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驚蟄*

  冥府,黑白無常二人府上。

  兩人剛起床,昨夜批些官文之類的文書,圈圈畫畫寫到極晚,兄弟兩個在榻上合衣睡了,一夜無夢。謝必安先醒來,低頭看見范無救伏在他胸口,一片口水將他那雪白的衣襟染出了可笑的印子。他欲抽開來去弄些洗臉水來,剛動一下,卻不慎將無救驚醒了。無救露出一個迷濛的笑容,道:「早。」

  「早什麼早,」謝必安嘴上責怪,手上卻將他一頭亂髮撫平,在他額頭上碰了碰嘴唇,道,「快起來。」

  范無救揉了一把臉,將個俊臉揉的變了形,長臂一伸把謝必安拽得跌回他懷裡,一雙唇貼在一處,甜甜蜜蜜地吻了數下。范無救眸色漸深,翻身壓在謝必安身上,正將個雪白的衣衫扯開,外面忽有小鬼叫到:「七爺,八爺!鬼王請去啦!」

  兩人訕訕分開,互相整理下衣服,道:「我猜又要去抓歲砂那小子。」

  果不其然,到了鬼王宮殿內,老傢伙又要他兩個去抓歲砂。

  說的倒是很好聽,叫將他請回來,其實不過是硬搶回來。鬼王同歲砂這兩父子,脾氣一個比一個拗,照謝必安來看,他兩個的所謂恩怨,不過是父子鬧彆扭,連爭執都算不上。

  兩人打著哈欠回到自己洞府,由小鬼來服侍著換了衣服,拎了劍又去找歲砂。

  黑白無常在奈何橋上沒精打采地走著,前面牛頭馬面夫婦來了,見他兩個又提著劍出去,想必又是尋大公子去了。他夫婦二人是個愛看笑話的,便調笑道:「又要去尋大公子啦!」兩人根本不理他,只讓出個道讓體型巨大的夫婦兩個過橋。

  「哥哥,咱們不然去凡間玩一圈便回來,如何?」范無救忽然撲倒前面謝必安的背上,撒嬌道,「大公子得了那爐鼎,功力早已在你我之上,去了也是白去呀。」

  謝必安是個循規蹈矩的,雖說也知道弟弟說的對,卻不敢隨意違抗鬼王命令,猶豫道:「這……不好吧?」

  「啊呀,哥哥,鬼王根本自己也知道我們不是他對手,不過是自己尋個安慰,你還不知道麼?」他小猴抱母猴一般整個掛在謝必安的背上,使勁晃了數下,「哥哥,我們去玩吧。」

  「好吧好吧,你快下來,像什麼樣子。」謝必安將他從背上拽下來,答應了。范無救樂得高呼一聲,拉著謝必安的手一溜煙地跑到凡間去了。

  奉水來福客棧門口,一頭高頭大馬絕塵而來,上面的高大女子風塵僕僕,一下躍下馬匹,將那韁繩遞到拴馬的手裡,腳下一點便飛身上了三樓。

  她將一扇窗猛地推開,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驚呼:「雪兒,你把我的洗筆筒踹倒了!」

  這自然是洛櫻雪。

  梅好運正畫幅丹青,面前窗子忽然開了,桌子上的洗筆筒倏地被人踹倒,水流了一桌,將個畫染了個透。他正要發作,忽然抬頭看到竟是雪兒。這傢伙完全沒意識到雪兒怎麼會從窗子進來,只抱著她道:「你可回來了,相公好生擔心。」

  雪兒將他摟在懷裡,擠得他喘不過氣,一雙手在他身上亂摸,不知在找什麼。

  過了一會,雪兒才將他放開,細細端詳他的臉,笑了:「相公,你胖了。」

  梅好運鼓著臉伸頭往梳妝鏡上一瞧,道:「我可沒有,相公想你想的都瘦了。」

  兩人於是就擁著坐在狼藉的桌前說了會甜膩的話,梅好運不過說些這幾日做了什麼,但對那黑白二人來捉他絕口不提。洛櫻雪一路奔波,又幾日急的未合眼,現在抱到他在懷裡,心裡一下鬆了,將個下巴擱在梅好運養的圓乎乎的肩膀上。又聽他在耳邊嘮嘮叨叨,說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無非是香香給他買了一塊墨,用著特別滑,小花塗了一個什麼什麼胭脂,好看之類的。他這一瞬覺得異常的安穩,靠在他身上漸漸睡著了。

  什麼爐鼎,鬼怪,逃難的奇怪女子,先都別來煩我,讓我先抱著這書生睡一會吧。

  香香和小花從外面回來,推門見到梅好運神經兮兮地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香香道他又在作什麼妖,上去要去說他,被他指指臥房內,低聲說:「雪兒回來了,在睡,你們都小聲些。」

  香香白他一眼,將手上一個紙包扔到他懷裡道:「你要吃的珍珠八寶梅。」

  梅好運猴急地講那紙包打開,還沒扯開最裡面的油紙,已經饞得喉頭滾了數下。香香雖說這幾日看他順眼多了,還覺得有些可愛,卻依然受不了他這副窮酸眼饞的樣兒。見梅好運打開油紙,狠狠吸了一口那果子甜蜜,長出一口氣道:「真香。」

  歲砂什麼珍饈沒吃過,見他這樣子,又覺得怪可憐,暗自原諒了他。又望他把個紙包攤在桌上,將那梅子細細分成四份。

  最後多了一個,梅好運拿個木叉子把它插起來,正要往嘴裡放,忽然回過頭諂媚地說:「香香,給你吃。」

  歲砂心想這還差不多,於是上去用嘴含了,低頭同梅好運吻在一處,將那梅子咬開,送進梅好運口裡一半。

  兩人唇舌交纏半晌,才把那梅子吃了下去,梅好運被她吻得臉通紅,卻還咂咂嘴道:「真甜。」

  晚間梅好運說雪兒回來了,要去前面酒樓吃一頓,算是接風。其實是他饞,奉水秋季產大閘蟹,他之前窮,吃不起,現在有了香香這個富的流油的鬼妾,肯定要吃點好的。再說了,之前在官道上遇到九重閣的人的時候,香香也答應過他,到了奉水,就給他吃些好吃的。

  歲砂同洛櫻雪自然另有打算。

  他二人裝女人裝的辛苦,便想今日把個梅好運灌醉一回,好好同他算算帳。

  四人酒足飯飽回了客棧,梅好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一會哭一會笑的,弄得香香三人十分可笑。洛櫻雪將梅好運擦洗一遍,扔到了床鋪上,歲砂回頭對小花道:「妹妹,你早些休息。」

  小花大概是聽懂了,臉紅的關公一般,低頭跑到另一頭的臥房去,關門睡了。歲砂這才滿意地擰著蛇般的腰,回身進屋了。

  華御烽是被一陣奇異的哭聲吵醒的,他武功登峰造極,常年做臥底,警覺性極高,一點風吹草動便能讓他從沉睡中驚醒。他暗中跟蹤這魔教左護法洛櫻雪已愈數月,知道他拿了這書生是要做爐鼎的,但卻不知他如何煉這爐鼎。緣他臥底不過是看住洛櫻雪,報些他平日做些什麼,並不關心他到底如何生活。無他,不過是因為洛櫻雪似為了將他那教主拉下馬,已同白道結了盟。華御烽只管看住他,不叫他被那魔教教主殺了便罷,並不理會其他。此次他為何忽然明處現身,因白道得了消息,九重閣近日來忽然開始買進捉拿人口,男女老少並無甚規律。忽又暗線說左護法離了教,竟跟在一對夫婦後面,實在令人摸不清頭腦。臥底中最為功夫高深的便是華御烽,武林盟便請他跟蹤洛櫻雪。他扮作姑娘,才明白這左護法找的是純陰爐鼎。不過他一向對男風有些偏見,見左護法這兩人竟同個書生膩膩歪歪,實在噁心。

  耳邊那哭聲一陣一陣,華御烽左右睡不著,心內有聲音警告他莫要去看,他卻著了魔一般漸漸下了床,夢遊似的穿過廳,站在他三人臥房前往裡看。

  只一眨眼,他便呆了。

  三人赤身裸體纏在一處,膚色有深有淺,纏著床上那條他早晨剛鋪上去的壓花夾紗被,彷彿三條巨大的蛇。那書生髮髻被拆得只剩一個馬尾甩在身後,跪在床上上下起伏,似乎臀下坐了一個什麼東西,頂的他不住的嗚咽。

  原來這哭聲竟是他發出來的。難道他兩個在虐待這書生?

  可看去又不大像,這書生雖仰頭嗚咽,臉上卻帶著一種朦朧而歡愉的顏色。他擰著腰在那東西上起起伏伏,一手揉搓著胸前乳粒,一手擼動著身前秀氣的陽具,也不知這有什麼舒服的。他一下下套弄身下那東西,一個起落幅度特別大,華御烽這才看到,那是個象牙製成的陽-物般的東西,放在床上,梅好運坐在那上面。有時似乎頂到什麼地方,弄得他渾身痙攣。

  再看那兩人,那鬼真身十分高大,膚色煞白,在月光下近乎透明;洛櫻雪渾身蜜色,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十分健壯。那鬼側臥在梅好運身側,臉上帶著一抹邪氣的笑意,面上雖不顯,身前卻早立得貼在了小腹上,每當那書生哭得特別綿長,那陽-物便頻頻挑動。洛櫻雪跪在梅好運身邊,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留下白色液體的股間,兩手若有若無地套著漲的發紅的下體。

  忽然,梅好運喘著道:「雪兒,我好累。」

  洛櫻雪一把將他拉過來,將他那腦袋按在胯下道:「舔。你舔一下,我便幫你一下。」

  梅好運胡亂點頭,順著洛櫻雪的大腿一路舔吻上去,尋到了他那泛著熱的凶狠陽-物,一口便吞進大半,弄得洛櫻雪猛地挺動一下,渾身肌肉劍拔弩張。他也不食言,梅好運動一下腦袋,他便插一次他蜜穴內那象牙陽-物。

  梅好運漸漸得了章法,一下一下套弄地快了起來,只為讓洛櫻雪多去插他後穴美處,一個臀簡直扭出了波浪。他腦袋在洛櫻雪胯下動來舔去,腰迎著他那攪動的趨勢一下下挺動,看的華御烽已是呆了。

  那洛櫻雪手動作的越來越快,梅好運已經無力再去含他那巨物,只趴在他大腿上尖叫,腰桿不由自主地狠狠迎合著抽插,穴口被操的嫩肉翻出,緋紅一片。

  這廂歲砂終於忍不住,撲上去將那象牙陽-物丟到一邊,揉了揉他穴口便猛地捅將進去:「你這騷浪書生!」

  兩人一同喘息呻吟出聲,那梅好運本就被洛櫻雪插得將登極樂,忽然被個滾燙的真貨進來,一下子便射了出來。出了精,那內壁極其敏感,歲砂卻硬是要插,將他弄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連求饒都無力說了。

  他軟軟趴在洛櫻雪胯間,雙手在床單上亂抓亂撓,嘴裡哭叫不休。歲砂將他抱起來,後背貼著自己滾燙的胸膛道:「相公,你小聲些,莫要叫小花聽到了。」

  說罷將三個手指伸進他嘴裡攪動著他的軟舌,胯下仍猛力抽插不休。他此次換個方法,一下一下慢慢插進脫出,撞得卻全力,屋內耳邊全是那肌膚相貼生出的啪啪聲。

  梅好運被他玩弄著舌頭,神智早不清了,只香香雪兒的亂叫。口內的口涎順著唇邊流到被掐吸得通紅的胸口,再滑進那早已狼藉的股間。

  洛櫻雪膝行上前,瞇眼看了梅好運那色氣四溢的臉半晌,順著歲砂的手指,將舌頭伸進去,舔著梅好運被玩的麻木的舌,在他口內起舞。

  下身還未發洩,跳動的陽-物蹭著梅好運那半硬的下體,蹭得梅好運身前身後,上面下面統統失守,已不知是往後去迎那歲砂的撞擊,還是往前去蹭那洛櫻雪筋脈浮起的陽具。

  忽然那三人動作全權加快,挺身抽送,擺臀迎合,套動陽-物均在一個節奏上,三人似成了連體一般越動越快,看的華御烽眼睛花了,彷彿真的在看三條蟒蛇交配一般。

  華御烽極力忍耐,才讓自己輕聲回到了屋內,他跌坐在床上,將自己衣襟解開。呆呆地看著自己胯下已經溢出黏液的陽-物。

  他此處比那兩人都要粗長,還帶著一點彎,可他修純陽心法,到現在大成了,還是個童男。平日清心寡慾,也無人教他,活了二十年,除了夢遺,從不知道這處還能這般使用。

  他魔怔了一般伸手去刮那頂端,一股酥麻弄得他險些叫出來。他伸手抓住他那下體,輕輕套弄了一下,便覺背後酸麻,似要夢遺一般。他深吸數口氣,大力套動起來。

  初時腦內並無甚想法,漸漸的,那梅好運雪白柔軟的身體,嫣紅的乳尖,神秘深邃的小洞在他腦子裡擠成一片,似乎成了怪物,大聲衝他呻吟尖叫。他手下動作越來越快,下腹繃得石頭一般,不過數十下便挺腰射了。

  他擦了那些東西,躺下要睡,耳邊那三人淫蕩的行房聲還在縈繞,他便又側躺在床上,將全身衣衫都脫了,捏著那頂端去蹭繡銀絲的被套,刮得他渾身爽的顫抖。合著那屋的聲響,同他腦子裡梅好運那蜜穴緊致濕滑的想像,華御烽射了一次又一次,終於什麼都射不出來,方夾著被子睡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