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落定

  梅好運和他三個小妾,哦不,男妾坦露心跡之後,反而覺得自己尷尬了起來。原本他時常對著三個小妾撒嬌,還頗為大男子地指揮他們做這做那,現在做什麼都不由得想到他們都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動作便僵硬不堪,不知如何下手起來。再說了,雖說本朝開放,多有人豢養男妾,娶男妻的也是不勝枚舉,但是人家的男妻男妾都是弱柳拂風,自己的不是高大健美,就是面色陰鬱,要麼就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不不不,且不說這些,至少人家的男妻男妾還都是人,他倒好,第一房小妾還是個鬼呢。

  梅好運不由得又動了別的心思。

  當然不是再娶之類的,他還留著一條狗命考取功名,不想英年早逝。他想的是,自己現在絕後的,怎麼辦。

  他之前看書,聽說有仙丹吃了可以讓男人生孩子,他還特地問了問歲砂有沒有這種東西,結果歲砂說根本都是傳說,並沒有這種神奇的仙丹的存在。說完還說,就算有,也是讓他梅好運生,他們怎麼能生孩子呢。梅好運想開口反駁「連孩子都不敢給我生,怎麼能說愛我」,誰知還沒辯駁一句,就被歲砂壓著在軟榻上操了一頓,著實可憐。他起來之後扶著後腰到書房去看書學習,正巧洛櫻雪從他教中回來,風塵僕僕,他站在原地琢磨著要不要上去給他擦汗接風,誰知這廝上來就把他一把扛到肩上,家裡宅子居然還敢用輕功,兩個踏步就到了後院的浴室,把他丟了進去,美其名曰「洗塵」。

  梅好運認為洛櫻雪既然拿了自己好處,那麼應當也可以答應他找點生孩子藥的請求,於是趴在浴池邊上被撞得頭髮散亂之時,問洛櫻雪有沒有這樣的東西,可不可以拿來用用。被洛櫻雪狂操一頓,涕泗橫流不提。

  梅好運這下更慘了,剛才還是腰酸背痛,這下後穴也跟塞了個東西似的,合不攏,氣得不行。不過書院房價結束了,他只好早早睡覺,明早好去上學。

  因為白天歲砂同洛櫻雪都享用過他,晚上也不來打擾,梅好運樂得清閒,躺在床上就著昏黃燭光看雜文小說。窗子關的挺緊,誰知道還是被人一腳踹開了,梅好運嚇得如鴨子般尖叫,呱呱的,被來人一把摀住了嘴巴,用嘴巴。梅好運被憑空塞了根舌頭在嘴裡,攪來攪去,嗚嗚直躲,被來人猛打一巴掌屁股:「連你相公我,都不認得了!」

  他這才發現是小花,於是訕笑道:「我怎麼不認得,你一推窗子,我就認得的。」

  見他死鴨子嘴硬,華御峰也不戳穿他,只是脫了外袍鑽進被窩,摟著他一通亂摸,摸得梅好運喘息連連,他才脫了梅好運褲子,拿著脂膏要往裡面捅。他手指一伸,發現梅好運一圈後穴都是腫的,想想就知道是白日宣淫,被操得腫了起來。有些不高興,想自己回到武林盟,被盟主批評了一天,關了大半天,才堪堪放出來,出來之後馬不停蹄就往家裡跑,想和梅好運床上躺著溫存。誰知這傢伙,竟然大白天就被人操了,到晚上還後穴腫著,真是氣死他。

  華御峰嘴上嫌棄,手上卻掏出床頭的藥膏悄悄給他往裡頭摸,梅好運早被插得只顧呻吟在華御峰身上蹭,哪知道用的什麼東西,除非用辣椒。華御峰道:「相公不在,你就白日跟別人操,成何體統,嗯?」

  梅好運把屁股往他手上送,一面道:「什麼相公別人的,你們都是我的,小妾,平起平坐的。」

  華御峰手上動作頓了一秒,卻依然咬著他的耳朵說著侮辱他的粗魯情話,心內想這話的確沒錯,他該先下手為強,想個法子把他娶來了。

  此處別過不提,且說茯照坐著馬車回宮之後,進了寢殿就倒在了床上,晚飯也沒吃,只躺著。把他從小服侍到大的宮人各個嚇得要死,把跟著去的護衛拿來問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是智王帶人去捉鬼,不知怎的就沒捉成。本來帶去的就是影衛居多,影衛平日都在暗處,忽然被調出來說話,三言兩語也講不清楚,再者氣勢洶洶去別人私宅捉鬼,還沒捉成,實在不是個光彩的事情。

  於是本來有伴駕的影衛聽到智王在馬車裡哭鼻子,也沒說出來,畢竟丟人嘛。

  這麼一隱瞞,就錯過了瞭解真相的好時機,到了午夜,茯照還是一口東西沒吃,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發起了高燒。這下不得了了。

  立刻把伴駕的太醫叫起來看診,太醫把脈一會,便道是憂思過度,傷心鬱結所致,煎點藥喝下去燒就能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智王如此傷心,實在令人費解。

  眾多跟著服侍的宮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茯照身為皇帝兒,要摘月亮也要十門大炮一起打廣寒宮,非把個嫦娥頭髮轟焦交出月亮不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都不能形容皇上對這個多病的嬌貴兒子的溺愛。行宮領頭太監,把茯照自幼帶大的梁泰只好挨個審問跟著智王出行過的宮人侍衛,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欺負了他。

  最先叫來問話的就是每次出宮茯照必帶的宮女,彩芋。

  「梁公公,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彩芋還沒等問話,就嚇得不得了,跪在地上使勁磕頭。

  梁泰簡直要被這群奴才氣死:「你這賤婢,咱家還沒問你,你喊什麼冤!不過問你,到行宮來之後,智王可被什麼人欺負過?」

  「這……這沒有。」彩芋一聽並沒有懷疑她和某侍衛有私情的事兒,立刻來了精神,「智王每日都只是去書院讀書,見到的都是同窗和博士,並沒有見過什麼外人。」

  「同窗?」梁泰聽了這話,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八字純陰的梅好運。這梅好運和茯照相熟了之後,時常來宮內吃飯,還敢違規留宿,想必同王爺關係密切,也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在他府上出的,跟他一定逃不了干係。

  「好,現在王爺還昏睡,你們去將那梅好運請來。」梁泰剛吩咐出口,還發著燒的茯照竟然從內殿出來了,地上立刻烏壓壓跪倒一片宮人。

  「怎麼王爺起來了,也沒有人服侍!」梁泰連忙上去給茯照披上一件大毛斗篷,發現他的燒已經退下去了,他悄悄鬆了口氣。

  「我住膩了,明天就回宮去。」茯照被梁泰攙著在椅子上坐下,高燒剛退,臉色十分蒼白,在宮裡這幾月養出來的一點肉,全都沒了。

  「這使不得……王爺還病著,好了再走不遲。」梁泰聽了嚇了一跳,這麼冷的天,怎麼回去,不要在路上病的更重,大家全都要受罰。

  「知道你怕受父皇責罰,」茯照竟看出他心思,道,「不必收拾東西,我明日帶幾個護衛,騎馬走。」

  「王爺……」梁泰還要阻攔,被茯照不耐煩地揮手截住話頭,「不必說了。」

  他披著斗篷朝內殿走去,忽然停住腳步道:「你也不必責怪旁人,也不必去查梅好運,同他無關。」

  不說倒好,這一說,可算是把梅好運同王爺生病有關坐實了,只是為什麼王爺一副受了情傷的模樣?梁泰思緒飛了千萬里,在腦海裡飛快的回憶著有關梅好運的事情。此次王爺在行宮,突然從名冊上發現了八字純陰的梅好運,若是在王都,王爺收集些八字奇異的人,也並未像傳言那般男的當太監女的收入房中,不過是男的養作食客,女的若是願意便當個服侍宮女,並無強求。王爺之前也提過要將梅好運帶回宮裡,不惜裝作公主,假意要把他閹了,贏得這人的信任。

  梁泰越想越覺得這過程十分蹊蹺,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聽說這個梅好運,自己只得十六歲,居然有三個小妾,其中有一個十分美麗,宛如天女。難道是王爺喜歡這小妾,所以要閹了梅好運斷那女子的念想?但是王爺本是個仁義之人,臨到了卻改了主意放他一馬?

  一定是這樣。

  梁泰在自己的想像裡,已經把梅好運那小妾是如何勾引王爺,如何求王爺帶她入宮,又是如何改變主意把王爺氣得發高燒的劇情演了個齊全。

  他一邊吩咐宮人收拾行李,一邊想無論如何,要把梅好運那小妾抓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