不過她,便只能認命的被她熟練的掰開雙腿,觸手捲著一左一右架到肩膀上,埋頭查看他大腿內側的傷口愈合情況。

  「……」算了,由她去吧。

  可惜,想像與現實總是不掛鉤的。當那嫩白的小指頭軟軟糯糯,一戳一戳的,在還未長好仍泛著紫紅色疤痕的傷口周邊點來點去的時候,一陣又癢又麻的感覺還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大腿爬上了背脊。

  更別提她整顆腦袋都快貼到船長腿肉上了,那微卷的發絲就在他皮膚上掃來蕩去。

  這下阿爾格爾是真真正正的鬧了個大紅臉。

  昨晚兩人鬧完根本沒收拾,迷迷糊糊就一塊摟著睡了,直接導致他現在小腹上還黏著些輕薄透白、跟米糊皮似的紀念品。

  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她那頭髮撩啊撩啊的,船長那叫一個糾結。

  伸手推她吧,她肯定就會發現問題了,他自認為臉皮還沒修煉到那麼厚的境界;可置之不理的話,莫名的,心裡那股邪火又隱隱有些要冒頭的趨勢。

  糾結著糾結著,一時不察,身//下那物什竟一個抬頭,「啪」的一聲打在了海怪小姐的下巴上。

  「……」一陣謎一般的沉默在他們之間四散蔓延。

  終於,維娜緩緩動了。捂著下巴從他腿間抬起頭來,兩隻大眼睛傻傻瞪著他,兩人相看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