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素以咚的一聲砸在褥子上,頭昏腦脹。還沒來得及起身,皇帝就壓了上來。她哀哀的叫,「您怎麼又這樣呢!」

「朕也覺得次數太多,光打雷不下雨,你會不會覺得朕不行?」他把臉抵在脖頸間嗅了嗅,「素以,你從了朕吧!」

她推了他兩下,「按理說我應該磕頭謝恩,您瞧上我,是我們素家墳頭上長蒿子了。可是奴才不能騙您,我真不願意呆在宮裡。」

他不聽,在她唇上使勁啃了啃,「為我也不能留下?」

她紅了臉,燦若朝霞。堵嘴抱怨著,「留下幹什麼,您就會吃我豆腐。」

皇帝有些難以自持,兩個人貼身抱在一起,地方還選得這麼天時地利,不幹點什麼太對不住自己。他的手落在那細細的腰肢上,曲線完美,叫他心尖兒打顫。他也捨了老臉了,在她身上好一通揉搓,「朕大概是中了邪了,看見你就走不動道兒,你說這怎麼辦?上回朕就想說,咱們這麼你追我趕的不是事兒。朕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朕的,橫豎朕……我,我離不開這裡,也不想讓你出宮去。人生太寂寞,你留下陪陪我吧!」

素以被他說得唏噓起來,壓住他不老實的手,嘟囔道,「您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她哪裡知道他的苦!他微聲低吟,「我都三個月沒翻牌子了……」

素以覺得很驚訝,當然不能直接指出他前兩天幸了別人,一個姑娘家開不了口,只能帶了點不服氣的聲調反駁他,「您別跟奴才裝可憐,和主子是您親封的,您這陣子又賞東西又常往延禧宮走動。都這麼著了,還睜眼說瞎話,不太好吧!」

「真沒有。」他賭咒發誓似的抬高了聲調,完全忘了先前氣吞山河的威嚇,「晉封靜嬪也是為了你,你在我身邊,做得太顯眼了招人嫉恨。和氏娘家根基壯,就算做個獨寵她的表象,別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她沒想到是這樣,原來寵幸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種保護。她乜斜他,「主子您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我覺得您讓和主子背黑鍋,有點不厚道。」

不厚道,也許是有一點,可也顧不了那麼多。老百姓覺得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太受用了,其實不知道一個男人埋在脂粉堆裡的苦楚。雨露均沾委實是最好的平衡手段,宮裡的女人誰也不比誰多進幸,好歹天下太平。他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對爺們兒來說辦差是頭一條,感情放在度外就行。誰知道有生之年遇見她,才發現原來他就是戲文裡唱的癡情男子,也有非卿不可的執念。

他拱在她脖子上密密的吻,嗡噥道,「也沒讓她白受累,大夥兒同樣受冷落,她比別人多得好些東西。我這兒虧欠了她,勢必別樣上補償。她阿瑪哥子的爵位再往上抬舉抬舉,她也應當知足了。」

素以架不住他又親又啃,看脖子上的盤扣都解開了,她奮力拿手往回捂,「怎麼能這樣!說話兒就解我扣子,我沒答應您什麼呀!」

「那我難受。」他挫敗的皺起眉頭,「你讓我摸摸吧,就這一回,成不成?」

素以訝然看著他,「您能說得如此順理成章,奴才佩服!」

「佩服就不必了。」皇帝悶頭扯她的大背心,「不想叫我翻別人牌子就別吭聲,不然明天該昭告天下朕駕崩了。」

這是恐嚇嗎?她又氣又好笑,皇帝耍賴也耍得和別人不一樣。但她這樣算什麼?沒名沒分被他揉麵團似的,哪家奴才這麼當的?她知道宅門裡的丫頭供主子挑選,原來宮裡更是這樣。都幾回了,她也算不清了,反正他下手成了習慣,沒有她反抗的餘地。

「主子?」

「唔。」

「司帳司那麼久,鴻雁傳書瞞得過誰?是自欺欺人吧?」

他的手穿過小衣往上攀,找到那片山巒,臉上浮起了紅暈,「這時候你能不能別和我說這個?」

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她胸脯上,兩個人都倒吸了口氣。皇帝茫茫然如墜雲霧,這手感好得無可比擬。大小很適中,一把握上去,柔軟細嫩,可以揉捏出各種式樣來。他使了點壞心眼,指腹頻頻掠過峰頂,引得她簌簌輕顫。

她不說話了,他可以專心致志的吻她。龍袍四開叉,揭起一邊袍角勾纏住她,腿心的一點正好抵在她大腿外側,稍動一動也銷魂蝕骨。把她吻得嬌喘吁吁,他覺得時機似乎是成熟了,輕聲問她,「素以,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嘀咕了聲,「對我使美人計沒有用,別想套我的話。」

她還在頑抗,皇帝發了狠,手上愈發忙碌起來。屋子裡燒了炭盆,熱乎乎的暖氣伴著沌沌的熏香四外擴散,人也有些迷糊了。他貼著她歎氣,「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

素以聽了這話有點難過,她躺在他身邊,他的手鑽進了她的褻衣,如果不愛他,為什麼心甘情願讓他輕薄?是啊,她心甘情願。原本立場可以更堅定一些,可是她扛不住他的溫柔。她還記得那個聲色俱厲要打殺她的人,她撞在他身上,他會滿含鄙夷的撣撣衣裳,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樣,對她百般糾纏,還說愛她。素以咧著大嘴叉子笑,有高興也有自滿。心裡像灌足了燒刀子,熱騰騰的,要溢出來。

愛得多了,會衍生出點眷戀。她鬆開攥著他龍袍的手,在他背上撫了撫,紅著臉說,「主子,其實奴才也愛您吶!」

皇帝以為得不到回應的,她突然這麼說,倒叫他愣了愣。示愛應該是欲拒還休的,怯聲怯氣的,可從她嘴裡出來就像唱花鼓戲。他不太滿意,但還是在她唇角親了親,「說得不好,重新來。」

她側過身來和他面對面躺著,笑瞇瞇的在他的紅唇上啄了一口,「好話不說第二遍,您自己琢磨去吧!」

「真壞。」皇帝抱怨著,眼裡盛滿了快樂。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她能點頭叫他欣喜若狂。以後不會再有什麼阻礙了吧!他們兩情相悅,她終究會是他的人。皇帝用力把她壓進懷裡,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事也順理成章了。他氣血翻湧,怎麼能夠克制得住呢!手往下移,想去解她的袍子,卻被她擋住了。

她正經八百的告訴他,「主子,自打上回山洞裡起,奴才就對您有了非分之想。」

這詞用得妙,皇帝十分欣慰,「嗯,那很好。」

「可我的想頭和您不一樣,今天對您承認,是不忍心老看您唱單簧。」她沒接他的話茬,垂眼略忸怩了一下,「我愛您是沒錯兒,但是不能改變我出宮的決心。」眼看他白了臉,她趕緊道,「您別躁,聽我說。我……可以一輩子不嫁,在古北口等著您。您朝裡有休沐時,就來東坡素肉瞧我,我給您留最好的屋子,給您做好吃的,給您做衣裳做鞋……總之我等著您。當然了,要是您哪天厭倦了,不來了,咱們也就斷了,乾乾淨淨,沒有牽扯。您可能說我沒良心,您就當我是白眼狼吧,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也不敢欺瞞您。」

她的手指和他扣在一起,皇帝隱隱咂出一點苦味來。這是什麼意思?愛他不願意和他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還算是愛情嗎?看她平時糊里糊塗,沒想到感情上理智得近乎殘酷。應該是愛得不如他深,所以她還可以那麼清醒。說實話她比狐狸狡猾,猜得也沒錯,他就是想先把她騙到手,斬斷了後路叫她跳不出宮牆。他要時時刻刻看得見她,往古北口去了,要見一面得快馬加鞭趕上兩天路,他費不起這時間。可惜被她識破了,死也不願意上當,叫他恨得牙根癢癢。

「所以我還不能碰你,是不是?」他尤不死心,「咱們不是相愛嗎?」

她搖搖頭,「我怕您反悔,宮女子開了臉就不能出宮了,這個規矩我懂。」她心裡也爭鬥得厲害,不是矯情,人總要為自己多考慮。嘴上說相愛太容易了,她離出宮還有好幾個月,這會兒進了幸只有兩種結果,一是皇帝玩膩了丟開手,把她發落到哪個犄角旮旯自生自滅。二是愛之愈甚撒不開,他一耍賴說話不算數,難保不會強行把她扣下來。思來想去,女人自愛能少吃些虧。混到出宮時如果新鮮勁過了,她留個齊全身子另擇良婿,對自己也沒壞處。

可是瞧他憋得很難受,也怕他憋出病來。他現在這狀態,貼著她的腿她能感覺出來。她支吾了下,「我幫幫您忙?您瞧……要不您把他放出來吧!」

皇帝聽了啞然失笑,「你想見他?」

素以很不好意思,她看到過騾馬牲口,還從沒見識過男人的。說實話很好奇,又覺得那麼私密的地方不能隨意參觀,怕看見了要叫她負責。

皇帝支起身卸了外面袍子,底下褻褲脫起來也毫不猶豫,素以沒來得及回答,他就已經收拾完站在她面前了。她呆呆看他那處,這個……就是上回伺候過的龍根啊!終於見了面,他昂首挺立著,威風凜凜。形狀不大好形容,的確像個桿麵杖,但是色澤很漂亮。她羞得沒處躲,也就順嘴一說,萬歲爺還當真呢,男人果然不要臉!

皇帝登上龍床重又靠過來,實在是憋得痛苦至極,她又不叫他碰,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她脾氣那麼強,說不願意侍寢,他也不好強迫她。只能可憐兮兮的拉她的手,「來和他打個招呼吧!」

到底頭回照面,大眼瞪小眼有點難堪。素以的手包裹上去,照著上次的經驗給他疏解。皇帝臉上出現了暢快的神情,她伺候得很周到,這麼聰明人兒,上下都照顧到了。

「萬歲爺,這樣成不成?」

他嗯了聲,「不錯。」

只要他高興,她就更盡心了。皇帝睜開眼覷她,她忙活的當口還不忘細細的觀察。他有點害羞,好在那地方經得住推敲,倒也很坦蕩。

「你覺得他怎麼樣?」他厚著臉皮問她,她的看法很重要。

素以結結巴巴的說,「很好……好玩,是個有骨氣的……硬傢伙。」

皇帝嘴角一抽,這也算是對他的褒獎。但是以後怎麼辦,他簡直不敢想像。難道和她的手槓上了?他忍不住去撫她的胸,兩個人真就只差最後一步,可這步比跨天塹還難。

來回時候長了難免力道失衡,皇帝輕蹙著眉,酥麻裡帶了點鈍痛,有另一種刺激的感受。顛顛蕩蕩把他撂得很高,越來越高……他終於緩緩長出一口氣。她托著「黃河之水」的表情很有意思,皇帝笑得無力。如果敦倫一定能受孕吧?現在這樣,白糟蹋了。